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后脊發(fā)冷,楊蝶嘉抬頭,望向斜對面。
一位年紀(jì)莫過約二十左右到女子正盯著虞芷貞。
她嘴角掛著一抹不經(jīng)意的笑。
怪瘆人的。
看得是楊蝶嘉感覺頭皮發(fā)麻。
間隙,她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一下虞芷貞的手臂。
“表姐,她怎么老看著你?。俊?p> “誰?”
虞芷貞抬起頭來尋找正好對上那女生的眸子。
眼神告訴她,這個女的絕對不懷好意。
抱著一個大雞腿啃著的葉寶珠道:
“還能有誰,長孫香婕唄”
難得啊,葉寶珠還認(rèn)得人家。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葉寶珠跟著賀蘭緒混,啥八卦都能聽到,認(rèn)識的人多也不足為奇。
“她怎么過來了!”
楊蝶嘉緊張的拽了拽虞芷貞的袖口。
長孫香婕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起身來到虞芷貞身前。
因?yàn)榇蠹叶疾畈欢嗦渥戤?,長孫香婕這個主人家突然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瞧著她向虞芷貞走去。
莫析蘭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長孫香婕自視清高,恨不得用鼻孔看虞芷貞。
“你就是護(hù)國公主虞芷貞?”
語氣中夾雜著些許嘲諷玩媚。
虞芷貞不卑不亢,抬起頭同她對視。
“是我”
她感受到了長孫香婕對著她濃濃的敵意。
但也絲毫不畏懼。
長孫香婕目光掃視了一下虞芷貞。
“也不過如此”
虞芷貞心想這玩意怕不是吃了炮仗了吧。
沒人點(diǎn)她,她就炸。
“不知香婕姐姐何出此言?!?p> 出于禮貌和不砸場子的初衷,虞芷貞依舊輕聲問。
誰知那長孫香婕裝都懶得裝,厭惡、憎恨使得她面部逐漸扭曲。
“就你,壓根兒就配不上雄哥哥!”
提到賀蘭雄,虞芷貞一愣,如渾身觸電般。
“?”
誰都知道這個名字就是虞芷貞的逆鱗。
虞芷貞面無表情的坐著,手上的茶杯差點(diǎn)被她捏碎,大口干飯的葉寶珠默默抓住她的袖口,她是知道虞芷貞是怒了。
怒了的虞芷貞可不聽勸,當(dāng)初還一劍斬殺了產(chǎn)婆呢。
可如今在她面前的不是草民產(chǎn)婆,而是長孫家的嫡長女長孫香婕。
那可千萬殺不得,打不得。這些年吃過的虧可不少,京城中的少爺打打還行,姑娘就打不得。
虞芷貞眼睛微瞇,心底早就將長孫香婕之前的種種事情過了一遍。
對于別人還好,對于她這長孫香婕可不是個善茬。
長孫香婕還是不肯罷休,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顧不得在場的那么多來賓,張口就來,就差指著虞芷貞的鼻子罵了。
“護(hù)國公主,好笑,虛榮的女人,你就是踩著賀蘭雄的尸骨才博得的頭銜,賀蘭雄就是被你這種女人克死的!”
語速快得驚人。
虞芷貞藏在桌下的手“啪嗒”一下捏碎了茶盞。
論誰她都能說,唯獨(dú)不能說賀蘭雄半個字。
她一個那么多年不在京城的女人什么局勢都不懂,怎么能血口噴人。
就她,一個賀蘭雄都嫌的追求者,她有什么資格說自己。
還沒等虞芷貞爆發(fā),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便站了出來,厲聲訓(xùn)斥長孫香婕。
“住嘴!”
“母親!”
長孫香婕很明顯是不服,還想著理論兩句,被長孫夫人一眼給瞪了過去。
長孫夫人隨后轉(zhuǎn)臉變成一副諂媚討好,舔著臉道:
“真是沒大沒小,公主殿下多有得罪?!?p> 虞芷貞默不作聲,臉撇過一邊。
她壓根不想看那對母女。
眾人見動靜大都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這就是長孫家的家教?”
人群紛紛讓開,留出一條道。
護(hù)崽的郁夫人上線。
郁夫人表情嚴(yán)肅,強(qiáng)大的氣場壓得長孫夫人喘不上一口氣。
“郡主娘娘”
“我女兒因?yàn)檠嘈弁跹硣南⒍疾铧c(diǎn)殉情了,好不容易在寺里修養(yǎng)好些那是聽不得半點(diǎn)兒關(guān)于燕雄王的事情。如今長孫家的姑娘如此出言不遜……這怕是極其不歡迎我們來,是要換著法來趕我們走啊?!?p> 說罷便將虞芷貞護(hù)在身后。
這么一說,貌似是長孫香婕太不知規(guī)矩了。
這席面上就數(shù)郁夫人和虞芷貞地位最尊貴。
那長孫香婕不識好歹,一來就去挖苦虞芷貞。
想知當(dāng)時虞芷貞差點(diǎn)為了賀蘭雄去殉情,說她借機(jī)上位簡直是開玩笑。
如今這樣針對虞芷貞就是待客之理。
聽了長孫香婕的話也覺得她又些刻薄。
原本還有意結(jié)親的人家紛紛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樣善妒且沖動的女人她們可要不起。
眾人紛紛流露出嫌棄的眼神。
“不是的,小女不懂事,香婕,還不趕緊道歉?!?p> 長孫夫人在力挽狂瀾,若是郁夫人怪罪下來,她們還真擔(dān)不起,畢竟虞嚴(yán)封了國公爺,又手握兵權(quán),就連皇帝都得讓個三分。
長孫香婕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害死賀蘭雄,還要我道歉?我說錯了嗎?”
她一口一個害死賀蘭雄,一口一個攀附權(quán)貴。
簡直就是拿刀子在割虞芷貞的肉。
賀蘭雄的死她也很自責(zé)。
長孫香婕從小被灌輸要進(jìn)宮給賀蘭雄當(dāng)皇妃的。
自然是被寵的無法無天。
可虞芷貞她不姓長孫,慣不得她。
忍無可忍的虞芷貞拍桌而起。
“你口口聲聲說我害死賀蘭雄,證據(jù)呢?我的未婚夫,我害死他對我有什么好處?你剛剛說我為了個護(hù)國公主的頭銜。好笑,倘若賀蘭雄沒死,我是燕雄王妃,這不比什么護(hù)國公主強(qiáng)?長點(diǎn)腦子吧,還有別聽風(fēng)是風(fēng)聽雨是雨?!?p>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睛奪眶而出。
每一個字都在咬牙切齒。
她深吸一口氣,抹去臉頰的淚痕。
也是一沒必要的跟這種人動氣
隨后輕蔑的看著長孫香婕道:
“你寫給賀蘭雄的情書都是我看的,文筆欠缺?!?p> 聽了這話,長孫香婕如天打雷劈般。
站都站不穩(wěn)。
一個屁墩摔在地上。
“你!”
長孫香婕不可思議的望向虞芷貞。
虞芷貞可以扇她一巴掌,但是她選擇誅心。
這可比打巴掌讓長孫香婕難堪多了。
此時的長孫香婕突然大笑。
“賀蘭雄,小時候你說過長大以后要娶我的啊,我等了你二十年??!”
原來不是虞芷貞強(qiáng)嫁,他們原來是真愛,從頭到尾她都是個笑話。
就連情書都可以給虞芷貞看。
眾人紛紛只覺得長孫香婕缺乏教養(yǎng),明明虞芷貞和賀蘭雄的事情傳的天下皆知,她還上趕著寫情書,為此還不嫁。
如此作賤自己未來也怕是會有夫家看得起她。
眼看事情往不好的地方發(fā)展,長孫夫人叫來大片丫鬟將哭哭笑笑的長孫香婕扶走。
“想必是香婕吃醉了酒,來人快帶大小姐下去?!?p> 虞芷貞和郁夫人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毀了,正打算轉(zhuǎn)身就走。
長孫夫人來到她倆跟前。
“郡主娘娘,公主,別在意,咱們繼續(xù)看打馬球”
虞芷貞看了一眼長孫夫人,心想又是個拎不清的。
也絲毫沒興致在這里待下去了。
“沒心思”
郁夫人看出她心有所想。
“女兒走吧?!?p> 長孫夫人依舊不依不饒,攔在她們母女倆前面。
“誒郡主娘娘剛剛是對不住,現(xiàn)在香婕已經(jīng)被扶下去了。您看…”
郁夫人皺眉,她可從來沒見過那么沒眼力見的人。
不知潘氏怎么就突然來了。
“紊郁,別難為人家,真是成何體統(tǒng)?!?p> “婆母!”
郁夫人剛想辯駁兩句,潘氏厲聲道:
“你別忤逆我的意思”
“嗯……”
在外郁夫人一慣忍著潘氏。
畢竟是婆婆。
也就是在外面潘氏才橫得起來。
如今啊,她兒子是國公爺,婆婆是一等誥命夫人。兒媳是楊丞相嫡女還是太后義女。
孫女剛剛榮獲護(hù)國公主的封號。
這等殊榮,在大曦可是頭一份。
她這尾巴都快翹上了天。
不過如今的虞府如日中天,正是鼎盛時期,像極了前世。
這不由的讓虞芷貞敲醒了警鐘。
郁夫人默不作聲,扶著潘氏往席上坐了。
楊蝶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她從小便討厭這老太婆。
虛榮!
跟她奶奶楊老夫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表姐,你們家老太婆太惡心了,幫外不幫親。如果我祖母在,哪能讓他如此張狂?!?p> 楊老夫人在肯定也是護(hù)崽狂魔,見不到郁夫人如此被欺負(fù)。
“無所謂了”這事哪能無所謂啊,直接記仇,等到后面一筆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