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天下震動
數(shù)日后,李朝天的太子之位被奪走了,天下震動。
太子之位關乎背后無數(shù)利益,朝臣,世家,商賈,市井,自上而下,牽扯廣泛。
京城滿城風雨,數(shù)百官宦貶職的貶職,查抄的查抄,依附的商行也受到牽連,市井爆發(fā)了大面積斗毆,一些世俗幫派被趕出京城。
京城中無數(shù)人都在議論桐崖,這個地方最近大出風頭,聚攏天下財富,罵盡天下聰明人,又讓太子失位,還變成了李朝的法外之地。
有把阮集說成山匪的,有把他說成殺手的,還有人說他是前朝大儒的后代,把他的出身說得離奇異常,也有人說他是乞丐出身,不過信的人不多,乞丐怎么會計算那么復雜的工坊分工,又怎么可能半年時間從普通人突破到先天。
......
太師傅府中。
宋仁青得意洋洋,揉著大鼻子,嚷嚷道:
“哈哈哈,我就說你們不要去招惹人家,這回出大笑話了吧,人家改革得好好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給李朝增加不少收入,現(xiàn)在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啰”
他對面坐著一個中年老者,身穿青衣道袍,一臉陰沉,聞言憤聲說道:
“就算是金丹老祖又怎么樣,我們宗里也有金丹老祖,他們竟敢打傷宗門弟子,回去我定要稟報老祖,請老祖出面,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宋仁青瞥了瞥中年老者,說道:
“還是省省吧,李朝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跟你們縱容分不開,別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們背后偷偷收了李朝不少好處”
中年老者神色變了變,說道:
“那是他們給的,你們收不到,難道眼紅了”
宋仁青幸災樂禍道:
“哎呀呀,還死鴨子嘴硬,你們吃相這么難看,現(xiàn)在出了事,你以為其他長老會幫你們出頭?”
中年老者目中一陣遲疑,宋仁青說得對,沒人愿意當冤大頭。
......
滇州,州城莫水城,距離乾州三萬里,中間隔著京城。
莫水城十分繁華,人口足有二百萬,商賈如云。
城中勢力最大的要數(shù)張家,如今的皇后就是出自他們家族,張家世代經(jīng)營滇州,滇州上下到處都有他們家族安插的人手,可以說將滇州經(jīng)營得固若金湯。
張家豪華府邸中,到處都有后天武者站崗,甚至還有先天武者帶隊巡邏。
一座富麗堂皇大殿之中,張家主張百生正大發(fā)雷霆:
“那丫頭就是不聽我勸,自以為翅膀硬了,如今闖下大禍,又要家里幫她收拾”
張百生一副文儒模樣,身上氣息飄渺,已經(jīng)超過了先天之境。
張百生的堂兄張百戰(zhàn)說道:
“李國斌借著這次的事大肆排除異己,把我們安插在京城的釘子幾乎全拔光了”
張百生的弟弟張百遠無奈說道: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當下最要緊的是善后,不能讓京城的火燒到這里來”
張百生看了看張百勝,說道:
“如今只有一條路,百勝,聽說宗里的長老對你家......”
張百勝兩眼一瞪,不等家主說完,霍然站起,說道:
“想也不用想,我女兒有老祖之姿,豈能嫁給幾百年的老家伙做妾”
張百遠勸說道:
“勝哥,這也是為了家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遲早要嫁的”
張百勝怒斥道:
“你們怎么不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人家,我看人家說的沒錯,豬腦子就是豬腦子”
“你說什么”
“你竟然說我們是豬腦子”
張百生和張百遠勃然大怒,大殿之中立刻吵鬧起來。
......
乾州。
墨鴉城郭家,郭銅令和趙夢悠坐在大堂之中。
趙夢悠嘆息說道:
“這風波越來越大了”
郭銅令苦笑說道: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他們有這種實力,哪里忍受得了老被人算計”
趙夢悠笑了笑,說道:
“李朝天也真是倒霉,面沒照就栽了兩次,這一照面,連太子的位置都丟了”
郭銅令說道:
“低估了人家的能耐,高估了朝廷的威嚴,栽跟頭是正常的”
趙悠然說道:
“李朝天擅長算計,這回是踢到鐵板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郭銅令說道:
“太子被廢,牽扯甚大,將來又是多事之秋啊”
趙悠然說道:
“人家有老祖坐鎮(zhèn),頂多是安撫敲打一番,讓他們不要再惹事罷了”
郭銅令苦笑,說道:
“那是自然,可惜我郭家也跟著在桐崖?lián)p失慘重”
趙悠然說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太子才會栽大跟頭,你們郭家得的好處夠多了”
郭銅令一凜,說道:
“悠然說的是”
......
一片龐大青山中,碧樹參天,猛獸出沒頻繁,常年渺無人煙。
一座山谷中,外表看起來毫無異常,可是每當野獸走向谷中,就會在空氣中激動起一片波紋,接著就出現(xiàn)在山谷外另一個地方。
這片山谷其實內(nèi)有乾坤,波紋背后隱藏著另一片天地,和外表所見完全不同。
波紋里面是一片繁華靈秀之地,殿宇連綿,穿著各色道袍的男男女女飛來飛去,赫然是一座修仙宗門所在。
蒼靈派是李朝內(nèi)的唯一修仙宗門,宗內(nèi)弟子上千,威懾周邊數(shù)萬里范圍。
一處偏僻的小殿中,一群白袍修士正在里面爭吵。
“郭銅槍,別以為有宋師兄給你郭家撐腰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
李朝云怒氣沖天說道。
“姓郭的,你們竟然敢跟外人勾結,背叛宗門,你們郭家真是好大的膽子”
李朝山說道。
“你們郭家竟然敢背叛朝廷,真是大膽啊”
李朝星兩眼通紅說道,簡直要動手打人。
喝罵的都是李朝皇子,還有其他幾個氣勢威嚴的站在一旁,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也面色不善。
郭銅槍盤坐在榻上,身旁還盤坐著一個美麗婦人,兩人任由這些人大聲呵斥,始終沒有開口反駁。
此時,一個威嚴中年人準備開口說話了,他是當今李朝皇帝李國斌堂兄李國敏。
李國敏說道:
“郭銅槍,事實俱在,若是不想你們郭家有什么事,就說說接下來怎么辦吧”
郭銅槍看了李國敏一眼,閉目不語。
李家眾人氣炸。
李朝山咬牙說道:
“我們要的也不多,跟桐崖的交易我們只要八成,剩余二成也夠你們郭家了”
郭銅槍身旁婦人杏目一瞪,喝道:
“真當這五萬里山河是你們李家的?再不滾我通知執(zhí)法隊了”
小殿中一靜,接著爆發(fā)更大的吵鬧聲,不過一會一群表情冷漠的修士出現(xiàn)在小殿中時,李家修士終于乖乖離開。
山谷中一座雄偉大殿,有五個氣息飄渺青袍修士盤坐在殿中。
這五個修士個個身份崇高,他們就是蒼靈派的五位金丹老祖。
一個文士模樣的溫和中年人盤坐在上首,他就是蒼靈派掌門葛傳君。
右側是傳功長老孔嚴華,一副和藹模樣,兩條長長的眉毛垂落。
還有一個是常務長老尤天鳴,棱角分明,一副干練模樣。
左側是執(zhí)法長老魏莫言,一副面無表情,陰冷的模樣。
器丹長老施無韋,仿佛土財主,圓圓胖胖,一副事不關己模樣。
葛傳君說道:
“當今世道妖孽橫生,變化無常,我們這偏遠地界就不要起大干戈了,省得招來災禍”
尤天鳴說道:
“師兄,桐崖橫空出世,必有反常,我們還是探查一下吧”
孔嚴華說道:
“那散修本無望金丹,卻讓他突破了,這其中必有變故,我看還是去問一問”
施無韋翻了個白眼,說道:
“突破就突破唄,人家怎么突破的,還得告訴別人不成?”
尤天鳴眉頭一皺,說道:
“這是我蒼靈派地界,出現(xiàn)一個金丹要建立基業(yè),難道不應該過問一下”
孔嚴華說道:
“天鳴說的對啊,如今妖孽橫生,若是不問個明白,萬一惹來災禍怎么辦”
魏莫言瞥了瞥孔嚴華,依舊閉口。
施無韋說道:
“我看還是先查查李朝是怎么辦事的,怎么就將桐崖弄丟了,本來過兩年就有大把的進項,為什么這么著急要去招惹人家”
孔嚴華眉頭抖了抖。
尤天鳴說道:
“那產(chǎn)業(yè)一年賺的太多,李家前去過問也無不可,我們還是說說怎么對付那新冒出來的金丹吧”
施無韋嘆了口氣,說道:
“唉,又要對付人家,看來李家就是跟你們學的啊”
孔嚴華苦笑,說道:
“無韋,世俗和宗門不一樣,世俗講究恩威并施,李朝若是不威懾一番,還怎么統(tǒng)御那么大的疆域”
施無韋說道:
“宗門也有宗門的法度,李家辦錯了事,那就該罰,不如先說說怎么罰李家的事,再來探討怎么跟那位金丹散修打交道?”
魏莫言冷聲說道:
“兩名內(nèi)門弟子私自下山干預世俗,一并罰了”
尤天鳴和孔文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葛傳君,也不再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