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染一聽顧晨煙說南啟浩把她帶回家,急急忙忙地說道:“煙煙,你前一段時間剛失去了孩子,現(xiàn)在就跟南啟浩在一起,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顧晨煙知道宋清染指的什么,她羞紅了臉,隨即唯唯諾諾地回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也不管宋清染作何反應,匆匆就掛了電話。
南啟浩從樓上下來,看見顧晨煙面色泛紅,伸手摸了摸顧晨煙的額頭,嘴里關切地說到:“發(fā)燒了嗎?怎么臉這么紅?!?p> 顧晨煙低頭吃著粥,羞紅著臉,依舊不說話。
顧晨煙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七點,這是她正式工作的第一天,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工作,顧晨煙簡單地畫了一下妝,又拒絕了南啟浩要送自己的請求,半小時后坐上了三十二路車去公司。
顧晨煙來到了自己的位置,公司的人很多,但都埋頭開始整理自己的文件,沒有過多的交流。
孫小斐看到了顧晨煙跟她打了一個招呼:“早上好啊晨煙。”
顧晨煙笑著回應:“嗯嗯,早上好小斐?!比缓缶妥搅俗约旱奈恢蒙?,按了一下電腦開關。
孫小斐從自己的文案里拿出一份文稿,放到顧晨煙桌子上,看著顧晨煙:“晨煙,這是我們公司的宗旨跟規(guī)定,這一份文稿是陳主任給你的一些客戶聯(lián)系方式,你自己看看吧,這里是我們的具體工作內容?!?p> 顧晨煙笑著回應:“好的,謝謝你啊小斐?!?p> 孫小斐笑著點了點頭就回到自己的桌前繼續(xù)著自己的工作。
顧晨煙看著面前的文案,雖然很多,但她感覺很充足,于是她笑著呼出一口氣,對自己說著:“加油加油加油,你最厲害了顧晨煙!”
首先,霍氏集團是一家以房地產為主,融合了人才教育,生活用品的集團,而顧晨煙的主要工作方向就在人才教育這一塊,陳主任給顧晨煙的材料是龍城各個注冊公司的法人跟執(zhí)行經(jīng)理的聯(lián)系方式,這份工作的主要內容就是聯(lián)系這些法人代表,讓他們來公司這邊上管理學,或者進行領導學的人才培養(yǎng)。
顧晨煙拿起電話,按照文案上記錄的號碼,她播了過去,然后微笑著等待:“請問是李保寧李經(jīng)理嗎?這邊是霍和人才培養(yǎng)公司,之前在康寧路我們見過的?!?p> 對面?zhèn)鱽硪粋€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了多少遍,為什么還要打過來,再這樣,小心我投訴你!”
顧晨煙神色一怔,她沒想到自己這樣很平和的問話居然會召來一場大罵,聽對方的話,這個號碼應該不止一次被打過,但顧晨煙隨即一想,這份工作本來就是競爭而來的,資源就這么多,非親非故,誰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機會讓給別人,想來這一份表格只是公司用來磨練新人的,所以顧晨煙調整了心態(tài),抱著挨罵的結果,繼續(xù)重復撥打了表格上的其他電話。
“喂,是劉經(jīng)理嗎?”
“不需要。”
“喂郭總,您之前不是想來學習酒店管理嗎?這邊正好搞活動,要不您挑一個時間我去找您吧。”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jīng)預約了其他的學習機構?!?p> ……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顧晨煙坐在公交車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今天顧晨煙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了,只是知道沒有一個人愿意把談話繼續(xù)下去,說真的,今天是很累的,但顧晨煙卻覺得內心一陣舒坦,要說為什么,她只能說是感覺充實的很。
顧晨煙下班后沒有回家,而是買了一些補品去了龍城醫(yī)院看望自己的弟弟顧晨昊。
前一段時間顧晨煙住院,而霍宗霖沒少露面,很多醫(yī)務人員便覺得兩者關系匪淺,現(xiàn)在見到顧晨煙,大部分人都是面帶微笑地點頭示意。
顧晨煙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母親照顧在熟睡中的顧晨昊。
宋清染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顧晨煙小聲,然后把輕拍顧晨昊的手從枕邊慢慢拿起,然后握著顧晨煙的手走向屋外。
宋清染看著顧晨煙,不禁淚流滿面:“煙煙,昊昊的病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你看看我們能不能趕快手術?”
為了救白血病的弟弟,需要與其血型相配的顧晨煙移植骨髓,雖然對身體傷害很大,但顧晨煙毫無怨言,可面對母親這樣的問話,顧晨煙感覺,對母親而言,弟弟會比自己更重要,顧晨煙一想到這個,便感覺有些難受。
顧晨煙雖然有些落魄感,但她不想在宋清染面前顯露出來,無論是面對母親的祈求還是弟弟的需要,她都不愿意這樣表現(xiàn)。
顧晨煙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宋清染,眼神中透出些許凄清卻又堅定:“好的,母親?!?p> 顧晨煙沒有再逗留,而是選擇了離開,她看著走廊里宋清染孤獨的身影,竟有些許孤寂。
顧晨煙回到了家,顧父正坐在茶桌前,可電視機熒幕上有的只是白色的雪花點,她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會這樣。
顧晨煙走到父親旁邊,輕聲地詢問:“爸,你怎么了,為什么這樣子?!?p> 顧父知道是顧晨煙,但他依舊看著只有雪花點的電視機,聲音低沉:“煙煙,我問你,辰辰做了什么?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顧晨煙神色一怔,她知道父親說的是顧晨辰,但那件事情霍宗霖應該是不會跟顧父說的,因為三年前,霍宗霖親手將自己送進監(jiān)獄后又瓦解了顧父的股權,這些年來,雖然顧父從未在顧晨煙面前表現(xiàn)過對霍宗霖的深惡痛絕。
但顧晨煙了解自己的父親,越是這樣,便代表他恨得有多么深切。
現(xiàn)在,父親的頹廢不是簡單地承擔太大代價所能涵蓋的,不同于顧晨煙那種生來張口冷來伸手的生活,顧家曾經(jīng)只是龍城一個很小的富人家庭,不至于為溫飽問題而四處奔波,但也絕對不是金縷玉衣,長信宮燈的生活。
是顧父靠著自己的血與漢一點點洗刷,靠自己的青春年華跟家庭幸福所換來的龍城顧家,這些基業(yè)對顧父來說,包含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