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無敵”的人皇邱高鎮(zhèn),在皇城內(nèi)被人干翻了,不僅如此,事后人皇全家還得跪下叫他聲祖宗(圣君)。
下午。
在荊州“度假”的柳豐華被白陽找到,被一頓胖揍后,跑去青州找柳豐年懺悔去了。
“白陽,這家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可能真正服你,此舉只怕是放虎歸山啊——”安正卿擔(dān)憂道。
白陽有自己的考量:“我明白,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只讓他發(fā)個誓當(dāng)然不夠,我還悄悄在他身上種了五雷印記,放他走是因為有人比我更有資格收拾他?!?p> “誰???”安正卿疑問道。
“我?guī)煾浮S年?!卑钻柼拱椎馈?p> 安正卿當(dāng)即震驚:“你師父是柳豐年?你什么時候拜的師?”
“我本來就是他撿回來的,硬要算的話,我還沒一歲就拜他為師了,然后——您來揚州那會兒,我才出師沒多久,結(jié)果差點被您掐死?!卑钻柶降卣{(diào)侃道。
安正卿瞬間覺得腦容量不足,一陣苦笑:“我與你師父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這些年我一直沒放棄過找他,沒想到見到你那一年就已經(jīng)錯過了,早知如此,我何必為難你呢?造化弄人啊——”
“岳父大人,事情都過去了,師父一直都知道您在找他,但柳豐華也在找他啊,因此,以前他絕對不能暴露行蹤,這次是他吩咐我的,可以把這些告訴您?!卑钻栄a充道。
“他如今在青州,對嗎?”安正卿忙追問道。
“師父說,您不用特意去找他,因為您找不到的,但是過段時間他會親自來見您?!卑钻栟D(zhuǎn)述道。
“還要過段時間——這兔崽子,等我見到他,非一拳干他臉上不可。”安正卿笑罵道。
“白陽,原來你的師父就是當(dāng)年的柳家大世子啊?難怪你的柳氏三絕比柳豐華都厲害——”安遠(yuǎn)恍然大悟道。
“在柳家的經(jīng)歷,一直都是師父不愿提起的——若不是柳豐華陷害,師父也不至于流離失所,不殺他,也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卑钻栆а狼旋X道。
安正卿拍拍白陽的肩膀,肯定地頷首。
“當(dāng)年我(姬少羽)將此刀寄存于柳家,或許也是個錯誤——”白陽輕嘆道。
“誰知道呢?因果循環(huán),如果保存此刀的不是柳家,是別的家族呢?說不定他們之中也會誕生柳豐華這種覬覦神兵之力的人,當(dāng)年的柳家先祖又沒錯,這些后代走歪了,他也管不著了呀——”安正卿淺談道。
“也對,反正都已經(jīng)成為歷史了——咱們走?!卑钻柺盏稌承Φ?。
······
西涼。
白陽、安芊和李婉青先到碑林緬懷英雄,與白意遠(yuǎn)一家閑談兩句,后進(jìn)皇宮去見白無心,接著又到皇陵拜祭白無塵。
安芊向著素未謀面的公公的陵墓,敬重參拜。
······
昆侖神山。
安芊第一次親眼見到真正的神明——西王母,她顯得又敬又怕,十分拘謹(jǐn);李婉青已經(jīng)見過一回西王母,臉上更多的是尊敬。
而白陽卻顯得十分熟絡(luò),與西王母姐弟相稱,侃侃而談,仿佛早就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很緊密。
“回姐,兩千多年沒見,您還是那么漂亮。”白陽笑著歸還方勝道。
西王母隨手將方勝戴回頭頂:“跟你姐客套起來了?”
“回姐,我說的是實話,怎么能算客套呢?”白陽反問道。
西王母將目光投向白陽身邊的李婉青和安芊,又看向白陽:“你們仨,打算什么時候成婚?”
李婉青和安芊聽了臉蛋微紅,都有些害羞。
又隨口講了兩句,西王母喚出一方木盒,將其中兩枚正神器級別的青鳥如意神簪,當(dāng)作三人未來成婚的禮物。
安芊這才初步意識到,白陽在這片天地之間的真正地位。
拜別王母,三人踏上前往北冥末雪城的旅途。
······
北冥帝國,末雪城。
皇宮,搖光殿。
白陽設(shè)法化身潛入,終于見到親生母親秋念瑾,稍聊了幾句,安芊和李婉青留下陪護(hù),白陽則布下結(jié)界,出門尋秋元敬討說法去了。
秋念瑾低頭盯著手中白無塵的遺物,神情哀悼。
嘭——嘭——
轟!
······
結(jié)界外傳來激烈戰(zhàn)斗的聲響。
秋念瑾更顯得擔(dān)憂,她已經(jīng)失去白無塵了,不能再失去白陽。
安芊看出秋念瑾的疑慮,忙安撫:“母親,您真的不用擔(dān)心,咱們白陽啊,現(xiàn)在可厲害了,九源、西涼和南疆都舉國奉他為尊,人皇在他面前也只有跪下的份兒。”
“對啊對啊,母親,您一定要相信白陽?!崩钔袂喔胶偷馈?p> “我雖作為母親,可一點也不了解他,多虧你們這些年陪著他,一定也很辛苦吧?”秋念瑾關(guān)切道。
安芊和李婉青都連連搖頭。
安芊先言:“比起他要做的事情,我們一點也不辛苦?!?p> 李婉青附和:“是啊,他總是搶在我們前頭做事,我們最多輔助一下——”
安芊和李婉青單獨一個都算得上事業(yè)型女強人了,白陽不在那段時間,她們是真的在發(fā)光發(fā)熱。
“真的嗎?”秋念瑾總覺得兩人好像瞞著某些事情,但沒有過問,“往后的日子,你們一定要互相照顧呀?!?p> 吱呀——
房門被推開,是白陽回來了,只見他滿臉云淡風(fēng)輕:“母親、安芊姐姐、婉青,我回來了?!?p> 三人先后迎上來:“怎么樣?”
“外公他——積極承認(rèn)了錯誤,現(xiàn)在一個人跪在天璇殿,虔誠地向執(zhí)明神君懺悔,沒抄完一萬遍祖訓(xùn)就不起來?!卑钻栒f話委婉,但三人都聽得出言外之意。
四人認(rèn)真訴說片刻——
白陽將秋念瑾請回西涼帝國,悼念過白無塵后,又將她請至九源帝國,以準(zhǔn)備白陽不久之后的婚典。
······
五月到七月,眾人都在游玩大陸山水,是這些年來最放松的一段時間。
七月,揚州城主府。
眾人商量著敲定白陽與安芊和李婉青的婚典時間。
“這么重要的時候,你師父怎么沒來?”安正卿問詢道。
白陽搖頭輕嘆:“我前些天聯(lián)系過他了,他說,無論我們怎么決定,他都沒意見,青州那邊還有點事情,需要解決——”
“什么事情能比徒弟成婚更重要?就算是柳豐華的事情,這么久也該解決了——”安正卿稍顯埋怨,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不會是沒想好怎么見我吧?”
白陽微聳肩膀,回答:“師父他應(yīng)該有自己的考慮吧,但婚典那天他一定會來的。”
安正卿默默頷首,拍拍白陽的肩膀,而后走開。
經(jīng)過商議,婚典時間定為當(dāng)年八月十五,婚典當(dāng)天要用的服飾早已提前制好模板,只是花紋還有待商榷。
“花紋嘛,我覺得好看,而且有代表性就可以,不如就以你們?nèi)齻€各自的炁靈為主?”安正卿提議道。
白陽、安芊和李婉青先后點頭肯定。
“小芊和婉青都簡單呀,一個繡玄水蛟龍,一個繡寒霜月兔,那小陽呢?”白無心反問道。
白陽稍加思索,笑答:“如今我的身份倒確實有點復(fù)雜——婚典的大禮服還是以三足金烏為主吧,但兩邊的袖子可以考慮加上天山白狼和極霜巨熊的紋路呀,下臺敬酒的便裝也照這個來吧?!?p> 眾人頷首。
揚州府同步發(fā)布公告和請?zhí)?,將婚典昭告天下,邀請各界親近的人員、勢力等。
······
晚上。
白陽、安芊和李婉青領(lǐng)著白小花(善白化身)再見白無心——
再之后,白小花留下陪伴白無心,白陽三人先回到住處——還是以前那個屋子。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我們都不再是少年了?!卑钻枺?1歲)不由地感慨道。
“是呀,但我們依然在彼此身邊,一切好似沒變化——”安芊(33歲)不否認(rèn)地回答,而后看向李婉青,“至于某人的性子——”
李婉青(39歲)頷首附和:“對,你也別光感慨,性子也該改改了,我們還要一起承擔(dān)起家庭的責(zé)任啊?!?p> “我會的?!卑钻柍练€(wěn)道。
安芊笑著頷首,話鋒一轉(zhuǎn):“小白,前陣子一直閑不下來,今天正好,我和婉青妹妹商量過,這兩枚納戒我們一直保管著,也不用里面的東西,不如你收回——”
白陽忙擺手拒絕:“當(dāng)年留下納戒,就是希望對你們有用啊——怎么你們一點沒碰???”
安芊和李婉青沉默不語,但看她們的眼神就知道,是沒舍得用。
白陽并不責(zé)怪,只是更顯得愧疚:“好吧,是我當(dāng)年沒說清楚,既然納戒在你們手上,就好好收著,里面的東西該用就用,除了父母,我們就是最親近的人了,跟我有什么好客套的?”
思慮再三,安芊重重頷首:“嗯?!?p> 李婉青亦點頭致意。
“還有一件事,安芊姐姐,婉青,你們身上的三花印記都觸發(fā)過一次,是什么事?”白陽關(guān)照道。
安芊先答:“我沒什么事,就是在中天試煉的時候遇到了成型的龍脈地氣,不過我靠你的三花印記把它收伏了,現(xiàn)在我已將其徹底煉化,與炁靈合為一體了。”
白陽輕緩點頭,轉(zhuǎn)頭問:“婉青,你呢?”
“我——”李婉青猶豫片刻,答,“在朱雀炎谷試煉的時候,我在巖漿池邊被雷家子弟(雷弘益手下殘黨)伏擊,他們以為將我丟進(jìn)巖漿就能殺死我,卻沒想到正好觸發(fā)三花印記,我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就被炸死了?!?p> “那后來你怎么處理雷家的?”白陽追問道。
“以前是兄長心軟,沒怎么清理雷弘益殘黨,這件事發(fā)生以后,李高生老祖直接出手,雷弘益上下三代都被滅了,大概上千人吧——”李婉青軟軟地說道。
李高生畢竟是個德高望重的老修士,出手有分寸,滅上下三代聽起來很多、很慘,實際卻給了雷家旁支族人競爭的機會,他們才不在乎雷弘益一支的死活呢!相反,一鯨落則萬物生,雷弘益這自私自利的族長不死,雷家其他人哪有機會崛起呢?
換成白陽出手,說不定雷家支脈的族人都會被揚了,還想撐到現(xiàn)在?夠嗆。
“確定——上下三代都?xì)⒏蓛袅??”白陽臉色陰沉道?p> 李婉青連忙點頭,并緊緊抱住白陽,怕他沖動:“確定,雷家旁支也都盼著主支倒臺呢,這樣他們才有機會替代,在我們看來,雷家也變聽話了,所以沒必要趕盡殺絕——”
白陽神色恢復(fù)如常:“好,我明白啦,我又不是濫殺無辜的惡魔,收拾舊道盟的時候,不也放過那些外門弟子了嗎?雷家能變好、變聽話,何必再動干戈?”
“嗯?!崩钔袂囔o靜依偎在白陽懷里,答應(yīng)道。
安芊眉頭舒展,靠在白陽肩頭,心想:他真的改變了——
獲得殺神神格以后,白陽行事比以往多了一份思考,絕不可被殺神神格影響而濫殺無辜。
白陽深諳殺雞儆猴的道理,哪怕是寧家,他也只消滅了寧王一脈(搬到夷州的那一脈),外加參與西域戰(zhàn)事的殘黨,寧家旁支(散布九源各地)一點事沒有——說白了他們只是姓寧,別的方面跟老百姓沒差,真要掰扯,要下水的人不會比西涼大戰(zhàn)少。
所謂殺雞儆猴,用最少的力氣殺那個最不聽話的,其他人知道了實力差距,自然就安靜了。
這么些年,死在白陽手里的,有哪個是無辜之人?
······
婚典前些天。
白陽與安芊、李婉青散步時,路過以前的施府,卻發(fā)現(xiàn)府門上粘著兩張大大的封條。
白陽順手一指,隨口詢問:“這咋回事?”
安芊忙解釋:“你忘啦?施平和施齊都死在碧靈潭了,施裘又得罪了父王,他家不被抄,誰家被抄?”
白陽微一挑眉:“當(dāng)時在碧靈潭砍了不少人,我都沒注意到有他倆呢——不過話說回來,施裘怎么會得罪岳父大人呢?”
安芊意味深長地笑笑,沒回答。
白陽這話問的就沒啥水平,安正卿總覽全國治安,擱在地球某國,高低是個部長,要辦一個小小的城郡治安官還不輕松?安正卿還當(dāng)揚州城主那會兒,就沒少干這種事,得沒得罪,施家說了不算,安王府說的才算!
“懂了——”白陽識趣地不過問道。
······
八月十五。
婚典正式開始之前,受邀前來的賓客們喝著上好的茶水,相互聊著天,氣氛十分和諧。
安正卿在忙碌中,一眼瞧見人群中熟悉的身影,于是快步上前,輕捶其肩膀:“你這家伙!終于肯現(xiàn)身了?”
柳豐年轉(zhuǎn)身面對,無奈地笑:“你真那么想見我???”
安正卿冷哼:“你少來,要我怎么說你,柳家爛攤子一堆,有你一半責(zé)任,再者,你有點太不負(fù)責(zé)了,徒弟的婚事,你居然當(dāng)天才來?”
“我這不是信任你們嗎?再說白陽多獨立?。课矣袀€支持的態(tài)度就好?!绷S年緩笑道。
安正卿沒好氣地笑:“是嗎?我說你還真挺有本事的,出走在外這么多年,竟教了個好徒弟,一出師就精準(zhǔn)地把我家‘白菜’給拱了,你說你這當(dāng)師父的,是不是得有點表示?”
“呃——”柳豐年言語回避,“要錢我可一分沒有啊?!?p> “去你的?!卑舱溆檬种忭斄肆S年一把,“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你們哥倆聊什么呢?”公孫姝笑著冒頭道。
公孫姝出現(xiàn),令柳豐年一愣,不知作何表示:“阿姝,你——”
“好久不見,豐年哥?!边€是公孫姝先開口解決尷尬,當(dāng)年之事,她早就釋懷了。
柳豐年神情慚愧,但順著話頭:“好久不見了,阿姝?!?p> “好了好了,咱們仨還能再見便是天大的好運,一會兒可得多喝兩杯啊。”安正卿活躍氣氛道。
柳豐年頷首致意。
趙嵐靜靜地窩在旁邊喝茶,卻仍引起了安正卿的注意——全場就他披著黑袍蒙著眼,而且修為深不可測。
“這位朋友是——”安正卿試探道。
柳豐年剛想介紹,卻發(fā)覺自己也對趙嵐不了解。
“我名趙嵐,但不過一介凡夫,不足道。”趙嵐扭頭面向安正卿,微微一笑,而后起身走開,“你們繼續(xù)聊,我不打擾?!?p> 柳豐年攤攤手:“他這人就這樣,你們別在意?!?p> “我觀其氣息,深不可測,修為恐在現(xiàn)場所有人之上,哪怕是人皇也得避其鋒芒,除了白陽,九源竟還有這號人物?”安正卿疑問道。
“這片大陸從來不缺隱世強者,這些年,我一直在替他做事,不過還算輕松?!绷S年隨口答道。
“難道,他就是當(dāng)年在碧靈潭出手的神秘強者?”安正卿輕聲道。
柳豐年沒有回答,但從表情來看,他是默認(rèn)了。
時間到正午,婚典順利進(jìn)行,直到結(jié)束。
洞房的故事咱們也不回憶了,時間跳轉(zhuǎn),南渡九玄之前。
長安,安王府。
安芊與李婉青在白陽創(chuàng)造的幻境之中苦苦修煉了二十年,以現(xiàn)世三天為尺度,她們的修為可謂是暴增。
白陽周到地考慮到劉鶯的情況,她吃過天日散邪丹,容貌不會變老,但是年齡一旦達(dá)到一百二十歲,還是會老死的。因此,白陽征得帝俊同意,分了一絲神力(花瓣)給她,這足夠劉鶯離開人間之后在天界當(dāng)個小小的逍遙神了。
白陽溫暖地笑:“快去吧,芊兒、婉青,我們七天后在南疆會合?!?p> 安芊踮腳吻了白陽臉頰一下,隨后頷首致意,扭頭離開庭院。
······
安芊緊緊握著神力花瓣,第一時間找到劉鶯。
“小芊,怎么啦?”劉鶯詢問道。
“娘(周圍沒有別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安芊將自己要隨白陽南渡九玄的事情解釋一遍,又?jǐn)偸终故旧窳ò辏斑@是我們離開前,唯一能為您做的了——”
只見神力花瓣自行飄起,后直奔劉鶯眉心,隱沒其中。
“娘不要緊,相反,你們才要多加注意,九玄是個陌生的地方,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還有,小芊,你已經(jīng)成婚了,無論是夫妻之間,還是姐妹之間,都要互相體諒······”劉鶯知道這可能是她們母女倆在人間的最后一次談話,便是想到什么說什么,生怕哪里不到位。
“娘,我知道,我會像您和姨妃一樣,做一個好妻子,關(guān)愛丈夫和姐妹——”安芊不舍地哽咽道。
之后,安芊又尋安正卿、公孫姝商量,安遠(yuǎn)和安勝在旁附和;交代完所有,安芊最后在安王府待了七天,便往南疆會合。
告別眾人,安芊、白陽和李婉青踏上南渡之旅。
······
南海,普陀洛迦山。
三人與觀音大士短暫交談,分別獲得一滴玉凈神水,可在危急之刻顯靈,保性命無憂。
而后三人越過源星赤道,抵達(dá)九玄大陸北端,銀魚灣。
白陽:“那就讓這個漁村,成為我們在這片大陸上的起點吧——”
正篇中,林霜(白陽元神之一)的故事開始之前,白陽先為安芊和李婉青安排了合適的身份。
行州府觀山郡的花家,其大夫人正懷有身孕,但未滿三月,尚未被任何等待轉(zhuǎn)生的魂魄選中,不會影響陰陽轉(zhuǎn)輪的規(guī)則,正是合適之選,白陽便先安排安芊融靈——暫時封存本體,以元神融合胎兒,出生后保留記憶,但容貌會改變(隨時可以變回來)。
同理,行江郡的沐家夫人身孕剛好也未滿三月,白陽又幫助李婉青融靈于胎。
之后,白陽施展逆·六十四宮奇門陣,將先前吸收的前世軀體以元神姿態(tài)分離,以年月為單位錯開時間,投身于九玄大陸各處。
這些分身出生后,都會保留白陽的原有記憶,但對新事件的記憶相互獨立,直到他們遇到唯一負(fù)責(zé)記憶集中處理的那一道分身——林霜。
林霜會將收集到的重要記憶匯總,傳遞給暗處的主身,主身再對此做出判斷,聽起來雖很復(fù)雜,但這樣可以避免分身的記憶紊亂,導(dǎo)致那么多分身同時露出破綻。
換言之,林霜在計劃中,就是一個炮灰的角色,隨時可以被拋棄,以此來保全其他分身,只要不違背常理,他行事是不需要低調(diào)的。
······
數(shù)月后。
觀山郡的花家,誕生一位千金大小姐,取名花奷(安芊化身);這位大小姐自幼聰穎過人,各種家傳技藝只需一點就通,這讓花家家主花煥龍無比欣慰。
白陽早前交代過,九玄大陸的靈氣濃度遠(yuǎn)低于九源大陸,修為提升得太快會引人注目;安芊牢牢記著,一直保持著鍛體期的修為,直到向道大會以后才緩慢釋放出本體的修為,達(dá)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也正是向道大會那段時間,安芊得以與李婉青(沐媱)和白陽的部分分身會面,秘密傳遞情報——各個家族的人員部署、勢力范圍,以及各族與通天教的關(guān)系。
加入通天教以后,為了安全,安芊一直保持著不太突出的成績,以收集內(nèi)部情報為主。
安芊、李婉青加上白陽的八個分身,這樣的情報傳遞鏈條,一直持續(xù)了三十年,直到林霜從修羅道回來,九玄在白陽眼中已經(jīng)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當(dāng)然,在邱云炘身上覺醒的大羿也是這么想的,他連怎么快速破壞九源大陸各大勢力的有生力量都計劃好了,卻唯獨漏算白陽有第十一道元神,并且是最接近本尊實力的那一道。
大戰(zhàn)(宿命輪回之戰(zhàn))前夕,白陽(林霜容貌)抹掉了安芊和李婉青體內(nèi)的通天教印記。
“不出意外,明日便是決戰(zhàn)了,你們怕嗎?”白陽認(rèn)真地問道。
安芊淺笑回應(yīng):“我要是怕,就不會在通天教修煉這么多年了?!?p> “大家都在努力,我有什么好怕的?”李婉青附和道。
“我會與大家共進(jìn)退的?!卑钻柍练€(wěn)道。
三人話里有話,但就算被別人聽到了,也無大礙。
······
大戰(zhàn)時,白陽以金烏神格密祝號令,請來九天玄女仙娘與西王母降神庇護(hù),直到大戰(zhàn)結(jié)束,安芊和李婉青毫發(fā)未傷。
說實話,這一戰(zhàn)打得草率,結(jié)束得也很草率,但戰(zhàn)果是重大的。白陽以姬少羽之名,代表天庭與通天教主達(dá)成真正的和解,上界天域的碧游天宮正式劃入天庭管轄范圍,九玄通天教的極端派皆被斬滅,源星基本統(tǒng)一(一些發(fā)展落后小國、小部落不算)。
戰(zhàn)后,白陽于泰山封禪,眾人簇?fù)砥錇橘t帝、圣君;安芊進(jìn)封帝后;李婉青進(jìn)封貴妃。
對他們?nèi)藖碚f,這些圣君、帝后之類的名號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能長久地陪伴在愛人身邊。
封禪典禮結(jié)束后。
新長安城(在建),安王府。
白陽坐在石桌邊,面色稍顯陰沉,安芊與李婉青面面相覷。
“夫君,戰(zhàn)事皆了,你為何還帶著愁容呢?難道——”安芊試探道。
白陽搖頭輕嘆:“天下暫時是安定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打敗大羿,收回碧游天宮,是我的宿命,但從此刻,陰陽也要開始失衡了——”
“你在擔(dān)心未來會誕生更強大的敵人,對嗎?”安芊答道。
白陽頷首肯定。
“沒關(guān)系,無論未來如何,我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卑曹窚嘏匦Φ馈?p> 白陽溫和地笑:“嗯——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p> 安芊和李婉青疑惑:“什么事?”
白陽抿嘴忍笑:“生幾個孩子——”
安芊和李婉青瞬間紅溫:“大白天的說這個干嘛!”
白陽挨著兩人的“亂拳揮打”,幸福地大笑:“好啦好啦,這只是其中一件事。”
安芊和李婉青停下動作。
白陽立馬正色:“我得離開源星一段時間,時間——應(yīng)該不會超過一年?!?p> “去做什么?”安芊忙問道。
“修為突破的日子將要來臨,如果只是元神飛升,就背離輪回十世的初心了,所以,我必須肉身成圣,以便在人間多待一些時日?!卑钻柼拱椎?。
安芊聽罷,自然支持:“嗯,你一定可以的?!?p> ······
其實白陽這里對安芊和李婉青隱瞞了許多危險的事情,但這是安芊的番外篇,所以白陽的具體經(jīng)歷會在另外的番外篇詳細(xì)描寫,這里直接跳過。
······
白陽回到源星,已是一年以后。
如當(dāng)時所愿,白陽通過特殊方法,達(dá)成肉身成圣,并總結(jié)自身感悟,結(jié)合安芊的實際情況,在一百年內(nèi)讓安芊也達(dá)成了肉身成圣。
同一時期,安芊率先為白陽育一子,天顯三月霞光,自帶元嬰修為,取名白鸗(音龍),后賜字“安鯉”。
數(shù)百年后,源星制度改革完善,白陽攜妻飛升,子女后代世世保衛(wèi)源星,日后功德圓滿,亦可飛升。
上界天域,天庭。
封神臺。
張?zhí)鞄煟骸凹慈掌?,耀陽神君姬少羽從封神榜?nèi)除名,另記白陽之名于天官冊,復(fù)耀陽神君位,總理斗部,為期——一千年?!?p> ······
張?zhí)鞄熢匍_口:“安芊聽封?!?p> 安芊上前,恭敬受封。
“即日起,安芊進(jìn)候補神君位,于九天玄女座下修煉、學(xué)習(xí),期滿合格,再定封號——”
千年修煉歲月過去——
白陽已成天帝。
安芊也從九天玄女座下出師,定封號為“靈蛟圣母元君”,可管戰(zhàn)爭、兵法、行云布雨,江山社稷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