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家提到了夏風(fēng),真的是讓蘇晴感到大煞風(fēng)景。
雖然她在路家什么也不是,或者說她在路家很重要,人們都拿她當(dāng)親人看待,說朋友都有些見外,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和這個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再怎么相知相遇,彼此盡心竭力的對待,說到底她也不是路家的人。
只能說是超友誼吧,但是這種友誼,對她來說是一種耽誤,寄托在路文石身上的幻想依然存在,這讓她不能正視自己的個人問題,不知不覺的會拿自己的戀情,去和路家作比較,而不是拿路文石一個人做比較。
一個為自己修過路的人,或者說只是個井蓋吧,細心為自己療過傷的人,為自己設(shè)計過時裝草圖的人,他所喜歡的音樂格調(diào)很高,圣瑪麗亞居然一句歌詞都沒有,就只是一個啊字意味深長,沒想到自己也能為之陶醉。
再說路家的人吧每個人都活得清清楚楚,路文石從來都是很清醒,梁美昕就像音樂中的圣瑪麗亞,從來都是很溫柔,亦母亦姐的一位人物。
仁超就更不用說了懂事的孩子到什么時候都是讓人可親可愛,媛婕的文靜乖巧也讓人很喜歡,小遠方的天真也是很耐人。
就只有狗哼唧讓她有些害怕,但只要路家一個人在場,安全感無需多慮。
就好像大宅門里的丫鬟,紅樓夢里得寵的晴雯,試想一下紅樓夢里的一等丫鬟,哪一個愿意嫁到紅樓之外。
更何況蘇晴在路家的身份是絕對的平等,她享受這種平等的親密關(guān)系,很隨便甚至自己的脾氣,比家里的主人還要大也無所謂。
而夏風(fēng)對蘇晴就好像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并不可惜的雞肋骨,有他的存在,自己在路家才能心安理得,但絕對不是愿意在路家提起的話題。
那既然被問到了,和每次一樣她都會有一種失落和迷茫,運了口氣定了定神,還是有些無從話講:“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要說夏風(fēng)這個人呢,量身裁衣,按照標(biāo)準(zhǔn)文哥費心找的,他也沒什么不好的對我也可以,可就是對他沒有那種感覺?!?p> 梁美昕也很感興趣:“都幾個月時間了你們這不溫不火的,我有感覺,你們之間不會有結(jié)果的,理念不同?!?p> 路文石此刻并沒有很清楚:“你這是什么話,該祝福兩個人的我們該,希望他們好才是?!?p> 蘇晴也不明白:“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昕姐說的沒錯,我覺得我們兩個人走不到一起?!?p> “我看風(fēng)哥哥挺好的啊多聽話啊,”仁超也搭了句話:“那到底是什么理念啊風(fēng)哥對你挺上心的,晴姐是不是你太挑剔了。”
戲弄王溥的事,路家人并不知道,仁超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為這是為婷姐姐所做的事。
“小孩子你懂什么,,,”蘇晴還沒有把話說完。
仁超卻是反應(yīng)很大:“你也說我是小孩子,我是超人?!?p> “看你的電視吧,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p> 仁超無奈地搖了搖頭:“女人啊總是含糊其辭,說不過就不講理,晴姐姐你要是和婷姐一樣,,,”
仁超的話還沒說完,文婷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她到路家哪里是看電視的,就只是盯著仁超的后腦勺。
那時候沒有大的排座沙發(fā),反正很少家庭有吧,所以一家人圍坐一起看電視,都是凳子椅子湊在一起,而且男尊女卑主客之分,都是把路文石夫妻圍在正中,而文婷就是坐在仁超的后面。
心動的女孩,不管電視上演的什么,她都無心去看的,但是這種心動只能是屬于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一個孩子,無異于自取羞澀,本來就很拘謹?shù)乜赡軇e人的話聽不見,但聽到仁超提到自己,連忙就插上一句:“啊,怎么說到我啊,蘇晴挺好的啊性格也挺好的?!?p> 仁超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忘形,連忙點了下頭:“那好吧你們說吧,我看電視,哎呀胡斐這一招使的好,劍走偏鋒再加上一腿,我以后也要成為大俠?!?p> 是八五年的雪山飛狐,蘇晴撇了下嘴:“人家用的是刀好不好,胡一刀,再說了出的是拳你看他什么時候邁過腿,我看你眼睛真的是有問題了?!?p> 這話讓文婷有些用心:“仁超,眼鏡合適不合適,看電視還清楚嗎。”
“清楚,當(dāng)然清楚了,謝謝姐?!?p> 路文石運了口氣:“好了不要再提眼鏡了,能不帶還是不要帶,超你該去學(xué)習(xí)了,不然弟弟妹妹不好帶的。”
仁超站起身:“遵命老爸,帶孩子的大俠,媛婕,遠方,我們走?!?p> 可是剛一轉(zhuǎn)身,并沒有邁步身子就撲向了地面,這一跤摔得很完整也很快,讓全家人都有些意外,文婷連忙去扶:“超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路文石也連忙問到:“怎么了超,怎么會這樣摔得這樣狠?!?p> 仁超轉(zhuǎn)過身坐在地上:“沒事的我沒事的,就是摔了一跤,可能注定做不了大俠吧我只能帶孩子?!?p> “哥哥快起來,”弟弟妹妹也連忙上去夫。
“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你們繼續(xù)看?!?p> 文婷雖然也有疑問,仁超的反應(yīng)太強烈了,但應(yīng)該先解釋一下:“應(yīng)該是沒事的,他應(yīng)該是頭一次戴鏡子吧有些不適應(yīng)。”
一直比較壓抑的梁美昕終于說了話:“文哥,明天還是我?guī)食メt(yī)院吧。”
仁超站起身摘下眼鏡一揮手:“你們都怎么了,不就摔了一跤嗎球場上這叫常有,多大的人了還要媽媽帶我去醫(yī)院。”
梁美昕毫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就這么定了。”
這種表情讓路文石也不好說什么,仁超也值得順從:“那好吧我去寫作業(yè)。”
老大是很有號召力的,弟弟妹妹的服從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三個孩子乖乖地回到了房間,也帶走了狗哼唧。
路文石招呼著兩位女客:“我們繼續(xù)看電視吧不要管他們,蘇晴,還是說說你的夏風(fēng)吧我也覺得他人不錯,你不是就想找一個對你好的人嘛,說理念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p> 看來這話題還得繼續(xù),蘇晴長出了一口氣:“你知道嗎文哥,我現(xiàn)在才知道,學(xué)校附近的那些商鋪,怎么說呢他們的腦子里,不夠豁達,就只為賺孩子錢,
套路型銷售小孩子們哪里能抵得住誘惑啊,開書店不應(yīng)該斯斯文文嗎不能有辱斯文吧,我還幻想著他能給推薦兩本書看,可全都是教參教輔,不是賣給孩子就是賣給家長的,
好容易有了本《老人與?!?,還是跟老師商量好的定量進的貨。
他就不能多進一本嗎我總不能跟孩子爭吧,可他說要算成本的進了怕賣不出去,生意分的太清楚了他寧愿到別的書店高價給我買一本,說是不走書店的帳,害得我對文學(xué)的興趣都沒了?!?p> 路文石笑了:“哈哈《老人與?!愤@本書我背過可以給你說段子,我講故事很有特色的比你看文字要有意思的多?!?p> “真的嗎,你竟然背小說?!碧K晴眼前一亮。
“當(dāng)然真的了,其實不用背的好故事讀一遍就不會忘,這個你昕姐知道我給她講過完整的,對吧美昕。”路文石看了一眼梁美昕,妻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自己是有些冒失了,連忙收住笑容嗽了下嗓子:“嗯咳,其實蘇晴啊你應(yīng)該理解,生意人嗎當(dāng)然要講究經(jīng)營了,至于學(xué)校周邊,你也應(yīng)該理解,吃玩用學(xué)當(dāng)然都是針對孩子了?!?p> 梁美昕又冒出了一句:“所以我沒有選擇學(xué)校前邊。”
路文石笑了:“你當(dāng)然是了太善良的心,孩子不給錢大概都會賣吧學(xué)校門口,豈不做虧?!?p> 蘇晴搖搖頭:“沒什么呀,做人不就是應(yīng)該善良嗎,遇到你們一家人真的挺讓人高興,像你們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一家子善良人,不也快快樂樂嗎,是啊你說得對,學(xué)校門口的吃玩學(xué)用,都是針對沒有能力的孩子們,還特別計較,那個夏風(fēng),他哪怕是開家音像店呢干脆就只是玩,開書店,把我對老師的好感度也給降低了。”
梁美昕還是莫無表情:“這就是理念不同,看人要看人品的我看你和夏風(fēng),應(yīng)該不是一路人,趁早分了拉到。”
路文石有些納悶:“不能那么說吧作為生意人來說夏風(fēng)還是很認真,老師嗎也不是全那樣的,不應(yīng)該以點帶面,可是美昕,我不知道怎么你也看不上那個夏風(fēng),他和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啊。”
梁美心終于回過頭:“所以我是為了蘇晴好,還要我操多少心,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兩個人的看法不一樣,晴丫頭多單純的一個人啊你讓她跟一個生意經(jīng),還有仁超,眼鏡都這樣了也沒聽他說過,是不是太獨立了他還太小,不應(yīng)該一口一個超人老大的叫他?!?p> 路文石點了點頭:“你這樣說也確實是,我可能確實厚望了,不能給他太多壓力,好了你們看吧,我上夜市轉(zhuǎn)轉(zhuǎn)?!?p> 梁美昕連忙補充:“我還沒說你呢,店里的事不怎么上心對這條路,也太走心了吧,一大家子人啊丟下不管,天天去做什么環(huán)衛(wèi)工啊,你如果早跟仁超多溝通,到得了現(xiàn)在這樣嗎都帶上眼鏡了。”
一個小小的眼鏡引起了一家人的爭論,梁美昕非常內(nèi)疚自己沒有太關(guān)愛孩子,她因為自己病情的秘密表現(xiàn)的有點過激。
但是隨之而來的生意上的冷落,一種包裝加工的產(chǎn)品占據(jù)了瓜子市場,就是胡大瓜子的出現(xiàn),兩毛五一包量大味足,也算是有些高價了但是占據(jù)市場的份額非常的廣,學(xué)生門口當(dāng)然也是主要市場,之后又出現(xiàn)了傻瓜瓜子。
不過梁美昕并沒有多少掙錢的心思,她怕自己的時間有限,而又沒有辦法操完的心,仁超的變化在她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還有一個對仁超比較用心的,當(dāng)然就是文婷了,仁超今天的反應(yīng)有些過分,難道他的眼睛是假象,她開始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