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聽到父親已經(jīng)將寶物贈送于文白蘇這個消息時,母親素素正在身旁。表情凝重,兩人沒有多余的話,各在想各的心事。
無雙終究是不甘,他文白蘇努力了一年,他無雙也就努力了一年,這個寶物父親都沒有打算告知自己就將它交與文白蘇。
既然文白蘇處處得到的愛比自己多,那他也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文白蘇將霜寒帶回寢宮,他在一旁盯著眼前之物看了好久。
玉盒散發(fā)出來的寒氣有治愈內(nèi)傷提升功力的作用,只是這是致寒之物,倘若功力尚淺的人長時間攜帶于身上便會寒氣入體,五臟受損。
打開盒子,一把銀灰色的冰雕浮現(xiàn)在眼前,雖然名字中有“劍“字,卻又與常規(guī)劍不相似。兩側(cè)略顯鈍厚,劍身有些彎曲,只是劍口看似無比鋒利,數(shù)尺之遠,寒氣咄咄逼人。
待文白蘇伸出手時,霜寒靈光乍現(xiàn),似乎變現(xiàn)異常興奮。聽父親說,霜寒已經(jīng)二十來年沒有見過天光。
“怪不得如此活躍?!蔽陌滋K一個輕嘆,誰知趁他不注意,霜寒已經(jīng)飛躍在自己眼前。
沒有一點預(yù)兆,自己的虎口上出現(xiàn)一道口子,霜寒愚鈍的刀刃正掛著兩滴鮮血,很快就消失不見。文白蘇被霜寒傷過的手,此時難以動彈。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霜寒竟躺在了文白蘇的右手掌心,初始的靈光已經(jīng)暗淡,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普通的丑劍,乖順無比。
文白蘇內(nèi)心不由得驚嘆,“父親說的果然沒錯,這劍器的攻擊力很強,竟然能隔空傷人!”
文白蘇突然反應(yīng)過來,文靖風(fēng)都不能將霜寒馴服,也就是不能讓它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手中?!澳恰沁@般的霜寒是否證明它,難道說霜寒認我為主了?”
文靖風(fēng)說過霜寒刺入皮肉,能讓人心臟凍結(jié),瞬間停止跳動,自己怎會沒事?
“霜寒,你……你是認我為主了嗎?”
霜寒聞聲騰手而其,翻了一個空翻又躺在文白蘇手上,靈光閃了三次。
“啊,這玩意還聽得懂我在說啥?你是說看心情嗎?還是就是你?”
霜寒支起劍身,在文白蘇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霜寒既然還有脾氣,那我就當(dāng)你說的是就是你咯?!蔽陌滋K又喜又驚,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一把劍露出笑容,更沒想到這把劍竟然如此有靈氣。此時的文白蘇和當(dāng)初癡傻的形象如出一轍。
不過想到父親說過,霜寒生長于仙源之地,自然不是俗物,它能聽懂也很正常。
從此,文白蘇背上便多了一個玉盒子,也多了玉盒子里的那把劍。
十余天的相處,他竟可以自由召喚霜寒。
他發(fā)現(xiàn)了個秘密,霜寒喜歡自己叫它寒寒。因為當(dāng)叫他叫寒寒時,霜寒就從玉盒子里探出身子,文白蘇手一張,霜寒就躺在手里。叫其它名字或者其他愛稱時,它準會給文白蘇悶頭一棒。
掌握了這個技巧后,霜寒變得很乖。
正如當(dāng)年刑墨所說,武修出海尋一味藥,直到如今已經(jīng)整整二十年過去了,卻不知到底有沒有尋得,畢竟煉制的丸藥就差一味藥引子。但是卻尋回一個女孩兒。
武修渡小船在五海三山之地的鲪鰭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嬰兒,大概兩個月大,一條小棉絮裹住小小的身子。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小塊晶瑩剔透的血玉,約一寸大小,散發(fā)著耀眼的紅光。
這塊玉實在太熟悉了,因為武修身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四望無人。實在不知何人所棄。見其生的靈秀,不哭不鬧,心生疼愛,武修便帶在其身邊,一直將女孩撫養(yǎng)到現(xiàn)在,取名為武清夏。武為姓、清夏為名。
這個女孩一直跟隨武修云游四海,見過無數(shù)奇藥。武修在此期間醫(yī)治過無數(shù)身患怪疾的病人,江湖人稱“神修”。
而刑墨真如他自己所說,帶著淑兒的魂魄云游四海、救濟苦難去了。他出海尋武修,終究無果,至今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武修原本不是陳倉國人士,只不過一生習(xí)慣于閑云野鶴。如今清夏到了出嫁的年華,他心想不能再讓她跟隨自己四處浪蕩,就怕錯過了婚嫁之年,以后像他一樣,孤獨終老。
只能回到風(fēng)涼鎮(zhèn),在那個地方還有屬于自己的基業(yè)——一畝三分地,茅屋加竹林。
這一天,武修早早的叫起了清夏,讓她陪自己去一趟澧縣,聽百姓說那里最近突發(fā)疾病,各路醫(yī)師均看不出是個什么病,沒有特效藥醫(yī)治,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有好多百姓傳言邀請他去看看。
正午,烈陽火辣辣,韃侯府里文靖風(fēng)召來了文白蘇和文無雙。
“我的兒,近來澧縣遭遇百年難遇疾病,有亂匪趁機橫起,在澧縣境內(nèi)作威作福,燒殺淫掠,欺壓百姓。王上有令,這次讓韃侯府來鎮(zhèn)壓。爹這次就當(dāng)給你們兩個鍛煉鍛煉膽識,長這么大也沒隨我外出幾次,為父就放手讓你們?nèi)プ?,記住,打著文韃侯的牌子,勢必評定動亂?!?p> “遵!”?兩人同時回答。
文靖風(fēng)從文白蘇一進門便發(fā)現(xiàn)他背上的玉盒子,嘴角會心一笑??磥?,他真的將它馴服,而且還用了及其短暫的時間。內(nèi)心對這個孩子更多了幾分疼愛,也多了幾分看不懂他的神情。
當(dāng)然,無雙也瞧見,心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它就是母親所說的寶物。
臉上沒有多余的神色,眼睛里或許正在上升著某種情緒,不過都被他很完美的隱藏。
“事不宜遲,你們今天就出發(fā),快馬已經(jīng)備好,另外還有五百人的軍隊......”
“不用軍隊”沒等文靖風(fēng)說完,文白蘇便把話截了過去。他說出這話時,文無雙和文靖風(fēng)同時看向他,一個眼睛里是驚愕,一個眼睛里是欣賞。
“弟弟,你的意思是就憑我們兄弟兩個?”文無雙問的斬釘截鐵。
“對,怎么,兄長若害怕不去便是?!蔽陌滋K回答的冷冰冰,并沒有多余的話語,搞得文無雙此時萬分難堪。
文靖風(fēng)深知霜寒的威力,加上白蘇的功力他并不擔(dān)憂,也沒有反駁,臨走時,對著文白蘇說“蘇兒,注意安全。還有……雙兒也是!”
無雙眼睛里閃過一絲暗淡,便騎上快馬,兩人騎馬皆是能手,主要是這一年你拼我趕的成果,正在快馬加鞭的趕往澧縣。
此時清夏和爺爺武修已經(jīng)趕到澧縣。世人皆知武修醫(yī)術(shù)高明,醫(yī)者仁心。卻不知他有一身好輕功。
年輕時的武修,何處沒有坑蒙拐騙,就是沒有欺騙感情。用他的話來說是遇到危險時方便逃命才學(xué)的伎倆,清夏也在他的帶領(lǐng)下?lián)碛幸簧砗幂p功。
武修此時正在為人們把脈。人們聽說武修的到來,紛紛排起了長隊,不管是有病的還是沒病的,一時街上竟顯得有些擁擠。
“不好了,不好了,惡棍紳耆又來了?!比巳褐胁恢l大聲叫到。
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聲響,個個面色凝重。只聽見一陣狂笑和刺耳的馬蹄聲。
果不其然,一個身高體壯、面色如黃土、手握彎刀、騎著馬匹的男子身影映入眼簾。
清夏心想這個莫非就是他們所說的惡棍——紳耆?
馬背上還有一個女子,胸前風(fēng)光一覽無遺,原本潔白整潔的衣衫被扯得七零八落,頭發(fā)亂作一團。不難想象,她經(jīng)歷了什么。
她臉上的神色充滿了無奈和害怕,看的出來她是被迫的。
紳耆一只手握住彎刀,一只手正在撕扯著女子身上僅存的布料,這一幅景象好生讓人作嘔。人群中的女子都拿出手帕,遮住了自己紅透了的臉。當(dāng)然,除了武清夏。
“沒有生病的,并且姿色好的女子,今天交一個出來讓大爺嘗嘗味道,就饒過你們,不然我就自己一個一個來挑選,哦哈哈哈哈哈???!?p> 隨著一聲刺耳的狂笑,那馬背上的女子尖叫一聲便滾落了下去。
她臉上全是鮮血,衣服更加凌亂不堪,鮮血混合著白色皮膚瘋狂滲透出來,景象讓人慘不忍睹。
“真是個殺人如麻的色棍?!?p> 紳耆可能注意到了為人把脈的武修,更加注意到了武修身邊的女子。雖然衣著樸素,卻生的煙柳細眉、晶瑩大眼、朱唇皓齒、身材纖細。該有肉的地方即使在衣服的遮蓋下依舊顯得挺拔,這種場景下她居然絲毫不害怕,很是獨特。
他實在按捺不住心里燒起的欲火,竟騰空而起,脫離馬匹,雙手朝清夏抓了過來。他的目標(biāo)很明顯。
武修見自己的孫女被盯上了,手里已經(jīng)撿起一顆小石子,準備廢了他的眼睛,準備出手之際聽到了紳耆痛苦的狂叫,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寒意。
只見一把銀色的丑劍刺入他胸膛,速度驚人,不一會兒他便渾身冰凍,沒有了生命氣息。
清夏正在疑惑之際,文白蘇已將霜寒召回,背在了背上,留給人們的只是一個秀麗的背影。
......
“好,好啊,這個色魔殺人無數(shù),糟蹋了多少好女孩,該死該死......”
人群中傳來了歡呼聲,都在慶祝惡棍紳耆死去。
這時文白蘇緩緩轉(zhuǎn)過頭,整張臉就快暴露在眾人面前……
“是他救了我?可我也可以自救,他搶先了一步而已?!鼻逑乃坪踉诼裨惯@個男子搶了自己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