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水可澆滅金烏大仙的神火……
眼看著翔刃將鳳凰一族的秘密向仇家合盤托出,月疏桐一丁點兒法子都沒有,只能在心里面干著急!
她雖不在乎桐兒與玄鳥之間有何深仇大恨,可是,倘若桐兒將那些個恩恩怨怨牽扯到無辜者的身上,那她絕不會坐視不管!更何況,翔刃和熾羽待她如親人一般,她早已打定主意,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們!哪怕是她的前世也不行!
她自知唯有潛心修煉,早日奪回身體,才能救得了他們的性命。于是,月疏桐反復(fù)背誦起練功心法,試圖達到對外物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最佳境界。
桐兒駕著仙鶴,心說:
太好了!這金烏果真就是東極島上的那位!
她強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故作自若地說道:
“想不到,世間竟有這般神火,風(fēng)吹不熄,水澆不滅,呵呵,我不信。倘若真有那種火!你我也就犯不上遠赴洛冰山了?!?p> “唉~”這時,百尺駕著仙鶴,從前面折返回來,故意擠在翔刃和桐兒之間,惹得他們乘坐的那兩只仙鶴很是惱火,生氣地發(fā)出“嗝啊——嗝啊”不滿的叫聲。
百尺也不管那兩只仙鶴是如何罵他的,反正他一個字也聽不懂。他對桐兒說道:
“金烏大仙的鞭火,我是親眼見過的,絕對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只不過,鳳后涅槃時的那團火,卻并非出自他手!”
“哦?”桐兒其實并不關(guān)心此事,反正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忘川之水能澆滅掉金烏的鞭火,那她數(shù)萬年前被活活燒死之仇,總算是能有法子報了!
可她如今畢竟是在冒用著月疏桐的身份,一句句話趕話,都被趕到這般地步了,哪有不接之理?于是,她順著百尺的話問翔刃:
“這就奇了怪了,放著那么好的火,丹穴宮卻舍不用,又是為何?”
翔刃剛想回答她,不料百尺卻將他一把推開,搶著說道:
“還不是因為鳥帝太過自信,非說有他護法,鳳后絕不可能發(fā)生意外,這才被你這小魔頭悄悄鉆了空子?!?p> 桐兒“噗嗤”笑出了聲,心說,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叫我一聲老魔頭還差不多。
她這一笑,在翔刃看來,是對他母親最大的侮辱。他正打算發(fā)火,可又轉(zhuǎn)念一想:
疏桐姑娘何時變得如此無禮?這個人,當真是月疏桐嗎?
再結(jié)合她此前的種種異相,翔刃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他想:
為何疏桐姑娘從幻殤窟出來以后,竟像是換了一個人?此事疑點叢叢,還需小心提防。
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翔刃故意一邊安撫著他所乘坐的那只仙鶴,一邊沒好氣地問百尺:
“你不好好飛你的,瞎裹什么亂?都驚著我的鳥兒了?!?p> 那只仙鶴也沖百尺“嗝啊——嗝啊”扯足了嗓門,看著別提有多生氣了。
其實,翔刃又何嘗不知,百尺之所以兩次三番地夾在他二人中間,是不想讓他心中的女神月疏桐與他翔刃這個六界第一美男子太過親近!
只聽百尺不緊不慢地回懟他說: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兩個光顧著聊天,可知現(xiàn)在到了什么地界兒了?”
翔刃和桐兒低頭一看,只見萬里長空下,無數(shù)螞蟻般大小的人兒忙忙碌碌,熙熙攘攘。
“嗐!我當是哪兒呢,不就是凡間么,怎么?你還想下去游玩不成?”
“我對那花花世界向來興趣廖廖,不過,你們就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的嗎?”
翔刃和桐兒都疑惑不解,四下里張望著。他們實在瞧不出哪里有什么異常。直到桐兒驚呼道:
“唉?貘宗人呢?”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翔刃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緊摟著仙鶴脖子,飛在前面的貘宗,此時早已沒了蹤影,就連那只紅頂仙鶴,也不知去向了。
百尺說道:
“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貘宗他老人家剛剛飛下凡間了,說是要去給什么人報仇。你們倒是說說看,咱們是追呀,還是繼續(xù)趕路?”
翔刃埋怨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我最煩你這般該急不急,不該急瞎急的樣子了,一丁點兒正形都沒有。”
“誒~”百尺反駁道:
“貘宗他老人家神通廣大,真用不著咱們跟著瞎著急。要我說,咱們只管走咱們的,沒必要下去添亂?!?p> 翔刃卻想著:
先得把疏桐姑娘身上的疑點解開了才行,否則,即便到了洛冰山,也不見得是件幸事。
于是,他又對百尺和桐兒說道:
“貘宗好歹于我們有恩,他那仇,若我們幫他報了,這筆恩怨也就兩清了?!?p> 他們做神仙的,最怕恩恩怨怨,糾纏不清。就拿月疏桐與丹穴宮的恩怨來說,遲早都是要還的。
翔刃向桐兒問道:
“疏桐姑娘,你覺得呢?”
桐兒沒想到翔刃會突然問她的意見。
“我……我覺得,翔刃太子所言極是,這恩嘛……能還就盡快還了吧,免得日后麻煩。”
百尺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道:
“反正此去洛冰山,也不為我自家的事,我瞎操什么心?你們這主人家都不著急,那咱還等什么?下凡去咯!”
這幾人便駕著仙鶴,一路去尋貘宗。
途中,翔刃試探著問桐兒:
“凡間亂糟糟的,最適合隱藏身形,也不知貘宗是要找誰報仇呢?疏桐姑娘可曾聽說?”
桐兒想了想,覺得狼牙的事也算不上什么絕密,于是便說道:
“我聽貘宗講過,他有個朋友名叫狼牙,便是在凡間遇的難。貘宗曾發(fā)過誓,倘若他離開了幻殤窟,就一定要給狼牙報仇?!?p> 翔刃狐疑地問道:
“你和貘宗相識不過兩日,他便將自己的私事告訴你了?”
桐兒刷地一下紅透了臉,她嘟嘟囔囔道:
“我雖與他一見如故,無話不談,可他說了,這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幻殤窟里人盡皆知。怎么,弧嬌公主沒告訴過你們嗎?”
說著,桐兒朝他們白了一眼,佯裝生氣地下凡間去了。正所謂“欲蓋彌彰”,她可不愿再多作解釋,以免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