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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你

領(lǐng)證

再看你 藩薯貝 5006 2020-04-12 23:41:44

  “你摸摸,他又動了。”阮倩很高興,她拉著魯蹇飛的手在肚子上等待小家伙挪動,“你看你看,他又在踢我了。最近,他總是踢我,動個不停,感覺特別好玩?!?p>  阮倩有點長肉了,臉色也紅潤不少,這多虧魯蹇飛做了些營養(yǎng)好湯,雖不是山珍海味,但卻是他過去的收獲,他知道該做哪些東西給孕婦吃有營養(yǎng)。

  盡管兩人依舊會吵架,但是頻次少了很多,大肚子的孕婦不好惹,脾氣暴躁還影響孩子的性格脾氣,魯蹇飛極力地控制自己,他想著先過了這個階段再說。

  魯蹇飛也耐下性子,給娃買點胎教的玩具、小衣服,跟孩子說說話,這都讓阮倩暖心,變形的內(nèi)心好像又扭正了些。

  “醫(yī)生說還有幾周可能就生了,我去上課,醫(yī)生說39周是最好的,但是不能少于38周,不然就要算早產(chǎn)兒了。40周就有點晚了,可能也會隨時出現(xiàn)危險?!比钯粡?fù)述道。

  “你沒事的,不要想這些,瓜熟蒂落自然就生了,你陪伴好寶寶就行。你還要多運(yùn)動,有助生產(chǎn)。”作為一名過來人,講起生孩子那是滿滿的經(jīng)驗,說話的可信度是極其高的。

  阮倩聽得很認(rèn)真,她想起講堂旁邊的游泳池,神采奕奕地說:“我上課旁邊是一個給寶寶洗澡的地方,我看那里好多小寶寶在游泳,我們到時候也帶他去游一游吧?”現(xiàn)在只有肚里的孩子能喚醒她的光芒。

  “可以,這個不錯,可以促進(jìn)孩子生長發(fā)育?!濒斿匡w很贊同。

  這個醫(yī)院就是當(dāng)年羅伊生孩子的地方,酋酋生下來時他就買了一張游泳卡,一直到她70公分才結(jié)束游泳,那個泳池最多也只能容納75厘米的寶寶。

  每次酋酋游泳都會哭,脫衣服哭,洗澡哭,游泳也會哭,在游泳的日子里,每一副表情都令人過目不忘,魯蹇飛不自覺樂了起來。

  阮倩還以為魯蹇飛是為自己的提議而樂,自己更加高興了,她覺得自己得到了支持,心里一遍遍幻想著自己的寶寶在泳池游泳的模樣,甚是可愛。

  “這周我要去做胎心監(jiān)測,你送我去嗎?”阮倩溫和地問。

  “行,你說什么都行。”魯蹇飛也有心情,說話好聲好氣的。

  “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妊娠紋,最近總感覺有點癢,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穿錯了?!比钯幻亲诱f。

  魯蹇飛把頭蹭過去,發(fā)現(xiàn)了很多條紅色的紋路,彎彎曲曲好似蚯蚓?!伴L了好多啊……”魯蹇飛用手一條條摸過去。

  “哇靠,不會這么多吧……你別嚇我???”阮倩驚叫道。

  “確實很多,不過還好,不是很明顯?!濒斿匡w仔細(xì)看了說。

  “完了完了,生完孩子,再也不能穿露臍裝了,以后怎么拍照???”阮倩還想著生完孩子再回到模特之路。

  “你就別想了,還是好好帶好孩子,你都做媽的人了,穿什么露臍裝!真是笑掉大牙了?!濒斿匡w冷語道。

  “就算我不穿,以后肚子上就會留下一條條難看的白紋,想多丑就有多丑?!比钯煌耆珱]有預(yù)料到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有了就有了唄,能怎么樣啊?把肉割掉啊?”魯蹇飛笑阮倩傻。

  “我真想割肉!哎……算了,也只能這樣了……”阮倩嘆氣地說。

  “你別不高興,這是懷著我們家寶貝才長的,你應(yīng)該感到幸福?!濒斿匡w的好話總是有點刺耳。

  “幸福幸福幸福,都是娃的幸福,我可是苦了自己……”阮倩愁眉不展地說。

  “別想了,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濒斿匡w提醒道。

  “上次,我去做胎心監(jiān)護(hù)的時候,看到一個準(zhǔn)媽咪,肚子真是大啊,皮膚略黑,那肚子剛好露了出來,我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紅紫色妊娠紋都快吐了,真的是難以入目。我好怕啊……”阮倩回憶著說。

  “那是別人,你不是還好的嘛,沒有那么明顯,不要去想了,自己不難受嘛!”魯蹇飛去了衛(wèi)生間。

  阮倩想想也是,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的景象還說出來,讓自己難過,不是折磨自己嘛,干脆,什么都別想了,反正不照鏡子就行。

  太陽落山前,阮倩趁著天還亮,在陽臺上擦著新柜子,準(zhǔn)備放寶寶的東西。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過來,散亂了她的頭發(fā),她無暇顧及,撩起頭發(fā),繼續(xù)擦拭。

  晚飯期間,阮倩吃著吃著,覺得自己的皮膚有點癢,她看了看,像是被蚊子咬的,她沒當(dāng)回事對著魯蹇飛說:“現(xiàn)在這蚊子還這么猖狂,我才出去擦個柜子,就被咬了?!?p>  緊接著,她的腿上也出現(xiàn)類似蚊子包,不停地用腿蹭著,但是還是很癢,蹭腿變成了抓癢,瞬間一大片紅了。

  阮倩吃著飯,總是不那么順心,總感覺有蚊子在咬她,她對魯蹇飛說:“老公,你看看是不是有蚊子?。坷鲜且?!”

  “有蚊子嗎?我沒有看到啊,哪里???”魯蹇飛站了起來,不停地用手刪著。

  “你沒有感覺嗎?難道只咬我不咬你?我的血就這么香?”阮倩不服地說。

  “錯覺吧?!濒斿匡w不想找了,這么大的空間找一只蚊子,那就是水中撈月,難如登天。

  “我胳膊和腿都好癢啊,你看,我手腕的包這么明顯?!比钯话咽稚爝^去給魯蹇飛看。

  魯蹇飛不太相信,他擼起阮倩的袖子,細(xì)致地看著,還用手摸著說:“這是什么???怎么都紅成一塊一塊了?“

  “你不要摸,好癢啊?!叭钯坏难凵窭锍錆M了慌張,她拍了魯蹇飛的手說。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魯蹇飛覺得這個不太像蚊子咬的。

  “再看看吧,明天看情況再定?!比钯徊惶敢馊メt(yī)院,心中還是認(rèn)為可能是蚊子包而已。

  阮倩打算洗澡止癢,當(dāng)溫水劃過身體,阮倩覺得奇癢無比,她趕緊沖沖就出來了?!安恍校丛枰舶W,太難受了?!?p>  “我看看?!濒斿匡w走到阮倩身邊說:“你后背也有了哎……

  “管不得我脖子有點癢呢……”阮倩不停地扭著脖子,她不能抓,對于孕婦來說,這是未知的風(fēng)險。

  “去醫(yī)院吧?”魯蹇飛再次提出。

  “明天,明天不好的話,我們就去。”阮倩用指腹摸著癢的地方,真想抓上去!

  一晚上,阮倩沒有睡著過,不是腿癢,就是后背癢,即使她睡著了,手剛碰到皮膚,就被自己的動作給整醒了,她心里告訴自己不能抓不能抓,摸摸就好,忍住。

  好不容易熬了一晚上,早上起來除了臉,身上都起了大大小小的紅色斑塊。

  “你這是什么啊?毒素嗎?蔓延全身了!“魯蹇飛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阮倩身上無數(shù)的紅斑。

  “暈,這么嚴(yán)重!怪不得我癢了一晚上!“阮倩又想抓了,她拼命用手掌擦著皮膚,紅了一大塊。

  “別等了,趕緊去醫(yī)院,看看是什么!“魯蹇飛警覺起來,這個倒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阮倩換了一身長裙,屁顛屁顛地跟著魯蹇飛去了醫(yī)院。她下車后,臀部開始癢了起來,她趁沒人,趕緊用手抓了幾下。到了醫(yī)院,她不敢坐下,整個人處于備戰(zhàn)的狀態(tài),她也根本坐不住,一坐下就開始奇癢無比。

  醫(yī)院人滿為患,空氣很差,魯蹇飛想讓阮倩坐下等,可阮倩真的坐不下來,她在走廊徘徊,魯蹇飛跟著她左右來回的走著。那一刻,她覺得世界上最長的距離莫過于她與醫(yī)生一門之隔,她癢著忍著,只有來回不停地走,才能分散注意力,覺得好過一些。

  號子真長啊,她真的快等不下去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也無心聽魯蹇飛說話,似乎也聽不見,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眼看后面一個號子就是自己,阮倩緊跟著前面的病人一同進(jìn)入了診室,她在旁邊靜觀,心里卻火燒眉毛,一次又一次地喊著快點快點快點。

  醫(yī)患一達(dá)通廢話之后,她坐了下來,是強(qiáng)忍著坐了下來,“醫(yī)生,你看看我是怎么回事?身上好癢,我很想抓,都快忍不住了。“

  “你這個是急性蕁麻疹,去抽個血,查下過敏源。“醫(yī)生不愧是醫(yī)院,兩三下就知道她的病情。

  “啊,蕁麻疹?不是麻疹吧?嚴(yán)不嚴(yán)重?會不會影響孩子?“阮倩著急地摸著肚子問。

  “我給你開個止癢針,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但是你這么癢的話,建議還是先打針。“醫(yī)生建議道。

  魯蹇飛看了一眼阮倩對醫(yī)生說:“先開一針好了,有沒有什么藥可以擦的?最好保守治療。”他非常擔(dān)心打針對胎兒的損傷,有些損傷是不可逆的。

  “醫(yī)生,先開一針吧,趕緊的,我快受不了了。”阮倩喊了起來。

  魯蹇飛拿著單子,帶阮倩到一樓打針,這時阮倩已經(jīng)全身爆發(fā),她站站不牢,坐坐不住,無論是什么動作什么走姿,都讓她無比痛苦,她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給扒掉!

  “護(hù)士,能不能快點,我受不了了!”阮倩沖著護(hù)士發(fā)脾氣。

  “這還有一位病人,打好就給你打,稍微再忍耐一下?!弊o(hù)士安慰道,她們也沒有辦法,前面那個病人的藥已經(jīng)倒入針管,得先打完。

  阮倩抓耳撓腮的,每秒都讓她抓狂,微微顫抖著身體,感覺自己像個精神病人。

  “好了,進(jìn)來吧?!弊o(hù)士帶阮倩進(jìn)入最里面,她們把窗簾拉上,讓她靠在一個高腳凳上。

  護(hù)士拿著針管,針頭里噴出透明液體,阮倩看著并不害怕,她此刻是強(qiáng)大的,她迫切地希望這一針快點扎進(jìn)她的身體。

  碘酒消毒,護(hù)士用一個大面簽在阮倩的皮膚上畫了幾圈,快速地把針頭扎了進(jìn)去。

  “你先別走,等半小時后再離開?!弊o(hù)士交代著。

  阮倩依舊奇癢無比,她時不時走到護(hù)士面前問:“護(hù)士,怎么還沒有止癢???這個到底有沒有效果的?我癢得快要發(fā)瘋了!”

  “哪里有一秒見效的藥物,都有一個過程的,你等幾分鐘看看。”護(hù)士很忙,也沒空理她。

  護(hù)士嘴里的幾分鐘對于阮倩來說那就如同螞蟻過河,又慢又難,她不停地用拳頭捶著自己的腦袋,搖著自己的頭,心里不斷地數(shù)著山羊,好像世界末日。

  半小時過去了,魯蹇飛問阮倩:“感覺好點沒有?”

  阮倩被癢得一句話都不想說,魯蹇飛帶她離開醫(yī)院。

  她坐在副駕駛,全身火辣辣的癢,坐不得,靠不得,摸不得,那身體根本不由她控制,她張牙舞爪地在全身上下“抓”著,像個生化變異的怪獸。此刻她全部的精力都在與蕁麻疹抗衡,魯蹇飛說的什么她壓根就沒有聽見。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阮倩忽然不癢了,她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好好地靠著靠背,腿也不抖了。

  “怎么了?好了嗎?”魯蹇飛一直在觀察阮倩的變化,當(dāng)看到阮倩神情自若地坐著的時候,他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恩,好了,終于不癢了!”阮倩經(jīng)過剛才那痛苦不堪的時刻,再也不想做什么家務(wù)了,她拿著化驗報告單說:“我是塵螨過敏,我估摸著應(yīng)該是昨天傍晚我擦寶寶柜引發(fā)的?!?p>  “擦什么柜子啊,晚點擦不是一樣嘛,誰又沒有叫你馬上擦干凈,你這是自找的?!濒斿匡w沒好氣地說。

  “我都這樣了,不是讓你來數(shù)落我的好吧,你就沒有點同情心,好好關(guān)心我一下嗎?”阮倩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剛止癢,魯蹇飛說話就不經(jīng)大腦。

  “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關(guān)心還有錯啦?”魯蹇飛不滿的情緒又回來了。

  “你這是關(guān)心嗎?能好好說話嗎?說句我喜歡聽的會死啊?”阮倩說話也不注意。

  “什么死啊死的?你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啊?要死自己一邊死去,別纏著我!”魯蹇飛最討厭阮倩一口一個“死”字,覺得她一點做母親的樣子都沒有。

  “算了,我不跟你吵,吵著吵著就吵偏了,趕緊帶我去買藥,這藥怎么這么難買?!比钯槐г蛊饋恚麄兟愤^好幾家藥店都沒有醫(yī)生開的洗劑,她還一度以為醫(yī)生開錯藥了。

  “我才懶得跟你吵呢,煩死了!”魯蹇飛斜眼看了一眼阮倩說。

  兩人在家附近的藥店里,終于買到了醫(yī)生開的洗劑,阮倩高興的像個孩子。

  一回到家,阮倩就迫不及待地涂洗劑,涂不到的地方就讓魯蹇飛代勞。從脖子到腋窩,從肚子到腳,整個后背上完完整整涂了個遍,阮倩成了一個人體藝術(shù)家,如果再來點顏色,那可能就是彩繪專家了。

  經(jīng)過幾天的奮戰(zhàn),阮倩晚上能安穩(wěn)睡上一覺了,身上的紅斑也漸漸退了,臉上也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采。

  這次不同的是,魯蹇飛主動提出了帶阮倩領(lǐng)證的事?!澳莻€,寶寶也大了,月中我們回去一趟,你帶好身份證,我們把證領(lǐng)了?!?p>  阮倩轉(zhuǎn)頭看著魯蹇飛,半天沒說話,以前是千方百計地想要他跟自己領(lǐng)證,現(xiàn)在卻不請自來,天上會這么容易掉下餡餅嗎?

  “看什么看?我跟你講的還不清楚嗎?”魯蹇飛瞄了一眼阮倩說。

  “清楚,什么時候去?”阮倩問具體時間。

  “可能17號也可能15號吧?!濒斿匡w說。

  “最好早點,預(yù)產(chǎn)期在10月底,醫(yī)生說臨近生產(chǎn)最好不要外出,有可能會早產(chǎn)?!比钯灰膊粺o擔(dān)心地說。

  “那就不要去了?!濒斿匡w有點不高興了。

  “我只是擔(dān)心,又沒說不去?!比钯坏哪樁祭L了。

  “我知道的,我會注意的?!濒斿匡w穩(wěn)定阮倩的情緒說。

  “明天我們?nèi)スぷ魇遗膫€合影?!濒斿匡w補(bǔ)充道。

  “合影?合什么影?”阮倩沒有領(lǐng)會。

  “結(jié)婚登記的照片啊?!濒斿匡w說。

  阮倩“嗯“了一聲,一直笑著,此時此刻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所有的痛苦煎熬都將拋出腦后。

  翌日,魯蹇飛帶阮倩來到工作室,讓小楠放下一個紅色背景,他在前面放好凳子,調(diào)好機(jī)位光線色溫,小楠則把燈打好?!靶¢?,你過來給我們拍一下?!棒斿匡w客氣地說。

  小楠看到這對夫妻終于要步入軌道也真心替他們高興。他走到鏡頭后面,對著小方框,喊著:“飛哥,頭過來點,嫂子你也過來一點?!八氖衷谧笥覕[動著。

  “好,“”咔嚓“一聲,連續(xù)拍了好幾張。阮倩臉上有點浮腫,她有點擔(dān)心地說:”我這么胖,照片里不太好看吧?!?p>  “可以修嘛?!靶¢Φ馈?p>  “我回來修一下?!棒斿匡w看著鏡頭里的照片說。

  阮倩自是不擔(dān)心了,她知道魯蹇飛的水平,會精修精調(diào),很多片子發(fā)出去的修得不好,也都是他自己補(bǔ)刀,客戶滿意度很高。

  抓緊拍照是當(dāng)務(wù)之急,把很多堆積的褲子衣服都盡可能提前拍掉,出發(fā)前收到的衣服都緩緩,魯蹇飛帶上阮倩開起了車子,前往自己的老家。

  魯蹇飛開車不是很快,一路上停靠了不少次服務(wù)站,讓阮倩走走,活動一下,吃點東西,開了五個多小時終于到了。

  “爸,媽?!濒斿匡w到家就喊。

  魯蹇飛母親從里面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看到兒子后面還跟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笑臉說:“坐,坐,有水,喝點水吧?!?p>  “爸呢?“魯蹇飛問。

  “他做點買賣還沒回來,估計也快了?!棒斿匡w母親看了墻上掛著的鐘說。

  “媽?!棒斿匡w還沒介紹阮倩,阮倩就搶先喊起來了,魯蹇飛淺笑了一下。

  魯蹇飛母親還沒反應(yīng)過來,阮倩又喊了一聲:“媽?!?p>  “哎,哎……“魯蹇飛母親笑著點頭。

  魯蹇飛打斷道:“媽,我去做飯?!傲粝履赣H和阮倩,自己進(jìn)廚房清凈一會兒。

  魯父回來了,他推著一個三輪車,從車上拿下一個電子稱和兩個桶。

  “爸。“阮倩走到門口喊著。

  魯父見阮倩挺著大肚子在他家,從來沒有見過,他只當(dāng)是打招呼,回應(yīng)著“啊嗯“之類的語氣詞。

  “爸,我?guī)湍銇砟冒??“阮倩很是殷勤?p>  “不用不用,你坐吧?!棒敻笖[著手,不好意思地說。

  魯母坐下,把電視機(jī)打開,厚厚大大的老式電視屏幕卻很清晰?!翱措娨??!棒斈缚蜌獾卣f。

  “好?!叭钯灰捕Y貌地坐下。

  “多大了?”魯母指著肚里的孩子問。

  “快生了,媽,預(yù)產(chǎn)期月底?!比钯晃⑿χ卮稹?p>  “祝你和小寶寶平平安安?!濒斈刚f。

  “會的會的,不過我心里還是很不踏實,有點緊張?!比钯慌呐男乜谡f。

  “我生阿飛的時候都是在家里生的,你在醫(yī)院里生的吧?”魯母說。

  “嗯,是的,醫(yī)院生?!比钯换卮?。

  “不用擔(dān)心,醫(yī)院條件都好的,生下來有時間帶過來給我們看看?!濒斈柑岢鲎约旱南敕ā?p>  “那是肯定的,媽?!比钯还ЬS道。

  “阿飛回來也沒有提前打個招呼,我們也沒準(zhǔn)備什么見面禮……”魯母還沒說完。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媽,我們也是臨時決定回來的,今天能來見爸媽一趟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謝謝媽?!比钯缓芸炀徒拥馈?p>  “明天我們?nèi)?zhǔn)備一點見面禮給你?!濒斈覆缓靡馑嫉卣f。

  “開飯了。”魯蹇飛在內(nèi)廳里喊大家吃飯,他做了3菜1湯,分量都挺足的。

  魯父用家鄉(xiāng)話詢問阿飛新妻子的情況,然后用地方普通話對著阮倩說:“小倩,多吃點素菜,我們農(nóng)村沒什么好吃的,蔬菜肉都是新鮮的?!?p>  阮倩心里樂得很說:“好的,爸,新鮮比什么都好,城市里啊雖然物品種類多,但是論新鮮程度不及農(nóng)村,我喜歡。”說著阮倩就開始多夾素菜吃。

  魯父補(bǔ)充道:“很多都是自己種的,拿來賣的,明天趕集,你可以跟阿飛去逛逛?!?p>  阮倩聽爸爸這么說自然是很開心的,她給魯蹇飛使了一個眼色,不過魯蹇飛并未看她。

  晚飯后,魯蹇飛叫阮倩回房間,他不想她在父母面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好像很熟似的。

  “等一下,阿飛,過來,給我和爸媽合張影。”阮倩圍著爸媽,招手示意魯蹇飛過來。

  魯蹇飛總不能當(dāng)著二老的面發(fā)脾氣,硬著頭皮給他們拍了張合影,照片里阮倩笑得跟花似的。魯父魯母雖心里惦記著羅伊母女,但新媳婦挺著個肚子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也還是要給幾分面子。拍完照片,魯蹇飛就拉著阮倩上樓了。

  魯父魯母坐在外廳看電視,魯父手機(jī)響了,是羅伊打來的。

  “快喊爺爺。”羅伊看著魯父的臉跟酋酋說。

  “爺爺。”酋酋聲音很大。

  “哎,哎……”魯父笑了起來,他坐到魯母旁邊,兩人一起看視頻。

  “奶奶?!鼻跚跤执蠛傲艘宦?。魯母高興壞了。

  “吃飯了沒有???”魯父問酋酋。

  “我們吃過了。爺爺,你們吃飯了嗎?”酋酋稚氣地問。

  “吃過了,剛吃,我們吃了豆腐、雞肉,有你最愛吃的雞腳?!濒敻隔斈竷扇藫屩f。

  “雞腳,我要吃雞腳!爺爺奶奶你們帶過來給我吃?!鼻跚蹰_玩笑說。

  “哎哎,好,帶臘腸、雞腳、冬菇給你吃?!濒敻刚f道。

  “謝謝爺爺奶奶?!鼻跚鹾苡卸Y貌。

  “爺爺,我今天學(xué)會了一首新曲子,我彈給你們聽啊?!闭f完酋酋就跑去鋼琴那里,翻出譜子開始彈奏。羅伊把鏡頭轉(zhuǎn)向酋酋,讓爺爺奶奶欣賞一下。

  酋酋打小過年就來爺爺奶奶家住,平時跟外公外婆走得近,她跟爺爺奶奶關(guān)系也比較親密的,羅伊沒有因為跟魯蹇飛離婚而拒絕孩子跟爺爺奶奶的聯(lián)系,反而是保持在一定節(jié)奏,盡管酋酋可能再不會回爺爺奶奶家,但是親情依然存在,她希望酋酋能得到所有親人的愛和祝福。

  魯父魯母平時也沒什么事,記得那手機(jī)也是羅伊給他們買的,方便通話。酋酋經(jīng)常給他們打電話,二老也沒有那么寂寞了,畢竟只有魯蹇飛一個兒子,還不是經(jīng)常跟他們二老聯(lián)系。

  酋酋知道自己的家庭有了很大的變動,但是她從不缺愛,只要她需要爸爸,魯蹇飛馬上就會出現(xiàn),只要她想見爺爺奶奶,媽媽就馬上幫她聯(lián)系,酋酋是在一個比較樂觀的環(huán)境中長大,對她來說僅僅是多了一個新爸爸。

  酋酋很認(rèn)真地彈奏完,還對著爺爺奶奶謝幕,電話這頭都是爺爺奶奶的稱贊聲。

  不過,魯父魯母沒有告訴羅伊,阿飛帶著阮倩回家的事,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也怕攪和了酋酋的興致。

  阮倩洗好躺在床上,這床她睡不習(xí)慣,特別硬,連背靠著都覺得尾骨疼?!袄瞎慵彝玫?,就是這個床太糟糕了,我沒法躺下去?!?p>  “要求別這么多,早知道不帶你回來了。“魯蹇飛坐在一旁說。

  阮倩偷笑,心里高興著呢,魯蹇飛就會嘴硬,這不還是來了嘛。“我肚子太大了,平躺壓力太大,側(cè)躺腰部和盆骨都成了一條直線,又不能頻繁換姿勢,我這一孕婦怎么吃得消睡?。俊叭钯槐г怪?。

  “那就別睡了。“魯蹇飛弄好上床。

  “我們明天幾點起床去民政局?。俊叭钯粏柶饋?。

  “不知道,明天再說吧?!棒斿匡w躺下來就玩手機(jī)。

  阮倩知道再問也無濟(jì)于事,于是也一起躺下,可是左睡也不行,右睡也不舒服,扭來扭去的,魯蹇飛干脆坐起來了。

  “你干嘛???你睡得不是挺好的嗎?我打擾你睡眠了?“阮倩問道。

  魯蹇飛套了件長袖說:“睡不著?!?p>  “是不是冷啊?這里可比城市要冷一點哎,你要不穿條秋褲?“阮倩關(guān)心地問。

  “穿什么穿,又不冷。“魯蹇飛不耐煩地答道。

  “好吧,就當(dāng)你孕婦,跟我一樣,體熱?!叭钯粵]趣地說道。

  “前面我下樓,我的酋酋給我爸我媽打電話,他們可開心了,你要是跟我結(jié)婚,你會像羅伊一樣孝順父母嗎?“魯蹇飛問。

  “我是你妻子,當(dāng)然會孝順公婆,這個也沒有可比性吧。你女兒給爸媽打電話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叭钯徊惶吲d了,魯蹇飛老是拿羅伊出來和她比較。

  “怎么會不能說明問題?我們都離婚2年了,羅伊經(jīng)常給我爸我媽打電話,替我關(guān)心他們。你要有羅伊的一半好,我就謝天謝地了?!棒斿匡w又開始酸阮倩了。

  “我才第一次見你爸媽,我怎么可能做到同樣的事呢?況且我生完孩子也肯定會打電話給他們啊,讓他們見見寶寶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阮倩不樂意了。

  “那就好,希望你說到做到?!棒斿匡w又說:”羅伊很溫柔,你能有她一半溫柔嗎?“

  “我怎么不溫柔了?這都是被你氣的!要說溫柔,我溫柔起來比她強(qiáng)多了!“阮倩氣急敗壞地說。

  “你看看你,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我怎么氣你了?我說話就是這樣,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人家羅伊就可以句句包容,我都不敢在她面前發(fā)脾氣,她就像一塊海綿,把我都吸收了。你呢,像塊石頭,不是我氣你,是你讓我氣的。“魯蹇飛指著阮倩說道。

  “我是石頭,她是海綿,你還真會形容。如果你態(tài)度好點,我也像海綿?!叭钯徊环?shù)卣f。

  “換作羅伊,她此刻就會承認(rèn)自己是石頭,她會說‘那我肯定是塊被你磨平了的石頭,毫無棱角’?!濒斿匡w想象著羅伊的柔情的樣子,用她來堵住阮倩的嘴。

  “真是肉麻,真想不到你們是這樣生活的?!比钯徊恍嫉卣f。

  “你還看不上了?我告訴你,跟你一起過日子才真的是糟糕透頂。”魯蹇飛嘴巴張大了說。

  “既然糟糕透頂,干嘛帶我來領(lǐng)證?。俊比钯粡?qiáng)詞奪理說。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如果我不主動帶你來,誰知道你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又是跳車又是上吊的?!濒斿匡w又舊事重提。

  “你有完沒完,每次都拿跳車說個沒完。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差勁嗎?我要對自己和孩子有個交代有錯嗎?”阮倩強(qiáng)硬起來。

  “你對,你都對,我不想跟你吵。反正你能做到孝順爸媽,能像羅伊一樣體貼溫柔,明天我們就去領(lǐng)證?!棒斿匡w讓阮倩答應(yīng)他的訴求。

  “那你不能跟我來硬的,我也不是好欺負(fù)的?!叭钯粵]有直接回答魯蹇飛的訴求。

  “你就說行還是不行,不要說那么多沒用的,現(xiàn)在我的地盤上,不行我們明天就回去?!棒斿匡w像是點了阮倩的死穴。

  阮倩一時答不上話來,想了一會兒說:“行,我可以,但是明天8點必需起床去領(lǐng)證。如果超過的話,我就收拾東西走人!“阮倩說完便不再理魯蹇飛,兩人背靠著背直等天明。

  早上天空的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唱著歌,阮倩就醒了,她看了一眼手機(jī)才7點多,瞅了一眼魯蹇飛,他還睡得比較沉,于是只好耐著性子等八點再說。

  阮倩時不時看一眼時間,恨不得八點快點到。好不容易等到八點整,魯蹇飛還一動不動睡在那里。她著急了,她喊了魯蹇飛,他像沒聽見似的。她又搖了搖魯蹇飛,還是紋絲不動。她干脆直接說:“起床了,八點了,我最后再等你十分鐘。你要是不動的話,我就走人。“阮倩背靠著坐了起來,斜眼看著魯蹇飛。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見魯蹇飛還是沒有起來,她只好下床,收拾東西,由于肚子大,不方便,下蹲的時候姿勢不好,“啊“的一聲”驚醒“了魯蹇飛。

  “怎么了?“魯蹇飛突然坐了起來,下床去扶阮倩。這回他是真的決定帶阮倩去民政局了。

  他跟阮倩去照相館把兩人結(jié)婚照洗了出來,直奔民政局,二人站在臺上宣讀誓言,當(dāng)工作人員拿著紅本子給阮倩時,她激動地眼淚直流。這本本子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是她的一切,也是她掙扎著換來的,有了它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魯父魯母在大廳等他們,見兩人拿著紅本子出來了也替他們高興,魯母手里拿出一件東西,她打開說:“媳婦,這是我們準(zhǔn)備的一點小小見面禮,也沒有什么好的東西,你別嫌棄啊。“

  阮倩一看,是金手鐲金項鏈金耳環(huán)及一枚翡翠戒指,雖然不如鉆石那么名貴,但也算是金玉滿堂,美得阮倩終于感受到嫁給魯蹇飛的好處,四人臉上都帶足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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