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地中海?謝廣坤?坤叔?
運動會在二十四班歡呼聲中拉下序幕。
土豆在老班旁邊舉著印有“高一二十四班在本次校園藝術(shù)節(jié)獲得第一名”字樣的大黃獎狀,相機咔嚓一聲,留下了五十五張洋溢著青春笑容的小臉和一張笑沒眼睛的老黑臉。
接下來就是國慶七天小長假了!
國慶有放假的快樂和喜悅,也夾雜著一點點的緊張以及期待。因為,國慶假開學(xué),緊接著就是高中以來的第一次月考。
當(dāng)然,這些對程子龍來說,通通都不存在。
所謂的檢閱這一段時間學(xué)習(xí)情況的月考,程子龍根本就沒在意。雖然,剛開學(xué)第一個星期,他也是上課認(rèn)真聽講,偶爾寫寫作業(yè)。
但過了幾天他就開始“選修”了。
老班的政治課是必修,這其中和老班的大嗓門,威望以及幽默的上課方式是離不開關(guān)系的。
老班上課時銅鑼般的嗓門絕對可以讓隔壁班的同學(xué)睡不著覺。他那嘴里偶爾蹦出來的“李氏英語”也算的上是一門絕活。
加上那張不怒而威的老黑臉,嚴(yán)肅起來仿若天神下凡。
他的課,不得不認(rèn)真聽。
語文課算是一半必修,小王老師的課也是相當(dāng)精彩的,除了要求背誦必備篇目外,其余的作業(yè)還真沒有留過。
上課以一種獨特的“劍走偏鋒”模式學(xué)習(xí)語文。其他老師為了增加課上的趣味性,都會引申些有趣的內(nèi)容。
小王則反其道而行,語文課成了人物傳記課,趣味歷史課,地理課。一聽他的課,感覺語文才是引申出來的。
聽著名人物的生平對程子龍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但徐志摩的才子風(fēng)流往事倒是讓程子龍興致大增。
一片古文《燭之武退秦師》,本是語文中的文言文,可小王差不多把春秋時期的歷史講了個遍,期間的各種事件被小王用詼諧幽默的語調(diào)說出來,而每件事出自正史或是野史,抑或只是聽聞而沒有史料記載,小王都說的清清楚楚。
雖然語文課成了聽故事課,但同學(xué)們學(xué)到的一點都不少。
而且,小王那深厚的文學(xué)功底也讓同學(xué)們震驚。
沒有作業(yè),不用按照死規(guī)矩去聽課,程子龍也很樂意的聽小王越說越遠(yuǎn)。
生物課,也算是必修。程子龍對生物這門學(xué)科到不感興趣,但是年輕貌美的生物老師,讓程子龍和江萊這對同桌來了動力。
上課不時的弄出一些小動靜吸引老師的注意。或者故意問一些簡單的問題,這樣下來,程子龍最起碼還知道講到哪了。
至于其他科,就是純選修了。
像數(shù)學(xué),程子龍一個月就聽到了一個詞——集合。除此之外,別無所知。
綜上所述,可得,程子龍選修英語,數(shù)學(xué),歷史,地理,物理,化學(xué),這選修的課也是夠多的。
而語文,政治,生物,外加音樂,體育和美術(shù),算是必修。一看必修課,這是要全面發(fā)展的節(jié)奏。
七天假期,五天在外旅游,一天半在網(wǎng)吧打游戲,至于剩下的半天,則是吃飯,外出,聊天以及——寫作業(yè)。
人是群居動物,也是特別能白話的動物。
假期過后的晚自習(xí)前,班里就像燒開的水,咕嚕嚕往外冒泡。上自習(xí)后,老師沒來之前,還是咕嚕嚕冒泡。
好像不把自己七天的經(jīng)歷給周圍的人一吐為快,就渾身不自在。
尤其那女生,竟還有不顧形象,說的唾液紛飛。嘴里好像是裝上了發(fā)條,根本停不下來。
近聽是嘰喳瞎叫,遠(yuǎn)聞是嗡嗡亂想。
這時,門開了!
開門的動作顯示出進來的人很不友好。
先是靠進門的一片靜了下來,然后全班都迅速安靜了。眾人齊刷刷看向門口。
當(dāng)然,總有那么兩個沒有眼色的人在那忘乎所以的盡情白話。
別人不說了,正好,自己說的更帶勁!
然后,進來的老師和全班的同學(xué)就靜靜地“欣賞”那兩個“傻子”。
半晌過后,才有好心的同學(xué)踹踹他們的凳子,或者干咳幾聲,予以提醒。
接下來就是那個老師出場了。
“口才不錯呀!”有夸獎的意思?程子龍沒聽出來。陰陽怪調(diào)語氣,怎么可能是褒獎。
“要不叫你媽在家包點餃子,炒倆小菜,把對方請到家里,坐在炕頭上,嘮它個一天一夜?”
“剛分開七天就憋不住了?”
“嘴長泡了?”
……
一句接一句,說的那兩人羞愧地站起來,低著頭,瞅都不敢瞅門口的老師。
“二十四班是吧!”
“剛才我在門口看來,說話的不只他們兩個!你們班沒有幾個認(rèn)真上自習(xí)的?!?p> “班長呢?”
“這!”江萊站了起來,前面的張子怡也站了起來。
“你們班長干什么吃的?班里亂成這樣都不管!”
江萊低著頭不說話。
“有一點責(zé)任意識嗎?選你們當(dāng)班長是干什么的?”
“老師,我們錯了!”江萊乖乖的認(rèn)錯。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一會記得告訴你們班主任,二十四班晚自習(xí)多人說話,秩序亂,給班級管理扣五分!剩下的找班主任解決!”
“老師!”江萊急忙叫道,那老師卻不停留,轉(zhuǎn)身出門。江萊下座追了上去。
“老師,第一次,您就原諒我們吧!”門口,江萊站在那個老師面前。
“上自習(xí)了嗎?”
“上了!”
“班里亂嗎?”
江萊沉默。
“我們可以查剛才的監(jiān)控,看看二十四班亂不亂!”
“亂!”江萊只能回答。
“那還說什么!回去上課!告訴班主任處理!”
“老師!就一次,您就原諒我們,一次!就這一次,沒有下次了!”
“讓開!”
“老師——”
“我讓你讓開沒聽見嗎?”
看著那老師下樓去,江萊對著樓梯那邊狠狠吐了一口。
“都先自習(xí)!”江萊朝班里說道,有罵了一句,“傻逼老師!”
“消氣消氣!和他計較什么!”程子龍示意江萊不必生氣。
“媽的!你說這老師,是不是有??!我都求他了,還是第一次,結(jié)果一點機會都不給,哪有這樣的老師!”
“萊哥,給這種人沒法生氣,地中海就這樣,出了名的二?!崩钕朕D(zhuǎn)過頭來小聲說道。
“地中海?”程子龍疑惑。
“就是剛才那個老師,據(jù)說原本是管高三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咱們高一當(dāng)教導(dǎo)主任了?!?p> “告訴你們,攤上他咱們以后可有好日子過了,我一個這個學(xué)校讀高三的表哥給我說過,他就是一個變態(tài)。天天抓遲到,查校服。”
“抓住遲到的,沒穿校服的,不管什么理由,只要抓住,就是扣五分?!?p> “至于叫他地中海,是因為,你們剛才都看見了吧?他頭頂沒頭發(fā),只有邊上一圈有,他們那屆就給他起了地中海的外號。”
“不止是地中海,還有謝廣坤,坤叔,都是叫他的!”
聽李想這么一說,程子龍還真想起,剛才進來的那個老師好像頭頂反著光,錚亮!
周圍一圈稀疏的毛,和小王比起來,語文老師那還算好的了。
“他叫謝廣坤?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呢?”程子龍問道。
“能不耳熟嗎,謝廣坤和劉能!”
“奧!我說呢!他就叫謝廣坤?”程子龍問。
“那是學(xué)生給他起的外號,他真名好像叫——時什么來著,時建嚴(yán),對,叫時建嚴(yán)?!?p> “時建嚴(yán),謝廣坤,地中海!”程子龍喃喃道。
“行了,閉嘴吧!”江萊說道。
程子龍和李想知道現(xiàn)在江萊心情不好,都安靜下來,沒有和江萊唱反調(diào)。
今天晚上,第一節(jié)自習(xí)是物理,第二節(jié)就是老班的政治,二十四班現(xiàn)在的安靜,預(yù)示著馬上很可能會迎來一場暴風(fēng)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