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盛意二話不說拔出短刀朝著慕容的腿扎了過去,慕容飛快的把長腿縮了回來,心驚膽寒的看著盛意面無表情的臉,“你心情不好?”
盛意抹了抹短刀上并不存在的灰,“看出來了就別惹我!”
聽到盛意這種話本應(yīng)該退避三舍的慕容卻在下一秒湊到了盛意的耳邊,壓低著聲音說了一句,“我心情特別好,我請你吃飯???”
“你有銀子?”
盛意瞇著眼睛看著一臉狡黠笑意的慕容,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
某個得了糖果的孩子獻(xiàn)寶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個藍(lán)色的錢袋,提在手中晃了晃,里邊的銀子嘩啦嘩啦的響著,聽起來還不少!
盛意一把抓過錢袋,“有銀子當(dāng)然是要先還賬的!”
“……”
“走,我請你們吃飯去,盼秋!”
盛意大步向前率先出了門,慕容在身后問,“你不是心情不好?還有心情吃飯?”
“剛才心情不好,現(xiàn)在心情好了!”
盛意學(xué)著慕容的樣子晃了兩下錢袋,笑的很開心,“盼秋?”
“盼秋去別苑幫我拿衣服了?!?p> 兩人也沒走太遠(yuǎn),就去巷子口那家私房菜,說是私房菜其實(shí)就是巷口這家夫妻倆開的小店,平時的食客主要就是附近的兩三條巷子里的住戶,味道一般,但勝在夫妻兩人實(shí)在,給的分量足夠,這么些年也經(jīng)營下來了。
“老板,一個油餅,一碗餛鈍,多放香菜,多放蔥!”
“一樣,不要香菜,不要蔥。”
慕容挨著盛意的旁邊坐了,盛意往邊上挪了一下,慕容跟著盛意挪了一下。
“你,坐對面去!”
“不要!”慕容搖搖頭,皺著眉頭,“坐對面不方便說悄悄話!”
“……”誰要和你說悄悄話?
“我有一個關(guān)你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不要!”盛意拒絕的很干脆,完全沒給慕容留肖想錢袋的機(jī)會。
“和那個叫鄭平松的孩子也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
盛意深吸一口氣把錢袋扔在了桌子上,“說吧!”
慕容美滋滋的接過錢袋,“明天那個孩子應(yīng)該會去上學(xué)?!?p> “為什么?他明明說……”不想再讀書的呀?
“你看吧,反正明天會去的!”
第二天果然在學(xué)堂里見到了鄭平松,他來的很早,盛意到教室之前,鄭平松已經(jīng)端端正正的坐到教室里了,盛意感到很欣慰,但是當(dāng)盛意看到鄭平松交上來的作業(yè)時,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
作業(yè)是前兩天留的,寫讀《逍遙游》的讀后感,而鄭平松通篇只寫了一句話,容意是個傻叉!
盛意默默的把鄭平松的作業(yè)收了起來,開始講今天的課程!
鄭平松以為他那篇作業(yè)交上去,盛意一定會再找他談話的,提心吊膽了一整天,上課的內(nèi)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下課的時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著盛意過來,但是盛意沒有找他,連一個異樣的帶著詢問的眼光都沒有給他。
鄭平松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失望了。
下課之后,鄭平松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桌子,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剛出了校門,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夾在中間拖到了學(xué)堂后邊的小巷子里,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樣被扔到了地上,隨即一只腳踩到了鄭平松的頭上。
“作業(yè)你到底交了沒有?”
韓永逸的聲音在鄭平松的頭頂響起。
“你們不是都看見了嗎?”
“看見了,但你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我們可沒看見!”
“你讓我寫什么內(nèi)容,我寫的就是什么內(nèi)容!”
“屁!你要真寫了姓容的會不生氣?”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不生氣!”
“老大,別說了,這小子一定是糊弄我們呢,肯定沒寫!”
“對對對!”
韓永逸恨恨的踩著鄭平松的腦袋擰了兩下,“給我打!”
鄭平松雙手護(hù)住腦袋,蜷縮著身體做好了挨打的準(zhǔn)備,卻忽的聽見墻頭響起了一陣唿哨聲,抬頭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墻上輕巧的落到了地上,那人鄭平松是認(rèn)識的,是學(xué)堂里的灑掃!
“小朋友,換個地方打,行不行?”
“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少管閑事!”
慕容彈了彈白袍上的灰,心說婁老頭還得多找?guī)讉€灑掃,好好把墻頭打掃一下,坐墻上看戲太容易弄臟衣服了。
“這片是我打掃的地盤,你們弄臟了,我還得打掃,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
“打掃本來就是你的工作,我不弄臟,你打掃什么!”
慕容挑了挑眉,這么不講理的話上一次聽到還是慕容自己懟別人的時候,沒想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是不是執(zhí)意要在這里打?”
慕容語氣輕飄飄的,但韓永逸等人聽起來莫名的有種壓力,梗著脖子答道,“就是在這里,你趕緊滾!”
“既然你執(zhí)意,那,行吧!”
慕容好說話的轉(zhuǎn)身又翻上了墻頭,韓永逸等人沒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聽慕容對著墻里招了招手,“我在這里?!?p> 然后慕容的手朝著墻下的眾人指了過去,“這里有人聚眾斗毆!”
墻里的人說了什么,韓永逸等人聽不到,但片刻之后,一個青色的身影直接從墻里落到了鄭平松的身邊,把鄭平松扶了起來。
“為什么打人?”
韓永逸等人靠著墻根排排站著,盛意站在他們面前,冷著面孔問。
“夫子,我們沒打人?。 ?p> “你還說……”
“夫子,鄭平松身上有沒有傷,你自己看啊,不能因?yàn)猷嵠剿蓪W(xué)習(xí)好,你就冤枉我們??!”
“就是就是,你可以問鄭平松啊,我們有沒有打他?”韓永逸的小跟班附和著。
“夫子,他們沒有打我,是在鬧著玩的?!?p> 鄭平松開口說話。
一場鬧劇不了了之,韓永逸等人示|威一樣從盛意的面前走了過去,鄭平松最后才走的,到教室門口似乎想說了腳步頓了一下,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開門走了出去。
盛意看向慕容,“你到底聽到了什么?”
“我|干嘛要說?”
盛意起身,走到慕容身邊,單手支著慕容的桌子,壓迫的目光從慕容頭頂打了下去,“你別逼我動手!”
慕容向后仰著身子,后背緊緊的貼著桌沿,“真動手,你又打不過我!”
那表情盛意很想套上麻袋打他一頓!
“不過,你求求我,我這個人想來心軟,說不定就答應(yīng)了!”
“你!想!的!美!”
盛意準(zhǔn)備向后撤,但慕容身后的桌子忽然間想后滑了一步。
慕容是靠著桌子的,盛意是撐著桌子的,兩人的身形俱是不穩(wěn),慕容眼疾手快的穩(wěn)住下落的身體,下一秒,又被迎面而來的盛意砸了一個正著。
“哐”
昏天黑地!
眼冒金星之后,盛意看見慕容的鼻子在汨汨的冒著血。
“你沒事吧?”盛意問了一個很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
“你說呢!”慕容面無表情,“你是不是故意的坑我的!”
“……”那還真不是坑,我就是這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