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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鏢

第九十三章 只身赴險

麒麟鏢 跋涉者A 2971 2020-05-06 08:09:46

  回到城內(nèi),馮正星打發(fā)四名衛(wèi)士帶石操去了董府,自己則返回了客棧。

  客棧內(nèi),林頡正瞪眼瞧著角落里蹲著那人。那人滿面驚恐,正無助地看著進門的馮正星。

  “你便住在本地?”馮正星開口問。

  那人似乎已嚇得說不出話,只是下意識的不住點頭。

  “今夜之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你的朋友幾年之內(nèi)也不會再回來了。”說完馮正星沖他揮揮手:“回家吧。”

  那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兀自打著哆嗦。

  林頡不耐道:“怎么,還想讓我給你道歉不成?”

  那人這才醒過神來,沖著二人磕了頭,起身踉踉蹌蹌的出了客棧。

  “怎么回事?”林頡莫名其妙的揚起小臉。

  “如你所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董挺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p>  ……

  救回石操,這場活就算干得了。

  馮正星和林頡婉拒了董挺的盛意,帶著石操,連同那二十個兵士回返鄴城。

  行至潘陽馮正星便告辭了,李農(nóng)還交待了一件事,順便去廣宗見王匡。

  乞活軍在窩集(地名,在廣宗和襄國之間,靠近廣宗。)有個死對頭,名叫王雄,此人依靠新興王石祗,屢屢與乞活軍糾纏,李農(nóng)雖恨,但礙于石祗卻不得不隱忍。眼下李農(nóng)徹底與石氏反目,便欲盡快拔掉這根釘子,也避免其為石祗所用。

  這件事非同小可,須由謹慎之人傳訊,李農(nóng)已派專人趕往廣宗,想到馮正星精通兵法戰(zhàn)陣,便囑其回程后取道廣宗協(xié)助一二。

  ……

  馮正星趕到廣宗已是第二日夜間。

  一到廣宗,馮正星便倍感異常。天已入夜,仍有一隊隊的兵士趕往城外,且緊張肅穆,土城墻上也是戒備森嚴,如臨大敵。怎么回事,難道戰(zhàn)事受挫?馮正星滿腹疑惑的被守城將官引至王匡府中。

  李恒在鄴城,王匡目前是廣宗乞活軍的大首領(lǐng),此時他正焦灼的在房內(nèi)思慮著,兀自拿不定主意。

  “外面是怎么回事?”馮正星正自不解,便急忙問詢。

  王匡愁眉不展,嘆氣道:“大司農(nóng)命我等攻取窩集,可剛剛圍定,我這老營卻著了道!”

  馮正星一驚:“怎么了?”

  “那王雄見難以抵抗,竟派一眾武士趁夜偷襲了我的府宅,虧得家丁抵擋,家母只是受些驚擾,但我的一個妹子卻失手被他們虜走了。她可是家母的心頭肉啊,而且她還是……現(xiàn)在他們以人為質(zhì),我是進退不得,難以取舍呀!”王匡恨恨的砸著自己的大腿。

  “令妹現(xiàn)在何處?”

  “據(jù)內(nèi)線來報,現(xiàn)關(guān)押在王雄府中,且戒備森嚴,我已遣數(shù)人相救,卻難以靠近?!?p>  “那線人如何聯(lián)系,兄弟不才,愿前往營救。”馮正星語氣沉穩(wěn),顯然極具信心。

  “這……你是大司農(nóng)的客人,怎好為舍妹涉險,萬一……”王匡急忙搖頭。

  “就這么辦吧,我的輕功自信不輸于武震叔叔,萬一遇險也足以脫身?!?p>  其實王匡也時刻擔心著妹妹,只是覺得有存私之嫌,擔心出了意外難以面對李農(nóng),此刻見馮正星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便起身施禮:“那就有勞周兄弟了!”

  二人定好計策便欲趕往窩集,剛出房門,早有家人扶著一位老夫人迎在門前。

  馮正星知是王匡母親,便趨前施禮。

  老夫人拉著馮正星哽咽道:“我那女兒命苦,卻也遇得貴人,老身拜謝了!”說完便要施禮。

  馮正星那敢受,慌忙扶住:“老夫人萬不可如此,您的女兒便是晚輩的妹妹,何來謝字。”

  言畢,與王匡逃也似的離開了王家。

  ……

  窩集是一處集鎮(zhèn),更像是一座兵營,四周都有兵丁把守著,大敵當前,氣氛極為緊張。

  集鎮(zhèn)四周筑有圍墻,只是沒有一般城墻那般高大,也沒有護城溝池。此時已是三更天,圍墻上仍有兵丁在巡視著。

  老天幫忙,今夜正好是個陰天,四下里一片墨色,只有圍墻上的燈籠在風中輕晃著。馮正星瞧準一處暗影,悄無聲息的攀上圍墻,又一長身便如清風入帳般飄進墻內(nèi)。

  一路上穿房躍房脊,馮正星很容易便找到了那線人的住處,這里標注的很顯眼,他早已熟記心內(nèi)。

  按約定,他很快見到了那個線人。

  那人早畫好了一張圖,王家是兩進大宅,人質(zhì)就關(guān)在后面一進的內(nèi)宅。那里有多人把守,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他也是白日在遠處看了看,很難走到近前。

  馮正星在王雄府外窺視了半晌,又回到了線人的住處。

  “有結(jié)實的繩索嗎?”馮正星問。

  “早準備好了,我就覺得一定用得上?!蹦侨说靡獾馈?p>  “太好了!一會兒你須在外面接應(yīng)我?!?p>  那人點頭道:“全憑壯士吩咐!”

  馮正星帶著那人來到王雄府外的院墻下,靠墻是一株粗大的樹木。

  留下那線人,馮正星一躍扣住墻頭,只看了一眼便揚手甩出一個物件。那是一支木鏢,鏢尾的孔洞已然封好,府宅后的一只狗一聲不吭的臥在了地上。

  不再遲疑,他翻身過了圍墻。

  兩枚石子電射而出,蹲守在樹叢內(nèi)的兩個伏兵頃刻失去了知覺。

  接下來是四個巡更的兵丁,依舊沒費什么手腳,只一個照面,那四人便一聲不吭地伏在樹下。

  掃清了這些障礙,馮正星再無顧忌,提了繩索縱身上了屋頂。在房脊上把繩索固定好,便牽著繩索回到后院,這道繩索一直延伸到墻外那顆樹干上。

  王家的府宅高大氣派,這類大宅一般都在兩側(cè)山墻上留有入口,以便于棚內(nèi)修繕。天棚一般都會留下開口,這些馮正星自然也清楚,現(xiàn)在,他已鉆入了天棚之內(nèi)。

  虧得視力極佳,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個出口。這是那個位置他不知道,但這個位置一定是深宅之內(nèi),他耳朵貼近天棚細細的傾聽著。

  傾聽多時,下面并無聲息,他終于下了決心。

  天棚口被慢慢的卸了下來。探頭望去,下面漆黑一片,定睛再瞧,他不禁啞然,這哪是什么內(nèi)宅,分明是一間廚房。

  離開廚房前,他提前把房內(nèi)的桌案移到天棚口下面,然后悄然的摸進了廊道。

  大戶人家人丁旺,這么多的房間究竟是哪一個呢?

  對了,關(guān)押人質(zhì)的房間一定會有人把守,且不會與家人摻雜。

  又經(jīng)過兩個廊道,他終于看見了。在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門口有兩個人正坐在那里,廊道沒有燈,這顯然有悖常理,若是為主人設(shè)崗就一定不會摸黑坐在門前,王雄畢竟不是皇上,哪還用得著太監(jiān)執(zhí)守。

  馮正星暗想,這兩個人應(yīng)該不同于院內(nèi)巡更之人,絕不能大意。他有他的辦法,這種時候就不能持婦人之仁了,盡管這些人并不見得該死。

  兩只木鏢瞬間射出,那兩人只抻抻腿便不動了。

  探手扭開鐵鎖,門開了。

  房內(nèi)點著燈,兩張床上分別躺著一個人。一個和衣而臥,是個面目兇霸的中年婦人,此時正驚愕地看著他,而另一個卻被捆在床上,面上扣著一只面罩。不用說,這婦人肯定不是,他猛一抬手,那婦人隨即昏死過去。

  來到里邊的床前,他輕輕推動那人:“醒醒,我是王匡派來救你的?!?p>  那人“唔”了一聲,嗓音沙啞,卻分明是個年輕的女子。事不宜遲,他揮劍斬斷了三道繩索,抱起那人便離開了房間。

  回到廚房,他先把那人送進天棚,隨即也鉆了進去。

  一番折騰,他抱著那人上了房頂,那根繩索還直直的連在墻外的樹干上。他早備好了一只鐵鉤,此刻正好派上用場,片刻間,一道黑影凌空滑向墻外。

  ……

  離開王家宅院,馮正星總算長出一口氣。他對線人道:“馬上就會開仗,你還是跟我走吧。”

  那人笑答:“不妨事,我自有辦法,你快走吧。”

  背負著一個大活人自然有所限制,馮正星只能循著暗處潛行。好在能看清路徑,便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到了墻下足足用了三炷香的功夫。他看準了一個上墻的臺階,便隱身伏在下面。

  四周仍然是靜靜的,他自袖內(nèi)摸出一支袖箭,一抖手,那支袖箭帶著清脆的哨音向空中竄去。這是與王匡約好的信號,高墻下王匡早已預先埋下了伏兵。

  袖箭出手,馮正星抱著那人幾步?jīng)_上圍墻,在圍墻上數(shù)名兵丁驚愕的注視下,一縱身便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墻下驟然亮起了火把,利箭飛蝗般射向圍墻,墻上的兵丁頓時懵了,慘叫連連的四散奔逃,王匡開始進攻了。

  王雄自恃人質(zhì)在手,防備已略有松懈,此時突遭夜襲便已亂了方寸。倉皇間趕到內(nèi)宅,卻哪里還有什么王家女子,一時便無措起來。

  只半個時辰,窩集便四門洞開,乞活軍蜂擁而入,鎮(zhèn)內(nèi)霎時火光四起,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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