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女子居然如此大罵男人,也不知她在什么地方吃了男人的虧?那叫喜兒的女子側(cè)低垂臻首,不發(fā)一言。如此一個羞人答答的女子,卻和這桀傲不羈的女了在一起,則成對比。
賈公子聽那紅衣女子言語驚愕得暗暗思忖,知她是故意地專門來罵自已。本不想搭言,可越想心中越是不快,越想心中也就起了怒火。于是喝道:“什么丑惡不丑惡,你要罵我為何不明說,卻要拐彎抹角,裝什么正經(jīng)!”
眾人都驚悚一跳,沒想到這男子卻也不怕怨事。而白衣少女倏然抬頭看了賈公子一眼,仍未言語。
紅衣女子則詫然‘咦’了一聲,又曬然笑道:“看來這男子還有點骨氣和情感,可能還不是那丑惡之人……”
這時,先前那幾乘快馬人則也有些不悅,其中一人道:“哈哈!我們大男人也是有好人的,也是有情感的!比如像我!”說著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并伸手向紅衣女子身上摸去。
那紅衣女子嬌靨上頓時滿現(xiàn)殺機,而白衣少女星眸中也充滿怒火,但她們卻都沒說話。
那色迷之人恍如未覺,卻仍是嘻嘻一笑。當(dāng)他手就要觸及紅衣女子的羅衫時,卻響起一聲大喝,道:“住手!”
這一聲大喝,驚駭?shù)媚巧灾算等豢s手。那色迷之人發(fā)覺這聲大喝,竟是賈公子所發(fā)。雖不理解,可遂獰笑一聲,說道:“喂!你……你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竟膽敢管起本寨主的閑事!”
賈公子可不畏懼,續(xù)道:“寨主?什么寨主?純粹是癲蛤螟想吃天鵝肉,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付尊容!”
那色迷之人寨主被賈公子挖苦心中不服,但他再看向賈公子后竟自低下頭。他的那付尊容委實不能與人相比。一時間起了自慚形穢心理,是以低頭不語。但片刻又覺被辱,便抬頭嘿嘿一笑道:“我看你這人到是有頗深的心機,你以為這兩女子就能將你看上?”
那紅衣女子則格格嬌笑道:“不知你是那個山寨的寨主,無怪本姑娘覺得面生!”說著蓮步姍姍地向那色迷之人的寨主走去。
那色迷之人寨主獰笑一聲,屹立原地不動,卻仍是色迷迷地盯著了紅衣女子。
那知紅衣女子身形一躍,一招‘推波逐流’向那色迷之人寨主拍去。口中說道:“你既是山寨寨主,本姑娘也不能饒你!”
那色迷之人寨主見她一招打來心中卻喜,便想乘機抹油,于是雙掌遞到。那想自己一撥未曾撥開對方,卻被對方一掌擊中當(dāng)胸。不由心頭一悶,腦際一昏,竟被震出丈遠(yuǎn),跌入?yún)膊葜畠?nèi)。他兩手捂胸,竟然跌地不起,身形不住顫抖。
紅衣女子顯露武功,看得其他幾人心神一震。另一山寨之人大喝一聲,一拳直撞過去。
紅衣女子剛觸到那人的手,那人發(fā)出的暗勁已至,她只得嬌軀向旁側(cè)一跨,反手一掌迎上來勢。掌風(fēng)拳勁甫一接觸,那人身形微幌,竟是個半斤八兩之局。
表面上兩人勝負(fù)未分,但那人一拳是蓄勢擊出,用足十成功力。而紅衣女子則在倉促間隨手揮出一掌,是以實際上那人仍然屈居下風(fēng)。
那人丑惡的臉上,自是驚駭更甚。但紅衣女子也似微感一愕,不禁勃然大怒,雙眉一挑,冷冷喝道:“山賊之人,也成氣候?你自信能攔阻本姑娘么?”瞬間紅影電閃,纖掌一揚,競自以奇詭絕倫的身法,繞至那人身后,閃電般地拍出一掌。
那人身手也不同凡響,當(dāng)即沉肩滑步,快速絕倫的一退三尺。
那知紅衣女子似是早已窺破他有此一著,右掌落空,左手卻緊跟遞去。饒是那人閃得夠快,卻也被紅衣女子抓住他虛飄飄的衣袖。
只聽一聲裂帛脆響,那人雖強自掙脫,卻被紅衣女子撕下一只大袖。紅衣女子冷笑一聲,嬌叱道:“山賊之人,你還跑得了么?”
那人也想不到對方竟然一連三招,連環(huán)擊出。自已雖是應(yīng)變得再快,想躲閃已是無及。
于是咬牙沉肩,想來個拼比一擊,口中卻道:“好個潑辣的女子,我豈能怕你……”
可話聲未落,后背上便重重地挨了一掌,其威力之強出人所料。那人雖提足玄功護(hù)身,照樣被打的身形踉踉嗆嗆地向前沖出四、五步遠(yuǎn)。他一聲悶哼,臟腑翻騰,心頭狂震,面容煞白,不帶絲毫血色。
紅衣女子怒氣未消,恨恨說道:“想不到打發(fā)你這山賊,也費了姑娘這多時間!”接著沖向前又是一掌。
那人雖閃身躲過了左肩井穴,但肩骨上卻承受一擊,也是不輕。他頓覺連肩帶骨也將碎裂一般,豆大汗珠,從額間滾滾下落。
其他三個山寨之人一見女子連傷他們寨主二人,頓時大怒,紛紛抽出刀來要砍殺紅衣女子。紅衣女子和白衣女子也忙抽出劍來準(zhǔn)備應(yīng)對,可那想,身旁的賈公子也挺劍向前指對那三人。
面對面、三人對三人,紅衣女子卻像是胸有成竹。她這時對賈公子說道:“看來你還不是個壞男人,是個有情感之人?,F(xiàn)在你不怕我們會連累你?”
賈公子一怔說道:“在下是幫理不幫邪,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
他這一句話,直聽得那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女身形一頃,脫口道:“誰要是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p> 先前那色迷之人寨主話已傳來,對他手下人道:“你三人萬萬不必動手,我們走吧!”
那三人聞聲收刀,雖不知個所以然,但也不敢輕易動手。于是急忙架起寨主他二人,騎馬匆匆離去。
那紅衣女子目光流盼,掃了賈公子一眼,然后竟圍著他走了一遭。不知怎么突地發(fā)出一陣格格笑聲,然后說道:“這位公子,你為何不走?”
賈公子回道:“這位少年朋友中毒已深,本公子豈能不顧?再說本公子也不是那薄情寡義之人,與他人生死全然不顧之理?”
紅衣女子盯看他一眼,冷哼道:“公子秀才!?秀才公子???呵呵!但愿如此!”然后又對那白衣女子道:“喜兒妹妹!我們走吧!”說著便起身走到自已馬前準(zhǔn)備離去。
那白衣女子應(yīng)聲道:“燕兒姐姐!我就來!”但她又對賈公子道:“這位少年中毒已深,急需解毒?!闭f著從身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九粒清香怡人的解毒靈丹遞給他。又道:“此藥一日三次,一次一粒,三天內(nèi)即可除盡毒素?!闭f著與紅衣女子騎馬而去。
賈公子急給賀聰服下解藥,不一會兒就見賀聰神志已清。他也不敢在此逗留,帶著賀聰快速離開。
三日后果然是藥到病除,賀聰所中毒依然全愈。這天兩人下山后行走一日,當(dāng)走到一小鎮(zhèn)街上時,看著太陽偏西,賈公子道:“時間已晚,我們還是先住下為好?!彼捦昃退奶帍埻?。這時街道上仍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如織。到是遠(yuǎn)遠(yuǎn)就見正對著巷口處那吉記老店客棧的招牌,招牌上書寫著:‘本店已有三十年老字號’。這吉記老店坐落在大街街尾,地方到也清靜。這吉記老店在這城中,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客棧。
賀聰和那賈公子二人一進(jìn)門,只見一個模樣機靈的店小二便迎了上來。他點頭哈腰的一臉熱忱道:“二位公子爺住店還是吃飯呀?”
賈公子呵呵笑道:“住店!小二!你們這可有上好的客房?”
“客官,你們要上好的客房?有,有!”小二忙回道。
賈公子笑道:“要兩間!”
賀聰?shù)溃骸拔覀儌z人一間也就可以了!免得浪費銀兩!”接著又對店小二說:“就要一間!”
“不!必須要二間!我可不喜歡與他人合睡一間房內(nèi)。”賈公子忙說道。
那店小二已是笑咪咪地回道:“有、有,二位公子爺真是好彩頭,我們客棧恰好還有兩間上好的客房,正好夠!”
“那好”賈公子道:“帶我們先上去看看吧?!?p> “是,是?!钡晷《屩咴谇懊妫忍尜Z公子打開房門,點起燈燭。然后又打開了隔壁略小一點房間的房門,點上了燈。對著賀聰陪笑道:“這位公子爺要不要先看看房間……”
賀聰?shù)溃骸安挥美?,就這一間好了?!?p> 那店小二應(yīng)了聲:“是”,即又來到賈公子房間。
賈公子又吩咐道:“你去沏一壺好茶來?!?p> 店小二應(yīng)著是,陪笑道:“公子爺放心,這里是官房,沏的也都是最好的上品茶葉。小的看你是世家公子,出身很好,教養(yǎng)很好,學(xué)識很好,風(fēng)度也很好,是難得的人材,與那位小哥是佳配!”
賈公子不悅道:“你一個小小的店小二,休得胡言!”
那店小二連聲道:“是,是!”說著就匆匆退去,不多一會兒,打來了兩盆洗臉?biāo)缓笥制懔艘粔厍宀杷蜕?,方自退去?p> 賀聰洗漱完畢,然后慢條斯理地踱著方步去欣賞賈公子的大房間。
這房的擺設(shè),果然比一般客房不同。室內(nèi)裝潢極盡豪華,雖說不是金碧輝煌,但也不雅于公侯府宅。不但地方寬敞,而且除了靠墻一張鋪著又厚又軟簇新被子的大木床之外,還有一張書桌,一張錦披椅子。臨窗另有兩把太師椅,一張小方幾,布置得相當(dāng)雅潔。
賀聰伸手從桌上拿過茶壺,將幾上的金邊白瓷茶蠱翻過來,倒好兩杯有著淡淡香味的茶水。自已先喝了一口,然后端起一杯送到賈公子身邊,滿臉地笑意道:“賈哥哥,請喝茶,這茶相當(dāng)不錯呢,是地地道道的極品毛尖呀?!?p> 賈公子看了他一眼,接過茶杯,并未喝。這賀聰又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卻對那張大木床特別感興趣,他走到那張大木床邊,轉(zhuǎn)過身來身體向后一倒,便倒在那張大木床上。嘴里發(fā)出舒服的呢喃聲:“啊,真好!還是這個大床舒服呀,這么寬,我看夠我們二個人睡的了!”
賈公子笑罵道:“呸,你想得美,你的房間在隔壁,現(xiàn)在你也洗漱過了,也參觀夠了,床你也躺了,現(xiàn)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吧!”然后他對外喊到:“店小二!你過來!”
那店小二急忙過來道:“客官!有何分咐!”
賈公子則緊繃著臉道:“你趕緊把這床上的臥具被褥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換掉!”
店小二不解道:“客官!這都是今天新?lián)Q的啊!”
賈公子指著賀聰回道:“剛才他在床上躺過,你趕緊給我換掉?!?p> 那店小二見此無奈地?fù)u了搖頭,只好馬上更換新被褥。
賀聰這時到有點發(fā)懵,不知所以然地嘆了一口氣道:“哥哥!小弟回去睡覺去了?!庇谑羌泵﹄x開賈公子那屋。
再躺到自已床上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心中好多疑問。有對那個賈公子的,還有對徐姑娘的。但是,這個世上,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呢?不過總覺得賈公子要比別人多得多,而且同樣沒有辦法對人坦言。這真是……別人不愿告訴自己,那也沒必要去介意別人的秘密了。
休息了一晚,兩人又繼續(xù)上路。這一路上奔波,勞累了一天終于看到前面有家酒店,于是走了進(jìn)去。那店小二到是熱忱,上前問道:“客官,想吃點什么?”
賈公子順口說道:“來二碗陽春面吧?!?p> “二碗陽春面,好的!”店小二又對賀聰問道:“客官你還要點什么?”
賀聰望了望其他桌上的人,看到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正在獨自飲酒。他的桌上放滿了菜肴,另外還有一碟牛肉干,還有碟花生米之類的。于是說道:“給我們來一碟牛肉,一碟花生米,其他就不用了?!?p> “好的,二位稍等?!钡晷《f完,剛要轉(zhuǎn)身,突然又問道:“客官,要不要喝點酒?”
賀聰看了賈公子一眼,然后說道:“有勞小二哥,就給我們來一壺酒吧!”
“哪里、哪里!客官稍等,一壺酒!”說完,他轉(zhuǎn)身進(jìn)入內(nèi)房。
在上菜的時間里,賀聰環(huán)顧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只見店內(nèi)除了剛才那商人模樣的人外,還有七人。他們分別是三個、四個坐在一起,看樣子都是江湖人士打扮。坐在東邊的四個人身邊是各佩戴一把劍。而坐在西邊的那三個人,桌上卻放著的兵器。這三樣兵器中,是一對判官筆,十多把小飛刀,還有一把長劍。
西邊的三個人中有一青年男子,也在東張西望。當(dāng)他看到賀聰在望著他時,便兇狠的說道:“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p> 這人雖年紀(jì)青青,但卻顯得驕橫跋扈。他臉上肌肉橫生,說起話來肌肉摺疊。
另外一中年漢子則說道:“哎!不得無禮,快點吃你的飯?!?p> 那青年男子聽漢子這么一說,便低下頭來吃飯。
賀聰也不想招惹麻煩,就兀自轉(zhuǎn)過頭來。
“菜來了,客官慢用!”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將二碗陽春面、一碟牛肉干和一碟花生米,外加一壺酒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