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言.......你......”李知言這樣子說話,對于馮瑞來說也算是奇恥大辱了,但是沒想到馮瑞的反應(yīng)竟然會十分平淡。
這讓李知言心中又加重了幾分疑惑。
“李大人!你今日一來我們府上,就如此咄咄逼人。不知道到底是我們老爺曾經(jīng)得罪過你,還是瑞兒與你有什么恩怨。”
此時穿金戴銀的馮夫人終于是站了出來,走到李知言的面前,厲聲問道。
馮夫人雖然穿著華麗,身上都是名貴的首飾,不過臉上的淚痕和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對于自己夫君的去世,還是十分悲痛的。再加上長輩的身份,一時間在氣勢上還壓了李知言一頭。
“阿彌陀佛.......”
馮夫人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府外面?zhèn)鱽硪宦暦鹛?。然后一名身披袈裟的和尚,走進了馮府里面。
“法明大師,您終于來了?!瘪T夫人見到和尚,連忙雙手合十行禮問道。
“馮施主,馮大人的事情貧僧已經(jīng)聽說了......還請馮夫人節(jié)哀順變?!?p> 法明大師的安慰激起了馮夫人的悲傷,本來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她。一時間又悲從心來。悲鳴一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站在馮夫人身后的馮瑞,立刻伸手扶住自己的娘親,嘴上不住的勸解道。
“法明大師,我還是先帶著我娘到廂房里面吧,不要讓她再傷著自己的身體了。我父親引路極樂的事情,還請大師多加勞心了?!?p> 法明和尚看了看馮瑞的眼睛,雖然感覺到了些許奇怪,但是還是馬上應(yīng)和道。
“這是自然,我定會為馮大人念誦地藏經(jīng)百遍,為馮大人引路西方極樂往生?!?p> “多謝大師了?!?p> 馮瑞對著法明大師作揖示意,然后在丫鬟的幫忙下,攙扶著自己的娘親向著后面的廂房走去。
“馮公子,在下要去馮府書房勘察的事情?”
“李大人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還要去嗎?!”
“當(dāng)然,我能做的,也只有查清真相,慰籍馮大人的在天之靈了?!?p> “好......好好,馮三,帶著李大人去書房。讓李大人好好查看?!?p> “是,是少爺?!?p> 馮瑞說完,對著李知言一拂袖,和一眾丫鬟婦人攙扶著馮夫人離開了前院。
前院只剩下李知言,白芷諸人,還有那些馮府的家丁。以及獨自一人的法明大師。
“阿彌陀佛,敢問大人是?”
“大人不敢當(dāng),在下新任的長安令,李德獎,表字知言。大師叫我李知言就好了?!?p> “原來是長安令李大人啊。貧僧聽長安城的那些香客們說過??墒抢罹咐顚④姼系墓??”
“正是家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那貧僧就不打擾李大人辦案了。貧僧去給馮大人念誦經(jīng)文,引路極樂。阿彌陀佛?!?p> “是在下打擾大師了,阿彌陀佛。”
李知言對著法明大師雙手合十,行了佛禮,看著大師走向馮大人的尸體那邊。
“李大人,這個案子其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們真的還要去嗎?”在去書房之前,長老猶豫的對著李知言說道。
白芷就站在李知言的身后,對著張老的言論,皺起了眉頭。
“明顯?張老若是不愿去,就在這里稍事等候吧,不用跟著了?!?p> “可是.......”
張老為人圓滑,雖然清楚殺害馮大人的兇手可能并不是這個女子。但是這個女子只不過是長安城一個庶民,冤枉也就冤枉了。
著實沒有必要在馮府上下鬧出如此動作。但是張老的勸諫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李知言依舊讓家丁帶著自己向著書房去了,白芷和月靈也緊隨其后。
“竹竿,還愣著干什么?跟上去啊。”張老見李知言走遠(yuǎn),嘆了口氣,馬上讓衙役竹竿跟在李知言身后。
或許也只有李將軍之子的身份,才能在馮府里面鬧成這樣子了。話說按照這個李大人平時的名聲,不會是看上這個女子了吧?
張老不自覺的想到,看了看那個被捆成一團的女子,搖了搖頭。
李知言和白芷等人被帶到了書房門口,家丁一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從房中沖了出來,白芷和李知言她們立刻捂上了口鼻。
白芷的另外一只手,還細(xì)心的給月靈捂上了口鼻。
不過白芷雖然及時捂住了口鼻,但還是被血腥味嗆得惡心,胃部有一點抽動。不過閉目緩和了一下,白芷就好多了。
“漪漪,你就在外面不要進去了?!崩钪詮耐饷婵戳丝蠢锩娴囊淮鬄┭E,對著白芷說道。
“兄長,想還那個女子清白的,可不止你一個啊?!卑总撇]有同意,而是袖下淺淺一笑回答道。
“你這倔脾氣啊,看來是我以前教壞你了。原來應(yīng)該好好教你‘長兄為父’、‘烈女傳’什么的。
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會連兄長的話都不聽了?!?p> 面對此時書房這樣的場景,李知言還能給白芷說著笑。
“那還不是兄長自己不喜歡那些故事嗎?怎么能都怪在白芷身上?!?p> “好了,不說了,我們進去看看吧。小心一點,不要踩到血跡?!崩钪詫χ总坪驮蚂`吩咐道,然后率先走進了書房里面。
白芷和月靈緊隨其后,衙役竹竿也跟在后面。倒是那個家丁,站在外面不敢進來。
和李知言白芷一進來就搜搜找找不同,月靈一進來很聽話,眼睛全部都盯著地上,仔細(xì)看著自己有沒有猜到血跡。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血跡都在書房的地上,距離書房里面的床榻還有一些位置。
李知言先是走到書房的床榻邊上,從懷中掏出一抹絲巾,墊著撿起來地上的一把沾滿血的匕首。
這把匕首應(yīng)該就是殺害馮大人的兇器,看起來刀刃鋒利,鋒芒逼人。
不過這一把匕首除了看起來鋒利之外,匕首的整體造型也十分的優(yōu)美,刀刃成一個舒服的弧度彎起,擦去血跡之后,刀面打磨光滑的甚至能隱約的看見倒影。
再加上刀柄上點綴了零零散散的瑪瑙,和刀頭那個煞是名貴的雞血石。這些東西全部加在一起,如果不是血跡的侵染,這把匕首應(yīng)該值上不少錢。
不過可惜,看起來還缺一個銀質(zhì)的刀套,那可就更加完美了。
“這把匕首......看起來甚是名貴?!卑总埔沧叩搅死钪缘纳磉叄粗钪允种械呢笆渍f道。
“確實名貴。就算那個前堂的女子把自己賣身給花樓一輩子,都沒準(zhǔn)買不起這一把匕首。
不對,要是讓我知道她真的賣身給花樓的話,我到時候一定多去光顧光顧,這種匕首給她買個七八九把的。”
李知言好像是想到什么東西,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睛也不自覺的瞟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