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即將開業(yè),蘇雅一向懶散,但開業(yè)典禮蘇雅早早地就到場了。
場地布置了各式各樣的花籃,鮮艷的月季,嬌嫩的玫瑰,紅橙兩色混插的太陽花,很是奪人眼球。
但最吸引蘇雅的卻是淡粉色和白色的香水百合,蘇雅一向?qū)馕逗苊舾?,香水百合特有的清新甜香令蘇雅的煩躁得到緩和。
“阿雅,沒想到你會來得這樣早?!?p> 李菲看到蘇雅不到十點就出現(xiàn)在工作室感到有些驚訝,剪彩安排在下午,這么早就出現(xiàn)可不像是蘇雅的風格,大家都知道她最討厭人多的時候麻煩的應酬。
“我以為你會等賓客都來了之后才回來呢?!崩罘茢[弄著手中的花籃,有些嫌棄有些調(diào)侃的說。
“怎么會?”蘇雅扯了下嘴角。
嘖。李菲挑了挑眉。
這家伙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
“而且早點來可以早點走,”蘇雅桃花眼輕瞇,“有個想見的人?!?p> “……”
就知道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改變作風。
剪彩定在中午十二點,據(jù)說是找人算出來的良辰吉時。但是蘇雅是不信的。
良辰吉時就像都市夜晚的星星一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只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大家都要趕個所謂吉時,不挑一個感覺就像是落了下乘。
工作室門前搭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彩虹門,兩側(cè)的花卉精致艷麗,五彩斑斕卻不讓人有雜亂的感覺。
各種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送來的姿態(tài)各異的花籃上過著洋洋灑灑寫下祝福語的綢帶:興旺發(fā)達,開業(yè)大吉,賓客如云……血紅的綢帶上有著最吉祥的話,卻堆積在角落里無人問津。
這樣的場合,本就是一個變相的聚會。
祝福本來就只是最不重要的事。
開業(yè)致辭的任務被分配給了孟爽。不過說實話也算不上什么分配,孟爽哪敢讓李菲做,那可是他的小祖宗。
讓蘇雅是致辭更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來都不想來。
就算是這樣,這位爺還想著提前走!
孟爽心里吐槽,但卻在上臺的那一刻臉上笑容可掬,上臺后微微一鞠躬。
“大家好,我是孟爽,是這家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首先我在這里表達我和我的另外兩位合伙人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米粒'工作室的開業(yè)典禮……“
蘇雅在后方的一個水晶桌旁站立,右手晃動著手中的香檳,左手的和田玉扳指輕輕敲打蓋著白色綢布的桌面,發(fā)出低沉的響聲。
蘇雅的目光懶懶地落在前方致辭的孟爽身上。
看著在臺上慷慨陳辭的孟爽,蘇雅愈發(fā)覺得讓他來做這種臉面工作再合適不過。風度翩翩,俊朗幽默,他這點色相剛好可以招攬些生意。
嗯,以后這樣的工作都歸他。
正在臺上致辭的孟爽感覺脊背一涼。
“蘇小姐。”身旁一道熟悉的溫和的男聲響起。
蘇雅回過頭,是安聲。
蘇雅拿著酒杯與安聲碰了下杯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叫我阿雅就行?!?p> 安聲見此臉上浮現(xiàn)出錯愕,但轉(zhuǎn)瞬既逝,后也將酒一口飲盡。
“誒,”蘇雅停頓了下了下,“你這酒是李菲的那瓶拉圖吧?”
安聲點點頭,“是啊。”
為了慶祝工作室開業(yè),李菲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90年的拉圖,這瓶酒蘇雅找她要了很久她都不肯轉(zhuǎn)讓。
拉圖紅酒有著極其強烈的風味,口感濃郁豐富,薄荷與黑櫻桃的清香配上濃濃的煙熏和烘烤氣味,讓人無法忘懷。拉圖純凈且高雅,但后勁凌厲,溫柔又猛烈,剛?cè)岵?,令人回味?p> 李菲難得這么舍得,看著眼前的安聲這般喝法,蘇雅感到有些心疼。
蘇雅笑得艷麗,“李菲要是知道你這般牛飲,怕是心都要滴血。”
“這酒很貴?”安聲有些不明。
“貴不貴都只是一瓶酒而已。你喝地這樣急,小心喝醉。這酒后勁大。別遇見女流氓讓人占了便宜?!?p> 安聲被蘇雅調(diào)侃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李菲從后面走過來,“我看你才是那個最大的流氓,躲開你就不會有事?!?p> 與蘇雅的慵懶不同,李菲今天的打扮靈動秀美。一身淡黃色的短款小禮服配上裸色的綁帶高跟鞋讓她整個人溫婉中透著俏皮。
蘇雅仔仔細細觀賞了一番,微微點頭,“今天很漂亮?!?p> “切,那是必須噠,本姑娘向來是天生麗質(zhì)?!崩罘瓢翄傻負P了揚下巴。
看著有幾個姑娘癡癡地望著臺上侃侃而談的孟爽,李菲撅了撅嘴巴,“孟爽今天不知又要招多少蜂引多少蝶?!?p> 看了眼把玩著扳指的蘇雅,“你孤家寡人一個,干嘛不上去致辭?”
她還沒有男朋友?
聽到這個消息安聲的心里沒來由地涌上欣喜。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安聲自己有些晃神。
自己這是怎么了?不過是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人。
蘇雅挑了挑眉,“麻煩,我懶。”
咬了咬牙,李菲狠狠地說,“我真想一下打死你?!?p> 安聲看著蘇雅無所謂的樣子,心中卻在猜測。
是嫌致辭麻煩?還是嫌男朋友麻煩?
眼見著孟爽的講話接近尾聲,蘇雅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手上的扳指,“等下剪彩結(jié)束了我可以走么?好沒意思?!?p> 李菲看著場地一側(cè)正在熱情攀談的幾個打扮時髦攜著自家自認不錯的公子的太太,用眼神向蘇雅示意。
“呵,我讓你走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那些對蘇家小公主慕名而來的各家夫人公子會不會放你走了?”
蘇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耐煩,這些人她向來看得透徹。
能被母親帶來變相相親的,不是依靠家里不得不從的公子哥,就是藏著心眼覬覦著蘇家財勢的狡猾狐貍。
總之,雖不能說都不是省油的燈,但也都不是什么好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