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已經(jīng)絕望了。
其他人可能沒看見中年男子的出場方式,但她和夏天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杜敏可沒懷疑這中年男子能不能帶著她們也跑地下去。
如果不能的話,他現(xiàn)在追上來的意義在哪里呢?
中年男子終于了上來。
杜敏已經(jīng)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此刻心中無比悔恨。
如果前年辦的健身卡沒有丟掉,現(xiàn)在的結(jié)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杜敏有些認命了,她甚至想停下來抱住這個變態(tài),為夏天爭取逃跑的時間。
正想著,杜敏便看見中年男人已經(jīng)追到了她身旁。
緊接著,杜敏便眼睜睜地看著中年男子超過了她,一把抓住了跑在她前面半個身位的夏天。
就在中年男子抓住夏天手臂的一瞬間,地面上蕩起了層層漣漪,還在往前跑的夏天連姿勢都沒有變,整個人就如同懸空一般往下掉落。
一同掉落的,還有那名中年男子。
杜敏呆愣愣地停了下來,身邊空蕩蕩的。
夏天與中年男子都消失不見了。
四周本來往這邊跑的行人與保安也紛紛停了下來,滿臉驚恐,不敢再往前邁上一步。
只有個別反應(yīng)過來的立馬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杜敏一臉崩潰地跌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fā)抖,接著便瘋也似地拍打著地面。
“你出來?。?!”
“快出來!”
“把夏天放出來??!”
“瞎了你的狗眼!老娘明顯更漂亮?。 ?p> “快出來抓我?。?!”
……
如果夏天聽到了杜敏喊的話,那她肯定會第一時間跳出來反駁。
但很可惜,夏天聽不到。
夏天現(xiàn)在正在經(jīng)歷她人生目前為止最為神奇的經(jīng)歷。
她沒有在車里,也沒有在車底,她在地底。
身體周圍有一圈淡黃色的光圈將她與那中年男子包裹在其中,并不斷推動著兩人前進。
光圈外的泥土清晰可見,還能看見一些令人惡心的蚯蚓與說不出名字的蟲子與蟲蛹。
在光圈包裹之下,前方的一切似乎都被破開一個通道,還時不時有時運不濟的小蟲子“啪”地一聲摔在光圈上,被帶著背井離鄉(xiāng),而等到他們經(jīng)過之后,身后的一切又都恢復(fù)了原樣。
雖然知道此時她應(yīng)該感到害怕,但是夏天卻很不爭氣地害怕不起來。
她正沉浸在這奇特的經(jīng)歷中,兩眼緊緊看著兩旁從她身體外劃過的地下景色。
這不忍直視的丑陋地底,有一種奇異的魅力。
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的新鮮感所導(dǎo)致的魅力,因為旁邊的中年男子現(xiàn)在明顯沒有這種感覺。
在地下前行的速度很快,但負擔也很重,不到三十秒,中年男子就已經(jīng)隱隱有些支撐不住了。
最明顯的表現(xiàn),便是包裹著兩人的光圈,忽然變得一暗一亮,似乎就在碎裂的邊緣。
中年男子見狀,咬緊了牙,慢慢控制著兩人的前進方向上移。
杭城還算繁華,高樓大廈林立,中年男子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回到地面。
光圈已經(jīng)變得灰暗不明,夏天似乎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從光圈上傳來。
好在中年男子終于找到了一個無人的公園,立馬帶著夏天破土而出。
兩人一出地底,中年男子便體力不支,直接坐到了地上。
夏天見狀,慢慢地向后移動著腳掌。
“你不要動!不要逼我!”
中年男子雙眼通紅,喘著粗氣,臉上帶著些許癲狂之色,瞪著夏天大聲吼道。
這廢棄的公園除了他們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夏天發(fā)現(xiàn)這點后,就不再想著逃跑了。
中年男子低著頭,任由滿頭的汗水劃過略顯蒼老的臉,滴落在地。
夏天則站在一旁,不敢有其他動作。
遇到壞人,最應(yīng)該做的不是求救和逃跑,而是不要激怒他!
夏天清楚地明白兩人之間的實力有多懸殊。
別的不說,這公園夏天是不知道在哪里,但肯定不在自己工作的市區(qū)。
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能夠橫跨小半個杭城,這種速度,就算讓夏天先跑三百米也無濟于事。
中年男子見夏天不再做些小動作,便也不去搭理她,而是就地坐下,大口地喘著粗氣,利用這難得的空閑時間抓緊恢復(fù)體力。
而夏天只能在一旁干站著,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難過。
腦海中浮現(xiàn)著各種孤身女子遇上壞人后遭受磨難甚至丟失性命的新聞,讓夏天愈發(fā)恐慌起來。
中年男子休息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終于不再喘氣,而夏天也胡思亂想了半個小時。
她想了自己的結(jié)局,想到了事后父母家人會如何傷心,想到了朋友閨蜜會如何難過,還想到了奶油。
父母一直不同意夏天養(yǎng)貓,如果自己出意外了,奶油大概會被扔掉吧……
想著想著,夏天不禁悲從中來,無聲地痛哭了起來。
中年男子站起來后就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夏天,就看到了夏天正低聲啜泣的畫面。
“閨女啊……”中年男子突然輕聲喊到。
夏天一驚,連連退了數(shù)步。
“你別怕?。“硾]有壞心思!”中年男子見狀連忙擺手解釋道,“俺也是迫不得已才捎上你,俺叫馬大勇……”
……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蘇木端坐在貓爬架上,低頭望著園區(qū)大門。
進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卻沒有一個是他要等的那個。
夏天,你去哪兒了!
老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