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梅花,開了桃花,燕繞柳枝,帶著偶爾的濛濛細(xì)雨,連帶著呼吸都變的干凈起來。卻倒是春日暖陽,帶著陽光的春風(fēng)吹到人身上,總是令人倦懶,西域的春總是比中原來的要晚些,不知不覺紅雀便在那秦王府過了四個春秋,日子到是悠閑,就在紅雀懶懶的趴在窗邊發(fā)呆時。葉府卻沒秦王府那般安寧。
卻見在葉府的大院內(nèi),十二歲的葉秋源在一樹下練著武,那葉小公子不隨他爺爺,喜槍不喜刀,是練槍的好手,一把長槍在這葉秋源的手中耍的是游龍迎鳳,剛?cè)岵?,只見那槍尖綻出朵朵梅花,爆出陣陣咻咻的聲音,好生瀟灑。每每看到這,葉老將軍便是一陣心悶,就不由得想起前些年那吳老賊把自己孫子拐去練槍的場景。
話說那葉老將軍口中的吳老賊便是同葉老將軍一起為先帝立下汗馬功勞的吳副將軍。和葉老將軍算是一對歡喜冤家,從年輕時便互相看不對眼兒,在軍營里經(jīng)常因為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葉老將軍看不上吳爾(吳副將軍)一副小白臉的面相,吳副將看不上葉啟明的粗魯行徑。葉老將軍就覺得真男人就應(yīng)該拎刀砍人,把敵人的腦袋一刀削下來才叫快意。而吳副將便看不上葉老將軍單靠一身蠻力胡亂甩刀。這打打鬧鬧幾十年葉老將軍和吳副將之間倒是產(chǎn)生了一種革命友誼。
那吳爾雖說是有兩個兒子,但卻沒有一個孫子,而那吳老夫人則不忍自己孫女受苦,覺得女孩子就要文文雅雅,動刀動槍成何體統(tǒng)。這吳爾的一身好槍法便斷了衣缽自從吳爾聽說那葉府有了葉秋源,那小心思便活絡(luò)了起來,說什么的都要來看看。
這一見面,吳爾便讓剛出生不久的葉秋源叫他爺爺,葉老將軍一聽便急紅了臉,拎著刀便將吳爾趕了出去,甚至叫人在門口立了塊牌子,上面寫道“吳爾與狗不得入內(nèi)”。而那吳爾好似沒看見般,依舊經(jīng)常大搖大擺的闖到葉府去拐葉老將軍的孫子。這一晃悠十幾年便過去了。
在葉秋源六歲時在葉老將軍的書房看到了葉啟明曾穿的戰(zhàn)甲,這一看葉秋源便被那銀亮的戰(zhàn)甲吸引了目光,拽著葉老將軍的袖子說什么都要穿上去試試,這葉啟明一聽,有搞頭。便對葉秋源說你若和我練好了刀,這戰(zhàn)甲就是你的。可誰知此時這吳爾就在葉老將軍的門口晃悠,聽到了這話,便偷偷溜回了自己府上換上了自己那悶騷至極的戰(zhàn)甲,還拿出了幾年前原是準(zhǔn)備給自己未來孫子的小軟甲。
待葉秋源正愁那大刀太重自己難以舉動的時候,便看到了在自己面前不斷晃悠的吳爾,準(zhǔn)確的來說是看到了吳爾身上那亮晶晶的華麗的鎧甲。這一看,吳爾便覺得,有搞頭。
上前摸了摸葉秋源的頭發(fā),將手中的小軟甲拎到了葉秋源的面前,這忽悠來忽悠去,葉秋源便將懷里抱著的大刀丟到地上,拿起了吳爾準(zhǔn)備的長槍。
等到葉老將軍回到院中時便看到那吳老賊一臉雞賊的看著他,這表情和當(dāng)初偷他酒的表情一模一樣。葉老將軍暗叫一聲不好,回神便摸了摸自己藏在墻角的買酒的私房錢有沒有被吳老賊摸了去,待葉老將軍正暗中松口氣時,卻見葉秋源正穿著一身騷包的軟甲拿著把槍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這一看差點沒讓葉老將軍背過氣兒。
而葉秋源這長槍一拿起來,便再也沒放下過,這一過便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