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銀槍寒芒斗烈轟
【嘭】的一聲悶響,地上被砸出一個土坑。
但這一下,可不僅僅是砸出土坑這么簡單,其上噴涌而出的氣勁,即便幾人已然退開,還是被推的連連后退。
好深厚的真元啊,葉天霜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恐懼,待會兒得想辦法創(chuàng)造機會讓玄清離開。面對這樣的高手,他不得不想到退路。
想到這,葉天霜上前一步,擺好架勢,準備和對方拼命。
眼前之人身體壯碩,個頭接近兩米,古銅色的臉上留有一點胡碴子。身上穿一身戰(zhàn)甲,其胸甲像是兩個巨大的銅鏡,護心鏡上鑲嵌著精美的花紋。胸甲的每一塊鋼片都精心打造,緊密相連,猶如一塊整體的銅塊,堅不可摧。
他的腹甲猶如一條蜿蜒的龍,靈活而強壯。肩甲和手臂甲像是一對展翅飛翔的翅膀,既有力量又充滿了靈動。手甲上鑲嵌著鋒利的刀刃,像是鷹的爪子,既有攻擊性又有防御力。
腿甲上鑲嵌著密集的釘狀物,像是一排排的銅釘,堅固而銳利。腿甲的線條流暢,造型獨特,既保護了那人的腿部,又展現(xiàn)了他的威武。
這一身打扮,在陽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輝,每一塊甲片都像是精心打磨的藝術品,既具有實戰(zhàn)的效能,又充滿了美感。就跟戰(zhàn)場上的將軍一樣威武,凸顯了其擁有者的力量和勇氣。
做好拼命的同時,葉天霜也想化解這場沖突,畢竟到現(xiàn)在雙方還沒死人。
只見葉天霜一抱拳,說道:“這位將軍,不知……”
“別廢話,傷我六叔,你就得拿命償還。”
好一個不講理的漢子,看來今日只有死戰(zhàn)了。
“烈轟,別忘了我們此次的目的,留下馬冰凌,其他的全殺?!鄙砗笾颂嵝训?。
“放心吧六叔,我雖愛打架,但還是知道輕重的?!?p> 說著,這將軍打扮的人用手中狼牙棒一指葉天霜,說道:“是你打傷我六叔的,就從你開始吧?!?p> 說完,烈轟便緩緩走向葉天霜,每走一步,葉天霜便感到身上的壓力增加一分。
只走了五步,葉天霜便再也受不了這壓力,雙掌凝聚主動攻了上去。
烈轟見葉天霜此舉,臉上留下一抹不屑的笑意。
在他眼中,葉天霜的出手滿是破綻,這樣的人殺起來沒意思,還是任務重要。
就在烈轟打算結束這場胡鬧的時候,卻感到腳下一陣輕微的震動。運功雙耳細聽,便聽到不遠處傳來馬鞭聲以及呵斥聲。
知道是對方援兵到了,烈轟也不再耽誤,揮動狼牙棒便掃了過去。
這一下攻擊極快極猛,葉天霜根本就來不及閃避。
就在此時,一根六尺長的標槍挾帶長嘯劃破空氣,于千鈞一發(fā)之際打在狼牙棒上。
這一標的力量亦是極大,兩相撞擊造成的沖擊波,將葉天霜震飛出去,烈轟同樣也是身不由己的后退一步,再憑著自身功力定住身形。
而那根標槍則是因為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力量,已然裂成碎片。
就這么一耽擱的功夫,馬冰凌這邊的援兵已然臨近,五十多人騎著高大的駿馬往這邊疾馳。
為首之人五十多歲,長相儒雅,穿一身墨綠色武師勁裝,外罩棕色大氅,右手握一桿銀槍,背后背著五根六尺標槍。
那人駕馬疾馳而至,待來到近前時猛的一拉韁繩,那胯下駿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緊接著便體力不支倒地不起,口中不斷吐著白沫。
原來城主一聽到女兒偷偷溜出來的消息,便立即派人前來。而這位城中第二高手苗一峰,便一路疾奔而來,那匹駿馬在苗一峰真元的催動下,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而剛才苗一峰為了救人擲出那一標,也是用了八成功力,胯下馬更是承受不住,這拉馬急停終是成了壓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見苗一峰腳踏馬鞍,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地。
一見到苗一峰,烈轟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眼看著馬冰凌就要到手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他就來了。
烈轟雖自恃功力了得,但偏就打不過苗一峰。若是自己這邊沒有援兵,今天擒拿馬冰凌的計劃絕對失敗。
見到苗一峰,馬冰凌就知道這下安全了,當下激動的喊道:“苗叔,你來啦。”
苗一峰聽到后,頭也沒回,故作嚴厲的說道:“我若是再不來,怕只有妳爹親自去瑯琊城接妳回家了?!?p> 聽到自己的父親,饒是平常如何驕縱的馬冰凌,此刻也不敢接話。
再看苗一峰將銀槍插在地上,對著烈轟一抱拳,說道:“烈少俠,不知我家侄女有何得罪你的地方,我在此向你賠罪了。”
“哼,姓苗的,你別跟我虛偽,咱們兩城的事遲早要解決,不如就從咱們開始?!?p> 雖然知道苗一峰是馬空城第二高手,但烈轟心中窩著一股火,何況他自認平日里勤于練武,如今未必手輸給對方。
想到這,烈轟一舉狼牙棒便砸了過去。
一看最后一張門面已經(jīng)撕破,苗一峰也不再廢話,一提身旁銀槍,身子急轉下一招回馬槍抵住了狼牙棒的棒頭。
回馬槍那是馬上戰(zhàn)將使用的一招,與撒手锏、拖刀計齊名。這招除了自身腰馬之力外,還得后面追你的人夠快,以及自身把握時機的準確度。
即便是步戰(zhàn),那也得需要一段助跑來蓄力。
但像苗一峰這般轉身便能使用,功力不足根本做不到。
只一招,烈轟便知自己不足。他雖然亦可用狼牙棒使出回身一擊,但還得靠狼牙棒自身的重量,要是用一桿銀槍,他確是做不到。
雖明知實力不如,但烈轟也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畢竟戰(zhàn)場上的勝負并非僅僅靠功力來決定。
在兩人功力的施壓下,苗一峰的銀槍已然彎曲變形,但即便這樣,他的臉上依然表現(xiàn)的從容鎮(zhèn)定。
反觀烈轟,雖有兵器上的優(yōu)勢,但卻是一臉凝重。
終于,兩股力量聚集過大,再也無法維持穩(wěn)定,在一聲驚爆中如狂風卷落葉般四散開來。
塵煙中,但見人影一閃而過擋在馬冰凌等諸人面前,飛舞的槍花將襲向眾人的氣勁一一擋開。
就在這功夫,烈轟卻是躲避了襲向自己的氣勁,在苗一峰忙著救眾人的時候攻了過去。
“苗叔小心!”身后的馬冰凌緊張的提醒道。
雖然是在替眾人抵擋氣勁襲擊,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苗一峰,又怎會不提防烈轟的偷襲了。
只見苗一峰一抬腳踢在槍尖上,原本朝下劈開氣勁的銀槍被這一腳同時改變了形狀與方向,反挑向烈轟。
由于銀槍槍桿的柔韌性以及重量,這一上挑反而后發(fā)先至。狼牙棒還沒打上苗一峰的天靈蓋,槍尖卻要先刺穿烈轟的咽喉。
面對反擊一槍,烈轟腳下步子一沉,制住身形,手上狼牙棒改劈為撩,迎向槍尖。
【?!康囊宦暎瑑扇烁髯院笸?。
“你們先撤,我來墊后!”苗一峰發(fā)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馬冰凌雖是關心苗一峰的安危,但想到他的功夫在烈轟之上,自己等人不撤退只是累贅,于是說了句“苗叔小心”便轉身來到中護衛(wèi)中。
阿浪一看,連大小姐都逃了,自己再呆在戰(zhàn)場上一定沒人管他們的死活,于是厚臉皮的拉著李玄清、葉天霜也跑到護衛(wèi)當中,先求得庇佑再說。
再觀場中,沒有了顧忌的苗一峰,一都槍花,銀槍上的槍纓如春日里的柳絮一般在烈轟眼前飄散。但那柳絮最多不過迷了眼睛,嗆了鼻子,但這槍纓可是伴隨著槍尖,一旦被扎上就是一條命。
“呵啊!”大喝一聲,烈轟亦是揮動狼牙棒朝苗一峰砸去。
面對苗一峰,烈轟走的是那一力降十會的不要命打法。后者的優(yōu)勢在于狼牙棒分量重,棒身遍布銳利的尖刺,猶如狼牙一般,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和防御力。
知道比真元、比招式我都輸,但拼命我烈轟沒怕過誰,我就不信拿我一條命,換不回你一身傷。
苗一峰的銀槍則輕盈靈活,槍尖鋒利,舞動起來猶如白龍出海,威勢逼人。
烈轟揮舞著狼牙棒,身形沉穩(wěn),步步緊逼,猶如猛虎下山;而苗一峰則身形飄逸,以銀槍靈巧地格擋著烈轟的攻擊,同時找準時機進行反擊。
像烈轟這樣拼命的打法,還真讓苗一峰一時半會兒處于下風。
兩城的人已經(jīng)開打,甚至對方已經(jīng)派人針對馬冰凌,但兩城之間的臉面并沒有撕破。只要這次沒死人,雙方大可找個臺階,說是個誤會。即便暗地里來陰的,只要明面上不大動干戈,起碼不會大傷元氣。
但看眼前烈轟這架勢,非得有一方倒地方能結束。
唉!看來回去后就要準備正式開戰(zhàn)了。想到這,苗一峰把心一橫,搶上攻勢更加凌厲幾分。
此時,高潮突起,烈轟持狼牙棒飛身躍起,朝苗一峰猛烈砸去。后者瞬間提氣,銀槍疾刺向烈轟的胸口。
烈轟本是不要命的打法,可一旦把對方逼逼急了,對方拼起命來,自己這邊可就招架不住了。身上的護甲已經(jīng)被挑起多塊鱗片,護腕也被打掉一個,護心鏡被穿了一個小孔。還要及時躲避,不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代了。
戰(zhàn)至現(xiàn)在,烈轟最初的心火已經(jīng)滅了,沒有了那股勁兒,不論是出手的招式還是運起的真元,都已不如剛才。
這一點苗一峰也看出來了,但他更知道,烈轟是不會認輸?shù)?,只要自己有一點點的留手,他一定會抓住一次次的機會來取自己性命。
一旁烈轟的六叔也看出敗局已定,而且這苗一峰一定是不打算留活口。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沖動自負造成的,若是今日烈轟死在這里,他這輩子便活在自責當中。既然要死,那我老頭子也要為烈轟擋一槍,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
想到這,六叔戴上腰間的鐵爪套,尋了個空隙攻向苗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