文盲暴露
“吃飯了!”
這一女聲清亮甜美,但對于此刻來說簡直猶如厲鬼催命一般。
屋內(nèi)的兩個人齊齊把頭低下,各忙各的,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石頭走來了。
她來了她來了,她腳踏烏云進來了。
連阿蒙霍特普都有些受不了了,他覺得再過幾天,自己就要裝不下去了,太陽神啊,救救我!她做的面包也太讓人難以下咽了!
他覺得再這么下去,他的面具也戴不了幾天了,他簡直現(xiàn)在就想把蒂雅抓起來。
關(guān)進大牢里,嚴(yán)刑拷打,還有什么不說的,何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不由對自己的決定產(chǎn)生了懷疑……
前幾天派去的隨從也沒監(jiān)視出來什么有用的,只說是很平常的一戶人家,都不怎么出門,最近幾天進進出出的也只有那一個人。
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只能讓隨從繼續(xù)監(jiān)視,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再來稟報。
最近的公務(wù)變得多了起來,王宮派來的侍衛(wèi)也在增加著,看來自己在那肯城安逸不了多久了。
最多兩個月,自己就會離開那肯城,前往孟菲斯去交接事務(wù),自己的哥哥賽帕爾,恐怕是真的要回歸太陽神的懷抱了。
得了瘧疾的人幾乎是無藥可醫(yī)的,藥物對與他們來說作用不大,病魔并不會因為誰擁有顯貴的身份巨大的財富而放過誰。
阿蒙霍特普還記得自己的哥哥,王國的繼承者,無敵的戰(zhàn)士賽帕爾,他在驅(qū)逐戰(zhàn)中是那么的英勇,雄姿勃發(fā),那時的他,像是清晨的凱布里一樣,朝氣蓬勃,到了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傍晚時的阿圖姆,只等散發(fā)最后的熱度,然后落于西面的群山之中。
在瘧疾面前,人的生命是那樣的渺小。
圖特摩斯聽見這一聲,條件反射的就想出去上廁所,也不知道神是怎么制作這個女人的,為什么她做的菜和主食是兩個極端。
這些天,阿蒙霍特普殿下對他明里暗里的下套,硬的硌掉牙的面包差不多都讓他吃了。
再吃下去,估計自己先賽帕爾殿下一步去見拉神了吧,他會英年早逝的!
至于嗎至于嗎,一到了飯點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有事,她做的又不是毒藥。
憤憤的踢了一腳腳下的碎石,小石塊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舻降傺拍_上人字拖的分叉里,硌的她一陣腳疼,
不就是……面包硬了點嗎?想到這里她也有點心虛,這些天拿他們兩個當(dāng)小白鼠反復(fù)的做著面包實驗,好像,是有點對不住他倆……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啊,她的面包技術(shù)改進了!
不管怎么說,也不至于一個兩個跑的比兔子還快吧?還當(dāng)自己沒看出來,她又不是真傻。
“我說你們出來吃飯吧,我的面包技術(shù)改進了!”把飯菜都捧著擺進葡萄棚下放好,眼見里面的人都沒有出來的意思,無奈扯著脖子又喊了一聲。
阿蒙霍特普和圖特摩斯繼續(xù)裝著什么也沒聽見的樣子,甚至還討論起了莎草紙上的公事。
“我說真的!真的一點都不硌牙了!”
蒂雅這兩天在古努和赫絲特身上也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知道了問題出在哪里。
她之前幾乎都搟成面片了,又沒多次發(fā)酵,不硬就怪了。
“你們出來吧!吃飯了!”
甜美的女聲最后變成了老媽子式的怒吼。
他們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自己這嗓子都快喊啞了。
一只烏漆嘛黑的腦殼子從門后面伸出來,“主人說先放一放吧,他和圖特摩斯大人在處理事情。”
這是薩哈,阿克沙的隨從之一,也是最貼身的那一個。
這么多天接觸下來,蒂雅多少也了解了一些這人的性格,這人就是阿克沙的狗腿子!他都出來了,說明阿克沙他們兩個是鐵了心的不想吃!
你們不出來是吧,我親自去抓你們出來。
眼看這女人再不攔著就要沖進來了,薩哈硬著頭皮攔上去,他可不能讓別人來打擾殿下。
“你等等,你等等,主人他們在處理正事?!钡钕陆淮^了,在這人面前不能透露殿下的身份,薩哈也不能做的太明顯。
“你確定他們是在辦正事?不就是不想吃飯嘛!”兩下扯開了跟保護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的狗腿子,拿起一個面包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
她要給他倆看看,她的面包是真的能吃了!
她她她她她……她拿了個面包!我的天??!她是不是惱羞成怒要行兇了!不行!我也要去保護殿下!薩哈的腦袋里一直少根筋,也不管他想的事情的可行性,也趕緊追了進去。
其實薩哈這次傳的話也沒錯,阿蒙霍特普確實是在看公務(wù),從底比斯運來的紙草卷一箱一箱的碼著,多到通宵達旦都看不完。
但是圖特摩斯不是,他是純粹不想吃,聽見門口傳來飛奔的腳步聲,急忙也抽出一卷草紙裝模作樣的看起來,假裝自己也很忙碌。
阿蒙霍特普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黑心的也不出聲提醒,圖特摩斯他這也太明顯了,都拿倒了他在看什么?
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阿蒙霍特普決定不出聲提醒,讓他被抓現(xiàn)行。
“咦?你們還真的在忙?”
蒂雅沖進來就覺得她錯了,屋里的兩個人看起來真的很忙的樣子。
阿克沙俯在桌面上手中執(zhí)一根長長的羽毛,桌面上鋪著一張平整的莎草紙,他的手邊放著一枚瑩潤的貝殼調(diào)色板,上面堆著紅黑兩色的顏料,他正蘸取其中顏料在紙上書寫著什么。
他的態(tài)度端正嚴(yán)謹(jǐn),正經(jīng)的不行,蒂雅頓時被他吸引住了,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認(rèn)真的男人看起來最帥。
她不由往那邊多走了幾步,想近距離看一看。
阿蒙霍特普也感受到有人在接近,手頭上寫的東西不是什么要緊的公文,想看也就隨她去了。
一行一行的象形文字在他筆下綻開,比蒂雅之前在埃及旅游時看到的壁畫還要工整漂亮。
到底還是沒舍得打擾,他看起來實在是太認(rèn)真了。
轉(zhuǎn)頭看向圖特摩斯,圓溜溜的大腦殼時不時的點一下,好像看到什么緊要之處一樣,裝的煞有介事。
蒂雅也湊過去瞧一瞧,有點好奇他看的什么搖頭晃腦的。
一只腦袋湊過來,圖特摩斯也清醒了,完,自己要被發(fā)現(xiàn)了,他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紙草卷拿反了!
“我看你的表情這還挺有意思的哦?上面寫的什么呀?是故事嗎?”左看右看也看不懂,索性出聲問問,反正他看起來也不忙。
圖特摩斯猛然回頭,我這都拿反了你沒看見嗎?等等……他好像聽出了什么問題……她這是……
“你不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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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一到周末忙的飛起,嗚嗚嗚嗚,副本都堆到周末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