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虧懸壺谷還打著懸壺濟世的名頭個個都自詡無尚醫(yī)者,恐怕懸壺濟世也是只濟六界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笙云嵐的鄙夷神色,莫不開有些面子上過不去,不過在笙云嵐面前自己的威嚴不能丟,立刻吹胡子瞪眼道。
“你這女娃兒,當真是一點都不懂禮貌,不但不沉穩(wěn)謙遜,還這般狂妄,真不愧是下三界的小民。”
話語之中對下三界頗為不屑,笙云嵐甚至能感覺莫不開對下三界那濃濃的厭惡。
其實笙云嵐本身對下三界倒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她自己對之前在下三界的一切生活都沒有印象。
莫不開說下三界倒也說不上讓自己多不滿。
起初自己也是不喜歡下三界的。
倒不因為他們愚昧無知,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自知落后卻不想辦法進步。
即使被壓迫也不敢反抗,幾十個人中卻沒有一人敢對壓迫者說個不字。
這般沒有志氣與尊嚴讓笙云嵐也瞧不上。
不過后來,自己還是遇到了些有志青年,至少在下三界人的年輕一代里還是有那么些努力想要改變不公的人存在。
所以笙云嵐此刻容不得莫不開這般輕賤下三界。
眼神之中帶著些怒意,看向莫不開,笙云嵐已經沒了任何的表情。
“九界之中,弱肉強食,可誰敢說下三界便會弱一輩子。你懸壺谷如今聲名在外,可在我笙云嵐眼里也不過是為權貴折腰的工具罷了!”
說什么濟世,說什么云游,到底也是將黑暗的弱小的隔開,只在輝煌的世界里盡情成就罷了。
這也沒什么不對,他們自然也有權利選擇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既然如此,他們便沒有權利在自己面前強勢,對下三界沒有恩惠,又憑的什么敢對下三界如此不恥。
白玉棟小小少年為他母親苦苦求醫(yī),不是修靈者卻敢進到那密林里去。
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誰又會如此。
一顆蛟龍獸眼珠,在這上三界的藥房醫(yī)館處處有售,可偏偏在末界,就是一顆難求。
若沒有遇到自己,恐怕白玉棟的母親早就不在了吧。
笙云嵐的話擲地有聲,說的格外平靜。
對她而言,醫(yī)者當然值得尊敬,只是像莫不開這樣的醫(yī)者,在自己眼里也不過一沽名釣譽的普通人罷了。
小小竹林之中,一片寂靜。
小屋之內似乎還回繞著笙云嵐平淡的聲音。
莫問竹站在笙云嵐身后,聽著笙云嵐的話心中似乎被銳器重擊了一下似的。
莫不開坐在太師椅上,同樣一臉震驚。
他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一個小姑娘嘴里說出。
他坐鎮(zhèn)懸壺谷幾十載,只一心為了研制出更好的醫(yī)藥付出一生的心血,可是時間過得多么快啊,快到有些東西就連他自己也險些忘了。
面色凝重,莫不開一動也不動,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問竹難掩心中震驚,卻看到莫不開的模樣,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師傅。
怕莫不開真是被笙云嵐惹怒了,莫問竹也皺著眉,思慮再三開了口。
“師傅,她不是…”
“你先出去吧,我與這丫頭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