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旁觀

　　楊光把露出的腳丫縮回被窩道：“你不是有鑰匙，敲啥門??！”

　　肖楠打開門進入房間，不禁筋了筋鼻，隨后把窗戶開了一半。又將桌子上的電腦、書本整理收到背包里。將早點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見楊光還在蒙頭賴床，這虎丫頭接著又開始打掃地面和洗手間。將發(fā)臭的內(nèi)衣內(nèi)褲襪子混合放在小霸王里清洗。

　　楊光從被縫里看去，這小妮子還真賢惠。翹翹的屁股扭啊扭的來回忙碌著。楊光突然想起自己習(xí)慣一級睡眠，怯生生道：“肖楠，麻煩你把我內(nèi)褲遞來，就在衣柜左面的抽屜里呢！”

　　楊光心里有點小緊張，誰知肖楠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到那兒就找到了內(nèi)褲丟給他，頭也不回繼續(xù)干活。

　　楊光穿好后，發(fā)覺還是不能出被窩，心中不住祈禱：“我要爭氣，你也要爭氣啊，別給我丟人啊！”

　　肖楠見楊光穿好了還不出來就催促道：“快起來啊，早點都要涼了?！?p>　　楊光心想，我何曾不想起來啊，可是！可是……唉！

　　肖楠大步流星過來就把被扯起來開始疊被。楊光順勢就溜到了洗手間。肖楠抿嘴偷笑心道：“多大了，還知道害臊了?！?p>　　二人吃著飯，肖楠正色道：“阿光，我和局長說了，讓你今天就跟羅戰(zhàn)隊長下現(xiàn)場。他立刻就同意了，說是對你早有耳聞，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你這次去不要亂說話，注意要低調(diào)，別惹領(lǐng)導(dǎo)生氣。案子又不是你的，我們只是去實習(xí)的懂嗎。要多多學(xué)習(xí)哈！”

　　楊光只顧悶頭吃，偶爾會看看只說話不吃飯的俏佳人。一點都不覺得她啰嗦，反而很溫暖。越看越覺得肖楠可愛。比那些拿腔作勢，嬌滴滴的小姐千金看起來舒服多了。

　　楊光擦擦手站起身干脆說了句：“我吃完了，走！我們出發(fā)！”

　　“你吃完了，我還沒吃那！”肖楠咬了兩口油條，喝了口豆?jié){。直接起身收拾桌子了。

　　楊光突然莫名產(chǎn)生了愧疚感：“你別著急，消停的吃，我等你哈！”

　　這話說的有點多余了，人家都把東西丟垃圾桶了。肖楠雖然沒吃什么，她聽到楊光還知道疼人了。心里也是一暖：“算了，吃多了待下看到現(xiàn)場很容易吐?！?p>　　“什么？現(xiàn)場很慘嗎？”楊光站在門外問了那么一句。

　　肖楠道：“聽說都是鈍器殺人，腦漿都淌了一地?！?p>　　楊光腦中立刻出現(xiàn)那種血腥的畫面，油條豆?jié){一個勁往嗓子眼頂。噢！噢！

　　肖楠不禁笑道：“別害怕，等你去，尸體早清理了?！?p>　　“那我去還有什么意義，我要收集第一手的數(shù)據(jù)才能準確判斷兇手的作案動機啊?！?p>　　“那還不快點！”肖楠的車是輛豐田霸道，與她俏麗的身材實在不般配。還是由楊光來駕車比較合適。經(jīng)過肖楠的指點，不出十分鐘就來到了巷口的兇案現(xiàn)場。

　　圍觀的群眾被隔離在很遠的位置，目的還是避免讓他們看到不舒適的場面。

　　羅隊正指揮著隊員做事，見到這對實習(xí)生，不禁眉頭微顰：“誰讓你們來的，在辦公室老實呆著不好嗎？一大早跑到這兒填什么亂??！”

　　楊光聽到這話，心頭的小火苗噌噌往上竄。娘親的！你到底會不會破案??！在這裝老字輩。

　　肖楠急忙扯了扯楊光的衣袖賠笑道：“羅隊早上好，我們這不是也想見識一下您的手段，虛心學(xué)習(xí)嗎，您忙您的，我們只是旁觀，我保證，絕對不給您添亂?！?p>　　終究肖楠的美是長眼睛的雄性都不會視若無睹的，人家這背景神秘的大美女說話怎敢輕慢，一不小心沒準就被調(diào)職也是說不準的事兒。

　　“你就是肖楠吧！也好，你們倆盡快去看一眼就離開吧，還有兩處第二第三現(xiàn)場也去看看吧，回去也好寫記錄，最好也提一下你們的看法?！?p>　　楊光見到這種對美女說話就溫柔變調(diào)的男人從骨子里就討厭。他直接走到巷子里，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隨后向著不遠處那間圍著警戒帶的出租屋直奔而去。

　　肖楠借機詢問了羅隊現(xiàn)在掌握的一些情況，眼睛余光一直瞄著楊光的身影。見他從屋里走出來，又查看了一下隔壁的門口，還拍了張照。

　　肖楠連忙和羅隊告別向楊光跑去：“走，跟我到第三現(xiàn)場！”

　　肖楠上車，還不忘跟羅隊招手告別。楊光臉色不是很好看道：“你對他有點過于熱情了吧！”

　　肖楠把頭伸過來定睛看著楊光一會，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還會吃醋啦，那是我們的前輩，還是校友你知道嗎，這你也能吃醋。”

　　楊光委屈道：“我吃他醋，他也配。我是覺得這種色瞇瞇的領(lǐng)導(dǎo)我不地道?！?p>　　“人家咋就色瞇瞇了，我就是想多套點信息，不都是為了你能寫個出彩兒的實習(xí)報告嗎！”

　　見肖楠有些生氣，楊光也有些覺得自己小氣，急忙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緊張你嗎。守著這么個大美女，周圍都被我設(shè)置成假想敵了，這樣才能守護好家園啊！”

　　肖楠很容易哄的，一句話就能讓她開心半天：“你是個壞人，還以為你是個踏實憨厚只知道搞技術(shù)的大偵探，原來你還這樣油嘴滑舌的?？磥砦疫@三年暗戀都是被你設(shè)計好的啊！”

　　“冤枉??！女王大人，我是真心沒注意到你??！”

　　“嘛？你敢再說一遍，你這是有眼無珠，土鱉不識金鑲玉。”

　　楊光軟肋一陣刺痛，急忙告饒道：“是是是！對！是我欲擒故縱在眾多你的追求者中偷走你的心的。”

　　“嘛？你還真是那種有城府的人?。⊥炅送炅?！這下我可慘了！”

　　“快看！楠楠！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吧！”

　　二人見到了警車和救護車都在，這里倒是沒人攔阻二位，因為負責(zé)的是一個肖楠認識的警官。他是臨時被局長派過來處理現(xiàn)場的鄰區(qū)的刑警。名叫李思剛是個老刑警，眼看就要退休了。但人家是老當(dāng)益壯，從來就沒有提過先退到文職養(yǎng)老的要求。

　　今天他也是被局長有意安排到此，目的恰恰是想讓兩個孩子跟自己這個老刑警學(xué)學(xué)經(jīng)驗。具體局長都交代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老刑警看二人的眼神很是慈愛。并且對現(xiàn)場女尸的狀態(tài)大膽地和二人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要說，但凡有些心眼兒的老前輩都是先諱莫高深一番，再提出一些自己都未必有確切答案的問題，從而來顯示自己的能耐非凡?？墒沁@李思剛卻打破常規(guī)和小字輩坦誠相見。

　　“你們倆聽著，以我的經(jīng)驗看啊，這里不是第一現(xiàn)場，估計你倆也是從前面的出事地點過來的。但我想說的是，在不知道前面的出事地點時該如何判斷這里是不是第一現(xiàn)場。

　　你看這腳印便知有多人來過，并有撕打搏斗跡象。所以這女孩不是自殺是他殺，為什么說這里不是第一現(xiàn)場呢？那是從一些腳印邊沿踩到土里后把血跡留在了足跡邊沿斷定出來的。這證明兇手是在別處粘上了血跡，那地方就一定有兇案發(fā)生過。經(jīng)過采集血樣比對不難得出結(jié)論。

　　楊光認真聆聽老刑警的講解，心中不免打消了一些驕傲的念頭。雖然聽起來這不是什么高深理論，但真實的兇案現(xiàn)場就是這樣，頻道使用的都是些常規(guī)手段。但是楊光還是發(fā)現(xiàn)了老刑警沒注意到的細節(jié)。

　　他看了下女孩被割的手腕處，又仔細拍了照片。沿岸一些刑警正在收集飄遠了的紙幣。楊光卻見女孩身邊的錢幣一直打轉(zhuǎn)沒有隨流遠去，他再次拍了照片。這引起了老刑警的興趣：“小伙子！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