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安靜的睡顏,溫九的思緒有些飄遠。
小菊花的話還回蕩在腦中,安嚴既然沒有死,那他現(xiàn)在會在哪,又是誰救了他?
溫九有些矛盾起來,一方面想要迫不及待的去尋找安嚴,一方面她又怕柳墨塵出事。
正想著,躺在身邊的柳墨塵突然睜開了眼睛,溫九被嚇了一跳,慌忙瞇上眼裝睡了起來。
柳墨塵翻了個身看著雪白的小狐貍,抬手撫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溫九緊閉著眼睛,一動不敢動任由柳墨塵摸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席卷而來,她有些支撐不住漸漸地沉入了夢鄉(xiāng)。
再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了老高,身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熟悉的氣息消失了,溫九慌忙爬起來四處看了看,確定柳墨塵已經(jīng)不在這里。
溫九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三步并二步的躍上窗戶朝外看了過去,馬車已經(jīng)不在了,官兵也已經(jīng)離開了,懊惱的抱住腦袋,她睡眠一向很淺,柳墨塵動作是有多輕,才會讓她絲毫沒有察覺,就這么悄悄的離開。
那些人帶著柳墨塵應該離開很久了,她呆呆的站在原本停放著馬車的位置,縱使狐貍的嗅覺再靈敏也無能為力。
溫九慌了,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她本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去尋找安嚴,去變強去找仇人替白貍谷報仇。
可是柳墨塵呢?她真的可以不管不顧那人的生死嗎?很顯然她不能。
對,溫九承認,自己是個戰(zhàn)五渣,不論是在上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她都是個自卑到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是她所認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別想拉回來。
如果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沒本事保護,那她拿什么去找安嚴,去替白貍谷報仇!
這么想著,溫九尋了一個隱秘處閃身化成人,靈氣已經(jīng)恢復大半,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人問清楚京城的位置。
溫九撫了撫自己的臉,二師姐給的人面皮在混亂中遺失了,意念一動,脖子上的儲物鈴散發(fā)出幽幽光芒,一塊白紗浮現(xiàn)在溫九手上,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從白貍谷帶出來的東西。
溫九無奈的將白紗蒙在了臉上,閃身走了出去。
鬧市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忙忙,溫九問了好些個人才打探到京城的方向,她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叫江城,離京城坐馬車至少還需要三天。
身無分文的溫九包不起馬車,步行的話,估計她還沒趕到京城,柳墨塵就已經(jīng)出事了。
正當她焦急萬分的時候,人群突然涌動起來,朝著一個方向擁去。
“前面就是春陽樓辦的比武擂臺賽,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p> “是嗎,聽說勝者獎千金,這是真的嗎?”
“呦!為了宣傳,這春陽樓可真是花了大價錢,不愧為江城第一大樓!”
人群喧喧嚷嚷,溫九總算聽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正好缺銀子,不如過去試上一試。
隨著人群擠過去,溫九眼中闖入一座高樓,大門上方掛著一塊金碧輝煌的牌匾,春陽樓三個大字分外醒目,在大樓的正前方,搭立起一個寬大的比武臺。
臺前人頭攢動,四周高樓的樓臺里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一派熱鬧的景象。
臺上站著一個人,手中拿著鑼鼓敲了敲,高聲喊了起來。
“今日,是我春陽樓營業(yè)三周年!我們老板為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春陽樓生意的照顧,特意辦了這么個比武擂臺,獲勝者有獎金千兩,此后一年內(nèi),在春陽樓所有消費,一律免費!”
全場歡呼起來,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這千兩足夠他們吃一輩子了。
“這春陽樓什么來頭?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那么多錢。”
“兄弟,一看你就沒見過什么世面,這春陽樓可不僅僅在江城是第一大樓,在其他城池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說起來也夠邪門,短短三年就能將春陽樓發(fā)展到如此地步,這老板真是個神人!”
溫九皺了皺眉,她并不在意什么春陽樓或者什么老板,她只在乎這錢能不能被她拿到。
雖說人族并不能修靈,可難保不會有什么隱士高人。
鑼鼓又被敲了一下,擂臺賽開始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胖男人跳了上去,那重量,溫九都怕擂臺被他踩塌了。
胖子站在擂臺上,蔑視的看向眾人,耀武揚威般揮了揮拳頭。
“你們誰敢與我一戰(zhàn)?”
“我敢!”話音未落,一個矮小的男子躍了上去。
胖子看著矮人嗤笑了一聲,“那就請閣下賜教!”說完沒等旁人反應,揮著拳頭便沖了上去。
矮小男人一個閃身繞到了胖子身后,靈活的身影讓他反應不及,一個高抬腿就朝那肥胖的腿上踢了過去。
胖子吃痛一聲,轉身想要抓住矮小男子,卻又被他靈活地躲開了。
就這么來來回回數(shù)次,胖子被耍的夠嗆,漸漸朝擂臺邊緣移去,終于在一次失誤下,被矮人踹下了擂臺。
臺下發(fā)出一陣笑聲,胖子罵罵咧咧的站起身,憤恨的瞪著矮人。
“承讓了?!卑菽凶庸傲斯笆郑桓笔┦┤坏谋砬?。
眾人笑的更甚,胖子鬧了個大紅臉,一甩袖子氣哼哼的離開了。
銅鑼一敲,又這么比了幾場,溫九觀察著四周,并沒有什么所謂的世外高人。
臺上又有人出局,眾人哄笑起來,那人漲紅了臉,掩面而去。
一位中年男子佇立在擂臺上,對著臺下一拱手,揚聲道:“可還有人宣戰(zhàn)!”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還有參賽者嗎?!”正當主賽人準備敲鑼宣布結束時。
一直猶豫的溫九站不住了,起身跳了上去。
“請高人賜教?!?p> 看到躍到臺上的人,眾人皆是一愣。
只見一名蒙面女子立于臺上,表情有些深不可測。
溫九站在擂臺上,表面強裝鎮(zhèn)定,內(nèi)心慌的一批,她觀察過了,眼前這人還算有些實力。
中年男人也是一愣,這比武場上,可是很少有女子出現(xiàn),隨即一拱手,“那姑娘可接好了,可別怪我不留情面,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