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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岑碧海

第三十三章:到底是舍不得,還是不在意呢?

青岑碧海 若初程 2413 2020-02-21 23:38:44

  “糖糕是不是不能吃?”指尖輕輕一敲——搜索

  “有沒人吃糖糕過敏?”——搜索

  “過敏反應(yīng)有哪些?”——搜索

  念之的眼睛睜得像個琉璃珠,忽閃忽閃地盯著平板上的搜索結(jié)果,嘶,沒有他那個反應(yīng)啊。

  自己怕不是個傻子吧!竟為了他去搜這種弱智問題,她反應(yīng)過來暗自在肚里大笑了好久。

  天哪!“她她她……是在笑嗎?”卿姚看著化妝臺前的虞念之抱著個平板一個人傻樂著,太反常了,她覺得自己血壓有點高了。

  “好……好像是……”果果脖子也伸得像個長頸鹿似的,往化妝間望去。

  畢竟是寒冬臘月了,可翟陸離愣是在浴室里淋了近一個小時的冷水,才覺得清醒,踟躇半晌才出來。

  額間的碎發(fā)滴著水滴,緊實的肌肉蒙著薄薄一層霧氣,腿修長有力,怎樣看都是極好的。

  陸離瞅了兩眼鏡子里的自己,呃……才反應(yīng)過來她走了。

  一桌早餐被推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糖糕凍成了硬塊兒,像毒人的砒霜。

  陸離叫了翟汐送來換洗的衣物,便離開龍月灣了。

  劇組化妝間里……

  濕潤的化妝棉沾染在脖頸間的肌膚時,念之不禁一陣涼起雞皮疙瘩,臉紅到耳根,緊張得忘記呼吸,額間層層細汗花了妝又得補一補,時間又拖長——煎熬啊!

  頸間一塊塊紅印,實在得上著厚重的遮瑕才略弱化幾分。那是霸道地宣奪主權(quán),瘋狂的吮吸撕咬又愛不釋手,才會這副模樣。

  “阿嚏……阿嚏”

  這一大早的鼻尖數(shù)不清捂了多少張紙巾了,略微泛紅的鼻尖兒倒是給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增了絲人味兒。

  “翟總,要不要叫醫(yī)生來看一下?”

  暮陽覺得眼前這人有點燒傻了,明明感冒了,可是心情舒爽得很,像打了雞血似的,干勁十足。

  翟陸離啊,別人要是曉得你這熱臉貼得還得冷水澡才能澆滅,陸離咳了兩聲,調(diào)整好語氣:“去忙吧?!?p>  念之是主角又是大腕兒,劇組自然是識趣地將她的戲份排在了前頭,也安排得緊,雖然拍攝很順利,NG的次數(shù)少,幾乎一條過,可劇組放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還是極其耗人體力。

  “啦啦啦啦啦,吃飯啦!”飯菜的氣味隨著果果的小跑撲面而來。

  西紅柿炒雞蛋,肉泥西葫蘆,青椒悶蝦球,冬瓜豆腐湯,這可是廚房開小灶做的,場記或是攝影,道具組的在這兒城郊也只能吃盒飯的。

  確實是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念之隨便夾了兩口,竟就沒什么胃口了。

  砰砰砰……筷子清脆的聲響磕在碗沿,“要吃睡著啦!”卿姚看著念之心不在焉的樣子說。

  蝦球老了,味同嚼蠟,西紅柿咸了連完整的雞蛋絲都沒有,肉泥有些腥味,冬瓜不軟和像石頭。

  念之又逼著自己再吃幾口,畢竟拍戲很耗體力。

  “果果,明兒不要開小灶了,影響不好,咱……吃盒飯吧!”

  “嘿嘿嘿……念之姐,你也覺得不好吃吧!”果果賊賊地瞅著念之,她一點都不挑食的也沒吃飽,真的味同嚼蠟。

  “不搞特殊啊,不搞特殊。”

  “好想喝杯奶茶啊,太想了”果果委屈巴巴噘著嘴,“這外賣能送嗎?”卿姚疑惑道。

  畢竟這兒真的是荒涼得鳥不安家,地不長草的郊區(qū)。

  果果一瞬間眼睛都在冒光:“能??!怎么不能!”激動得都蹦上房車頂了。

  確實這大冷天的,要是喝點甜的暖的能讓人舒服不少,“果果你多買些發(fā)給大家?!?p>  “好!”

  張揚果可是資深的吃貨,鮮肉只要在冰箱里凍過,甭管加工得怎樣有滋有味她一嘴便能吃出腥味兒,菜若是咸了淡了,她能精確到是雞精多了,還是鹽多了,又或是醬汁多了。

  “黑咖啡”

  “桂花米酒少糖”

  “茶”

  大家一一報著自己的口味。

  念之只喝黑咖啡,果果也不曉得那股炭焦味混著極致鎖喉的苦,念之怎就那么鐘情,除了聞著香,入口倒也不發(fā)酸澀,其余的和中藥沒啥兩樣。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念之便又拿起劇本琢磨起來了。

  “哎……你們知道虞念之今早那樣子嗎?”男人猥瑣的笑聲把自己心里頭的躁動昭然若揭。

  女人白了一眼,就像教育這自家不規(guī)矩的女兒那樣理直氣壯地說:“化妝師遮了八百遍呢!”

  “還玉女呢,我看就是欲女,哈哈哈……”

  念之指尖泛白捏著手里的紙頁沒有一絲血氣,眼皮卻不曾從黑字上抬起,男人滲人的笑聲感覺仿佛能把哈喇子滴在自己身上,背脊發(fā)涼。

  “這次又是誰?。俊迸藴愔h論著,像商討國際機密那樣神秘。

  “誰知道呢,看得那些男人啊心花怒放!”

  “男人就好她這口,不然呢,一家人都想攀那些old money ,她爸也就給那些人打點工的,她資源也忒好了吧,陪了不少酒,哪有什么干凈的?!蹦幸袈曇舾纱啵实镁拖駥W霸對著一堆學渣講解一道難題時洋洋得意。

  卿姚去公司開會了,寒謙成畢竟也是她帶的,還在籌備演唱會的事情,延曦和果果去道具組給念之改戲服了。

  一聲聲刺耳如同幽靈纏繞,漸明漸暗……

  指甲深深陷在手心了里,留下一道道深紫的凹痕,只隔一層薄薄的皮便能冒出血來。

  房車門口,突然站出個人來。

  “等會兒請大家喝奶茶,你們口干了吧?”念之嘴角微微上揚,卻在那雙冰冷的眼眸下,像一把刺刀,利落地刺出去。

  北風吹過刮著臉有些刺痛,絨密的大毛領(lǐng)籠著白皙臉,眼睛很透亮干凈,臉龐沒什么血色,卻有一種清冷病態(tài)的美。

  屋外的人聞聲便尬笑著離開了,一場國際辯論賽,結(jié)束。

  嗚嗚嗚嗚……車里邊傳來聲響。

  “喂”

  “吃飯沒?早上你沒吃多少?!标戨x放下手里的文件,摘掉了眼鏡。

  念之將聽筒又往耳邊近了近,手機緊貼著臉頰,卻聽到他說:“不生氣了啊?今早的事情給你道歉。”

  “……”你道的歉還真不少。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植怀砸笆车陌?!”

  “拍戲要小心,不行就替身,你別硬抗著”

  “……”

  “喂?在聽嗎?”

  不知為何,就那么一瞬間,感覺鼻子一刺,喉嚨就酸澀腫脹起來,念之緊掐住衣角輕輕地說:“你做的飯很好吃?!?p>  “怎么了?想我啦?”陸離的倦容殆盡,眼角一下堆積在一起,笑了。

  那種感覺是什么呢?聽見他的聲音全身如同一縷電流竄入心里,心怦怦跳得厲害,卻又踏實。

  念之也笑了,卻只說:“你做的飯很好吃”

  聽過太多渲染的夸詞,但這是親人的第一次肯定,陸離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我們吃同一桌飯菜,你覺得好吃,才證明我的口味不奇怪?!?p>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話,念之聽了卻針扎了一樣難受。

  翟陸離很多時候都一個人,對他來說吃飯也只是一種維持自己身體運轉(zhuǎn)的方式罷了,所以哪怕是飯菜,咸了或是淡了,他很多時候都覺得應(yīng)該是這樣的,因為從來沒有過參考。

  “以后,你也嘗嘗我做的飯菜,看看奇不奇怪?!?p>  “好”

  念之透過車窗瞧著果果和延曦朝著這邊過來了,“要拍戲了,再見”

  “再見”

  細數(shù)下來,這是唯一一次,好好地告別,完整的對話。

  念之也不知道為什么翟陸離的話,自己從幾乎沒有質(zhì)疑過,就這么完全的信任。

  到底是舍不得,還是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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