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主府,城主樓。
“咳咳,夠了吧,我還在這呢,你倆要曖昧也選個好地方?!背侵鞑[著眼睛說道。
安芊不舍地松開環(huán)抱著白陽的雙臂,白陽也自覺站開。
“白陽,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好小子,但我就安芊這一個外甥女,還是她母親特地托付給我的,你要是虧待她,后果你應(yīng)該清楚吧?”城主正襟危坐,嚴(yán)肅地對白陽說道。
“晚輩自當(dāng)擔(dān)負(fù)起應(yīng)負(fù)的責(zé)任,更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安芊姐姐,請城主放心?!卑钻柟Ь吹馈?p> “好,白陽,你說的所有話我都記住了,但是,要娶小芊也沒那么容易?!背侵髟掍h突轉(zhuǎn)。
“前輩盡管說,有什么條件?”
“舅舅······”安芊以為城主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小芊,你別說話,舅舅也不想耽誤你倆在一起,但是我想給白陽設(shè)點考驗,好證明他真正配得上你?!背侵魃袂槲⒚畹卣f道。
安芊要反駁,被白陽制止:“前輩但說無妨。”
“也別前輩前輩的了,這一見,就算你我相識了,記住我叫劉傲,私下里叫我劉叔就可以了?!?p> “好,劉叔?!?p> “孺子可教,至于考驗嘛,演武大會還有七日就開始了,只要你能在演武大會里發(fā)揮出我想看到的實力,這考驗就算通過了?!眲炼⒅钻栒f道。
“您想看到的實力?”白陽疑問道。
“具體嘛,只要你能進(jìn)揚州精武榜前一百就行,倒數(shù)第一都可以,只要你能入榜,你就有資格娶小芊了?!眲裂a充道。
安芊微微蹙眉:“舅舅,你這就······”
她清楚精武榜里的都是些什么人,要么是著名的刺客、殺手,要么就是常年練武的武癡,每一位都各有千秋,即使是第一百名也是人中龍鳳,白陽雖強,可真的能達(dá)到那種地步嗎?
只見白陽毫不擔(dān)心地笑了笑:“這考驗······晚輩接下了?!?p> “白陽······”安芊不解地看著白陽。
“不用擔(dān)心?!卑钻枩厝岬匦χ?p> “可是······舅舅······”安芊看看白陽,又看看劉傲,一時也拿不了主意。
劉傲淡淡微笑:“既然白陽接下了考驗,你就多為他準(zhǔn)備準(zhǔn)備,到時候給他吶喊助威也行啊——白陽,你就放心地住在我這城主府,該有的丹藥、符箓也不會少給你?!?p> 白陽感激行禮:“多謝劉叔。”
安芊一時不知該擔(dān)心還是該開心。
“白陽,你還有傷在身,先去休息吧,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小芊聊聊。”
“舅舅,有什么話不能現(xiàn)在說嘛?白陽也不算是外人了吧?”
“沒事,安芊姐姐,劉叔叔想聊,你就跟他多聊會兒唄,我在外面等你?!?p> 白陽拉開房門,跨越門檻,隨手帶上了門。
此刻,屋里只剩安芊和劉傲兩人。
“舅舅,可以說了吧?!卑曹窅瀽灥厣鷼?。
“小芊,作為舅舅,我允許你們在一起,但作為城主,他要是通不過考驗,那你們就是不能在一起?!眲翀詻Q地說道。
“舅舅,白陽他一定做得到,我相信他。”安芊出奇的自信。
劉傲淡然一笑:“喲,剛才不還是猶豫不決嗎,這下就這么相信他了?”
“我就是相信他?!卑曹窙]有底氣卻硬撐地說道。
劉傲見了也是笑著無奈地?fù)u頭。
“小芊,你知道白陽的來歷嗎?”劉傲隨口找了個話題問安芊。
安芊果斷回答:“我知道啊,嗯······但也不是很清楚?!?p> “怎么了?”劉傲追問道。
“是他自己跟我說的,他說他從小就沒有父母,是他師父把他帶大,教他武功、助他修煉的也是他師父,至于出身,他說他只是從曹夕山村里出來的。”安芊如實說道。
“曹夕?你知道他師父是什么人嗎?”劉傲又問道。
“他的私事,我問那么多干嘛?”安芊反問道。
“小芊,人生大事,不能犯糊涂,但白陽也立下誓言了,我就相信他能做到吧?!眲裂鲱^閉著眼,長嘆了一口氣。
“謝謝舅舅,嘻嘻。”安芊乖巧地笑了笑,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對了舅舅······”
安芊似乎有什么話難以啟齒。
劉傲略感不妙:“怎么了?”
“演武大會,隸屬于你的那些門生是不是也會參加?”安芊試探道。
“是啊,怎么了?”劉傲先是不解,卻又恍然大悟,“你不會是想······”
“可不可以嘛,舅舅,就放放水嘛,又不是要他們的命?你外甥女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這么好的男孩子,你不也得幫幫忙嗎?”安芊連環(huán)撒嬌道。
劉傲被安芊整得哭笑不得,答應(yīng)吧,是自己給白陽下的考驗,現(xiàn)在又要偷摸幫他?不答應(yīng)吧,這是自己的親外甥女,就放任她哭鬧?
“好吧好吧,舅舅說不過你,下不為例?!眲凉首黢娉值貒诟?。
“嘻嘻嘻嘻,舅舅最好了,那我也走啦?!卑曹芬娮约旱挠媱澋贸蚜耍胫s快離開,免得劉傲反悔。
“去吧去吧,唉?!眲翢o奈捂臉輕嘆道。
屋內(nèi),劉傲靜思。
“白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來人?!眲琳泻粢宦?,后屋立刻走出來一名侍衛(wèi)。
“屬下在。”
“你花幾日時間觀察一下這個白陽,打聽下來歷,記住,不許對他出手?!眲羾?yán)肅地吩咐道。
青衣侍衛(wèi)不敢怠慢,連聲答應(yīng)。
······
此刻,白陽還在府中散步,一路上見到不少巡邏的侍衛(wèi),都對白陽十分恭敬,看樣子劉傲都已經(jīng)給他們打過照面了。
白陽駐足水邊,靜靜地思量著。
“在想什么呢?白陽?”
白陽這才發(fā)現(xiàn)安芊早已站在自己身后,轉(zhuǎn)頭面對。
“沒,就是透透氣,散散心,這樣內(nèi)傷也好得快一點?!卑钻栒\實地說道。
“你不用太擔(dān)心啦,我相信你?!卑曹饭膭畹?。
“相信我?”白陽眼里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我相信你,因為我喜歡你啊?!卑曹窚嘏匦Φ?,說完就又靠近了白陽的胸膛,雙手環(huán)抱著白陽的腰。
好香。
剛才在城主樓里還沒有感覺,或許是太緊張了,這一次白陽清楚地感受到了安芊的懷抱有多溫暖。
“對了,雖然你已經(jīng)立過誓言了,但是這婚嫁,是要寫婚約的,也算另一份誓言吧。”安芊明示道。
“現(xiàn)在寫嗎?”白陽疑惑。
安芊輕緩點頭:“再找一下我舅舅吧,讓他做主?!?p> 再次進(jìn)入城主樓。
“你們怎么又回來了?”劉傲就怕安芊又求他辦什么事。
安芊嬌笑道:“舅舅,沒事,就是讓你幫我倆寫張婚書。”
“可以?!眲量帐指‖F(xiàn)紙筆,攤于桌面。
一紙婚約牽定你我,劉傲親自手寫,一式兩份,唯獨將成婚時間空余出來。
“你倆先署名吧,既然婚嫁,就要選好日子,成婚時間等白陽過了考驗再補充也無妨,拿去吧?!眲翆懲昊闀鸵s著兩人走,年輕人實在是讓人太鬧心了。
兩人走出城主樓,安芊則開心地蹦著碎步,兩人各自隨手收起了婚約。
“現(xiàn)在你反悔也沒機會咯?!卑曹返靡庋笱蟮卣f道。
白陽笑著輕嘆:“我怎么會反悔呢,我要是反悔,劉叔到時候不得把我撥皮抽筋???”
安芊聽了噗的一笑:“白陽,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之后再去準(zhǔn)備比武的事情,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未婚妻,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p> “好,都聽你的?!卑钻枌櫮绲匦Φ馈?p> 城主府安排事情的效率極高,很快就給白陽安排了一間住處,離安芊住的地方也就出門走個二三十步就到,安芊常常抽空給白陽送點丹藥、點心之類的。
每一次安芊起早去見白陽,進(jìn)院子就能看到白陽早就開始操練武藝了,白陽一見安芊來,也暫時停下。
又過三日,兩人似乎有了默契,白陽練自己的刀槍,安芊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甚至劉傲偶爾會偷偷地來探個頭。
有時安芊在功夫上有不懂的地方,白陽也能清楚明了地指出來,手把手地教安芊,兩人的親密,李玖年也看在眼里,大口吃著安芊帶來的點心,嘴里笑罵白陽沒良心——重色親友。
白陽和安芊見狀也是莫名地覺得好笑,甚至與安芊開玩笑地說,能不能讓劉叔給李玖年找個好人家的姑娘。
李玖年聽完臉都紅了,卻又表示自己不著急,想找個跟自己的心意對得上的好姑娘。
第六日。
后天就是演武大會了,白陽比前幾天起得更早。
李玖年早在前天拆了紗布,而且能活蹦亂跳了,嘴里還念叨著周老前輩真的是個神醫(yī)。
安芊兩天都沒有來過白陽的小院,白陽親自去找,人也不在屋里,問起巡邏的侍衛(wèi),侍衛(wèi)也不知道。
又問了侍女,她們說安芊兩天前就出了門,急匆匆地不知道去干什么,就連劉傲也不清楚。
白陽心中發(fā)酸,我都是你未婚夫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先跟我說一聲呢?
但轉(zhuǎn)念一想,安芊居然也沒告訴劉傲自己去干什么了?這個丫頭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白陽,今天怎么了,沒有小美人陪你,你就揮不動刀了?”李玖年打趣道。
白陽聽完差點把赤鋼祭出去,雖然是虛晃一下,但也給李玖年嚇得不輕。
“不說了,我得找她去。”白陽說著就要出門。
“得嘞,您趕緊去吧?!崩罹聊旯首麝庩柟謿獾卣f道。
白陽無奈搖頭,剛要出院子,迎面就撞見安芊。
“白陽,你要去哪?”安芊手上抱著一個紙包,歪頭詢問道。
“呃,沒,本來打算去找你的?!卑钻柡π叩?fù)蠐项^,說道。
“怎么,姐姐我魅力這么大呀?才兩天不見你就想我了?”安芊得意一笑,追問道。
“可不嘛,我兄弟兩天沒見到你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崩罹聊暝诤竺娲蠼兄?。
“是嗎,白陽?”安芊壞笑地盯著白陽說道。
白陽無奈搖頭,又連連點頭。
“是就是,害什么羞嘛?!卑曹窚厝岬匦Φ?。
白陽連忙詢問:“對了,姐姐,你這兩天干嘛去了呀?”
“你猜?”安芊把手中的紙袋遞給白陽,神秘地笑道。
白陽疑惑,安芊讓白陽打開看看,白陽慢慢拆開,一件玄衣現(xiàn)于其中。
修仙的人再多,常穿的也不過兩種服飾,一種是道袍,一種是玄衣,兩者各有各的好處。
對白陽來說,玄衣簡潔輕便,活動也更加輕松,適合習(xí)武之人穿著。
安芊給的這一件藍(lán)紋白玄衣更是玄衣中的上品,連護(hù)腕都是經(jīng)過精雕細(xì)琢的。
“這兩天,你······”白陽見安芊的氣色不太好,關(guān)照地問道。
“沒事的啦,其實我很早就選好布料了,就是不知道你穿什么尺寸,這不是,多抱幾次就知道了嘛?!卑曹氛f著紅了臉,“我看到你這件白衣有點舊了,就想給你換,交給工匠我不放心,所以就親自連著兩天兩夜做了這件衣服,你喜歡嗎?”
安芊雖然疲憊,但滿臉透露著期待。
李玖年見情況不太對勁,自覺地退回房間。
白陽深呼一口氣,包好玄衣,然后一把將安芊攬入懷中。
沒反應(yīng)過來的安芊俏臉一紅,輕輕捶打白陽的胸口。
“姐姐,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多累啊。”白陽強硬的語氣中透著溫柔。
“我不累,你不用擔(dān)心我,快試試衣服,看看合不合身?”安芊期待道。
“好嘞?!?p> ······
安芊親自幫白陽寬衣解帶,白陽頓時就有點不太適應(yīng),想自己來,但安芊霸王硬上弓,白陽只能服從。
白衣丟在一邊,安芊正要幫白陽整理內(nèi)里的衣裳,白陽突然想起了什么。
“姐姐,不行······”白陽抓住安芊的手腕,但安芊的手已經(jīng)拉住了白陽的衣襟,胸口處陣紋的一角露了出來。
“那是······什么?”安芊松開扯衣襟的手,試探性地詢問道。
“姐姐······如果我不說,你會不會生氣?”白陽試探著反問道。
“沒事,誰都有秘密嘛,我理解你?!卑曹防^續(xù)笑著幫白陽穿衣服,好似對陣紋毫不在乎。
白陽明顯感覺地到,安芊有些不高興,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白陽······
整齊裝束,白陽神顏煥發(fā),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白陽雖為習(xí)武之人,但臉卻不粗糙,因為輔修了諸多溫和的道家功法,他反倒像個書生,稍加裝束,不說迷倒萬千少女,起碼也算美男。
白陽再次將安芊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語:“姐姐,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就在氣氛凝固的點上,李玖年推開了房門,白陽也松開了抱著安芊的手。
“怎么了,哥?”白陽問道。
“城主來了,我們不出去迎接一下嗎?”李玖年兩手一攤,反問道。
三人連忙到前院見城主。
白陽試探著詢問道:“劉叔,找我們什么事情?”
“沒多大事,后天就是演武大會了,來看看你的狀態(tài)。”劉傲關(guān)照地說道。
“劉叔,我這幾天修養(yǎng)的很好,而且多虧了周前輩,我哥的傷才能好得這么快?!卑钻柟Ь吹卮鸬?。
劉傲擺手示意:“咳,這有什么好謝的,舉手之勞嘛,你安心備戰(zhàn),到時候我直接送你們?nèi)ジ偧紙?。?p> 送走了劉傲,三人互相對了幾眼,都有想說的話,最后還是白陽先說。
“姐姐,你回去休息吧,你都兩天沒睡了,我繼續(xù)練武就行。”白陽勸說道。
“不用,我不累的?!卑曹烦褟姷馈?p> 白陽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語氣也變得強硬:“不行,你必須去休息!”
“可是——”安芊弱弱地說道。
“聽我的話,好好休息,好不好?我又不會跑?再說你也是要參加演武大會的呀,沒休息好怎么參加?”白陽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添了幾分關(guān)心之色。
“好啦好啦,我聽你的就是,不要這么兇嘛。”明明已經(jīng)二十歲的安芊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在白陽面前垂著頭。
白陽放心不下,親自送安芊回屋,將其安頓好,安芊也確實是累了,剛躺上床,沒跟白陽說上兩句話就睡著了。
白陽搖頭嘆氣,悉心地給安芊蓋好被子,調(diào)好枕頭,這才放心離去。
回到自己的院中,李玖年還在。
“哎呀,你們小兩口甜甜蜜蜜地真好啊?!崩罹聊觌y得說了句好話。
白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來吧,練練?”
只見白陽朝李玖年挑了挑眉毛,李玖年瞬間會意,自己又要當(dāng)沙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