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賀聰痛苦傷心之際,只聽得馬蹄聲聲,塵土飛揚,幾匹駿馬疾馳而來,為首之人正是那鏢局的曾大彪和其他幾個鏢師。
他們來到跟前一看,頓時驚慌失措。幾人竟向賀聰跪下請求恕罪,怨未能保護好于飛雁。
賀聰正在悲傷之中,他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地述說一下。然后對曾大彪和其他幾個鏢師說道:“你們也不要自責,我也沒有保護好飛雁姐姐?,F(xiàn)在也不是怨不怨的問題,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救我飛雁姐姐。”
曾大彪聽言一拍大腿道:“有了!當初也是于飛雁找到神醫(yī)向琬秋救了你我,我們何不再去求神醫(yī)向琬秋再救救于飛雁!再說此處距神醫(yī)向琬秋那里也不是甚遠,否許還來得及。”
展櫻一看大喜道:“聰兒弟弟,我們快去,或許還可以救回于飛雁?!?p> 賀聰聽得展櫻的話之后,臉上也是露出笑容,恍然說道:“對、對、對,大彪兄可否一同前往,救救我飛雁姐姐?!?p> 曾大彪急道:“我們已對不起于飛雁,現(xiàn)在也是我等義不容辭的事情。大家快快上馬!”
然后,賀聰抱起于飛雁上馬,與展櫻和曾大彪等人飛速而去。
當?shù)较蜱锼〉拈T前時,向琬秋就已看到于飛雁躺在賀聰懷里,她知道情況不妙,趕緊迎向前來。賀聰剛想說什么,卻被向琬秋伸出手止住,說道:“不必再說了,救人要緊。你先將于姑娘抬進房內(nèi)放到床上去!”
賀聰依照她說的而做,向琬秋伸手搭在于飛雁的脈搏之上,急忙微微一號。
展櫻急問道:“神醫(yī),于姑娘可有救?”
賀聰也跟著問道:“向姐姐,我飛雁姐姐可有得救?”
向琬秋說道:“救倒是有的救,不過救活之后要看情況,現(xiàn)在還很難說。”
賀聰急切說道:“此話怎講?”
向琬秋說道:“這件事以后再和你慢慢說,我身上有一顆‘續(xù)命丹’,這位姑娘,你扶著于姑娘讓她服下?!?p> 展櫻忙將于飛雁扶起來,向琬秋取出一顆丹藥,輕輕放入于飛雁的嘴中。
‘續(xù)命丹’雖放入于飛雁嘴中,但向琬秋也不停頓,她說道:“賀小弟,我剛才替于姑娘號脈時,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多了一股真氣,想必是你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她體內(nèi)的吧?”
賀聰點頭說道:“正是!”
向琬秋說道:“于姑娘這正是不幸中的萬幸,若不是你用自己的真氣替她續(xù)命,此刻她早已命喪郊野了。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照樣救不了她?!?p> 賀聰喜道:“果真如此?你是說我飛雁姐姐有救了?”
向琬秋笑道:“我的賀小弟,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賀聰欣喜若狂,喃喃說道:“我就知道飛雁姐姐不會死的,我就知道飛雁姐姐不會死的,我的飛雁姐姐有救了……”
展櫻也高興地笑道:“幸虧聰兒弟沒有放棄,真是天意?!?p> 曾大彪也慶幸地說:“這就好了,否則我都要后悔死了!”
這時展櫻問道:“神醫(yī)!于姑娘怎么現(xiàn)在還是昏迷不醒呢?”
向琬秋說道:“她受到致命傷,不死已經(jīng)是萬幸了,昏迷也是正常的。剛才給她吃了‘續(xù)命丹’,能夠暫時保住她的真氣不外泄,接下來我還要給她真正的治療?!?p> 展櫻這時將手放在于飛雁的鼻下,探了探說道:“是呀!于姑娘果然恢復(fù)了氣息了,不過這氣息實在是太微弱了。”
向琬秋說道:“于姑娘傷勢太重,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的。你們就放心吧,別說我與于姑娘有緣。就算不是,我也一定會把她救治好的。”
賀聰笑道:“向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這全靠你了。”才說到這里,賀聰自已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zāi)垦#矍耙缓?,徑自倒了下去?p> 展櫻忙上前扶住他,并急問道:“聰兒弟弟,你這是怎么了?”
向琬秋上前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在賀聰?shù)拿}搏上一放,說道:“賀小弟剛才在給于姑娘運功療傷時,自身真氣損耗太多了,所以一時昏迷,沒有什么大礙。不過要讓他好好休息,才能恢復(fù)過來?!?p> 展櫻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剛才嚇死我了,神醫(yī)姐姐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p> 向琬秋笑道:“這姑娘甚是關(guān)心賀小弟,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展櫻臉上一紅,覺得雖然和眼前這位神醫(yī)相處時間不多,但對她真的有一種親情的感覺,也相信她對自己絕對沒有惡意。于是說道:“我和聰兒弟弟是生死之交的朋友?!?p> 向琬秋笑道:“好!患難之交見真情。不過說真的,你可知道女人是最懂女人心的,我看你對賀小弟也是真心所在。來,先把他扶到床上,讓他好好地休息休息?!?p> 曾大彪和展櫻把賀聰抬到床上,向琬秋說道:“你們先照看一下賀小弟,我去給于姑娘治療傷勢?!?p> 展櫻說道:“神醫(yī)姐姐!快快去便是,聰兒弟弟我會照顧的?!?p> 待人走后,展櫻靜靜的看著賀聰,心里思緒萬千,想道:‘聰兒弟弟當真是個重情義的人,為了救自己的義姐,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不過當初他為了救自已,也是不顧一切的,像他這樣有情有義的人真讓人無法割舍?!?p> 展櫻想著與賀聰交往的過程和經(jīng)歷,越想就越覺得這份感情越是濃厚,越是讓人不能忘懷。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地也睡著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卻見自已身上披著賀聰?shù)囊路?。見賀聰正看著自已,不好意思的說道:“聰兒弟弟,你應(yīng)該多休息一會兒?!?p> 賀聰笑道:“我已休息好了,勞煩你照看我,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展櫻道:“沒事的,我不累!”
“還說不累呢,你為了我和飛雁姐姐和那三個賊人拼搏連命都不要,想起來真讓人后怕。你如果休息不好,會很容易讓自己變得不漂亮的,那樣會沒人要的?!辟R聰?shù)馈?p> 展櫻被他說的臉上一片紅暈,但她片刻說道:“我反正已沒人要了,漂不漂亮有什么關(guān)系?”
賀聰說道:“像姐姐這么漂亮的女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怎會沒人要?要是……”
展櫻急道:“要是、要是什么?”說著起身一把揪住賀聰?shù)亩?。然后又追問道:“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姐姐?你說!你和這于飛雁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
賀聰知道她又吃醋了,只好說道:“姐姐!你先把手松一松,你揪的我好痛喲!這飛雁姐姐是我的義姐,也是我義弟于得水和于在水的親姐姐。我們雖不是親兄弟姐妹,卻勝似親兄弟姐妹。我對她就和當初對待你一樣,絕無二心?!?p> 展櫻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幫賀聰揉了揉耳朵,然后才說道:“姐姐知道你是個好人,俠義心腸為重。姐姐不會計較你們的情義關(guān)系,姐姐只是、只是……所以前來找你!”說到這里不說了,好像此時終于明白,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賀聰才是真正的君子,人家明明只是以朋友之心相待,自己卻非把于飛雁當作情敵。自己雖說曾不拘一格,無所眷戀,現(xiàn)在居然為情所困。
賀聰傻傻地看著她,還以為她要再說什么,聽她此言也隨口說道:“你雖是踏遍海角天涯地找我,我又何嘗不是時時留心尋你?”
展櫻聽得心中一震,只是故作談?wù)勔恍?,然后向賀聰身前走了兩步,兩人之間幾無距離。她緩緩伸出兩只柔夷般的玉手,將賀聰?shù)膬墒治兆?,嫣然一笑說道:“你能有此心就好,姐姐也別無所求,一切隨緣吧!”
片刻后才又說道:“神醫(yī)正在給于飛雁姑娘治療,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怎么還沒有出來?”
賀聰說道:“姐姐!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口中說得若無其事,但心中早已深不住氣,身形閃處,當先向房門口奔去。
當他走到向琬秋房前,輕輕推開房門??吹较蜱锸掷锬弥鴶?shù)根銀針,正在給于飛雁針灸。再看于飛雁的頭上、身上、四肢也都扎滿了銀針。神奇的是于飛雁的頭上正冒出一團團白氣,臉上、身上也都是汗水。
片刻后,又見向琬秋拿著一根長長的銀針立在原地。又是片刻后,突然,手中的銀針一下刺向于飛雁的‘關(guān)元穴。
又是片刻后,于飛雁猛然從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
賀聰看的是驚訝萬分,剛想呼喊于飛雁的名字,卻被向琬秋示意制住。
這時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又是一個片刻,向琬秋才將于飛雁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下。將她平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當這些全部做完后,向琬秋已是累的站立不穩(wěn),她滿頭滿臉都是汗水。賀聰忙上前攙扶于她,扶她坐下后,用毛巾擦她頭上和臉上的汗水。
然后二人輕輕走出房門,賀聰關(guān)切地問道:“向姐姐!我飛雁姐姐她怎么樣了?”
向琬秋喘了口氣說道:“于姑娘已無性命之憂!”然后又繼續(xù)說道:“我用家傳的的‘刺穴法’給她治療,將她身體的三十六處重要穴位封住,然后逼出她體內(nèi)的淤血。”
賀聰恍然道:“剛才她吐出的黑色的血液,是用針灸法把它逼出的?”
向琬秋點頭道:“正是,我封住她的穴道之后,然后調(diào)理她的經(jīng)脈。讓你先前輸入她體內(nèi)的真氣環(huán)流周身,再與她自身的真氣匯合,激活她的精元?!?p> 賀聰大喜道:“向姐姐果然是妙手回春,不愧為神醫(yī)。我代飛雁姐姐謝你了!”
“傻小子!你這是說哪里話。這于飛雁是你姐姐,我也是你姐姐,我豈能見死不救?再說上次也是我們有緣,也是她為救你和鏢局的人,不顧一切地盡心盡力相助??磥磉@都是天意。你能有這樣的好姐姐,這樣的紅顏知已。真乃是上天注定的?!毕蜱镉悬c激動地說道。
賀聰也道:“向姐姐說的極好,我能遇到像你和飛雁姐姐,這都是上天安排和注定的。想來我賀聰何德何能,卻處處都能遇到和你們一樣的好姐姐相助?!?p> “呵呵!還是你傻小子吉人天象!我也真為你高興?!毕蜱镄Φ馈H缓笏置碱^皺了皺,說道:“實不相瞞,雖說已保住于飛雁姑娘的性命,但她何時醒來還難說?!?p> “什么?”賀聰驚嘆道:“我飛雁姐姐還能不能醒過來?”
向琬秋說道:“你先不要急,我又沒有說她不會醒過來。在這三天之內(nèi)她要是能醒過來,那就是飛雁姑娘的造化。但愿吉人天像。只要她能夠醒過來,就生命無憂了?!?p> 此后的二天,賀聰和展櫻、曾大彪終日輪流守候著一直未醒的于飛雁。到第三天晚時,向琬秋給她號了號脈,滿有信心地說道:“飛雁姑娘的脈象平穩(wěn),看來并無大礙,醒過來只是時間問題了?!?p> 賀聰一直觀察著她,在傍晚時他高興地說道:“我看到飛雁姐姐的手指在動了!我看到飛雁姐姐的手指在動了!可她為什么還是沒有醒過來?”
展櫻說道:“聰兒弟弟!你就放心吧,神醫(yī)姐姐妙手回春,一定會讓于姑娘醒過來的?!?p> 賀聰說道:“今晚上由我來看護飛雁姐姐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就夠了?!?p> 展櫻說道:“看你面容憔悴,還是我來照看于姑娘吧,你趕緊回去休息吧?!?p> 賀聰笑了笑,說道:“我來照顧飛雁姐姐又算得了什么呢?這二天你們也同樣很辛苦。”
展櫻和曾大彪看他如此執(zhí)著,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兩人正要離開時,
突然,于飛雁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叫道:“賀弟弟,賀弟弟……”
賀聰、展櫻和曾大彪大喜,忙把向琬秋喊來。向琬秋緊握住于飛雁的手,說道:“于姑娘,你醒了嗎?”
可是于飛雁只叫了二聲之后,接著又平靜下來,依然是昏迷不醒。可是向琬秋卻是非常高興,她認真地說道:“剛才于姑娘那是蘇醒的前兆,我可以保證于姑娘很快就要醒過來了?!?p> 眾人一聽都感到欣慰,賀聰更是興奮。他一夜未眠地守望護著,直到清晨,才在不覺間伏在床邊沉沉入睡。
賀聰在睡夢中,夢到和于飛雁手牽著手在山間田野奔跑、嬉鬧,那種真實和感受仿佛就在眼前。賀聰即高興又感到驚奇,突然一下子驚醒過來。這時卻見于飛雁正拉著自己的手,二眼默默地看著自已。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又不愿意眼前這一切是虛假的。他有點懵懵懂懂,于是使勁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賀弟弟,你干嘛要打自己啊?”聲音雖是微弱,賀聰卻明明白白地聽到這是于飛雁的聲音。
賀聰喜道:“飛雁姐姐!我聽到這是你說話。剛才我以為是在作夢,所以才打自己一巴掌,好讓自已清醒一下。果然不是作夢,我感到痛了,原來這都是真的。我的飛雁姐姐,你真的醒了?!辟R聰是又驚又喜,繼而又說道:“飛雁姐姐,我真的不是在作夢吧!不行你再打我一巴掌,我看看還痛不痛?”
于飛雁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小傻瓜,我現(xiàn)在哪有力氣打你?。 ?p> 賀聰呵呵一笑,道:“說的是也,瞧我真是高興過頭了。姐姐剛剛醒過來,哪里有力氣。對了,姐姐一定餓了吧?”
于飛雁笑道:“嗯,肚子確實有點餓了,可是……”
賀聰說道:“你先等一會兒,我去喊展櫻姐姐!”然后,他趕緊找來展櫻和曾大彪,讓人做了米粥。
于飛雁看到向琬秋和展櫻、曾大彪等人都過來了,說不出的高興。
賀聰端著一碗米粥,說道:“飛雁姐姐,來吃點吧!”
于飛雁微微點了點頭,慢慢張開嘴,吃了一口,然后說道:“賀弟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又是向姐姐和展姑娘,還有曾大哥他們又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才好!”
向琬秋和眾人都笑道:“我們都是兄弟姐妹,談不上感謝不感謝的,只要你養(yǎng)好傷就是最大的感謝!”
于飛雁問道:“向姐姐,我昏迷了幾天?”
“已經(jīng)三天三夜了,你可把我們大家嚇死了?!闭箼褤屩氐?p> “對不起,讓你們受累了!”于飛雁道
“我的好姐姐,應(yīng)該是我說對不起,我未能保護好你,讓你差點送掉性命。”賀聰好生內(nèi)疚道。看著飛雁姐姐,就又想起畢琳和于得水、于在水。江湖人都說自己厲害,是?。『軈柡?,可厲害的連自己身邊人都保護不了。不知該愧疚還是該后悔,滿臉的惆悵,滿臉的無奈。
于飛雁看著賀聰?shù)哪樕皇呛芎茫偷偷膯柕溃骸澳阍趺戳???p> 聽到她的問話,賀聰才把臉上的惆悵換成了微笑,回答道:“哦!沒什么!只是心里不太舒服?!?p> 于飛雁信以為真,說道:“賀弟弟,是不是想起過去的事?不要想不開,你過去殺的可都是惡人,是為民除害。怕什么,你這樣做老天爺也會高興的。”
看著天真的飛雁姐姐,心里的愧疚之情更是翻涌的厲害。但還是笑著說道:“哦!對,我殺的是壞人,你不用擔心!”說完忙把臉轉(zhuǎn)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