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yī)護人員應該是純粹主義者,唯物主義者,最不可能相信什么命理宿命的,即便有治不了的病,也是想盡辦法去研究希望能找到醫(yī)治的辦法。
而梁美昕卻陷入了自己的迷信,醫(yī)生并不是神,早衰這個詞是無法治愈的罕見,是一種違反命理的出現(xiàn),當然六十歲算不上早衰,但是這種短命形式,相較之卻更為常見,身邊無可奈何地存在,不管你怎樣努力,都難逃結(jié)果。
梁美昕更多的信了自己的命,但是認命,不等于認同擺布,她要努力的一個人去抗爭,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盡可能的精彩,盡可能的延長,她不斷的鍛煉,藥補食補,養(yǎng)生之法,并且這一切,都是背著家人偷偷在努力,她怕會影響到家人的情緒,為她擔心。
對于生命換來說每個人都希望做到讓自己沒有遺憾,但是那些難以割舍的,真的就是一種無法形容難以承受的痛了。
自己的家庭有多幸福啊,仁超那么懂事,媛婕那么可愛,小遠方那么貼心,甚至連哼唧都那么善解人意,尤其她最愛最愛的文哥,并且文哥,何嘗不是深深地愛著自己,如果自己不在,他會怎樣生活,遠方還那么小,太可憐了原本就是個棄兒,文哥一個人該怎么帶大三個孩子。
無可奈何之下梁美昕有了一種想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這種想法,可能是蘇晴的出現(xiàn),或許只有這種方式能夠維系這種幸福,希望能夠幸福吧而不是太艱辛,那就是盡可能的不破壞這個家庭的完整。
找一個替代自己的人,比自己還要優(yōu)秀的才能配得上文哥,蘇晴是肯定不行的,小女孩太不靠譜。
這種念頭只是時隱時現(xiàn),未確定成型,梁美昕也是一邊抵觸,女人都是有醋意的,一邊又十分期望,就一直糾結(jié)陷入兩難抉擇。
所以梁美昕對于蘇晴的感覺,相當?shù)臄骋猓皇窃趦?nèi)心,而且內(nèi)心無法面對的,她不肯承認這一切,應該是自己瞎想,我的文哥誰也搶不走,蘇晴沒有在搶,只是比較隨便,是自己多慮。
可是為什么一個外人會那樣隨便,反正亂七八糟的,梁美昕曾經(jīng)多次想要沖動,想要嚴厲指正,離我的男人遠一點,但是沒有決定的勇氣,并未能支持,反而照顧得比較貼心,知道蘇晴的口味,紅燒肉偏咸,一家子都跟著齁的哄。
路文石的體質(zhì)確實不錯,或者說不怎么用藥的人,一瓶液效果顯著,輸完液的時候,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燒也退了,虛弱是肯定的,但是他的性格,虛弱就應該強硬對待,邁不開腿,就努力去跑。
在搭上有蘇晴在,這是來幫自己的給自己扎針的人,在外人面前不能軟弱,也是一種禮貌,所以還是想著一家之主的座位,蘇晴還想要阻攔,你這樣就別出去吃了,就在臥室吧我給你端進來。
路文石連忙搖頭,這點病就把人難趴下,我沒那么嬌氣。
但是午飯的味道,對于大病初愈的感覺來說,微咸就略有發(fā)苦,不大適合路文石的口味。
這屬于梁美昕的謹慎了,不由自主地想要全家人適合蘇晴的口味,單做的話又怕孩子們不太高興,但是她看出了丈夫食之無味的樣子,連忙的解釋:“怎么了文哥,好像沒什么食欲啊是不是有些咸了,我就多放了一點鹽?!?p> 媛婕先點了點頭:“是有些咸了,齁人?!?p> 小遠方卻是另種樣子:“我覺得沒事啊,味道剛剛好?!?p> 仁超跟著解釋:“沒什么的,蘇阿姨喜歡吃咸,她是客人?!?p> 蘇晴也反應過來:“怎么可以這樣呢,病號飯怎么可以咸,吃著會苦的,要不我去熬碗粥吧?!?p> 梁美昕有些來氣:“你會熬粥嗎?!?p> “不就是熬嗎有什么不會?!?p> 路文石擺擺手:“不用了什么咸不咸的,眾口難調(diào)嗎,一家人在一起就該互相包容,吃飯這種小事,去拿碗溫水來?!?p> 梁美昕連忙端來溫水,里邊還加了點香油,路文石招呼著媛婕:“來小婕過來,跟爸爸一起吃,蘸著吃就不咸了。”
可以說每一次接觸吧,路文石給蘇晴真的是無數(shù)的閃光點,他的包容大度,正直體貼,都讓蘇晴感到溫暖,并且不是自己太隨便,剛文史官也說了,自己是一家人,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蘇晴十分的感動,飯后之余又冒出了新的想法,護士長,我能不能請假啊想幫你一起照顧他。
關(guān)系到工作上的事,不能不認真,梁美昕一口回絕:“說什么呢,你跟個請了假的護士長請假,我回來的時候只是說一會,是劉大夫他有準備的讓我不要回去了,醫(yī)院的狀況我現(xiàn)在有不清楚,萬一人手不夠怎么辦,該上班上班,這里有我呢用不著你操心,我看你真是傻?!?p> 可能戀愛中的女孩都是傻的吧,蘇晴并沒有想太多,也沒有再解釋,畢竟人家是兩口子,我操的哪門子心啊,走了,再也不來了,說完,小丫頭就上班去了。
然后上學的上學,家里邊就只剩下路文石夫婦和小遠方,按照自己的理念,夫妻倆開始做體質(zhì)抗病法,也就是做運動,而且相當?shù)挠腥?,兩個人是分開來做,路文石在主臥室,因為一些動作,自己認為有效而別人看著不雅。
即便是夫妻倆也是隱私,其實就是觀念上的不理解,就好像村里的壯丁娶了一個白領(lǐng),關(guān)門在家練鋤地,也好像城市才俊上門到農(nóng)村,屋子里買了個高爾夫球洞,路文石有自己研發(fā)的一套動作,有些動作確實讓人無法理解,所以,連孩子都不讓在場。
而梁美昕呢在兒子的房間,無所謂觀瞧,都是平常的高抬腿或者直膝跳,抱抱孩子托托舉舉的,但是托舉動做,已經(jīng)讓她所擔心。
折騰了一下午,快到晚飯的時候,梁美昕終于忍不住,想著要對丈夫提個醒:“文哥,蘇晴這丫頭,你覺著她是不是不靠譜啊,太隨便了不拿自己當外人?!?p> 路文石本本想不到原因,隨口就答:“沒有啊,我覺得挺好啊,隨便一點好,隨便好相處?!?p> 梁美昕有些不高興,你們男人是不是遇到主動的小姑娘就覺得她:“可是我覺得她,有些過了,天天的長在咱家了?!?p> 路文石笑了:“這不正好嘛你說要優(yōu)待的,想要做她的思想工作,我看現(xiàn)在差不多是時候了,已經(jīng)像姐妹了該好好教育教育她了?!?p> “說到這個我就奇怪,今天是她給你打的針,非常的熟練,晴一針是一針準了,其實這并沒什么,就是她的熟練,幾乎不用眼睛看的?!?p> 路文石也有些納悶:“是這樣嗎,我沒太注意啊?!?p> “當然是這樣了,在醫(yī)院不管輸液打針的她只扎一針,準了的話算運氣,不準的話就求別人代勞,理由是再扎也是一樣不準,何必挑撥醫(yī)患關(guān)系呢,應該說到現(xiàn)在,每次她扎針都有人代勞,真的是不像話,可是今天,我都沒說話呢她就自作主張了。”
路文石看了看手背:“是這樣嗎,那她扎了我?guī)揍槪粫铏C報復吧?!?p> 正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文師傅在家嗎。
原來是付正彪,宇恒和仁超在同一學校,只是差兩屆,昨天的討債的事情呢兩個學生也是有過道歉,結(jié)局的和睦讓兩個人也是有了不溫不火的交情,在學校遇到也是打了招呼,說起后續(xù),知道路文石淋雨得了病,小宇恒也是有些過意不去,中午回家的時候就把路家的情況跟爸爸說了一下,并且囑托,你最好去看看,因為昨天的事,畢竟是我們欺瞞顧客。
行,你學問高聽你的,兒子說的一定都是對的,正好我也想像文師傅討教討教,怎么能掙到更多的錢。
付宇恒有些不高興,你去就去吧是看望病人,掙錢我們自己會努力的,也會很省的。
行,兒子說的一定都是對的。
就這樣,付正彪提早收了攤,拿了些驢肉就趕到了路家。
路文石也是非常的意外:“稀客稀客啊想不到你來得這樣快,快里邊請?!?p> 付正彪連連點著頭:“客氣了客氣了,聽說你病了,特意過來看看,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啊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著把驢肉遞了上去。
“你這就太客氣了,那我就笑納了改日還禮,可是付師傅,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是仁超和宇恒,他們倆在一個學校,對了你的病怎么樣?!?p> 路文石非常的滿意:“原來是這樣,我沒事了謝謝你路師傅,不過應該好好的跟你談一談了將來怎么打算?!?p> 付正彪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可不敢討?zhàn)?,兒子說了看望就是看望,怎么說你這病,也是因我而起嗎?!?p> “宇恒這樣個你說的?!?p> “對啊,他說掙錢的事,我們自己會努力,也可以節(jié)省?!?p> 路文石非常的欣賞:“付師傅,你有個好兒子啊,太懂事了,他這樣做,對以后兩個孩子的關(guān)系,也是非常好的影響?!?p> 付正彪美不滋的:“兒子就是我們家的希望,他的成績是我們?nèi)壹悠饋?,所以他的話,我們都會聽的,本來呢我今天也是不想麻煩什么,可是到了你這,有一點好奇,我不光賣肉也是做鹵肉的,醬驢肉做的不錯這你應該知道,可是今天路師傅你家里的味道,中午吃的燉肉,而且很香,我應該說得不錯吧?!?p> “對啊,是賤內(nèi)的手藝,還說得過去吧,怎么付師傅,你有這項技能嗎。”
付正彪笑了:“我對味道十分的敏感,弟妹這手藝,應該不下十種淡香。”
梁美昕也有些意外:“這你都能聞到,真的是太了不起了,我自己都做不到,燉肉原汁原味是最香的,但去除腥氣和雜味,香料是必須的,種類可以多但是火候不能過,不然就壓制了原味?!?p> 路文石挑了個大拇指:“真的是了不起,付師傅你的一刀準,驢肉和味覺,這就是你的很好的財富啊?!?p> 應該說有個大致的想法吧,致富的門道,當然還要看付正彪,有多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