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師姐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通往關雎殿的道路上,想著這么多年發(fā)生的一切,明白了,明白了所有,痛徹心扉的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就是一個騙局,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師姐活著,不管有沒有云樂,不管有沒有寒子期,她都要死。
不,寒子期是他的心腹,說不定從師姐救了寒子期,這個局就已經(jīng)開始了。我怎么就輕易相信他會放過我們,我們可是他坐穩(wěn)天帝之位的最大阻礙,師傅的死、師門的覆滅,不是最好的證據(jù)嗎?
我怎會以為只要我們離開天庭,遠離這里的是是非非,遵從師傅的臨終囑托,不去為她報仇,忘記那些仇恨,就可以好好活下去。
我始終記得師傅她跳下去前,摸著我的臉,告訴我:“別為我難過,別去為我報仇,無論何時何地要明白活著最大?!?p> 我記得我懇求天帝常玄,求她放我?guī)熃愠鎏撊A鏡,跪在殿外,何其卑微的等待,等著、期待著那一絲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的希望??伤K歸不肯見我,我沖動地去鬧,又一次見到了他的冷酷無情。
我記得我懇求無果、毫無辦法時,棠塵來了,他告訴我虛華鏡在何地安置,幫我闖進鏡中,見到師姐。
我也記得師姐如何發(fā)瘋,她的每一滴淚,她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她的傷,她的痛,她的亡,一下一下扯著我的心,我好痛,痛不欲生。
我更記得有個人說過要娶我的,三媒六聘、十里紅妝,多美的夢;我更記得有個人的背很穩(wěn),很舒適,他背著重傷的我夜行百里,我雖深知他是敵國太子,卻無比安心,無比信任他;我還記得他派人來說想見我。
所有的所有猶如昨日夢,好像就發(fā)生在眼前一般。
為什么,為什么原本好好的一切,走著走著就成了這副模樣
如今我終于不用再忍了
我什么都沒有了,我所在乎的、所惦念的都失去、都不在了,天大地大再也沒有讓我去付出、去思念的人。
桃花依舊,但人去兩空。
一路走來關雎殿近在眼前,我抽出佩劍,以仙力覆之,劍身青光暴涌,一劍劈去,砍翻了門侍,劈爛了殿門,巨石橫飛,草木皆毀,殿中人更是驚叫連連。
天將把我團團圍住,一人飛出,素裙輕擺,搖釵叮咚,是一難得美人。
我:“云樂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p> 云樂:“我識的你,你不日前來求過我?!?p> 我見到了云樂的臉,一張和我?guī)熃阋话銦o二的臉,一樣的眉,一樣的眼,哪怕是眼角下的那顆痣都是一樣的。眼波流轉的波光,嘴角揚起的弧度,一顰一笑,皆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她。
“你怎會·····怎會與師姐·····一樣。”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不可能,不可能呀。
我驚訝,我難過,我憤怒,害死她的人有一張和她有一樣的臉。
很多人或許看到這張臉會認為她就是鐘瑤,但我知道她不是,不是,哪怕容顏一樣,她也比不得我?guī)熃阕巳莅敕帧?p> 因為鐘瑤是明媚的,張揚的。
而她美則美已,卻終缺其魂。
我又抬起了手中劍,直指她,一字一句告訴她、也告訴我,:“我要你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