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的清晨帶著一絲涼意,不過到陽光照射到這里的時候溫度很快就升了上來。
但是一路上走來卻再也沒有任何的收貨。或許是因為荷包已經(jīng)裝滿,就算有好東西也帶不走,或許是這里就是那么貧瘠。
等到中午的時候陶植覺得自己走到了世界的盡頭。
眼前出現(xiàn)的一切像是幻覺,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比游戲中貼圖跳幀都還要夢幻。
一道道光柱從空地中沖天而起,而天空中垂落下來的不是極光般的異彩,而是深邃的如同夜晚星空的瀑布。
它們彼此交錯,彼此滲透,卻顯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道虛無的墻壁阻擋在前面。
中午的光線在這里折疊,耀眼的光芒在這里變得黯淡彌蒙。
之前的溫暖這個時候像是不存在一般,但是卻也不是寒冷,溫度或許在這里也不存在。
從荒野那邊蔓延而來的草地在這里也有些卻步,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根雜草在勇敢前行。
邊界處不時有色斑浮出,然后消失在光柱里。
不時也有生物的身影從光柱中走出,但是離開后就在瀑布中碎裂成渣。
不時有恐怖的怪物從瀑布中沖出,但是遇到的光芒之后就成了碎片。
這里像是記錄著過去的事情,也像是預(yù)示著不遠的未來。
這里像是孕育著希望,也像是埋藏著絕望。
陶植壯起膽子往前走去,但是雙手卻觸摸到了那層如同實質(zhì)的隔斷。
光滑的如同玻璃,有有些微不可查的弧度。
沿著這層阻擋向上看去,那高聳入云的峭壁,反射著大地與天空。
這是天地的穹頂,這里是世界的盡頭。
或許這層穹頂之外有些別的什么,但是這層阻擋不是現(xiàn)在的陶植所能突破的。
陶植不知道眼前的究竟是什么,萬物通鑒也沒有觸發(fā),像是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萬物通鑒能夠鑒定天空,也能鑒定土壤,但是它不鑒定大地,也不鑒定這這整個世界。
或許這些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鑒定范圍,不是它所能描述的。
“都說世界是個大熔爐,可是為什么只有我在這里面?”陶植看著絕望的天穹感慨道。
既然這個方向不能前進了,陶植決定沿著這個壁障往前方看看,或許在壁障的某一點會有一個出口,讓里面的人出去,或者讓外面的人進來。
陶植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雖然說穿越是不可理解,不可解釋的,但是從外面進入到這神秘的天穹里面肯定是有路徑的,就算是直接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上也該有一個窟窿能夠讓他通過那個窟窿掉落到里面。
“萬物通鑒:地錢,地錢科地錢屬的孢子植物。植物體呈葉狀,扁平,匍匐生長,背面綠色,有六角形氣室,室中央具一氣孔;氣孔煙囪形;氣室內(nèi)具多數(shù)直立的營養(yǎng)絲?!?p> ……
“萬物通鑒:卷柏,又名九死還魂草,是卷柏科卷柏屬土生或石生復(fù)蘇植物,呈墊狀??挎咦臃敝?。根能自行從土壤分離,蜷縮似拳狀,隨風(fēng)移動,遇水而榮,根重新再鉆到土壤里尋找水份?!?p> 眼前時不時的出現(xiàn)一些植物,但是這對陶植來說并沒有什么值得重視的。
既然找到了這個世界的盡頭,或許這是一個離開這個地方的機會。
就算是這次無法離開,也比沒有努力過,到最后后悔要讓自己安心。
那樣或許有一天面對死亡,自己將能更加真誠的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
走著走著,陶植發(fā)現(xiàn)前面盡然有一道身影從天穹上墜落,但是在途中像是受到了世界的排斥,一點一點的風(fēng)化破碎,然后就這么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這像是一個開始,之后的時間里,不時就有身影從天穹墜落,然后消失。
陶植無奈的搖搖頭,或許出口并不在地上,而是像之前想的那樣是再天穹之上,但是又有什么辦法上去呢?
或許只能繼續(xù)種植金色神秘種子,種出超凡的力量,那樣或許就可以離開了。
但是那些掉落的身影又是什么呢?
有些像是人形,但有些確實巨大的顯得恐怖。
或許有一天能真的見識到它們,但是從天上掉下來,真的不會摔死嗎?
這些生物又是怎么到天穹之上的呢?
從外面爬上去的嗎?
或許這個世界是個大鍋蓋,那些生物全都生活在鍋蓋上。
鍋蓋下除了一片荒原什么都沒有。
陶植是在穿越的時候一不小心砸穿了鍋蓋,掉落到里面,而那些身影則是不小心經(jīng)過那個窟窿的時候掉落下來的。
就像是劃過天空的隕石一樣,與大氣摩擦,然后化作了一顆流星消失在天際。
“萬物通鑒:盛明農(nóng),人類,已死亡,來歷未知,在這個世界生活30天,死亡原因,饑餓。……”
陶植看到這樣一個情況急忙后退了一步,然后小心的看著眼前的白骨。
看樣子是個成年人,已經(jīng)死亡好久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白骨。旁邊的那些看上去像是織物的東西或許是他的衣物,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能分辨出來了。
這也是一個穿越者,只不過他沒有能夠離開這里,也沒能找到食物,最終就留在了這里。
“或許我就是下一個。”陶植感嘆道。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任何東西都不可能不勞而獲。
這個世界也是不公平的,陶植拿到了黑色記事本,而眼前這個盛明農(nóng)卻沒有。
也許不一定。
那間茅草屋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的。
或許就是他蓋起來的也不一定。
他將黑色記事本藏到了茅草屋,然后一個人來的了這里,最后就留在了這里。
也許還有其他可能。
他沒有發(fā)現(xiàn)茅草屋,是另外的一個人蓋起了茅草屋,并將黑色記事本留著了那里。可是那個人現(xiàn)在在哪里,出去了,還是像盛明農(nóng)一樣死在了這片荒原的某個角落。
陶植想了很多,但是天色還是開始暗下來了。
拿出折疊鏟,陶植開始挖土。
他不準備動白骨,而是挖些土把他埋起來。
地方是他自己選的,陶植只是想要讓他入土為安。
這也算是替他收尸了,不至于繼續(xù)曝尸荒野。
陶植也希望,如果他有一天也死在了這里,希望有個人也可以像他現(xiàn)在做的那樣,給他埋一抔土。
挖土很快,但是天色暗的也很快,在陶植把土堆堆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已經(jīng)不夠他去找一塊木板刻一塊墓碑了。
于是陶植拿出一瓶金色神秘種子倒出一顆埋到了土里。
“愿有一天這顆種子能夠長成你希望的樣子?!碧罩材钸吨掌鹆耸O碌姆N子。
他今晚不準備留著這里,就算天黑了,他也要離開。
這里太過詭異,沒有能生火的植物,在這里一晚上可能就留在這里了。
就像昨晚的山坡,晚上的溫度實在太低。
這個地方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
夜晚,四處都是黑的,沒有火基本上沒辦法認路。
但是這個地方十分的神奇。
白天從空地中沖天而起的光柱在晚上變成了噴涌的泉水,而從天空垂下的瀑布變成了燃燒的火焰。
火焰的光芒將附近全都照亮,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溫度,反倒是一股股寒氣從上而下的涌來。
陶植背著火光,向著黑暗處走去。
白天的時候沿著天穹,陶植已經(jīng)走出了矮山的范圍,這個時候只要背著火光就能回到荒原上去,路上或許能夠遇到夠多的干草和樹木,等到離開了火光的范圍或許就可以點個篝火,或者做個火把。
如果那里寒氣影響不到,或許可以在那里休息。
如果寒氣依然可以影響到那里,那就做個火把繼續(xù)前行。
事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那逼人的寒意并沒有因為離開火光的范圍而消失,反倒是像是因為沒有了火焰而顯得更加的寒冷。
篝火并不能有效的取暖,陶植只能背起一路上砍下來的樹枝繼續(xù)點起火把前行。
沒有合適的燃料,火把并不能使用多久,這一路上只能不斷的熄滅,又不斷的點燃。凡是遇到合適的樹枝和干草,陶植全都會重新燒個篝火做個火把繼續(xù)前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到陶植發(fā)現(xiàn)溫度沒有那么寒冷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開始泛白了,夜空中的星辰也慢慢的消失了。
走了一天,又走了一整晚,陶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茅草屋的附近。
眼前是一條河,就是離茅草屋很近的那條清溪河。而現(xiàn)在遠處那茅草屋在草叢中依稀可見。
或許在這個世界,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
看不到天穹上兇險的樣子,也沒有矮山背面的寒冷。
在這里夜晚也是很溫暖的,更沒有兇猛的生物襲擊這里。
陶植沿著河流向著茅草屋走去。
接下來或許就是繼續(xù)在這里生活了,完成更多的任務(wù),種植更多的金色神秘種子,希望能夠種出一種可以飛天的植物,或許那樣才是正確離開這里的方式。
看著眼前空地上開滿了鮮花陶植一身的疲憊全都放下。
“算了,先好好睡一覺吧。”陶植攤到干草鋪成的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現(xiàn)在累了,其他的全都可以不管,吃飽肚子最重要。
將僅剩的幾個番茄吃掉,陶植準備先睡個一整天。

如古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