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雙見文白蘇愣在一旁,那雙冰冽的眸子里寒星四起,背上的霜寒冷氣逼人。
“就算你有疑問,如今也只能聽我安排了文白蘇!”文無雙竟然面帶喜色……
關(guān)楓連知縣在一旁面色沉重,刑房大人微微舒了一口氣,府內(nèi)辦事官員以及小廝個個搖頭嘆息,看來所有人都認(rèn)為無名尸案該有了了解。他們已經(jīng)認(rèn)定常老巷就是萬惡之人!
“可秀女閣二樓的邪氣怎么解釋?果果被何人逼迫離開?縣官又為何要將死后的人運(yùn)入海陵,為自己招來禍端?”帶著一串串的疑問,文白蘇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眼前所謂的真相。
就在這時,文無雙拿出王上親自著筆的圣旨,所有人只得跪下接旨。
“王上有令,如查出縣官常老巷為背后的主謀,將革去身上所有職位,由刑房大人與文百官押送回倉城,知縣大人務(wù)必打起精神,接管所有的事務(wù),不得再像以往那樣不作為!欽此!”文無雙看了看常老巷的尸體,繼續(xù)說來,“不過如今常老巷因?yàn)槲纷锒幧硗觯P(guān)知縣只需直接上位,刑房大人也可以擇日回城......”
“這一切都是有備而來,無雙到底知道多少?”
知縣聽后,寬大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他如今的精神面貌的確不像眾人所說的那樣懦弱......
就在那一瞬間,知縣大人給文白蘇遞過去一個充滿意味的笑。
文白蘇默默起身,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寢房,楓凌與齊鳴跟在屁股后面,他們看得出自家大人心情略顯沉重。
“大人,按理說案子已破,為何你還愁眉不展呢?”齊鳴最會察言觀色,文白蘇的一個眼神他都能破解。
“連你二人也覺得案子破了?”
“心中略有疑問,不過如今是人贓俱獲,鐵證如山,還有文無雙大公子的舉證,不信也難啊大人?!?p> “秀女閣樓暗藏邪氣,果果不知被和人逼走,這一切絕沒有如此簡單!”文白蘇突然想到一個人,“你二人去縣官的家中,找到被他軟禁在閣樓里的女子——秋留花,去風(fēng)月客棧旁的小酒樓找我,有事要問!”兩人聽罷,悄悄從縣府后門出去了,果真,閣樓里的女子聽完文白蘇要找的消息后便匆匆趕來約定好的地點(diǎn)。
隔得老遠(yuǎn),文白蘇便看見前來的女子,看起來三十有余的年紀(jì),正是到了一個女人最知性最體貼的時段。她身著淡雅月桂緊身袍袖,下罩鵝黃煙沙散珠裙。發(fā)髻挽起,插入碧玉通透鳳釵,渾身散發(fā)出一種身居塵世俗與真的氣息,她的美是與容顏無關(guān),僅僅一眼便讓人如醉倒溫柔鄉(xiāng)的癡迷......
“怪不得常老巷千方百計也要將你留在身邊......”
人來后,緩緩落座,見文白蘇英俊年輕,身著官服,秋留花倒也知道他讓自己來的目的。
“夫人,今日讓手下將您請來小敘一杯,行事唐突,多有冒犯,我等自罰一杯!”說著,文白蘇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
“想必這位就是百官大人,聽聞常老巷已故,您找我前來是想詢問些什么?望直說才是!”
“夫人也是爽快之人,有話我便直說了。這兩年來,夫人常伴他左右,想必一些掏心窩子的話他會說給你聽來?再者夫人身為海陵人,對他的稟性應(yīng)該也略知一二,不妨與我說說他這人平日里怎樣?”
“待在他身邊,本非我愿,出于私心,我定會說他的不好。且說他為人虛假是真、貪圖錢財也是真??晌í?dú)這害命卻不見得真。如真說他是畏罪自殺,恐怕很難說服于我。更何況是上百條性命!不知大人如何看來?”
“本官對他了解甚少,有了夫人這一席話,心里也有個評判的底......”文白蘇心中想到名叫夏映桂的夫子,“夫人可還記得夏夫子?”
聽到此人的名字,秋留花眼中燃升起了光亮,“莫非大人有他消息,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道我與他的過往,只是不知這消息是好是壞?前久聽聞他已遠(yuǎn)走他鄉(xiāng),心中本不該再有掛念......”
“夫人不必?fù)?dān)心,夫子還有月余就會刑滿釋放,前兩日手下前去探望,一切安好。”
面前的女子微微頷了頷頭,眼看時間差不多,便讓楓凌與齊鳴將她送了回去。
誰知這時,顧良北與清夏的身影映入了眼簾......而這時的文白蘇肚中烈酒堆積,頭腦已有些昏昏沉沉......
“文公子,這么巧?清夏逛累了,我?guī)齺磉@里吃點(diǎn)東西,避避暑,這都能遇到?”見文白蘇眼中的冰冽,顧良北繼續(xù)說來,“不過話說回來,文公子,案子大破,還在這里悶悶不樂喝悶酒?”顧良北的手中多了一把扇子,再看向清夏手中,兩把扇子一模一樣,男女兩人用同樣的物件,簡稱“情侶款”!
文白蘇凝重的臉上更加冷色,只是默默喝著手中的酒。正午十分,天氣炎熱,文白蘇身著厚重的官服,額頭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清夏見狀,連忙飛躍到文白蘇身邊,展開在市面上買下的花扇,為他驅(qū)趕炎熱......
“公子,剛才在花市聽聞大案以破,縣官才是背后陰毒之人,怎么你還愁眉不展,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俊?p> 聽見清夏的嗓音,文白蘇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連你也認(rèn)為這個案子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我......”
“清夏醫(yī)師,去找后廚再弄些菜來,正巧文公子在此,咱們?nèi)撕煤煤纫槐??!鼻逑穆牶?,倒也走開,顧良北想了這個法子支開了清夏,他在文白蘇對面坐了下來,一轉(zhuǎn)剛才的笑臉,他的眸子也充滿了冷色!
“你真以為本官信了?秀女閣的邪氣?還有是你顧家派人去往果子洞趕走了果果對吧?顧公子!”趁著酒勁,文白蘇眼神里充滿了怒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口說無憑,不能因?yàn)槟阄陌滋K是官就信口雌黃!更不能因?yàn)槟憬袢蘸茸砹司涂梢院捯欢?!?p> “顧公子,顧家和老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秀女閣的邪氣不會就是老道布下的吧?哈哈哈哈哈哈......”看樣子,文白蘇是真的醉了,可這句話卻聽進(jìn)了顧良北的耳中,“文白蘇,你的存在簡直就是我顧家和道人愉快合作完成目的阻礙!”
顧良北展開新買來的花扇,“文公子,話不可亂說!”
就在這時,清夏從后廚出來,見文白蘇一臉的醉意,心中泛起了心疼,跟隨文白蘇這些日子,還真沒見他醉的這般厲害。
清夏一個激靈,連忙將他半垂掉著的頭扶住,文白蘇順勢倒在了清夏的懷里......
“清夏姑娘,今日的花市就逛到這里,文公子醉了,這里離縣府也不遠(yuǎn),先扶他進(jìn)客棧歇會兒,好些后你們便回去吧!”說著,兩人將文白蘇扶進(jìn)了店內(nèi)的客房......他的手一直拉住清夏,顧良北見狀,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一會兒的時間,文白蘇便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清夏的手一直被他揣在胸口,似乎怕她離開......
朦朦朧朧中,一個細(xì)微的嗓音從文白蘇嘴里傳了出來,清夏想聽清楚他說了什么,慢慢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到他的嘴邊......那個細(xì)微的嗓音卻說,“你將頭轉(zhuǎn)過來我就告訴你......”清夏出于本能反應(yīng)將頭轉(zhuǎn)過去,出其不意,文白蘇炙熱的唇部立馬湊了上來......他明明閉著眼睛,卻吻的十分深情……終于累了,他再次將臉瞥了過去,霎那間,只能聽到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清夏卻紅透了臉,在他的床邊坐了一個時辰......
顧良北回到家中,顧辰染的臉上布滿了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