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丹賽意外(1)
“不過是個卑賤的人類,竟然敢頂撞神!”淺月氣得胸腔上下起伏,之前的高傲之色蕩然無存。
“你,滾開?!陛p鳶很拽地甩了甩袖子,語氣清冷淡漠,實在是這里太窄,要是就這樣走過去怕是要碰著那個女人。
其實她更樂意直接踩著過去。
不過到底是歸疝的弟子,還是留幾分顏面的好。
真麻煩,早知道寧愿跟著歸疝御劍過去也不會抄小道,純粹是因為她不想跟歸冽撞上,那次的事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尷尬。
“憑什么讓我滾?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我讓你退賽沒聽見嗎?!”那頭淺月那個女人還在嚷嚷。
嘶,這人,在歸疝面前乖乖女清冷婊砸,在她這里裝都懶得裝了是嗎?
比砍價的老阿姨還吵。
神族所謂的包容萬物的禮儀都是在菜市場教的?
長見識了。
輕鳶一抬手,一股肉眼無法透析的威壓自精神海擴大開來,直直逼向淺月,對方一個猝不及防噗通一下雙膝落地,聲響之大好像用膝蓋撞地面一樣,雙手也在發(fā)麻撐著地面。
“你……你在干什么?放開我!”淺月嘗試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動彈,只好威逼道:“你竟然動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我回去之后絕對不會放過你!得罪神族圣女,你該知道是什么下場!”
“那我是真不知道?!陛p鳶無所謂地聳肩,黑斗篷兩肩跟著抖幾抖,又重重耷拉下來,“不過,你要是非要找事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招惹我的后果。”
“這次看在歸疝尊者的份上饒你一次,下次直接砍了這雙攔我路的腿咯?!陛p鳶徑直從她頭頂上飄過,靈魂的輕巧度還可以,不過中途還是磕到了淺月一邊腦袋,險些把她摔地上。
而輕鳶抖了抖身子,繼續(xù)走,毫無憐香惜玉之感。
反正依據(jù)時間,一刻鐘后大概就會消散威壓,這就當一個警告。
“別走!我說站住聽到?jīng)]有……”后面的叫聲實在煩心,輕鳶干脆施加多了一重,狠厲的力道往下一壓,淺月再次狼狽倒下,不過這次是五體投地,嘴也粘地上動不了了。
世界清凈了。
輕鳶若無其事地晃頭。
******千面******
場上人聲鼎沸,該來的人基本上已經(jīng)齊了,神族在前排貴賓座,已經(jīng)有幾名神族煉丹師就座特別席位做評委。
往后分別是精靈族代表以及魔族,冥族,到后來地位最低下的人族,獸族自從千年前那場亂世之戰(zhàn)過后便已銷聲匿跡,至今未曾聽說過高等獸族現(xiàn)世。
幾位人族代表強忍著,臉上還是保持著應(yīng)有的鎮(zhèn)定,團團簇簇圍起來不知何等身份高貴的人,或許是某國皇子。
輕鳶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裁判仍舊是最高貴的神族派來的代表,眉宇間是顯而易見的孤傲清冷,中年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看上去挺公正。
他似乎挺有來頭,緩緩出聲的沉重話語頃刻之間阻止了在場的一切喧鬧:“諸位,請保持安靜,此次煉丹決賽不僅僅象征著成功后即將名聲大揚,獲得各大勢力的拉攏,更意味著某派別生死存亡的重要決戰(zhàn),希望各位煉丹師發(fā)揮自己最大的能力,別給己方勢力丟人。”
他的話很莊嚴,卻已經(jīng)有人暗暗偷笑起來。
“歸疝尊者也有失策的時候,連祭司大人都不看好代替淺月圣女新加入的人族,這回歸族是真的要因某人而徹底落魄了?!?p> “可不是,聽說淺月小姐還好言相勸過,奈何某個人就是不知好歹,總以為自己能捅破了人界那天,卑鄙下賤的人族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不是神族慈悲,他們哪能有這個機會!”
“唉,就是苦了淺月小姐,一番好心還被浪費了……”
各種各樣的傳言,鄙夷輕視的目光從每個地方毫無縫隙地透過來,心靈承受能力稍微弱一點的都要在此時擺陣下來。
可偏偏輕鳶不屬那一類人,就這么坦然接受了打量探視以及看不起的厭惡。
突然聽到某個版本的故事,不知是真是假的,“聽說淺月圣女的母親便是死于人類之手,結(jié)果大祭司還既往不咎,為了神族將此事掩下來,可憐了圣女殿下小小年紀就沒了娘?!?p> 兩個人嘰嘰歪歪路過,也沒有在意混在人群的黑袍人。
“既然還有這回事?人族真是萬死難逃其罪!”
輕鳶不動聲色地吸收了對話內(nèi)容,心里嗤之以鼻。
用鼻孔來想都知道給淺月灌輸人族卑賤不可饒恕這些觀念的就是她最親的父親,怎么可能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個神族對依附種族的承諾而善罷甘休?
這其中的關(guān)系還是很復(fù)雜。
“請各位煉丹師入場,備好各自的爐鼎?!辈门谐谅暤?,有人開始入場了。
輕鳶無法攜帶納戒,又總不能抱著爐鼎在外面晃悠,所以是由歸疝親自送來的,也就被在場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原來這人就是歸疝中途變主意換上的那個煉丹師。
一時間對其不免有一些好奇,但更多的是輕視和厭惡,畢竟這個“新上位”的哭聲人族,這個敗類的種族。
“發(fā)揮正常水平,他們不會是你的對手?!边@句話是歸疝用途精神力與她的意念傳達,而在現(xiàn)實中,他只是默默呈上了應(yīng)該爐鼎便淡然而去沒有跟自己費盡心思換上的人選多說一句話,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
裁判若有似無瞥過一眼,之后便沒有了視線。
輕鳶第一時間先用精神力探視了一下爐鼎,本來以為她會像以往一樣走個過場就收手了,卻不想停留在半空中的那段長袖遲遲未放下來。
場外有人嘀咕:“這人怎么還不開始?其他人已經(jīng)開始處理藥材了……”
歸疝等人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于遲沉吟半晌,有些凝重開口道:“莫非那爐鼎有異樣?”
歸疝臉緩緩沉下來,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手腳?一直都是自己人看著,只要沒什么人擅自闖入的話問題不大……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但是也又有些不敢相信。
席位某處,少女捏著衣角,眼底不經(jīng)意間略過朦朧不清晰的恨意以及瘋狂,面上波瀾不驚,清冷孤傲,目不斜視盯著臺上某人,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