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阿強問。
“趕緊收拾東西,他……他們殺過來了?”雷會長被嚇得有點口齒都不伶俐了。
“誰殺過來了?”我問?
“礦洞附近的村民!博偉奇說有村民路過那里,剛好看到礦洞冒煙,而且滿滿都是硫磺炸藥的味道,他們發(fā)現我們炸了山洞!趕緊逃!”松子說:“博偉奇說他們都是拿著刀子和土槍過來的?!?p> “我們趕緊收拾東西,把箱子簡單封上?!崩讜L說。
“八個箱子都帶走?”松子問。
“不管了,都帶上吧,有幾臺車?”我說。
“一共四臺,伯希爾一臺,我們兩臺,阿卜杜拉那邊一臺?!崩讜L說。
“我們五個,加伯希爾那邊三個,加迪拜來的兩個,還有店員八個,夠坐!”阿強數著。
“趕緊的,博偉奇說他趕過來的時候,村民已經都在路上了!他是一路開著車飛奔過來的,估計村民隨時可能殺到!”
“伯希爾不是國防部的嗎?幾十個村民還是能夠搞定吧?”洪偉說。
“搞定個屁!他最怕的就是別人知道他幫我們炸礦洞,村民來了,第一個跑的就是他,萬一國防部背鍋,說不定他在加納都待不下去了!”松子說。
我們把東西以最快速度整理上了車,四臺車趕緊離開了酒店,離開酒店的時候我們回頭看著這個平時熱鬧的酒店,如今人去樓空,又看看皮卡后面那八個箱子……
第一次看到松子在祈禱:“老天啊,保佑箱子里面一定要是真黃金啊!”
突然車子前面跑出來一個人,洪偉開著車,差點撞上去!
一看,原來是博偉奇。
“你瘋了??!不要命了!”洪偉打開窗戶用英語罵到。
博偉奇沖向車子,對著我們擺出乞求的手勢:“求求你們帶我走,村里人都知道我跟你們做事,你們把礦洞炸了,我肯定回不去了!求求你們帶我走!”
我們車子五個座位已經坐滿了,我們相互看了看對方,怎么辦?
“別管他了,他是frankton的人,說不定告密的就是他呢,萬一他是個奸細,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了他的同伙……”松子說。
“那倒不至于,他要是告密了,不等于把自己給坑了,誰都知道他幫我們做事。”我說?!摆s緊讓他爬到皮卡后面坐著吧!”
“后面放著黃金呢!”松子說。
“那也沒辦法,信他一次吧,總不至于把他丟在這里等著村民把他吊死吧?”我說。
“那倒是,這些非洲人瘋起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雷會長表示同意。
我告訴博偉奇讓他趕緊上車,前面沒位置了,只能坐在后面拖箱里,他對我做了做感謝的手勢。
這個時候酒店不遠處已經傳出槍聲,砰!砰!
“博偉奇快上車,趕緊走!”
洪偉一腳油門飛快的往前開,“那幫家伙都不等我們,一下子就不見人了,趕緊打電話給他們?!?p> 雷會長趕緊聯系伯希爾,伯希爾簡單告訴了雷會長逃亡的路線,約定在哪里等。
我們一路狂飆,希望盡快趕上伯希爾他們,可是來到中途,我們經過一個小鎮(zhèn)子,突然洪偉放慢了車速。
“什么情況?”松子問?!斑€不趕緊追上他們的車,待會他們跑了不管我們了,我們在加納可真的活不下去!”
“你們自己看吧!”洪偉指了指前面。
我們前面路上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非洲人,他們往前方的村子涌去,手里拿著刀子和鏟子,感覺是發(fā)生了暴動。
“不會是fronkton的人追上我們了吧?我就說博偉奇是個奸細,趕緊把他趕下走!”松子喊到。
“那倒不至于,我們都跑這么遠了,而且博偉奇我一直盯著,他一個電話都沒打,不可能告密!”阿強說。
“有可能是前面的村子發(fā)生暴動了?!崩讜L說。
“怎么辦?他們不會連我們也一起收拾了吧?”洪偉嚇得直哆嗦。
我們油門都不怎么敢踩。車子慢慢移動,“讓博偉奇下去問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阿強說。
“你瘋了,非洲這種暴動很有可能是種族或者宗教原因,博偉奇萬一不跟他們一伙的,他們反過來以為我們是博偉奇那派的,連人帶車一起給你滅了!”松子說。
“洪偉,你慢慢往前開吧,就當什么事也沒有?!崩讜L說?!百€一把吧,我們如果不趕緊趕上伯希爾,真怕那家伙自己跑路了!”
我們的車慢慢往前開,眼看就要開進人群中了,我們屏住呼吸。
“等等!”松子突然叫了起來,“我們的箱子還在后面呢!這幫人如果沖上來搶箱子怎么辦?”
“不管了,博偉奇在后面,坐著個非洲人,應該會好點吧。慢慢開過去再說!”我斗著膽子說其中內心也完全沒有底。
我們的車開進人群,這些拿著武器的非洲人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車后面的博偉奇,還是一直往前面跑,貌似沒有要沖向我們的意思。
這個時候伯希爾來電話了!“開免提!”我說。
伯希爾用英語跟我們說:“我們在邊境附近的小鎮(zhèn)等你們,出境的人已經搞定了,直接可以出去,另外你們在路上可能會遇到一群非洲人,別去跟他們交流。”
伯希爾告訴我們,原來前面的村子發(fā)生了小孩被搶的事件,結果搶小孩的人今天被抓住了,村里人都很氣憤,說要一起處決他!所以引來村子,包括村子附近的人的圍觀!
“嚇死我了!”松子松了口氣。
“你喝酒的時候不是說自己平息過各種暴動嗎?”我試著調侃他。
“那是喝酒吹牛唄。真遇到暴動還不快跑,何況車后面有幾千萬的黃金,萬一被搶了!命都不是最重要的,后面那可是命根子!”松子喊到!
“虛!你小聲點?!崩讜L趕緊說?!拔覀冘嚫浇€有拿武器的在跑呢!別驚動了他們?!?p> 我們有驚無險的穿過了村莊,飛馳到加納西部邊境一個叫goasa的小鎮(zhèn),我們終于和伯希爾他們匯合了!
“你們開得也太快了!都不等等我們!”松子對著伯希爾說。
伯希爾攤了攤手:“沒辦法,Frankton的人很有可能認識國防部車牌的車,怕他們追上來了,來不及等你們,一旦被他們發(fā)現國防部協助你們把礦洞炸了,發(fā)生暴動都有可能!”
“我們是怎么過境呢?”我問伯希爾。
伯希爾說:“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們從goasa直接走公路去科特迪瓦abengourou,那邊會有車等你們,你們跟著他們的車去到一個小機場,你們迪拜的飛機會從那個小機場直接起飛?!?p> “不用過海關?”我問。
“我?guī)銈兊竭吘衬沁叺囊粋€哨所,那邊是我們的人,我?guī)е銈冞^去,等你們平安過境了,我就返回?!?p> “雷會長,他不跟我們一起去科特迪瓦?”松子看了看雷會長用中文說:“這個公子哥靠不靠譜,那邊畢竟不是加納了?”
雷會長表示無論靠不靠譜都沒有退路了,只能信他一回。
在車上,松子給洪偉使了個眼色,洪偉從車前面的車柜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五把手槍。
“每人拿一把,加納還算安全,到了科特迪瓦,已經不是我們的地盤,萬一發(fā)生了什么,我們拿著槍安全點!”松子說完,也遞給我一把,我還是第一次拿真槍,手都有點哆嗦。
松子給我們示范,你看這個是槍鎖,把鎖打開,扣動扳機就可以開槍了,不需要用的時候一定把鎖鎖上,以免走火。
我們拿著槍開到邊境,伯希爾跟哨所的人簡單說了幾句,哨所的人就打開了邊境路閘,伯希爾站在路邊跟我們道別。
“謝謝了兄弟!”我打開車窗跟他揮揮手。
伯希爾沒有笑,他說:“別忘了你們的承諾!”
我們點點頭,開著車,迪拜那臺車也跟在后面,按伯希爾指示的對接地點開去。
“現在沒有了國防部的保護傘,又在陌生的國家,出了事真沒人罩著了!”松子說。
“我們后面不是還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哥們嗎?”洪偉問。
“阿卜杜拉的人?他們只負責看黃金,才不管我們人的死活,反正如果出了事,他們只要護送黃金到迪拜就行了!人到不到他們可不管!”阿強說。
我們出發(fā)的時候已經天快黑了,這時候已經深夜,科特迪瓦這條路都沒有路燈,我們按著導航開在一條陌生的路上,在一個陌生的非洲國度,車后面還帶著可能價值幾千萬貨值的黃金。五個男人雖然累到不行,但都瞪大著眼睛不敢睡去,只有后面博偉奇已經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