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辰單車騎得很慢,梁淺星對他心情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剛才兩人的談話,讓他的心情也煩躁起來。他不知道怎么去表達,對她的喜歡。興許因為兩個人太熟了,那些愛情初期的朦朧感,害羞的氛圍,對于兩個人來說都不存在。
梁淺星看著衣柜里的衣服,沒有一件是符合去酒吧的。梁淺星轉(zhuǎn)身問道:“你們?nèi)ミ^酒吧嗎?”
林欣說道:“去過,怎么了?”
梁淺星說道:“你們知道哪里可以買到符合酒吧衣著要求的衣服嗎?”
林欣驚訝的問道:“淺星,你要去酒吧,這么突然?!?p> 梁淺星說道:“不是去玩的。昨晚我去了,可是保安不讓進,說我的著裝不合格。給小費也無用。”
林欣說道:“這樣啊。淺星,你可以問彩英借一套。她倒是經(jīng)常去酒吧?!?p> 梁淺星說道:“意思是說,彩英知道哪家店有賣關于酒吧風格的衣服嗎?”
林欣說道:“她經(jīng)常去酒吧玩到凌晨兩點才回來。宿管張貼過多次了,軍訓的時候也不例外?!?p> 問東答西,最討厭就是浪費時間。梁淺星說道:“不是,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吧?!?p> 林欣問道:“淺星,誰陪你一起去酒吧,李思辰嗎?”
梁淺星說道:“他有事,去不了?!弊詮纳洗尾粴g而散后,兩人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聯(lián)系過了。
彩英得知梁淺星上門的目的也是驚訝到了,梁淺星這么正經(jīng)的女生,怎么會一個人去酒吧那種地方。彩英支走了宿舍的其他成員,就打開了衣柜。說道:“你來的好巧,我正好有兩套衣服沒穿過,你要是喜歡那一套,就送你了。”
梁淺星說道:“不用,我只是借用一下。好了會洗好送回來?!辈视⒛贸瞿莾商滓路?,梁淺星看后并未感到驚訝,說道:“只是比我們平常穿的衣服稍微暴露一點,亮色一點。我要這套吧。”梁淺星選擇了一條吊帶流蘇裙,順便比劃了一下是否合身材。
彩英說道:“哇塞,這套衣服能夠襯托你的身體曲線,淺星,你要不試一下?”
梁淺星說道:“我看過碼數(shù)了,沒什么問題。多謝你了?!?p> 彩英問道:“你什么時候去?”
梁淺星說道:“十點之后?!?p> 彩英說道:“淺星,你會化妝嗎?光有衣服可不夠,還是要妝容效果。可惜我今天沒空,不然我陪你一起去了。”
梁淺星想了想,她說的很對。那家酒店對服裝要求尚且這么嚴格,如果不是符合酒吧妝容的標配,恐怕又是白去一趟。媽媽只要出門都會化妝,她說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保持良好的妝容效果能夠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和自信。為此,她一直在懷疑蘇荷為什么要在她的行李箱塞那么多的化妝品和護膚品,是為了預備讓她自己出席任意的場合。
梁淺星想到這里,問道:“彩英,你能幫我畫個夜店風格的妝容嗎?我請你吃飯?!?p> 彩英說道:“樂意效勞。你是不是約了什么人,這么大陣仗?難道是李思辰嗎?”
梁淺星問道:“我覺得很奇怪,這件事跟李思辰有什么關系?”
彩英說道:“沒關系的話,當我沒說。我只是想到了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
梁淺星說道:“我跟李思辰的關系不用誤會,我們是朋友關系。你看我什么時候來找你,比較方便?”
彩英說道:“你十點鐘去的話,化妝要一個小時,你就九點來宿舍找我就好了,我也是十點鐘出門呢?!?p> 梁淺星說道:“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彩英說道:“約了一群帥哥美女去瘋,今晚肯定要宿醉了?!?p> 梁淺星問道:“你一個女生,總是去酒吧夜店,安全問題方面?”
彩英說道:“都是認識可以信任的人?!?p> 梁淺星說道:“這樣吧,你記好我的電話。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p> 彩英說道:“天哪,我好感動?!?p> 晚上十點,梁淺星準時來到了酒吧。保安只是隨便瞄了一眼,就眼神示意她可以進去了。酒吧內(nèi)的環(huán)境十分嘈雜。耳朵里充斥著大聲的音樂,聽不到人聲。服務員將梁淺星帶到一個人消費的吧臺,她點了一杯酒,卻并未喝。
幾個酒保在一旁竊竊私語說著什么,眼神卻時不時瞄向梁淺星這邊。梁淺星一臉淡定的坐在那里發(fā)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位酒保鼓足勇氣走了過來,找梁淺星搭訕,十分俗套的說道:“美女,一個人?”
梁淺星抬起頭,問道:“你們老板,是哪一個?他今天在嗎?”
酒保說道:“你找我?”
梁淺星笑道:“你不是,我找他有事?!?p> 酒保問道:“你哪里看出來我不是?”
梁淺星說道:“我來考察環(huán)境的。關于投資意向方面,我要找你們老板談談。你能跟我談嗎?”
酒保笑道:“美女,原來你是來釣更大的魚的?!?p> 話里藏針,梁淺星說道:“是的,你的身價吧,滿足不了我。你要不告訴我,我就挨個問了。若是錯過了談判時間,你來負責,怎么樣?或者我現(xiàn)在打鬧一場,被你們的保安架出去?”
被威脅了,酒保跟另外一位酒保說了些什么,那位酒保走了過來,了解了一下情況,梁淺星給了一張名片給她看。那人二話不說,也不問什么了。說道:“小姐,我?guī)氵^去吧?!?p> 穿過一間又一間的包廂,梁淺星踩著高跟鞋來到了所謂的CEO辦公室。所謂的酒吧老板正在招待兩名帥哥美女,旁邊還圍著兩位妙齡女人。梁淺星看到這一幕,鄙夷的笑了笑。對于這種場合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的。她也沒什么好露怯的。
酒保走到CEO旁邊,附耳說道:“嚴總,有位美女找你,說是來談合作的?!?p> 嚴總朝梁淺星的方向望了過來,她手里拿著名片晃了晃。
那兩名客人見狀,說了幾句客套話離開了房間。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嚴總問道:“哪來出入茅廬的小姑娘,看樣子就是個未滿二十的大學生,你找我談什么合作?”
梁淺星說道:“我昨晚來過了,因為衣服不符合要求,不允許進來。你猜對了,我就是個大學生?!?p> 嚴總說道:“年紀輕輕,膽量不小。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本跟我談條件?你是來找工作的?”
梁淺星說道:“不,我是來找人的?!?p> 嚴總說道:“哦,什么人會讓你冒這么大風險一個人過來?”
梁淺星說道:“嚴總,有位叫做高逸天的客人,你認識嗎?”梁淺星仔細看著嚴總的反應,他先是遲疑了三秒,隨后自然的說道:“不認識。怎么了?”
梁淺星說道:“我在他的皮夾上看到了你的名片信息,他曾經(jīng),來過這里三次。你真的不認識他嗎?”
嚴總說道:“不認識?!彼翎叺恼Z氣放低了不少,梁淺星愈加感覺到這其中有故事。
梁淺星說道:“好吧。今天我冒犯了你,你有什么條件?”
嚴總問道:“我好奇的是,你跟這個人有什么關系?就算他來過我的酒吧,也未必認識我?”
梁淺星說道:“不是,他絕不會來這種場合玩耍的,這不符合他的風格。如果他會來,肯定是為了洽談某件事情,或者是,為了見某個人。能把一個人的名片放到隨身攜帶的皮夾里,這一定對他很重要?!?p> 嚴總問道:“他對你做了什么?”
梁淺星說道:“好吧,我覺得,我應該不說。他從我的生活消失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很擔心他。”
嚴總說道:“男人嘛,都喜歡四處留情。你還小,多經(jīng)歷一些事情就明白了?!?p> 梁淺星疑惑的問道:“嚴總,你把我跟他想象成什么關系了?”
嚴總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呢?你跟他是什么關系?該不會是我誤以為的那種關系吧?!?p> 梁淺星說道:“我想我知道你誤會成什么關系了,高逸天,他是我的爸爸?!?p> 正在喝茶的嚴總瞬間茶杯跌倒了地上。梁淺星反應迅速,說道:“你認識他,對嗎?”
嚴總說道:“我不認識。你不應該來這里找爸爸,你應該去警察局??吹某鰜砟銢]有在說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不認識這個人,你走吧?!?p> 梁淺星說道:“可你在說謊。你連對視都不敢跟我。叔叔,你不肯說我不怪你。這個結(jié)果還沒來這里我就料到了。如果你能聯(lián)系上他,請你告訴他。淺星在等他回家。打擾你了,叔叔?!?p> 說罷,梁淺星眼神中飽含失望離開了。
她走后,嚴總從書柜里取出一本書,從夾縫中取出一張照片,照片正是高逸天與嚴總的合影,他無奈的說道:“逸天,你的女兒對你的愛,竟然能促使她不顧危險找到這里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你離開的真實原因,你該怎么收場?”
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索性喝一杯再走吧。找爸爸的線索,又斷了。這是爸爸再用手段逼他放棄嗎?連自己的朋友都打點好了。
他一定要等他回來找她嗎?那會是什么時候呢?
連個時間都沒有。
思考中,梁淺星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從隔壁吧臺傳來的。其中一個男生說道:“李思辰這王八蛋,竟敢搶我的女朋友。待會等他離開了,我要把他放倒。不給他臉上掛彩,我就不信袁。”
梁淺星順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的確是有三四個男生正在喝酒玩骰子,旁邊并沒有女生。
她看到不遠處,李思辰正和幾個男女朋友玩的不亦樂乎,那幾個女生都在爭相討好他。梁淺星站在不遠處觀察了一會,李思辰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卻不是真的開心。他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會來酒吧這種熱鬧不合時宜的場合讓自己本就疲倦的心更加累呢?
有人要在今晚找他的麻煩,她要管。梁淺星給李思辰現(xiàn)場打電話,可他并沒有感知到電話來電。梁淺星放下手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