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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太撩人

第十章 殺生道

月色太撩人 不可量 2605 2020-03-17 13:57:35

  曹正明是老來子,國舅曹文易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嘴里怕掉了。兒子被打了,老子又是個(gè)睚眥必報(bào)的人,豈能善罷甘休。

  可打人的偏偏是手握重兵的蒙詔王女兒,這平日里欺軟怕硬的無賴碰上了硬柿子,硌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再者,曹文易擁戴二皇子,蒙詔王更是不可多得的助力,輕易得罪不得,這啞巴虧也只能吃了。

  可若是蒙詔的郡主和陸長風(fēng)攪和到一起,他可就不會那么容易翻篇了。陸長風(fēng)是大皇子的主將,蒙詔郡主和他走得近,是不是蒙詔王的意思,誰都說不準(zhǔn)。

  陸長風(fēng)心里盤算著,無論將來蒙詔的站位如何,至少這梁子先結(jié)下了。猜疑只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最終壓垮整個(gè)帳篷。

  方才他混在人群中,沒想插手蠻月的事情??赊D(zhuǎn)念一想,就只是露個(gè)面,就能讓二皇子的人自亂陣腳,何樂而不為呢。

  “喂,你,快回去找你爹去吧,別讓我再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蠻月對他揮了揮拳頭,就拉著陸長風(fēng)進(jìn)了門。

  店小二去驅(qū)散看熱鬧的人群:“散了,都散了?!?p>  誰都知道曹正陽不會就這么算了,也都躲遠(yuǎn)了,免得被波及,這段街道的行人瞬間就少了一大半。

  劍閣里書架上的書整齊列滿,滿堂墨香。陸長風(fēng)從架子間走過。架子上的書分門別類都擺放好了,有刀法、劍法、兵法、醫(yī)術(shù)......幾乎都是少見的精品,陸長風(fēng)瞇眼,蠻月的背景好像不止表面看到的這么簡單。

  “小郡主的店很大啊?!彼麪钏撇唤?jīng)心的說。

  蠻月笑笑:“這是我?guī)熤堕_的,不是我的。”

  正提到司刑,他就進(jìn)來了,“小師叔,剛剛到處有人說我們店里打人了,怎么了?”

  蠻月哼了一聲,很是不屑:“有個(gè)無賴要霸占店鋪,我把他打跑了。對了,你最近跑哪去了,都看不見你人?!?p>  “別說了,出事了?!彼攘艘豢诘晷《f過來的清茶,順了順氣,才看到陸長風(fēng),“陸將軍也在啊?!?p>  陸長風(fēng)嗯了一聲,道:“沒想到望歸先生和郡主認(rèn)識啊?!?p>  蠻月睜大了眼看著司刑,“怎么誰都認(rèn)識你?”

  司刑訕笑,解釋:“我在盛京活動得比較多,所以認(rèn)識的人也多?!?p>  “你剛剛說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蠻月問,司刑看了陸長風(fēng)一眼,把蠻月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盛京往東三千里有座大荒山,一夜之間,一山的生靈都被殺干凈了。”

  九重天掌管兇險(xiǎn)安危的司危星官卸任了,新任的星官又讓一些事兒絆住了腳還未上任。司危的事務(wù)就都落到了他腦袋上,可沒把他忙瘋了。

  “我前幾日看到安危境有異動,才知道這世上又出了一個(gè)修殺生道的兇人。修殺生道的不懼鬼神不畏生死,殺的生靈越多便越強(qiáng)大,從古至今也就那幾號人物,每個(gè)都是攪弄風(fēng)云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我回了一趟九重天,將這情況上報(bào)了。”司刑道。

  他們正說著話,面前的光線忽然一暗,一個(gè)男子背著把大刀走進(jìn)來。白凈的面皮上沾著點(diǎn)點(diǎn)腥紅,身上一股十分濃厚的血腥味。

  他們倆抬眼一看,深吸一口氣,手扯著手很默契的往陸長風(fēng)身邊退了一步,三人站成一線。陸長風(fēng)面色凝重,這人身上殺氣凜凜,不知是殺了多少人堆積出來的,看來有麻煩了。

  “司刑,你說的那個(gè)兇人不會就是他吧!”蠻月歪頭,湊近司刑耳邊輕聲問。

  司刑苦著臉點(diǎn)頭,沒想到剛告了狀,正主兒就殺上門了,這么倒霉的嗎。誰知道這祖宗是來干嗎的,傳言說殺生道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從大荒山的情況來看,傳言也并非是傳言。

  他一咬牙,“小師叔你先走,去南虛找太師傅過來,我拖住他?!?p>  蠻月既怕疼也怕死,可也斷不會丟下司刑獨(dú)自逃命。更何況司刑說這兇人剛殺完一座山的生靈,不知道他的道行已高到了什么地步。要是他在盛京大開殺戒,司刑又是個(gè)文官,能打的就剩她一個(gè),還不如讓司刑回去報(bào)信呢。

  她忽然想起身旁還有陸長風(fēng)這一人,往他身前擋了擋。他現(xiàn)在可不是九重天的晝陽神君,只不過是一介凡人,“陸長風(fēng),你趕快跑吧,這人厲害得很。”

  陸長風(fēng)皺著眉,并未輕舉妄動:“小郡主說的什么話,陸某不是臨陣脫逃的人?!?p>  “你知道什么,你一個(gè)凡夫俗子留在這兒只有送死?!毙U月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說不緊張都是假的,手心都浸出汗了。

  那人打量了他們一會兒,看見他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輕笑了聲,把背上的刀解下來:“你們這兒有沒有起死回生的方法?”

  司刑的脊背瞬間繃緊。那人看向他,一雙細(xì)長的眼瞇起,接著道:“看來是有了?!?p>  他將刀立著,手腕搭著刀柄:“交出來吧,我可以跟你們換,什么代價(jià)都可以。”

  司刑手暗暗結(jié)印,那人似有所察覺,朝著他輕蔑一笑。在司刑出手的一瞬間,他的刀也揮起來,司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手掌就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他痛叫一聲,握住手腕。

  “我叫謝無,大恩不言謝的謝,無所不能的無,記住了嗎。去到地府,記得殺你的人是誰?!彼?。

  謝無轉(zhuǎn)向陸長風(fēng),“第二個(gè)是你?”

  這人出手詭異,陸長風(fēng)看不出他的路數(shù)來,可若要戰(zhàn),他絕不退縮。他身后還有個(gè)蒙詔郡主,無論他是什么心思,都不該將她一人置于險(xiǎn)地。

  “喂,你別嚇唬他,有什么事沖我來!”蠻月叫住他。

  司刑急了,“小師叔不可——”

  謝無見過太多人,窺人心思的能力是一絕,他看著司刑:“你害怕了,看來辦法在她身上了。”

  蠻月手上握著流火,陸長風(fēng)看到劍柄上系著的劍穗微微一愣。

  “負(fù)隅頑抗。”謝無張開手心,上面浮起一個(gè)個(gè)小小的紅色字符,他看向陸長風(fēng),笑道:“先解決你這個(gè)凡人,礙眼?!?p>  陸長風(fēng)一時(shí)間只覺得背上有千斤重,五臟六腑都快擠到一塊去了。他被那股莫須有的重力壓得單膝跪地,吐出一口鮮血,掙扎著問:“你、你是妖?”

  蠻月也被壓制著,只是境況沒他那么難過。她道:“我們沒有你說的起死回生的方法,人死了就是死了,想活,等下輩子吧?!敝x無的道行比她想得還要高一些,雖然夠不上師傅,多少也有她大師哥的實(shí)力了,這怪人不知到底殺了多少人,才堆出來這樣的修為。

  他聽了這話,眉間隱有怒氣,不再理會陸長風(fēng),只卸下蠻月手中發(fā)出嗡鳴聲的流火,輕撫著劍身:“殺生道?南虛劍閣,打著南虛的旗號做事。你說你不知道,小姑娘,騙人的功夫還不到家?!?p>  他將劍尖抵上蠻月的頸邊,司刑撲上來想攔住他,被他直接扼住咽喉,“告訴我,如何起死回生?”

  冰涼的劍碰上她的脖頸,蠻月驚得一身冷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陣鐵鏈交撞聲,好似不斷有水滿過她的口鼻,讓她喘不過氣來。眼前的謝無逐漸變得模糊,身形變得瘦骨嶙峋,嘴里長出尖利的牙。后面還有好多好多個(gè),嘶吼著上來拉扯她。

  “我再問你一遍,如何、起、死、回、生?”

  頸邊劍刃的寒意似乎要鉆到心底去,她眉心慢慢浮現(xiàn)一撮藍(lán)色的火苗印記。

  謝無輕咦一聲,蠻月眼神逐漸變得陰沉:“我說了,我不知道。”她握上流火的劍身,掌心瞬間鮮血淋漓,她緩緩走近卻好似不知痛一般,“我很害怕,不要逼我。”

  謝無手中的流火燙得像一塊烙鐵,他松了手。蠻月忽然一掌擊在他胸口處。她手腕上鏈子冒起藍(lán)火,謝無被一股巨力推得倒飛出去,他迅速爬起身,調(diào)息壓住心口處那詭異的藍(lán)火。

  眼看著蠻月還不依不饒走過來,他冷笑一聲隨手抄起一塊石子,往陸長風(fēng)甩去:“看你要我的命還是他的命?!?p>  陸長風(fēng)被他的法力壓制,渾身酸軟,壓根就躲避不了。蠻月木然的神色一下子清明起來,想都不想擋在他身前,“幸好我皮厚,也沒那么疼嘛。你看,我說了我會保護(hù)你的......”

  只是一塊石子罷了,她最多疼幾天,沒什么大礙的。若謝無丟過來的是那把大刀,無論如何她也是不敢擋了。蠻月眉心的印記淡去,嘴角一道血痕慢慢流下,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陸長風(fēng)強(qiáng)撐著,扶住她。這一刻他才體會到,人與妖的力量之間,隔著一道天埑。

  “很少有人能把我傷成這樣,你來頭不小啊。有把殺生道的劍,還有這火,可惜了?!敝x無撿起他的刀,愛惜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塵。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別以為殺生道就天下無敵了。”街角站著個(gè)青衫男子,他打了個(gè)哈欠,沒睡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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