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掌門若有苦衷不說也罷,只是我洛忘憂不愿為誰替身,怕是承不起聶掌門的一片厚愛了?!蓖鼞n說完,拱手作揖,轉(zhuǎn)身便走了。
流翊對著聶石城輕哼一聲,緊跟著忘憂身后,澤云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也跟著走了。
看著忘憂遠(yuǎn)去的背影,聶石城握緊了拳頭,拼命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快步走回住處的忘憂,未等流翊和澤云開口,便將屋門鎖了起來,任憑二人如何喊叫都不肯開門。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離開,先讓忘憂自己靜一下。
躲在房間角落的忘憂,想著今日的事情,眼淚滴落下來,以為遇到命定之人,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而已。想著過往種種,那些眼神,那些情話,不過是說給與自己相似的臉龐的人而已,忘憂仿佛受到了屈辱,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
“原來師父所說的情愛之苦,竟讓人如此難受?!蓖鼞n哭喊道。
這時(shí),站在門外的聶石城聽著忘憂的哭泣聲,心痛到極致。他想推開門解釋,可明明那么多話,此刻一個(gè)字也說不出口,只好任憑眼淚洗刷自己的臉頰。
聶石城在門口站了一會(huì),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地牢。
此時(shí)的綠璃已經(jīng)蘇醒過來,她無力趴在地上,微笑的看著聶石城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本以為聶石城要接自己出去,誰知聶石城的第一句話徹底讓綠璃死心。
“你這可惡的女人?!甭櫴呛莺莸馈?p> “聶石城,為何,為何我比不過她?”綠璃哭道。
“因?yàn)槲覑鬯??!?p> “不過是一張相似的臉而已,何以用愛?”
“哼,你以為我聶石城會(huì)因一張相似的臉去愛一個(gè)人,我愛她是因?yàn)樗闶撬??!?p> 說完,一揮手,一個(gè)侍衛(wèi)拿著一瓶毒藥,捏著綠璃的下巴灌了下去。
喝了毒藥的綠璃腹中猶如刀絞,她捂著肚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聶石城,嘴里不停的冒著鮮血,努力說道:“我不信,她……….她明明……已……已經(jīng)死了五年了…了?!?p> 說完這句話,綠璃一陣抽搐,慢慢了沒了氣息。
看著死去的綠璃,聶石城想起初見那日,她躺在死人堆里,神情神似琉璃當(dāng)年拼盡全力保護(hù)自己后倒地的情形。也是這樣,聶石城動(dòng)了惻隱之心。
聶石城淡淡的說了句:“將尸體拉到山下,葬了吧?!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忘憂在房間哭著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了,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陽光照在忘憂的臉上,忘憂睜開紅腫的眼睛,全身酸痛的從床邊站起來,簡單收拾好東西想盡早離開這個(gè)傷心之地。
推開門,就看見在屋外站了一夜的聶石城,面色憔悴,嘴角有著淡淡的胡須,一雙好看的眼睛里充滿著紅血絲。他蠕動(dòng)一下干澀的喉嚨,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沙啞道:“憂兒?!?p> 聽到聶石城叫自己,忘憂剛平復(fù)好的心情被再次打破,眼淚一下子蓄滿了眼眶,她努力忍住不讓淚水滴落下來,故作輕松道:“忘憂三人在此叨擾多日了,今日啟程回天清門,多謝聶掌門的款待。”
“你我之間非要如此生分嗎?”聶石城紅著眼道。
聽到聶石城如此說,忘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滴落道:“聶石城,我洛忘憂在你眼里到底什么,你愛的是我,還是我這張臉?”
聶石城看著流淚的忘憂,心仿佛被刀剜一般疼痛。這個(gè)桀驁不馴,盛氣凌人的姑娘終究因自己哭了一次又一次,無論是過往還是現(xiàn)在自己始終沒能讓她真正的快活過。
想到這聶石城顫抖舉起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一顆眼淚劃過俊朗的面容如同流星劃過夜空般美麗,他無奈的低下頭,搖頭道:“原來到了今日我依舊沒法讓你真正的快樂?!闭f完,往日所向披靡的聶石城哭泣的竟像個(gè)無助的孩子,那模樣刺痛著忘憂的心。
忘憂不由自主想要抬手安慰,聶石城突然抬起頭,血紅的眼睛籠罩著無助的神情,他小心翼翼道:“憂兒,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嗎?這顆心至始自終從未變過,還有這鐲子我一直戴在身上?!闭f完,將手腕處的銀鐲取下來,放到忘憂手中。
忘憂看著這只與大師兄一樣的鐲子,大師兄說過這本一對,其中一只被自己弄丟了,莫非與自己丟失的記憶有關(guān)。
看著沒有記起過往的忘憂,聶石城眼中的光芒一點(diǎn)一點(diǎn)黯淡下來。他苦笑道:“過往是我識(shí)人不清,有負(fù)于你,如今這都是老天在懲罰我。天道輪回,報(bào)應(yīng)不爽,終是我弄丟了你。”
說完,聶石城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背影甚是凄涼。
看著聶石城的背影,一股力量似乎要撕開忘憂的胸膛,痛到忘憂無法呼吸。忘憂捂著心口,眼淚不停在眼眶打轉(zhuǎn)。
這時(shí),流翊與澤云走過來,流翊看著忘憂痛苦的樣子,連忙攙扶著忘憂,著急道:“師姐,師姐你怎么了?”
忘憂還未開口,一陣眩暈忘憂失去了意識(shí)。
看著忘憂暈倒,澤云一把抓住忘憂的脈搏,片刻后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流翊看著暈倒的忘憂,眼中滿是擔(dān)憂的表情,他大喊道:“來人,快叫大夫?!?p> 這一聲驚動(dòng)了府中所有人,聶石城也聞?dòng)嵹s快??吹酱采咸芍耐鼞n,滿眼都是深深的擔(dān)憂,他立馬飛鴿傳書給沈瑾年,讓他趕來醫(yī)治。
而一旁的流翊也傳信給大師兄洛流觴,
不出半日洛流觴與沈瑾年先后趕來了地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