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舊人傘,他鄉(xiāng)人難尋,一方孤冢一方魂,戲?qū)υ聹\,醉弄雨下。
顧君離打賞了店里的小廝一兩銀子,叫那小廝幫著撐傘,小廝說“不如我?guī)湍唤休v馬車吧?!?p> 顧君離看著懷里的華青燕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還是我抱著他回去吧。你去拿把傘,別用他的,他的傘我來拿著就好?!?p> “好嘞?!蹦切P回了聲。在店里找了把傘,便跟在顧君離的身后。
“你把傘往前撐撐,莫要淋到他。”顧君離說道。
“好嘞?!毙P把傘向前撐了撐。
“你這傘撐的,雨都淋到我了?!鳖櫨x說道。
小廝又把傘往后撐了撐。
“你小心點兒,莫要讓雨淋到他。”顧君離道。
小廝“......”
我說,公子我們?yōu)楹尾唤休v馬車呢,畢竟傘就這么大點兒?!毙P疑惑道。
“就不?!蹦城赝跏秩涡缘?,傻笑著看著懷里的人兒。
小廝表示無話可說,并向顧君離投過去了一個關(guān)愛大齡弱智的眼神。
待顧君離抱著華青燕走到了秦王府,某小廝身上早已濕透,并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我國已經(jīng)空虛到這種程度了嗎?!蹦承P看著連輛馬車都舍不得叫,順走了他的傘的某王爺?shù)谋秤?,在風(fēng)中獨自凌亂,果然,終是我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那時我十分后悔,真的,我就不該貪那一兩銀子。某小廝打著噴嚏捂在棉被里聲淚俱下。
一夜風(fēng)雨,一夜無眠,等天明。
“你可知那寒闕閣。”顧君離坐在案桌前,擺著油燈,一手拖著下巴,看著華青燕的傘。
“王爺,您這倒是說笑了,您當(dāng)初在那地方呆了三年有余,為何還要問小人?!惫芗夷抗馔蛄藟ι蠏熘膽蚍詮耐鯛攺暮I閣回來后,便愛上了戲曲。
天意弄人,曾經(jīng)救過王爺?shù)暮I閣卻是不出幾年便消失在江湖,想當(dāng)年,王爺被一幫刺客追殺,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死了,甚至舉辦了葬禮,倒是沒想到三年后,那王爺竟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回來后,王爺便出手狠辣,迅速扳倒了太子一脈,消減了太子的實力,而王爺?shù)谝粋€出手對付的,便是樊家的老頑固,那個只知道綱倫常理的老頑固,那太子啊,明明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啊,可是樊家只認(rèn)太子,偏偏說什么本應(yīng)嫡長子繼位,所以秦王便埋了暗線,造了假證,賜了他們一場大火。
“你說,我這樣做和那太子有什么區(qū)別?!蹦鞘乔赝醯谝淮巫砭疲瑝趑|纏繞“樊家,明明都是忠義之人。”
“可他們效忠的可不是什么忠義之人,您知道,這西涼萬不能讓太子得去了,所有人都看得透,唯有樊家,與那早已被酒肉磨滅了志氣的老皇帝”管家立在顧君離身側(cè)。
“我并不想......”顧君離望著樊府的方向。雙眼變成了那如同烈火一般的顏色。
“王爺,您該知道,生在皇室身不由己。”管家的目光從戲服上收回。
“可是為何我對這把傘完全沒有印象,寒闕閣為何就這么消失了,華青燕和那寒闕閣又是什么關(guān)系?!鳖櫨x道,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那抹在他瀕死之際,向他伸出手的少年的清秀身影。
“王爺,這傘怕不是把邪物?!蹦彻芗铱粗蜔粝碌膫?。
“此事萬不可外傳”顧君離看著油燈下冒著寒氣的傘,摸著光滑的下巴。
細(xì)雨洗暗柳,雞啼叫天明。
“你醒啦?!?p> 華青燕剛剛睜開眼便看到一大一小兩張臉,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他床頭放著的衣服,以及消失的傘。
這一幕怎么這么熟悉呢,某華青燕半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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