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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抉擇

乘月而來猶如故人歸

一念抉擇 肜柒 3586 2023-12-08 12:50:36

  我恨鐵不成鋼:“我這是帶了三個老古董嗎?屹玹,你可別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啊。都隨意點,先說明啊,跟著我沒有那么安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哪只妖給抓走了,都拿著,有這個我才能第一時間趕去救你們?!?p>  說著我給他們?nèi)齻€一人一片花瓣,他們一一接過,收好:“是,姑娘?!?p>  我也懶得管了,徑自走著:“走吧,永州我玩夠了。下一站,定州?!?p>  回憶結(jié)束。

  我和屹玹相對而坐。

  我認(rèn)真看著屹玹的眼睛:“直說吧,屹玹。我之前呢,也算是助你成才,叫你一聲‘屹玹’不為過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在我身邊的侍從小幽?”

  如今平靜下來仔細(xì)想想,他來到這,成為凡人,怕不是受了什么重傷。畢竟天界向來有“歷劫重塑”、“歷劫贖罪”的傳統(tǒng)。

  而他的身份,他的處事風(fēng)格,還有消息捂的這么嚴(yán),都決定了,他,不可能是贖罪。

  這件事,司命,顯然是知道的。

  竘峙疑惑:“不為過,當(dāng)然不為過了。小幽?他也算我半個師傅了,當(dāng)然記得了。怎么了?”

  我在周圍布了個結(jié)界,用至純之念凈化他身上可能存在的魔息后,才開口:“他是我的心上人,而你家竘暮是他在人間歷劫的化身。你是我和他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所以才同你說這件事。我和你說,是希望你后面無論得知我和他怎么樣了,都不要輕易插手,做你能做的事即可。這個請求你能答應(yīng)嗎?”

  他腦子里完全消化這件事才回復(fù)我:“姑娘你這么相信我,我當(dāng)然能答應(yīng)了。沒想到啊,他們還有這層關(guān)系呢?!?p>  我安撫他:“這件事知道就行了,也不需要太糾結(jié)。因為不管怎么樣,他是他,竘暮是竘暮,竘暮是你親兒子這件事都不會變。你該怎么對他就怎么對他,不用顧及太多。至于我,你暫時別把我當(dāng)成你記憶里的那個人,把我當(dāng)一個普通但信得過的陌生人,就好了。你做你自己,其他交給我,可以嗎?”

  “我盡量……那暮暮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他無奈,又問道。

  “他不知道。我讓司命給我在這安排了個身份,具體一言難盡。我現(xiàn)在算是阿暮那的軍醫(yī)。”

  我說著便想到那個身份,頓時覺得頭大。

  “哈哈。這么些年過去,司命大人還是喜歡捉弄姑娘?!?p>  他聞言,忍俊不禁道。

  我想想就不爽:“這叫捉弄嗎?明明就是和我不對頭,想搞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就當(dāng)初不小心弄壞了他幾支筆嗎,又不是故意的,至于嗎?”

  “至于,怎么不至于?不過,姑娘莫氣。今晚我親自下廚,給你接風(fēng)洗塵。”

  他依舊笑道。

  “倒是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我有些累了,不跟你說了。再會?!?p>  我說完擺了擺手,消失在竘峙眼前。

  找了棵樹齡有上百年的大樹,躺在樹干上假寐。這么多年,都習(xí)慣睡樹上了。

  “姑娘,醒醒?!?p>  小伊清脆的嗓音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何時了?”

  我?guī)еб鈫柕馈?p>  “用膳時間到了,竘峙央我來喚你?!?p>  小伊一板一眼道。

  “走吧?!?p>  我伸了個懶腰,和小伊跳下了樹。去院子里坐著等著,感覺還是十分的困頓,小伊和小煙站在我身后。

  今日剛好十五,月光灑滿了院子。抬頭望月,似乎還能看到嫦娥姐姐的倩影。

  “姑娘,公子來了?!?p>  小伊輕聲道。

  我看向他來的方向,一眼愣住。

  剎那間,旸一襲月白色衣袍,腰間佩環(huán),長發(fā)用發(fā)帶束起,乘著月色,緩緩向我走來。

  月色清冷,不及他。

  在對上眸子的那一剎那,我仿佛置身于當(dāng)年初見他時的場景。

  “你可愿,跟我走?”

  “我愿意!”

  好懷念當(dāng)初的日子,眼前一片模糊,手不由自主的伸出。

  我喃喃自語:“我們,還有機會再一起回家嗎?”

  卻只看到了,旸離開的背影。

  決絕,毫不留戀的背影。

  “姑娘,姑娘?”

  小伊有些著急的喊著。

  幻象消失,眼前一片清明。我拉著阿暮的手,他身穿玄服,一臉訝異的看著我。

  中招了!

  “原來傳聞中高冷不可一世的‘姑娘’,也有如此珍視的人啊。找到我,收了我,否則,九天之上的人,都將會知道,你有這么個,人類情郎。給你一個線索,我,喜歡小孩子。”

  腦海中響起一句話。

  “螻蟻,也配?”

  我低頭輕蔑的回道。同時把手收回握拳放在鼻子下,心中默念至純之念初階咒術(shù)。這些年初階已經(jīng)修煉到頂,就是一直突破不了。

  不過,我功德攢的差不多了,再下凡歷歷劫,應(yīng)該就可以突破了。

  “姑娘這是著急了?哈哈哈!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啊——”

  話音剛落,那種困頓的感覺便沒有了。

  不過,反噬中帶有至純之念,那東西只能乖乖等死了。

  我現(xiàn)在可沒心情玩游戲。

  “你還好嗎?”

  他擔(dān)憂道。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我抬頭,微笑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總還是要把它解決了才好。

  他一臉不相信,剛張開口打算說些什么。

  “暮暮,怎的站著?坐?!?p>  竘峙一來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開口打破僵局。

  阿暮聞言,只好無奈的坐下。

  待竘峙入座后,下人們便把飯菜端了上來。

  食不言,有些沉悶的吃著。

  “伯父,您老的廚藝不減當(dāng)年啊?!?p>  我揶揄道。

  竘峙被嚇得差點噎到,喝口茶順了順氣,才道:“姑娘你過獎了?!?p>  “伯父?父親,你不是說她是……”

  阿暮不解,問道。

  “額,這個……”

  竘峙打斷他,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個嘛,是伯父把我錯認(rèn)成了我娘親。畢竟見過我娘親的人,都說我和她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p>  我見事情不妙,忙接過竘峙的話,圓了回去。

  以旸那體質(zhì),情劫想必是免了的。

  但我發(fā)現(xiàn)了,還出現(xiàn)在這里,雖說是個意外,卻已經(jīng)改變了司命的劇本。

  司命沒有阻止,默認(rèn)了我的存在,甚至還幫我安排了身份。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我即將成為旸的情劫對象。

  準(zhǔn)確說來,是已經(jīng)成為了,這樣也好。

  其實,司命給過我選擇。

  “此去變數(shù)頗多,解決了就回來?!?p>  司命在我這次下凡前攔住我。一改以往的散漫,認(rèn)真的勸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

  “當(dāng)然…”不可能。

  我察覺出司命話里有話,可直覺告訴我,和旸有關(guān)。

  “你……罷了,仙各有命。若有需要小仙之處,隨時恭候?!?p>  司命知曉我的性子,不再勸,無奈說完后,難得的給我行了個大禮。

  我挑眉,這是不相信我能全身而退啊。給他小小回了個禮,走了幾步,又聽他道:“值得嗎?”

  “嗯?”

  我疑惑地回頭。

  “你這樣做,值得嗎?”

  司命沒有回頭,話語聽不出情緒。

  我嘴角微勾,隨后語氣堅定道:“值得啊。”

  對我也有好處,有什么不值得的。

  “對,是為父認(rèn)錯了?!?p>  竘峙一臉抱歉。

  阿暮淡淡看了我們一眼,勉強接受,默默吃飯。

  我和竘峙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歉意。

  “父親,我吃好了,就先回房了。”

  沒多久,他放下碗筷。說了這句話后,行了個禮便走了。

  “暮暮……”

  竘峙叫他。

  我搖了搖頭。

  “姑娘,你為何,不想讓暮暮知道你的身份?”

  竘峙一臉疑惑。

  “伯父,阿暮要知道我的身份,那還得了。首先,年齡差。我比他大那么多,說是祖孫戀都不為過。聽著心里不硌得慌?其次,身份差。我怕他自卑,這樣的話,我心里,他心里,都不會舒服。你說,沒毛病吧?我不說,這樣我們就是平等的。他也不用擔(dān)心我隨時會走,多好?!?p>  我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也對欸,姑娘分析的在理?!?p>  竘峙思索了一會兒,接受了我的說法。

  “欸,這才對嘛!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做。我出去一趟,到時候邳州見?!?p>  我一臉欣慰道。

  “好的,姑娘。”

  竘峙不疑有他。

  “你們不是還沒用膳嗎?留下等我回來?!?p>  我對小伊、小煙道。

  “是?!?p>  她們異口同聲回。

  我追著那妖殘余的氣息一路走向人妖交界,忽的沒了蹤跡。在它最后停留的地方,察覺到了魔息。

  那狗東西,又要出現(xiàn)了嗎?

  這樣的話,我還要繼續(xù)留在阿暮身邊嗎?

  在思索時,我到了阿暮的窗邊,隱了氣息。

  “暮暮,那位姑娘她走了?!?p>  竘峙在阿暮房中,和他促膝長談。

  “父親,她……”

  阿暮欲言又止。

  “沒騙你,確實是我認(rèn)錯人了,那位姑娘有事離開了,到時候會在邳州和我們會和。”

  “父親,她是不是不該在這……”

  “暮暮,你怎么會這么想?”

  “既已入局,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前面的問題,已然有了答案。

  我無奈道。

  “姑娘?你不是……”

  竘峙驚訝道。

  “解決了。我……”

  還未說完,又察覺到那妖的氣息。

  追著它走怪累的,在空氣中一抓,一片花瓣出現(xiàn)在我的手中,輕輕一捏,花瓣便帶著我的氣息追去。

  我上了阿暮窗邊的大樹,又困了。

  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這樣嗜睡了,上一次,旸發(fā)現(xiàn)不對,又逢君后娘娘生女,便帶我上了九重天,將我置于櫻花殿。自此,困頓的感覺消失。

  自我二百年前下凡起,隱約又開始出現(xiàn),近來愈演愈烈。

  我有些猜測,大概很快就可以驗證了。

  腳步聲,開門聲,關(guān)門聲,腳步聲,停。

  “要上來嗎?”

  我?guī)еб獾脑儐枴?p>  我的眼睛半瞇,強忍困意。

  “你怎么了?”

  阿暮答非所問。

  我卻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到一段對話。

  “大人,姑娘這樣,我們正好可以……”

  “本尊把她弄成這樣可不是為了這個?!?p>  “那,我們什么都不干嗎?”

  “你大可試試?!?p>  “?。∵@這是怎么回事?”

  “蠢貨。”確實挺蠢的。

  “大人的意思是……七殿下?可七殿下不是被大人設(shè)計,下落不明,怎么會?”

  “你可以滾了?!?p>  “??!”

  “大人,小的是大長老新派來的?!?p>  “嗯。她快醒了。小美人兒,期待我們再次見面的那一天,你可不要讓我失望?!?p>  噪音消失。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逐漸透露出一絲光亮。向著光亮處走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光刺目,迎著,光一晃……

  “旸,這里是?”

  我抬頭看著有他親筆寫的“櫻花殿”三字的牌匾,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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