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晚出來那么久,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了,好歹也是曾經(jīng)令天界聞風(fēng)喪膽的魔尊?!?p> 南山轉(zhuǎn)到屋內(nèi)往竹子搖椅上一躺:“我曾經(jīng)也是凡人之軀,不及你啊?!?p> 說著哈哈笑了起來:“你說等不及我,手底下的人除了那兩條長蟲全部被消滅了,你也不至于現(xiàn)找一堆老鼠吧?!?p> “要不是東方制這個廢物這么久了還化不成原型就算了,還被朱雀家那小丫頭打得傷痕累累,我能去隨便找一推鼠輩嗎。”
妖王手拄在虎皮座椅的扶手上,冷毅的眉間微微皺起,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氣意。
“那裁葉呢?”
“不知道,還沒出來?!?p> “一個人去不也成,非要整這出,豈不讓人笑話?!?p> “就對付朱雀那片破羽毛三成靈力,再說我出手你要來阻止我。”
順勢坐到了虎皮座椅上,這倒三角的身材,加一席玄色華服,頗有王者風(fēng)范。
“不是上封天路,下斷鬼門了嗎,我們破封恐怕天界還不知道,就留著三成靈力被封印在四個毛孩體內(nèi)?!?p> “也太不把我倆放在眼里了,昆侖山不還留了一條,既然你出來,就同我一起殺上天界?!?p> “天帝那小子精明著呢,怎么可能就這樣,不讓你殺了那姑娘,是想看看他葫蘆里到底發(fā)買的什么藥?!?p> 妖王不語,看著桌上的梨花,目光冷峻凌厲。
“我出來第一件事情去了長白冰洞,歲暮的尸身不見了。”
原本笑著的突然咬牙切齒,瞳孔放大,讓人看了不禁膽寒。
“你這一輩子也吃不上四個菜。”妖王搖了搖頭,走到窗前。
“咱們不是說好了,我?guī)湍阋唤y(tǒng)六界,我只要歲暮,你不懂……”
妖王抬起手對他做了個停止的動作,隨后化作一縷青煙走了。
“誒,去哪兒??!”
空中傳來妖王的聲音:“去通知此后飛禽走獸花草樹木可以成精怪。”
南山嘆氣,自言自語道:“不想聽我說就直說,這事兒還用你親自去?!?p> 街上依舊燈火通明,朱雀府的大門卻已經(jīng)緊鎖。
鳳卿眠還慢慢悠悠的走回去,一路上開心得不得了。
想的是陳朝意定然也對她有意思,不過想想來燕橋上自己貿(mào)然離去實在不妥。
他性格那么好,又那么助人為樂,也不一定是喜歡我,萬一人廣泛交友呢,我可不能表現(xiàn)得太喜歡他,不然到時候他不喜歡我不就尷尬了。
而且他長得那般俊俏,而我……怎么會看得上呢。
又有些不那么開心了,想著就到了朱雀府門口,推了半天門沒有推開。
才意識到已經(jīng)很晚了。
來到墻下,雙手抬起往后擺了擺,一躍而起,掠過墻頭,用手杵了一下落地。
拍了拍手心灰,還沒往前走兩步,迎面而來就是一鞭子。
還好她靈敏側(cè)身躲過,不然這張不那么精致的臉就要皮開肉綻了。
定睛一看是鳳窈君。
鳳卿眠懶得搭理她,從她身邊走了走過去,被她推了一把面對面了。
“誒呦你干嘛!”
鳳窈君傲嬌的微微嘟著桃腮:“表哥說你去放燈了,怎么沒在城墻上看到你,還玩那么晚?!?p> “不是吧鳳大小姐,你都差點被淹死了,還去放燈?!?p> “還說呢,你就這樣走了,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徐小少爺,就是你繼承朱雀一族的族長了?!?p> 許是鳳南蘋和鳳一枕沒看到她扔的徐寤思,偏頭喃喃道:“還不管你的死活,要不是我,你早就飲恨西北了。”
“那你現(xiàn)在不是生龍活虎的,是是是,您受累了,不快些回屋休息,還來堵我也是難為你了?!?p> 鳳窈君抱著手圍著鳳卿眠走了一圈:“你不覺得今天的黑衣人蹊蹺。”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幫什么派,用些民間異術(shù)報復(fù),蹊蹺啥,你還以為真的有妖魔啊?!?p> 鳳窈君歪頭:“行吧,那我就想知道今天和誰吃的飯,逛的燈會,放的燈,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們在外面有人了?!?p> “你家住海邊啊,你管我呢?!?p> “只要你還在朱雀府一天,只要你還是鳳卿眠,我就可以過問?!?p> “行,沒啥,就朋友,我累死了,回去休息了?!?p> 快步離開,鳳窈君在后面大聲說道:“你當(dāng)心被騙了,可別在我們面前掉眼淚?!?p> 鳳卿眠頭也不回就往自己院子里趕,檐上一滴水滴在她的臉上。
用手指擦去,放鼻子一聞,是酒。
退后兩步抬頭,鳳南蘋坐在上邊,仰頭提壺,月亮在他身后,柔光輕輕打在他的紅衣上。
鳳卿眠往他身邊一坐。
“回來了?”
“嗯,分我一口?!币话褗Z過鳳南蘋的酒就往嘴里去。
隨后就滋嘴:“什么酒啊,那么辣?!?p> “扣陳,還我?!?p> “別了吧,你就浪費酒,你看看你身上都是,還順著屋檐滴到了我臉上?!?p> 鳳南蘋垂首:“野丫頭,天天就追著江子羽啊,我都和你說了……”
“打住,我知道,沒追著,就看看而已,你知道我對江子羽只是仰慕的。”
“你這表現(xiàn)很難覺得是仰慕,那你鐘意誰,今天那小子?”
好家伙,合著扔徐寤思沒看見,那么多人,和誰逛倒是瞅見了。
鳳卿眠裝傻充愣:“哪兒個小子啊?”
鳳南蘋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xù)問道:“今日相識的?。”
“不是,你還記得年前玄武西柳湖堤那條傷人的大蛇嗎,他幫我打跑的。”
“就見色起意了?就約人家今天吃飯逛燈會了?”
“是緣分好吧,出去一趟就遇到了,就恰好一起吃了個飯逛了個燈會。”
“看著和江子羽就大相徑庭的,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
這可把鳳卿眠問住了,這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連人名字都沒問,不過陳朝意也沒說啊,搖搖頭。
鳳南蘋搶過酒:“這就是你所謂的鐘意啊,我覺得就一純真爛漫的少年郎,別霍霍了?!?p> 只因鳳卿眠喜玩,這梨園茶樓,她那里不愛去。
外加同云初舞走得甚近。
這云初舞是云初月的長姐,前朝云大將軍的女兒,誰人不知她風(fēng)流成性。
眉心是金箔花鈿,滿頭珠翠,穿金戴銀,常到那臺月樓風(fēng)月場所。
她去時而也會帶上鳳卿眠去,不少人也覺得鳳卿眠水性。
“我可是這花樓酒館里的一股清流,再說了,又不是沉迷其中天天去,怎么就是那種霍霍的人了。”
鳳卿眠有些嬌羞的搓著袖擺:“況且不是見色起意,是蓄謀已久的見色起意?!?p> “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p> “哥日后慢慢明白?!?p> 一時安靜,坐在檐上可以看到近遠(yuǎn)燈火如晝,鳳卿眠似乎想到了什么,糾結(jié)的思考了一下還是說出來。
“哥,我今天看到嬌荷姐姐了,她……”
鳳南蘋剛剛提起酒壺欲用嘴去接,聽到此話停住了。
瓊漿泄下,灑了他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