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仁超真的看不清黑板了,或者說是認(rèn)不清吧黑板上的字筆道清晰,但心里就總是懷疑,認(rèn)得對不對。
沒有辦法在安心上課,光是腦子走神還不算什么,問題是想象中的畫面,不光是婷婷姐的影子,而且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可以從頭笑到尾的過于禮貌的賈正。
他竟然也要去做治療,這就不能容忍了他笑的那樣努力,比起予歆的純真微笑看著虛假的很多,關(guān)鍵是婷婷姐能不能分辨,不會被虛情假意所迷惑吧,但是答應(yīng)相處又是怎么回事。
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正言順的戀愛對象了想要交往下去,這讓人超無法忍受,必須要去阻止,不能讓甜言蜜語有靠近婷婷姐的機會,那女人意志不夠堅強,真搞不懂昨天老爸,為什么這么大的事提前都不跟我商量,好歹我也是家里的超人,家的朋友的是不應(yīng)該慎重對待嗎,如果提前我知道相親的事,碰瓷耍賴哄騙,不管什么方法也要把假正經(jīng)擋在門外,敢打我婷婷姐的念頭,離過婚的大十二歲,你想的也忒美了吧。
但是翹課并不是仁超腦子里的概念,說到底他還是一個老實的孩子,作為家里的老大要是逃了課,那弟弟妹妹不是難以想象,他可以很勇敢,不怕事,為很多事情出頭,替別人背鍋,但就是不會撒謊逃課,哪怕自己聽不懂的內(nèi)容,甚至坐在座位上也不光只是去聽,而且還很認(rèn)真。
當(dāng)然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還不知道為愛要做些什么犧牲,甚至他怕同學(xué)們知道自己的一些事,被冠上了超人的名字,一些形象當(dāng)然要注意,好在和老師的關(guān)系還不錯,仁超可以去求助班主任,請個假并不算什么難事,在何音清面前甚至可以沒有理由。
但是到了老師的辦公室,一種味道使他迷惑,這里怎么會有風(fēng)鈴草的味道。
其實路文石也是一大早就來到了學(xué)校,他需要何音清的配合,但是當(dāng)他把一切情況都說給這位年輕母親的時候,一個單親媽媽,一個孩子的老師,表現(xiàn)出來的是那么不自然。
應(yīng)該說何音清對路文石,算是有些小崇拜吧,能把自己的兒子教育的非常優(yōu)秀,當(dāng)然省了老師的事,雖然教導(dǎo)的不是什么學(xué)習(xí)內(nèi)容,但是生存技巧因人而異,也是另一種理念,那這樣一個出色的爹自然要好好招待了,來您請坐,您喝茶,剛泡的烏龍小心燙。
路文石也非??蜌猓骸岸嘀x了何老師不用麻煩了,我來是有事情要說,一點小隱私還望老師能保守秘密,仁超他早戀了,看上的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護士?!?p> “啊,”何音清一下子非常驚訝,水都灑到了桌上:“怎么可能這樣他還是個孩子?!?p> 路文石點了點頭:“是啊我也很意外,不過想想嘛也屬正常,青春期嗎誰還沒有什么想法。”
何音清連連點頭:“哎對啊,是啊仁超在青春期,哈哈哈這就很好解釋了,是啊青春期啊出現(xiàn)這種事情并不意外,來,文師傅您喝茶。”說著自己也端起茶杯。
“是啊,這純屬正常,想不到您很輕松就能夠理解,可是這茶,不要喝,”路文石在想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呀好燙,”何音清連忙吐了出來,用手扇著舌頭還打著哆嗦。
路文石拍了下大腿:“當(dāng)然躺了不是剛泡的嗎,叫我小心您怎么自己不注意啊,哎呀您這反應(yīng)太強烈了,快快快趕緊的喝口涼水,可是哪有啊?!?p> 何音清低著頭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都吐出來了,可是,是啊我這反應(yīng)太大了,我很意外,這到底怎么回事?!?p> “大舌頭了,呵呵,”路文石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您的反應(yīng)也很正常,畢竟是您得意的學(xué)生嗎出了這種事,當(dāng)然會有些意外了才會有這種反應(yīng),這說明您對我家超,很上心,謝謝您啊何老師。”
“呵呵呵呵,一定是這樣,對啊我是很看好仁超的,雖然他學(xué)習(xí)不怎么樣,但是很優(yōu)秀,呵呵呵呵比我還優(yōu)秀?!?p> “您這舌頭真沒是嗎要不去醫(yī)務(wù)室看看吧,說話都不利索了?!?p> “沒事我沒事,”何音清連忙擺手:“我能有什么事啊仁超他竟然早戀,這就不好了一定要堅決制止,那您有什么辦法嗎您是一點通。”
于是路文石就把仁超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何老師,聽完之后何音清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不就一瓶香水的事嗎這個我完全能做到,真想不到啊超竟然有這心思,這辦法不錯文師傅啊您真了不起,把自己兒子的想法堵得一愣一愣的。”
路文石尷尬地笑了笑:“呵呵,沒辦法啊成長的煩惱,早戀是不可以的,不想告訴他撒謊可眼睛還得要,超人啊早熟的孩子但也邁不過青春期的誘惑,那何老師,這事就拜托您了?!?p> 那既然事先設(shè)計的,仁超在聞到風(fēng)鈴草香也就很好解釋了,何音清不光是抹了香水,而且是抹了很多,應(yīng)該說在她懷孕到現(xiàn)在都是很少有的狀況,一個小護士把我的學(xué)生超迷的五迷三道這怎么可以,一定要把仁超拽回來拉回到學(xué)生的身份。
看到仁超走進(jìn)辦公室何音清主動招呼:“仁超來了,好巧啊你爸爸剛走?!?p> “我爸爸來過,他來干什么。”仁超有些納悶,但一絲絲緊張的同時,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總之在胡思亂想了,想著所發(fā)生的一切。
老師的微笑中帶著一絲嚴(yán)厲,反正是笑的不自然:“哦,他說你中午要去做電療,都是不回家吃飯的怕你身上沒帶錢,又不好去班上打攪你,就把錢留在我這里了,”說著,何音清從兜里拿出兩張十元:“呶,一張是你爸爸的,一張是老師的,吃點好的?!?p> 二十,在當(dāng)初能擺上一桌了,路文石從不吝嗇給孩子錢,尤其是給老大花錢,這是父于子的關(guān)愛也是一種信任。
但是何音清的錢,說成是老師對學(xué)生的關(guān)愛也可以,但是這師生來說有些重了,要是還有別的原因,如果說是抗?fàn)幓蚴菭幦?,那這十塊錢的力量明顯的有些微弱和無力。
怎么拿都少不了我爸呢,莫名其妙的仁超并沒有說話,伸出手去拿錢,但是老師攥得很緊。
應(yīng)該說就在這個時候吧何音清有一種感覺,一種緊迫和失落,仁超他只是自己的學(xué)生,在成長也即將升入高中,離開自己只是個時間問題,可是這個學(xué)生,用的真的很順手,多好的學(xué)生啊真有點舍不得。
這仁超就更不明白了他看了眼老師:“我爸,他還說什么了嗎?!?p> 何音清回過神來,連忙就松了手:“哦,他說你在成長一些事,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他都相信你會有自己正確的處理方式,他還說很高興你的進(jìn)步,要考大學(xué)了是嗎超,老師也很替你高興,你能有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好了,你爸爸說得對,每一天每一秒,你都在成長。”
“謝謝老師,可是,你抹了香水是嗎?!?p> 何音清非常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對,不知道為什么你把送了我一瓶香水,風(fēng)鈴草香,也是好久沒用過了就多抹了些,不會不習(xí)慣吧?!?p> “沒有,那老師,我回去了?!?p> “對了你來有什么事嗎?!?p> 路仁超長出了口氣:“已經(jīng)沒有了?!?p> 這應(yīng)該說是路文石太欺負(fù)兒子了,知道兒子不會太出格,敢下猛藥逼啞巴說話,知道兒子沒逃過課,還特意過來關(guān)照一下,要不怎么說太老實了就受欺負(fù)呢,原來父子間也是一樣。
終于熬到了最后一節(jié)課下,仁超飛快地趕到了醫(yī)院,婷婷姐,婷婷姐在哪,我要做電療。
但還是晚了一步,賈正已經(jīng)先到,還帶著熱騰騰的包子在那里大獻(xiàn)殷勤:“婷婷啊婷,先不要著急都中午了,總要先吃飯吧你喜歡的,雞蛋蝦仁餡。”
而文婷,就像是一只受傷小鳥般恐懼,不住的推阻也不住地后退:“你別這樣,我不吃啊你拿開,請你和我保持兩米的距離不要靠的太近,我只是答應(yīng)了相處并沒有別的什么?!?p> 賈正還挺堅持:“這可是我自己包的,能掙錢又能做家務(wù),這樣男人你哪里去找啊來,我拿給你嘗一個,你試試味道很好的?!?p> “干什么呢,”仁超連忙沖了過去站到了兩人中間,一抬手把賈正手中的包子打回到飯盒里:“這里是醫(yī)院有病治病,憑什么糾纏人家。”
賈正甩了甩手抬眼看了看仁超:“呦呵,好巧啊原來是超,你誤會了哪里是什么糾纏啊,我是來看病的,再說了我們現(xiàn)在是男女朋友,愛心午飯關(guān)心一下,怎么就成了糾纏了。”
文婷在仁超身后回了一句:“人家都說不吃了你非要,看病嗎就好好看這里是醫(yī)院,工作的地方?!?p> 賈正點了點頭:“行,那看病,戀愛的是咱們下了班再談,可你離我這么遠(yuǎn)這病怎么看啊,還什么兩米的距離不是說電療嗎。”
仁超非常的生氣:“誰跟你談戀愛啊下了班也不許,婷婷姐是不會看上你的,病入膏肓了無可救治,你趁早回去吧?!?p> 賈正笑了笑:“超啊,你在說什么呢,怎么挺明事理的孩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寧可拆廟不毀一樁婚嗎我們倆可是經(jīng)過你爸,媒人介紹我們自由戀愛的,你一個孩子插什么手啊再說了你婷婷姐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選擇的都已經(jīng)大人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仁超回過頭:“婷婷姐,為什么會這樣,他可比你大十二歲啊?!?p> 是啊為什么會這樣,還不是你爸安排的,可總不能前功盡棄吧,文婷十分的為難:“我,對呀這個怎么說呢,大十二怎么了你不是也比我小五歲嗎,我就不能遇到個合適的人嗎有自己的安排,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啊是上班時間,對啊這上著班呢說這些干什么,你們不是看病嘛要電療嗎,電啊療啊,上班期間不能說私事,更不能搞對象?!?p> 仁超沒有回答,呆呆得知看著文婷。
賈正倒是不著急:“行,那我就等著你下班,先治療,可怎么電療啊沒你這個護士,我一人哪行?!?p> 文婷躲閃著仁超的目光,錯過他的身軀用手小心的的指了指電療工具:“其實很簡單,就是幾個貼片,睛明穴印堂穴你隨便安安。”
仁超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文婷:“你跟我來我對你有話說,”
“啊,你要干嘛啊?!蔽逆梅浅3泽@?!?p> “我不能讓你就這么毀掉,跟我走。”仁超頭也不回拽著文婷就往屋外走。
“要去哪里啊,”
“樓頂,”
這應(yīng)該算急中生智吧,路仁超瞬間的想法,應(yīng)該只有那里能擺脫父親的眼睛。
文婷非常緊張,樓頂,該不會是去自殺吧,不管了,隨他去吧。
賈正站在診室門口望著兩人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小子,雖然老實吧但也真有點沖勁,真的著實的讓人喜歡,去吧孩子放心去吧,有些話早就該說開了,等你說完了,我該正式的進(jìn)入狀態(tài)了。
到了樓頂仁超的第一句話:婷婷姐,你能不能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