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昏睡中醒來,楚子魚睜開眼,便看到了床上粉紅色的帷帳,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脂粉氣息,被褥上散發(fā)的淡淡的清香,房間里的擺設極為美觀,房門打開,窗臺上插著幾只桃枝,給人的感覺,仿佛女子的閨房。
楚子魚皺了皺眉,牽強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回憶了一下那晚的情況。
在他暈倒后,感覺有人趕到,將他救走了,記憶十分模糊,基本記不清楚了,看著現(xiàn)在這情況,是被哪個好心人救了。
旋即,楚子魚下了床,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此時左臂上的傷口似乎好轉(zhuǎn)了許多,雖然依舊有刺痛感。
走到房門口,卻見門前站著兩個帶著斗笠,手持利劍的女子,這兩女子將楚子魚攔住。
其中一人道:“青王殿下,主子吩咐過,您傷勢未能痊愈,不得離開這房間。”
那話語,似乎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楚子魚見狀,看著這女子,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然而女子并沒有回答楚子魚。
于是,楚子魚不得不又回到了房間里。
剛剛在門外,他看到了一副景象,可以確定,如今他人不在江都城內(nèi)。
門外是群山,門前是峭壁,而這棟房子,只不過是此處的冰山一角,在這四周還有大大小小十多座,有大有小,規(guī)模不俗,若是楚子魚猜的沒錯,這應該是某個江湖門派。
而看門前的女子,服裝統(tǒng)一,且語氣生硬,想來這江湖門派中應該大多是女子,或全是女子。
若是門派中男子居多,是不會讓女子來看門的。
而再看這房中擺設,若是猜的不錯,這整個門派,怕都是女子,畢竟此處應為客房,連客房都是這般布置,自然是不打算讓男子入內(nèi)的,只是楚子魚不明白為何自己能進來。
想不通,楚子魚便不想。
而今江都城經(jīng)過山獸這么一鬧,肯定又是人心惶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幾日,那江都城的狀況又如何,自己這賑災還真是失敗,災沒賑到,人都快沒了。
天色漸漸暗淡,屋外掛起了冷風,火光在屋外點燃,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而此時,楚子魚終于聽到門外傳來了響動。
“宮主?!?p> 門外守門的女子說道。
“青王怎么樣了?醒了沒?”
清冷但略顯幼稚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楚子魚感覺似曾相識,似乎在哪里聽到過,但仔細想想,卻又不太想的起來。
于是楚子魚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門口。
“回宮主的話,青王殿下已經(jīng)醒了,按照宮主的吩咐,我等二人一直守在門口,也未曾讓青王殿下離開?!?p> “嗯,現(xiàn)在不用守了,去領賞吧。”
'“是,謝宮主?!?p> 說完,門外的那兩個女子便離開了。
楚妗幽推開門,走了進來。
楚子魚看著走進來的人,一時之間愣住了,雙眼瞪的宛若銅鈴般,看著楚妗幽,道:“你···你怎么···”
楚妗幽笑道:“皇兄,是不是很意外啊,沒想要吧。”
她眼中的嘚瑟之意,并沒有藏著掖著,倒是直接表露了出來。
楚子魚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了下來,嘆了口氣,幽怨的道:“我還以為我有什么艷遇呢,沒想到竟然是你,唉~”
楚妗幽見楚子魚一臉的失望,臉色僵硬,這肯定不是他的五皇兄,曾經(jīng)的五皇兄怎會說出這樣的話,還什么艷遇?
不過這樣倒也有趣,旋即,楚妗幽沒好氣的道:“難道我就不漂亮嗎?艷遇?我這宮中,大把的女子,皇兄若是愿意,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一下,怎么樣?”
楚子魚撇了撇嘴,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天天就知道說給我安排姑娘,也沒見你什么時候安排過?!?p> 確實,每次楚妗幽打趣楚子魚的時候,都是這么說的,但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做到過。
楚妗幽見楚子魚這么說,輕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安排呢,想做我的皇嫂,她們還差得遠呢。”
聽到此話,楚子魚有些忍俊不禁,難怪,竟然是這個原因。
旋即,楚子魚道:“你怎么會在江都?”
楚妗幽也坐在了楚子魚身邊,翹著二郎腿,道:“我在江都自然是有正事要辦,不過沒想到皇兄這次來江都竟如此魯莽,什么都不了解就匆匆前來,這下吃了苦頭了吧。”
說著,楚妗幽指了指楚子魚的左臂,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楚子魚因為什么而受傷了。
楚子魚聽到楚妗幽這么說,嘴上掛滿了苦笑,確實這次太過魯莽。
“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倒是變得越發(fā)的聰明了,如今在這江都,竟然開創(chuàng)了一個江湖門派,倒是我,孤家寡人一個?!?p> 楚子魚感嘆。
要知道,在五皇子的記憶之中,這楚妗幽當初還只是個調(diào)皮的小丫頭當初說想在京城開個花樓,說是避免那些良善女子誤入歧途。
而今這勢力,竟已經(jīng)延伸到了江都,勢頭迅猛無比,如今看來,那楚莫秋也不過土雞瓦狗耳。
若是楚妗幽想要奪取皇位,只怕那安王都未必能坐的穩(wěn)了。
不過楚子魚也不算太驚訝,畢竟楚妗幽在楚皇的眼里,那就是個寶貝疙瘩,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楚妗幽得意的道:“那是,當初我不是說想來江都玩嘛,可是皇兄說話不算話,竟一個人跑去十里竹林閉關,所以為了方便來江都玩,我便在這江都城外,尋得一處好地方,在這里開了個江湖門派。如今這門派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名氣的,這次來江都,是因為有人得罪了我,我是來報仇的?!?p> 楚妗幽一臉憤怒,臉上氣鼓鼓的,倒是十分可愛。
楚子魚見狀,道:“哦?還有人敢得罪千幽公主,當真是找死,是何許人,皇兄為你出頭?!?p> 楚妗幽道:“在這江都,敢與我千幽宮對抗的江湖勢力只有一個,就是那斷陽谷的李斷陽,一月前,他竟在江都城調(diào)戲我千幽宮的弟子,膽大包天,還叫囂我千幽宮是個尼姑庵,說我是個尼姑,你說該不該打?”
聽聞此話,楚子魚沉思,道:“確實該打,敢這么說當朝公主,砍頭百次都不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