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吃完早飯木木在家里寫著作業(yè)。
就見小菊探著頭鬼鬼祟祟的往里張望著,木木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托著腮,勾起手指頭,一側嘴角揚起,輕哼一聲,說:進來吧,又不拔牙齒。
小菊縮著肩膀,挪著小碎步走進來坐在木木對面。
小菊看著木木輕聲說道:我跑了,是因為太害怕了,我看見那個老牙醫(yī)把你牙齒都拔碎了,還沒拔出來,后來又拿著工具在里面扭啊扭的,我真害怕了,想想還是下次決定好再去吧。
小菊越說越小聲,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挪著鞋底在地上摩擦著。
木木扶著額頭說:不用給我描述畫面,下次你要拔牙的時候好好回憶回憶吧。
小菊抬起頭,手放在桌子上,坐的筆直筆直的問:你還生氣嗎?
木木說:哪有什么好氣的,我的智齒也疼了好多次,也該拔了。
小菊:哦!難怪陪我一起拔牙呢。
木木:你這態(tài)度是,不爽嘛。
小菊連連擺擺手,道:不敢不敢。
木木拿起書,問:你作業(yè)都寫了嗎?
小菊:沒有,我都是晚上補課,白天只玩不寫作業(yè)。
木木說:呦呦呦,好驕傲的樣子。
小菊攤攤手,表示:沒辦法,年輕人的個性就是這樣子。
木木轉著水筆,小菊拿起橡皮從左手丟到右手,右手丟到左手。
小菊接著聊到說:你說氣不氣人,我到學校才幾個星期就被叫了外號。
木木:什么外號?
小菊:那個誰,大高個女的。
木木噗呲笑了笑,接著說:比別人管我叫,沒多高女的,好聽吧。
小菊哈哈大笑起來。
木木繼續(xù)轉著筆,笑著問:好笑嗎?
小菊問: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有人這樣叫你嗎?
木木搖搖頭,露著笑說:沒有,寬慰你,聽不出來嗎?
小菊:切,你會玩。
木木:切,你慢慢玩吧,我寫作業(yè)了。
小菊:好,你慢慢寫吧,不打擾你了,中午吃過飯在來找你玩啊。
木木:好。
小菊起身走了出去,到門口時,轉過頭對木木眨巴著眼睛,說:中午我姑姑來哦,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哥哥也會來哦!
木木筆頓了頓,心懸在半空,猶如時鐘的擺錘蕩起,按了暫停沒回落。
木木長吐一口氣,吹起了搭在額前的細軟碎發(fā),心落下,拿起桌子上的橡皮丟了過去,說:來來來,姐姐給你拔牙。
小菊狡黠的說:我也是早上剛聽到奶奶接的姑姑的電話,馬上就來告訴你了,你還不重金感謝我。
木木揉了揉眼睛,咬牙切齒的說:真的謝謝你哦,趕緊滾。
小菊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門口望出去,天一片蔚藍,沒有一朵云,沒有一絲風,幾只鳥低鳴著飛了過去,楊樹上的葉子落了些在地上,泛著枯黃。
木木寫完作業(yè),看離中午吃飯時間還早,便找了幾首浣溪沙,拿起毛筆練了起來,很久沒寫毛筆字了,手生的很,慢騰騰抄完幾篇,手腕都酸了,又隨意在廢紙上寫著“妙筆生花”四個字,寫了好幾十遍,還是不如意,怎么看都別扭,索性也不寫了。
吃完中飯后,爹爹奶奶去了大媽家,看看譽瑾結婚有沒有什么要準備的,奶奶尋思自己家的棉花收的有,可以打幾床被子,看看大媽有什么要求,打多大的,什么尺寸各打多少床,商討一下。
譽瑾還在上班沒有回來,距離婚期還有一個月,大媽和大伯開始要忙碌了。
木木洗好碗,拿起鍋巴夾了點豆角毛豆,坐在門口吃了起來,小狗圍在腳邊趴著,懶散的像團毛線球。
十月份的天,看上去又藍又高又遠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