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中央廣場邊上的閣樓里,一個胡子拉碴,長相兇惡的道袍中年男子滿意的看著光幕里的殘陽道人,摸著下巴上短短的胡渣自語道。
“一念成陣,你終于踏入這個境界了?!?p> ......
閣樓總共三層,觀看比賽的各大勢力代表都在二樓,此時已經(jīng)少了一大半,只有數(shù)十人還在,剩下的都去往一樓了,一樓的大廳是被淘汰弟子的休息和治療之地,之前被淘汰出局的人此時都在這里,或是療傷,或是繼續(xù)看著比賽,雖然閣樓外部看起來不大,但這一樓卻給每個勢力都劃分了專屬的位置,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大廳四周還有許多小房間,那是給傷重之人準備的,此時其中一個房間內(nèi),谷長風(fēng)看著昏迷不醒,躺在冰玉石制成的床上,全身一道道暗紅色裂紋的赤巖,一臉愁容裂紋里時不時泛起紅光,散發(fā)出陣陣熱量,而青荷則是趴在床邊,眼含淚水的看著床上的赤巖,臉上寫滿了擔憂。
“好了青荷,不要擔心了,農(nóng)長老已經(jīng)來看過了,說他沒有性命之憂,很快就會好起來的?!?p> “長風(fēng)少爺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哥哥強行施展禁術(shù),已經(jīng)傷了根基,很可能這輩子就廢了,而且永遠都醒不過來?!?p> “都怪我,如果當初沒讓他來參加這場比賽就好了?!?p> “這是哥哥自愿的,不怪任何人,長風(fēng)少爺不必自責(zé),谷家這么多年對我們兄妹的照顧,青荷很感激,相信哥哥也是一樣的,以前都是哥哥一直在照顧我,以后我來照顧他。”
“辛苦你了青荷,這是谷家欠你們的?!?p> 兩人沒有注意,此時躺在床上的赤巖,他們看不到的一側(cè),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
中央廣場上,當五座新的比賽場地形成時,場上只剩下了四十九人,其余的失敗者被谷煜長老送到了閣樓的一層的休息廳。
“總共二十五個數(shù)字,抽到相同數(shù)字的為一組進行對決,現(xiàn)在開始抽簽。”
隨手抓取其中一個光球,顯示的是“二十一”,也就是說在最后一組的十個人中出場,對于孤少宇而言這是最好的,尤其是這幾十個人都是各大勢力的精英弟子,可以見識到許多外界見識不到的東西。
這一輪比試得規(guī)則不變,可是比賽場地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外面看去是一個半徑十丈的圓形賽場,當?shù)谝慌x手進入其中的時候,里面的場景就變了,波濤洶涌的大海,巖漿翻騰的火山,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一望無際的黃沙和武器隨意放置的煉器閣,剛好對應(yīng)了五行變化,構(gòu)成了“五行幻境”布成的賽場。
雖然剛一進入會有些驚訝,但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各大勢力精英,很快便調(diào)整心態(tài)在對手身上。
“當當當......”
鐘聲悠揚,敲響了戰(zhàn)斗的號角,五個賽場里只站了九個人,唯有巖漿遍地的那個賽場站著一個扛著大刀的魔神般的身軀。
這時剩下的四十人中一個黑衣勁裝,看起來甚至有些不茍言笑的中年大叔開口了,“還有一個號碼沒人拿,是誰啊,趕緊上去,別在這浪費時間?!?p> “我當是誰在這里喧嘩,原來是魏兄,你當這里還是你們自由之城的地盤?”
另一個聲音響起,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衣著樸素,但身上有著濃重血腥味的彪形大漢,語氣里滿是嘲弄,可以聽出來兩人之前有過節(jié)。
“姓曾的,你再多一句廢話,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p> “魏明,有本事你就來,當我怕你啊?!?p> 兩人都是兇厲的主,一言不合,兩股凌厲的氣勢陡然爆發(fā),眼看就要打起來。
“放肆!”
聲音很輕,落在耳中卻如雷霆炸響,伴隨著滔天的威壓,剛剛還氣勢凌人的兩人猶如在巨浪翻涌的海域行駛的小船,隨時都會傾覆,谷煜長老飄在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場上的人,目光鎖定在兩人身上,眼里不時有雷霆閃現(xiàn)。
“比賽期間,擂場之外不得動手,否則取消資格,在此警告一次,若有下次,無論何人,一律取消資格,成績歸零。”
說完這些,谷煜又掃視了一邊全場,便落回到原來的位置,沉重的壓力亦隨之消失。
人群中,公孫明和楚州立散去了身上的靈力,目光也從墨云瀾身上收回,周衡將放在劍柄上的右手輕輕的放下,但目光依舊盯著墨云瀾,其他幾個位置也是一樣,共有六個人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墨云瀾身上,而墨云瀾自然是知道這幾人一直在盯著他,雖然臉上一副冷酷的模樣,但在衣袖的下的手,始終有靈力在凝聚,直到剛剛才散去。
彪形大漢收回力量,冷笑著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轉(zhuǎn)頭走到一個角落里待著,中年男子則指著只有夏侯青青一個人的賽場開口道,“那場比賽怎么辦,就這樣耗著?”
“自然有人參加,稍安勿躁?!?p> “誰啊?誰沒拿號碼,趕緊上去啊?!?p> “我?!?p> 中年男子又喊了一句,突然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閣樓的方向傳來,披著寬大的暗青色披風(fēng)將身體包裹,只露出一頭飄逸的紅色長發(fā),臉上多了幾道暗紅色的裂紋,看起來多了一些強悍的氣勢,緩緩朝廣場走來。
路過谷煜長老的身邊,對他微笑著打了個招呼,而谷煜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復(fù)雜。
徑直朝著火山巖漿的賽場走去,即使赤巖用披風(fēng)遮擋,孤少宇還是注意到他臉上不時閃現(xiàn)的痛苦表情。
穿過賽場的防護陣,呼吸著巖漿火山噴發(fā)的硫磺空氣,赤巖的臉色似乎有些好轉(zhuǎn),暗紅色的裂紋下像是有真正的巖漿在涌動,讓赤巖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不少。
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的夏侯青青看到對手終于來了,本來還挺開心的,可是看到赤巖卻讓她一下子犯了愁,之前赤巖在場上的突然爆發(fā)她當然也注意到了,正是因為這樣她知道對方身上此時肯定是重傷未愈,無法發(fā)揮實力,這樣她就不能盡情的打一架了。
“夏侯小姐,請指教?!?p> 擺好架勢,體內(nèi)的巖漿在涌動,也激發(fā)了他的戰(zhàn)斗欲,雖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承受高強度的戰(zhàn)斗,但他既然決定上場,就會拼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量,不過夏侯青青并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將大刀插在身側(cè)說道。
“我看你之前在場上那么拼命,身上的傷肯定還沒好吧。”
“謝謝夏侯小姐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不礙事了?!?p> “既然這樣,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赤手空拳和你打?!?p> “那好,小心了?!?p> 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風(fēng),蒸汽沸騰,熱浪翻涌,赤巖的身上也是一道道裂紋,此時巖漿從他的身體里流出來,一眨眼變成了被巖漿包裹的怪物,他的腳下連通著火山地脈,巖漿噴薄而出,帶著火山爆發(fā)的沖擊力朝夏侯青青揮拳攻去。
“來得好!”
面對這威力十足的一拳,夏侯青青的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沒想到她認為的重傷之人還能爆發(fā)出如此的威力,只見夏侯青青右手握拳,一層暗金色的靈力形成了實質(zhì)般的鎧甲覆蓋在拳頭上,右臂脹大了一圈,左腳發(fā)力,半徑十多米的范圍布滿裂痕,地面留下一個數(shù)米深的大坑,如同人形炮彈一樣迎著赤巖的巖漿拳頭而去。
雙拳碰撞在一起,巨大的沖擊引動了四周的火山,巖漿噴發(fā),帶著火焰的巖石在賽場內(nèi)下起了流星雨,大地裂開一條條不知道多深的溝壑,底下是沸騰著的巖漿,而兩人的身影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只有不時發(fā)生的震動在告訴外面的人,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
武器遍地的戰(zhàn)場上空,黑白分明的劃分成兩半,一半的天空被濃墨般的黑氣占據(jù),一半的天空被圣潔的白光充斥,紫衣的皇甫仲卿濃妝艷抹的站在黑霧中,顯得十分魅惑,他看著對面的男人,眼里只有嗜血的欲望。
在圣光的籠罩下,白衣翩翩,豐神俊朗的男子此刻面色有些凝重,對方的實力遠遠的超出他的相想象,作為東域頂尖勢力飛仙閣的天才,房玉廷一直認為自己并不會比六大勢力的弟子差,所以參加比賽以來一直都希望能跟六大勢力的弟子比試一下,可是現(xiàn)在真的跟對方交手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太過驕傲了,已經(jīng)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自己已經(jīng)使出了絕大部分手段,可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若不是飛仙閣的“羽化神訣”在屬性上稍占優(yōu)勢,此刻自己已經(jīng)落敗。
“房兄可是技窮了?奴家聽聞飛仙閣的羽化神訣練到至高境界可以白日飛升,羽化成仙,是當世一等一的玄妙功法,不過看房兄的表現(xiàn),莫非這傳言是騙人的?”
“皇甫兄不要逞口舌之利,既然你想見識一下羽化神訣的威力,那我就滿足你?!?p> 明知道對方是在激自己,可是為了師門的榮譽,房玉廷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
巨浪翻滾,陰云密布,細密的小雨打在一襲青色虎紋長衫,趴在地上昏迷過去的董清文身上,藍白相間的長裙襯托著嬌小玲瓏的身體,精致的面龐讓人感嘆這是上天的藝術(shù)品,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董清文,誘人的小嘴撅了起來。
“哼,真沒用,本公主還沒盡興呢,北嶺三族也不怎么樣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