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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極生死

第十二回重傷逃出

兩極生死 風致末夏 2033 2020-04-01 08:30:10

  鮮血染紅了大片的草地,它依舊在前行,魔狼已經(jīng)完全喪失感覺,嗜血的殺戮完完全全主宰了它的身軀,唯有將獵物撕碎,才能讓它停下來。

  雖然不知道雪猿是否還活著,此時,王煜祺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讓他極速奔跑了,左肩的疼痛異常猛烈,如同針扎一樣,額頭的冷汗奔流直下,早已打濕了大片的衣服。

  每跑一段距離,他都不得不扶著巖壁走幾步,眼看出口近在眼前,卻如同天地之隔,無法踏足。

  搖搖晃晃的來到溪邊,用水拍打著臉頰,看著水面,依舊有重影,響亮的啪啪聲響起,臉上出現(xiàn)幾個鮮紅的掌印,才讓他清醒了一些,重影才慢慢合在一起。

  再次起身,扶著巖壁,向外面跑去。在他停下來的時候,魔狼在不斷的拉近著和他的距離,它不在嚎叫,開始變得安靜,身軀慢慢低了下來,低垂的尾巴被草地上的血跡染的鮮紅。

  狩獵要開始了,魔狼的本性沒有伴隨理智一起被主宰,或者說狩獵的本性已經(jīng)鐫刻在身軀里了。

  氣喘吁吁的王煜祺單手扶著一棵大樹,左臂無力的垂了下來,低著頭,看著掉落的汗珠,晃了晃腦袋,極力的保持著清醒。

  后背突然一陣涼風襲來,扶著樹的右手用力將自己的身軀推開,狼爪劃過,在樹干上留下清晰的爪痕。

  左肩撞在地上,如洪水般的疼痛一下子席卷大腦,讓王煜祺大叫了起來,咬著牙在地上翻滾兩圈后,靠在大樹下,后背傳來絲絲的刺痛。

  剛剛雖然躲過了大部分的攻擊,但狼爪的邊緣還是讓他受了傷。爪痕之下,肌肉翻飛鮮血泛出,肋骨可見。

  看著遠處的魔狼,眼里又開始出現(xiàn)幾道重影,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魔狼嘴里,胸口,都在低落著鮮血,身上潔白的皮毛大部分都被染紅,簡直如同地獄的血犬,誓要將獵物的靈魂吞盡一般。

  如果魔狼沒有受傷,剛剛的那一擊,足以可以將王煜祺撕裂成兩半,而現(xiàn)在只是在樹上留下幾寸的爪痕。

  此時的魔狼,王煜祺都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也都處在生與死的邊緣。

  王煜祺慢慢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沒,恰巧看到魔狼身后有一棵倒下的大樹,一些粗大的樹枝如同狼牙棒上的鐵釘一樣,高高支起。

  打定主意,警惕的看著殺性十足的魔狼,靠著身后的大樹,慢慢后退。

  魔狼帶著血腥味直接已經(jīng)撲了上來,只是速度慢了許多。

  狼爪爪落一塊巨大的樹皮,王煜祺彎下身子,靈巧的圍著大樹轉了一圈,踉踉蹌蹌的朝那棵倒下的大樹跑去。

  魔狼反應過,一個飛身撲,王煜祺腳下被絆,身體倒了下去,心里打呼不好,隨即用手在地上亂抓,將一根木棍拿在手里。

  王煜祺倒下,使得魔狼撲了個空,撲到了王煜祺前方,又轉過身來,不給任何喘息機會,以極快的速度撲咬而來。

  王煜祺已經(jīng)站起身來,左手拿著木棍,擋在身前,恰好被魔狼咬住,匯聚周圍靈力而形成的光罩已經(jīng)匯聚在右拳上,形成一個圓錐,一拳轟出,雖然力量遠遠不及打雪猿的那一拳,但拳頭打在了魔狼胸口的傷口上,整個拳頭都陷進傷口幾寸。

  魔狼咬著斷裂的木棍,飛了出去,被插在那倒下大樹的樹枝上,長長的樹枝穿過它的身體,四肢腳在空中掙扎著,狼血從兩個傷口里流出來,浸潤在樹枝上。

  魔狼眼里的血光慢慢消失,逐漸恢復成原來的雪白,眼淚從兩邊的眼角處滑落,四肢也不再掙扎,仰望著被大樹遮蔽的天空。極力的張開滿是鮮血尖嘴,舔舐著利牙,拼盡最后的力量,揚起腦袋。

  “啊嗚,”

  “啊嗚,”

  在幾聲無力的嚎叫后,它仿佛回到了那片陽光下的沼澤地,幾只狼崽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身體極速消失的生機,眼里極速暗淡的世界,遠去到逐漸模糊的狼崽子,在幾聲不舍的嚎叫后,都平靜了下來,平靜了下來。

  但它的腦袋依舊保持著嚎叫的姿勢。

  木棍雖然擋住了魔狼的尖牙利齒,但它的兩只前爪在王煜祺胸前兩邊留下了三道爪痕,肋骨清晰可見,幾乎都快可以看到內(nèi)臟了。

  打飛魔狼后,王煜祺癱坐在地上,用嘴撕扯著衣服,將身上的傷口慢慢包扎起來,此時才看清楚,左手的手掌已經(jīng)被狼牙咬穿,血已經(jīng)凝固,大量的血痂覆蓋著傷口,還有一個手指在斷裂的邊緣。

  咬著牙將手指復位后,又將左肩檢查了一下,嚴重的脫臼,找來木棍,咬在嘴里,一聲吼叫后,左臂才稍微可以動一下了,但依舊疼痛難忍。

  大量的汗水打濕了衣服,浸潤到傷口,就更加疼痛了。

  找來木棍做拐杖,緩緩靠著大樹站了起來,看來遠處被樹枝穿起的魔狼軀體,王煜祺內(nèi)心糾結,無奈。

  一瘸一拐的慢慢向森林外走去,經(jīng)過峽谷的出口時,站在那里,久久矗立,雙眼灰暗。

  此時,他多么希望聽到一聲吼叫,讓他知道雪猿還活著,等來的只有呼嘯的風聲,與流水聲。王煜祺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動了動干裂的嘴唇,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到,

  “這次打獵,還真是損失慘重啊”

  拖著疲憊受損的身軀,穿過森林,在夜幕時分,一道顫顫巍巍的身軀才回到了山洞外面的石頭旁邊,艱難的彎下身子,用冰涼的溪水浸透干裂的嘴唇,靠在石頭邊上,暈了過去。

  明月高玄,微風不燥,一兩聲蛐蛐的聲音在草里肆意穿梭,魚兒吐出一個接一個的水泡,小蟲子滿足的品嘗著小草滴落的眼淚,這夜晚是多么的寧靜啊。

  石頭邊上的人一個翻身,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喊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咬緊了牙關,慢慢的向旁邊的草地上挪了挪,將右手枕在腦袋下面,默默的看著潔凈的明月,腦袋一片空白,內(nèi)心平靜的如同死水,沒有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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