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碎片落到腳邊,蘇玄有點(diǎn)慌。
這九星碑也太脆了吧,怎么說碎就碎了呢?
鎮(zhèn)定!
一定要鎮(zhèn)定!
不能讓別人看出你心虛的樣子!
蘇玄努力維持著臉上那一絲【恬然】,【哈哈】一笑,轉(zhuǎn)過身朝那兩名墨雪坪的弟子拱拱手:“一不小心,倒把貴宗的石碑給弄壞了。還請二位莫怪,不知這碑,價(jià)格幾何,蘇某這有些寶材,可做賠償之用。”
“這位道友說笑了?!?p> 一聲長笑傳來。
便見個(gè)穿墨青色長袍,面白無須的中年修士大步而至。
兩名弟子連忙行禮:“見過王長老?!?p> 姓王的長老微微一笑,打了個(gè)手勢,示意這里交給他處理。
接著朝蘇玄做道揖:“在下墨雪坪【王長樂】,見過道友?!?p> 蘇玄還禮:“王長老好,剛才失手,弄壞了貴宗石碑,這...”
王長樂輕輕拉下蘇玄的手,微笑道:“不過一塊石碑而已,道友不必自責(zé)?!?p> 蘇玄暗道一聲還好,又問:“那在下不知可有資格參與道會?”
王長樂搖頭失笑道:“道友非但點(diǎn)亮了五顆星,還把星石給炸了。若這等修為,還沒資格參加道會,那我墨雪坪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這位長老抬起手,叫來一位弟子,責(zé)他領(lǐng)蘇玄上山。
蘇玄謝過,卻想等一等柳長生,便與那弟子站到一邊。
接下來是柳長生。
已經(jīng)有宗門弟子送來另一塊石碑。
柳長生走上前去,伸手按在碑上,石碑第一顆星立時(shí)亮了起來。
星石接連亮起,但亮起了四顆星后,柳長生滿頭大汗,似是力有不逮。
朝那王長樂苦笑道:“這位長老,你瞧我都點(diǎn)亮了四星,要不然你讓我進(jìn)去吧?”
王長樂拱手微笑道:“真是抱歉,這位道友。這點(diǎn)亮星碑,乃門主示下的規(guī)矩。王某真是愛莫能助?!?p> 柳長生一臉愁眉苦臉:“就差一顆也不行?”
王長樂輕輕點(diǎn)頭:“半顆都不成。”
柳長生嘆了口氣,搖頭道:“那就沒辦法了?!?p> 其它人都以為他要放棄,可蘇玄見過他降妖的手段,知道這柳長生哪是那么簡單的人。
果然,柳長生抹了把臉,然后輕輕松松地拍了下石碑。
第五顆星立時(shí)亮起。
接著...
噌噌噌,剩下的星石接連點(diǎn)亮。
九星皆亮,最后石碑嗡嗡震動,片刻后咔嚓一聲,一道裂縫由上而下,將碑分為兩片!
柳長生一臉震驚道:“這碑怎么碎了?”
然后對王長樂道:“王長老,你們這樣可不行啊。咱們墨雪坪好歹是一等宗門,怎么能拿出這么脆的測感之物來招呼人呢。這不砸了咱們宗門的招牌嘛,還有啊,這碑可不是我故意弄壞的,你不會要我賠吧?”
蘇玄嘴角抽搐...
這貨,咋這么皮呢?
擺明了就是你故意弄壞的好不好!
王長樂倒是面不改色,呵呵笑道:“放心,道友,這點(diǎn)東西,墨雪坪還拿得出來?!?p> 柳長生哈哈道:“那么,我能進(jìn)去?”
王長樂拱手道:“道友請?!?p> 柳長生走過去,拍拍蘇玄的肩膀道:“蘇兄,一塊走吧?”
蘇玄自然同意。
路上,柳長生摟著蘇玄的肩膀道:“剛才那兩個(gè)弟子真是目中無人,難為蘇兄演了出戲,把他們教訓(xùn)了一頓。
柳某依樣畫葫蘆,卻演得沒有蘇兄你來得真實(shí),慚愧慚愧?!?p> 蘇玄:???
誰演戲了?
我剛才是真沒想過,會把人家的東西弄壞。
哪像你,純粹是故意找茬。
進(jìn)山之后,跟太虛門數(shù)人匯合。
見到柳長生時(shí),秦月樓臉色微微一變。
洛瑤更是叫道:“師姐,這姓柳的咋又來了,真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沖虛道長忙問何事,秦月樓將那柳長生妖鎮(zhèn)誅邪一事,簡單說了遍。
然后道:“此人恐跟西方教有關(guān),咱們還是跟他保持點(diǎn)距離為好。”
沖虛道長頜首道:“師妹說得是?!?p> 話雖如此,但總不好連蘇玄也撇下。
最后秦月樓想了個(gè)折中的辦法,她和洛瑤留下,跟蘇玄以及那狂生一道上山。
沖虛和青蓮兩位道長,則先行登頂,屆時(shí)以太虛門的身份活動。
兩位道長頜首稱善,便先行駕云,上山去了。
秦月樓與洛瑤留下,跟那柳長生寒暄幾句,才一同登頂。
來到雪山之巔,蘇玄坐在云頭,方見山峰朝東一側(cè),有一平臺。
似為仙人一劍削掉,偌大平臺上,屋舍起伏,亭閣林立。
其間青鸞成片,仙鶴嬉戲。
好一座仙家福地!
這兩天主要是招待來自各地的修士,至于道會,兩天后才正式召開。
所以落到平臺上,自有接引弟子安排眾人住處。
蘇玄和柳長生給安排在一間廂房里,大概王長樂見他們兩人【勾肩搭背】,以為是結(jié)伴的好友。
是以安排在一塊。
本來那些野修,縱使有資格參與道會,安排的也是丙級的廂房。
可蘇玄亮星后再爆星,修為不凡。
柳長生更是直接把九星碑給炸了,境界深不可測。
因此兩人分得的廂房,卻是一間甲字號的靜室。
非但房間寬敞,且有一座小院,內(nèi)種寒梅若干,環(huán)境幽雅。
這甲字號的靜室,是墨雪坪拿出來招呼宗門之主的規(guī)格,可見王長樂對他們兩人的重視。
當(dāng)然,這份重視,大半是沖著柳長生去的。
午膳后,洛瑤和秦月樓來了,在蘇玄兩人的庭院里轉(zhuǎn)了圈,便結(jié)伴出行。
在大雪坪上逛了起來。
路上洛瑤悶悶不樂。
蘇玄奇道:“你這是怎么了,可是膳食不合胃口?”
洛瑤搖搖頭,小嘴嘆了口氣,道:“掌門師兄本來想借這次盛會,打響宗門的聲名。不料早間沖虛師兄他們上得山后,多方走動,想要多結(jié)交幾個(gè)仙門。
可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瞧我們,看來這趟,是有負(fù)掌門師兄所托了?!?p> 秦月樓微微一笑道:“提振門威,無須急在一時(shí),師妹你別太擔(dān)心?!?p> 旁邊柳長生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這種小事。不就是打響招牌嘛,這有何難?”
蘇玄拱手道:“柳兄有何妙計(jì)?”
柳長生一拍胸口,嘿嘿笑道:“且看我露上兩手?!?p> 說罷縱身躍上高空,定在大雪坪上,揚(yáng)聲道:“在下柳長生,今日眾仙云集,柳某技癢,不知可有高人愿上來賜教?”
連道三聲,聲音在整個(gè)墨雪坪中回蕩不休,只要不是聾的,都聽得一清二楚。
末了,又補(bǔ)充了句:“莫非沒人敢上,不然,柳某綁起一條胳膊如何?”
立時(shí),墨雪坪宗門內(nèi)外,連接響起幾聲清哼。
蘇玄額頭上滿掛黑線,這位夠狂的啊。
這是【我不是針對誰,我只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不服來戰(zhàn)!】的仙俠版?

千峰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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