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莊主雙眉緊皺,未曾想今日要毀在這西門榮業(yè)手上。心中焦急,一偏頭看了女兒一眼。見徐佩瑤姑娘卻從容鎮(zhèn)靜,好似示意父親放寬心,她自有把握一樣。
徐莊主雖知小女劍術得自名師,她的柔云劍術不致于會敗在這西門榮業(yè)手下。但心中仍是不免擔心,有心想盡快結束這場比試。但在眾目睽睽,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小兄弟!你說這西門要是贏了可怎么辦?那徐姑娘這不是要掉入狼窩里了。你可不能無動於衷啊!”賈公子著急地對賀聰講道。
賀聰聽他這么一說也著急起來,于是說道:“賈公子!這可是比賽,那西門又沒違反規(guī)則,我們做為旁觀者,更是不便插手干預。你說這又是如何是好?”
那位賈公子竟突然起身,向賀聰說了聲:“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小弟有僭了!”
可他這突然起身過急,竟把桌子掀動。腳步邁得過大,人也差點摔倒。人雖未摔倒,可腳卻崴了一下,痛得他呲牙裂嘴的。不要說想上臺比武,就是走路也難。
這時,他痛得只好又坐下,沮喪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連說二遍。然后看著賀聰雙眉一挑,目光嚴厲地說道:“小兄弟!看來這事情就靠你了!”
賀聰原也指望他能出去救場,可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也實感意外。內心也跟著急了起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那賈公子卻又說道:“小兄弟!看來還只有靠你了。你一定要幫徐莊主和徐姑娘,絕不能讓也那西門的如意算盤得逞?!痹捯糁链宋㈩D,目光電閃,一掃四周。又說道:“現(xiàn)在除了你自己以外,誰還能與那西門榮業(yè)相斗?你不出手,誰又能出手?”
賀聰不知所措地說道:“賈公子!我是想幫徐莊主,可我又如何去幫?”
那賈公子讓賀聰俯耳過來,便如此如此地囑咐一遍。賀聰這時救場心切,也未細想,便直身向擂臺走去。
那擂臺上正待準備進行第二場比試時,賀聰從東邊看臺向前走出,并大聲高呼:“且慢!”
然后又不慌不忙地慢慢舉步向擂臺上走去。擂臺雖說不算很高,賀聰卻仍從所設臺梯慢慢走上去。并直走向那西門榮業(yè)跟前,然后突然大聲說道:“西門大公子!西門大嫂子讓我喊你趕緊回去,她說你已年過三十,已有二子,更有了二房夫人。她們也都為你生了兒女,你卻又來比武招親,實在是大為不仁。故意隱瞞事實真像,又大為不義。像你這種不仁不義的大膽狂徒,實不佩作人!”
此言一出,這全場頓時轟動起來,有說的、有罵的、也有起哄的。
那西門榮業(yè)正準備要進行第二場賽事,心里還正在得意地盤算之時,卻見從臺下走上來個少年男子。那少年男子口口聲聲喊自已大公子,這本也無可厚非??伤麉s說自已的夫人喊他回去,還說二位夫人都已為他生了兒女,這不是故意來拆自已的臺嗎?雖說自已確有二房夫人,可再有第三房又有何不可?可是在這公開場合,又是緊要關頭,這不是來壞自已的好事,讓眾人來恥笑和羞辱自已嗎?
于是他看向賀聰,見這人也不過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樣子,可自已并不識得他。不由怒氣往上涌,狠狠打量他兩眼,冷冷答道:“我確有二個夫人和兒女,不錯!可我更喜歡這徐家姑娘。你現(xiàn)在又何出此言?再說我并不曾見過你,你這不是在無端戲弄于我?如不給出一個解釋,你休想再下此臺!”
在賀聰一上擂臺時,全場所有人都開始注視著他。雖說也才十六、七歲,但也英俊瀟灑一表人材。上的擂臺后,便吸引著徐莊主他父女二人。徐莊主聽賀聰所言,心中是又氣又喜。氣那西門榮業(yè)太過卑鄙無恥,這里比武招親是招未婚、紀在二十四歲以下的男子??伤麉s已是三十歲有余,而且是已婚并有二個夫人和孩子的男人。這本身就是不仁不義,讓人共憤??上驳氖?,竟讓這少年揭穿那西門榮業(yè)的可恥行徑,讓他的卑劣嘴臉大白于天下。
徐莊主這時也怨恨自已,不弄清參賽人的情況就盲目與其比試,萬一弄假成真豈不是害了女兒。所以他對賀聰特別感激,也對他大義凜然特別有好感。
西門榮業(yè)此時已是惱羞成怒,竟在這擂臺上語意兇橫。他知道這少年是故意搗亂和愚弄自已,讓自已的美人、金錢之夢一齊成虛。此恨難消,此仇必復,別的話全是多余。于是氣得目毗皆裂、狂吼一聲,揚掌便打。他這一招實屬內家重手,一出手便已帶著呼呼勁風,照準對方擊去。
徐莊主和女兒徐佩瑤姑娘見西門榮業(yè)惱羞成怒,出手傷人,心中都是一驚。擔心這少年受到傷害,二人都同聲怒喝。徐佩瑤姑娘也未想到會出這種情況,見這種架勢,內心不安地微微顫抖著,握劍的手也在抖動。
那徐莊主欲上前解救,卻見賀聰一個錯步回身,左掌倒拍迎擊過去。同時還笑聲說道:“莊主和姑娘不必擔心,這狂徒在下自會打發(fā)!”只見他騰挪閃展之間,一套‘伏虎掌法’宛如狂風驟雨般的拼命進擊。
西門榮業(yè)那里識過這種打法,匆促之間,閃避無及,只得硬接這一掌。掌風將接未接之際,賀聰?shù)年幦崽亻L又一展,突然掌力由剛化柔,猛一卸勁。西門榮業(yè)便覺力量用空,身形閃出半步。
賀聰又是一掌盤頭疾落,西門榮業(yè)身形已是前閃無法招架,便重重挨了一掌。他萬想不到第一掌出手,便告受挫。他慘嚎一聲,恨上加羞,怒火更騰,施展生平最得意的拳掌瘋狂連連出擊。
這時他心知眼前這少年不是庸手,于是暗將本門氣功提聚丹田,并大聲發(fā)話道:“小子!你壞我好事,我今天豈能饒你!”
賀聰仍是氣靜神凝,昂然道:“你這種卑鄙小人,今天給你一個教訓,也讓你長長記性。下次相遇定不輕饒!”
西門榮業(yè)早已是勃然大怒,叫道:“好你個不長眼的東西,今天就讓你見識我西門功夫的厲害!”話未說完就騰身沖向前對賀聰打了過來。他再不輕視這少年對手,出手盡全力襲擊,威勢難當。
賀聰略避其鋒,緩緩后退。但退了幾步后,足下遂停。他這里剛一停步不退,那西門榮業(yè)的攻勢卻由慢突然轉快,十分迅疾的狂擊而下。一道又一道無形的掌力,尤如驚濤駭浪般拍向對手,恨不得要將對方碾得粉身碎骨。
賀聰一看便知不妙,勁力齊收,全身功力齊聚右臂,猛然揮拳飄身,往外便閃。但西門榮業(yè)拳法展盡精術,硬把賀聰圈入一片如山的拳影之內。這一陣猛烈急攻,招招如石破天驚,威勢豈同小可。
這時,賀聰眼中涌現(xiàn)出寒光,冷冷的說道:“你今天敢對徐莊主不敬,也足見你人品有問題,也證明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今天也定要你受到應有的懲罰!”說完又縱身躍起,再次發(fā)拳。
西門榮業(yè)快速地出拳想讓賀聰無法近身,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勁,始終無法避開對方的攻擊。他心里有些詫異,這個少年武功竟然遠遠高于自已。此時他早已嚇的面目蒼白了,疑惑的目光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話才問出口,那知賀聰身形一轉一掌拍出。西門榮業(yè)已無法躲讓,牙關一咬揮掌相迎。只聽他慘叫一聲,人被震得飛出二丈多遠,差點掉到擂臺下去。
西門榮業(yè)知道此時在拳腳上已無法取勝眼前這少年,于是他大聲吼道:“拿我的劍來!”
臺下他的家丁迅速拋給他一把帶鞘劍,他左手接劍并急速把劍向空中一拋,右手一拍劍柄,只見那劍鞘‘嗖’的一聲飛向賀聰。
賀聰見狀,也已從背上取下刀來。右手握住刀柄用力向前一揮,刀鞘也是“嗖”的一聲飛出。只聽見“嘭”的一聲響,兩個人的劍鞘和刀鞘在空中相碰撞。由于巨大的沖擊力,它們分別被沖擊掉落在臺面上。
西門榮業(yè)剛拍出劍鞘,馬上就是一劍刺出。他知道賀聰?shù)奈涔α说?,所以一上來就使出全身功力迎?zhàn)。
賀聰見他這一劍凌厲無比,心知自己只有拿出全力來才有可能贏得勝利。因此,他也不敢怠慢,刀一揮沖了上去。
剎那之間,刀光劍影,電閃雷鳴交錯在一起。臺下之人無不驚詫萬分,沒人言語,也不敢言語。此情此狀,與激烈之程度難得一見。
西門榮業(yè)見過許多刀法,更知道這些刀法的訣竅都在于“穩(wěn)、準、快、狠”。但是,此時真正與賀聰交手,才領會到他使的這套刀法與眾不同,更有它的獨到和厲害之處。他可是求勝心切,使出本門劍法中的一招‘龍飛鳳舞’,一劍直刺向賀聰。
賀聰見來劍兇猛,不敢硬擋,于是閃身躲避。西門榮業(yè)見他躲開,心想何不順便給他一點厲害嘗嘗,也好略殺他的驕狂性情,讓他也知道我西門的厲害。主意打定,于是發(fā)出一陣狂笑之聲,揮劍又繼續(xù)刺去。賀聰則回手也是一刀迎面砍來,刀劍相交,火光四射。二人在這瞬間便激戰(zhàn)在一起,不一會兒就是三、五十回合。
這一戰(zhàn)卻十分耗費內力,賀聰漸漸感到辛苦,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強自支撐。
可西門榮業(yè)卻看出苗頭,他見此心中大喜,他繼續(xù)揮動寶劍催動劍氣,擊向賀聰,很快就把賀聰逼到場地邊緣。
但是,他擊向賀聰?shù)膭庖矟u漸變弱,賀聰卻也體查出來。于是,暗自運動內力,把內力全部催到刀上。就在此時,賀聰高高躍起,雙手握住寶刀,大聲喊道:‘開天辟地’。這一招乃是刀法中的最后一式,集齊了全身的內力催動到刀上,揮刀砍出。
西門榮業(yè)見此,心中大驚,知道賀聰也已經識破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勉強支撐。想到這里別無選擇,只得運用全身的內力,繼續(xù)揮動寶劍催動劍氣擊向賀聰。
這西門榮業(yè)當真也是心思縝密,他知道自已的長劍本身就是一把好劍,比一般的劍要名貴百倍,鋒利無比??伤部闯鲞@賀聰?shù)膶毜赌耸翘焐鳎砸训膶殑€是無法與之抗衡。這一點,西門榮業(yè)也是深知。所以要盡快擊敗他,否則越拖對自已越是不利。
想到這里手上加力,長劍快速刺向賀聰。賀聰也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手上寶刀大力砍來。兩個人又是一陣激烈的交戰(zhàn),不一會兒又是幾十個回合,西門榮業(yè)突然飛身一劍刺向賀聰,而賀聰也是揮刀砍來。兩個人就要相碰撞的時候,卻同時發(fā)力。
賀聰可不讓他,不等自己立穩(wěn)腳步,便使出全身內力,一刀砍向西門榮業(yè)。西門榮業(yè)見此形勢,也是馬上催動自己的內力,揮劍刺出一招‘天明獨去’。一股真氣從劍尖上面發(fā)出,沖向賀聰。只見兩股真氣相遇,轟然爆裂,就像震天悶雷打出,震耳欲聾。
賀聰右手一揮刀,把西門榮業(yè)舞動的寶劍擋開,并順勢從空中揮刀砍向他。西門榮業(yè)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于是,他舉起寶劍擋住賀聰?shù)牡?。那想賀聰這一刀勢大力沉,又是從空中向下砍來的,所以力量更加兇猛。
西門榮業(yè)一劍將他的寶刀擋住在半空中,結果由于力道不足,賀聰?shù)膶毜队窒蛳聫妷撼鲈S多。在強大的壓力下,西門榮業(yè)頓感氣血不順,被迫單膝著地。他只有靠雙手發(fā)力,拼命地向上頂出,卻仍是絲毫動彈不得。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一會兒,西門榮業(yè)這時突然來了個劍柄處發(fā)力,反而把劍身向下用力。同時,他的身體猛向一側閃開。
賀聰突然失去對方抵抗他的力量,再加上自己的力量,由于慣性原因,寶刀一下砍向臺面?!Z’的一聲,擂臺上鋪的厚厚木板被砍成兩截,漏出一大洞來。賀聰就勢一滾,單膝著地,右手握住寶刀立于臺上,口中卻也微微有點喘氣。
那西門榮業(yè)躲過賀聰?shù)膹妷海菜闪艘豢跉?。但他卻是大口地喘息,仿佛缷下了千斤重擔。這時他抬頭看向賀聰,卻見賀聰左手按摸在胸口,臉上呈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好像受到攻擊后受到重傷一樣。
西門榮業(yè)這一看,心里大喜,心道:“可能這小子受到內傷,此時正是對付他的好時機。”想到這里,他突然鼓足氣,猛地高高躍起,揮劍直接刺向賀聰。
就在西門榮業(yè)快要刺到賀聰時,賀聰也突然躍起,就像一個彈簧一樣,彈到空中。西門榮業(yè)一劍刺空,寶劍直插入臺面木板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