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武林小會
一萬兩,還要現銀。馬是好馬,可價格卻讓人望而卻步,賣馬的是位彪形大漢,滿臉絡腮胡,厚唇寬鼻,濃眉大眼,聽口音是北方人,看架勢也會些拳腳,正所謂千金易取,寶馬難求,他怎么舍得賣呢?
“漢子,便宜些吧,八千我買了”
“諸位,在下昆侖派蔣黑虎,因經營不善,折了本錢,來此賣馬還債,若放在平時,就是十萬我也不賣,現在只要一萬兩銀子,多一文不要,少半錢不行”
蔣黑虎盡管撂下了話,可許多馬販子卻依舊不死心,圍著他曉以利害,目的就是為了講價,然后倒手就能牟取暴利,足夠吃喝一輩子。蔣黑虎不搭理他們,卻被吵的煩了,解開韁繩就走,半個字都不說
“真是好馬,可惜太貴了”郁莊無奈的搖搖頭
“早知道帶點銀票在身上,現兌換也來得及”
“太貴了,一匹馬而已,我看這匹也不錯,就它吧”郁莊指著旁邊的黃驃馬說
“客人好眼力,這匹馬雖然比不上那踏雪烏騅,也絕對能日行八百,四蹄強健,腰身勻稱,正合您的身量”
“買了”
郁莊可不是胡亂買的,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踏雪烏騅的身上時,他則環(huán)顧四周,幾乎所有的馬都被踏雪烏騅的光芒所掩蓋,眼神閃躲,喘氣都沒力,唯有這匹黃驃馬前蹄踏地,不停地翻土,有一股不服輸的意志。這絕對是一匹千里馬,多數人都被它平凡的外表所蒙蔽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郁莊鐵錚牽著馬離開,就在剛出馬市的時候,又看見了蔣黑虎,身前還有一堆捕快,領頭的是位主簿
“你要一萬兩現銀?”
“不錯”
“跟我去衙門取”
“你當真拿的出一萬兩銀子?”
“笑話,諾大的寧國府,會拿不出一萬兩,跟我走吧”
蔣黑虎牽著馬,前后左右圍著捕快,一行人去衙門取銀子去了
“還是當官的有錢,一萬兩連眼都不眨”
“他們聽個曲兒都要幾千兩,少聽兩首曲子不就有了”
“你知道的很清楚呀,說,跟誰去聽過曲兒?聽過誰唱曲兒?你給誰唱過曲兒?”
“我哪知道,吳平不就這樣嗎”
“是嗎?”
“不是嗎?”
“呸~不要臉”
“我~囧”
在回客棧的路上,郁莊飽受審問,他一路自責,自責不該多嘴,好在半路上他有了救星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四海豪俠,在下岑智,自廣西省來,每到一處必擺擂臺,戰(zhàn)敗方走。不為別的,只為多交朋友,多學功夫,因此一路上見過不少好漢。初到寧國府,尚未有過敗績,想必江湖的朋友都知道,再過半年就是武林大會,我在這擺下擂臺,就叫‘武林小會’凡是打不過我的兄弟,今年就不要去嵩山了,免得丟人”
岑智前面說的都挺好,可最后一句就有些不好聽了,怎么地?以為我寧國府無人嗎?沒人打得過你?一石激起千層浪,話音剛落,一位帶著頭巾的小伙子從臺底下跳上來,指著岑智的鼻子說:
“好個蠻子,你把寧國府當做什么地方?敢在此大放厥詞,看拳!”
頭巾男出手就是一記直拳,岑智轉身躲開,閃到頭巾男身后,左手按住頭巾男的肩膀,右手捏住頭巾男虎口,翻過他的掌心,左腳踢在腿窩處,瞬間將頭巾男擒拿,說道:
“兄弟,你誤會了,我可沒有小瞧誰的意思。你想啊,連我都打不過,還去武林大會干什么?擎等著吃虧不是。若打的過我,至少能排個中上,說不定還能當武林盟主。我就是一塊試金石,省得大家都麻煩不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快放開我”頭巾男被捏住三處脈門,半邊身子都麻木了,可不得求饒。岑智松手,跳開兩步,拱手說道:
“承讓了,下一位”
一時間沒人搭茬,會功夫的都看得出來,岑智的擒拿手十分厲害,非一般人能敵的過。人群中就有人小跑著離開,不是害怕,是去請高人來治他,本地的讓外地的欺負了,那還了得,說什么也不能丟了臉面。不多一會兒,幾家武館的教頭趕了過來
“在下黃金標,討教岑公子”一位體毛濃密的漢子上臺拱手,擺開架勢
“在下岑智,來吧!”岑智一手背后,單掌擺在身前
黃金標大喝一聲,一個箭步沖上去,左掌一扇,是個虛招,意在迷眼,岑智伸手擋住,黃金標右掌化拳,取中線,直打胸口。岑智橫起左臂,單掌攔住拳頭翻轉手腕,以肩為軸,左臂從黃金標腦袋上套下去,腳下一錯,人來到了黃金標身后,右手捏著黃金標的手指頭,死死地鎖住他的喉嚨
“黃師傅,承讓了”說完,放開雙手人已經后退
“咳咳~了不起,好功夫”黃金標咳嗽兩聲,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走下擂臺
兩次轉身,勝兩場,用的都是近身擒拿的功夫,臺下的人不管先來的后到的,都不敢貿然上臺,冷場了片刻,一位倒三角漢子似乎成竹在胸
“在下趙大河,請教岑公子”
“趙師傅請”岑智依舊是單手架子
趙大河吸取教訓,不出拳,先出腳,連環(huán)踢出三記掃堂腿
“著著著~”
岑智連連后退,趙大河陡然變招,下盤低矮,雙拳齊出,一招雙龍出海打向岑智小腹。岑智后腳點地,騰身而起,空中蹈步,一腳踩在趙大河腦袋上,落地穩(wěn)身,回手一個搬攔捶,正打在趙大河的軟肋。趙大河頓時岔了氣兒,捂著胸肺處,直不起身子
“趙師傅,承讓了”
“教頭,你要不要緊”兩個徒弟沖上來,扶著趙大河回武館
“好俊的身手,我來會會你”
劉鐵錚騎在黃驃馬上把臺上的三場打斗看的清清楚楚,技癢難耐,手拍馬鞍子,雙腳蹬馬鐙,踏著圍觀人群的肩膀走上擂臺。郁莊目測岑智的功夫應該和鐵錚不相上下,正是一位難得的陪練,盡管放開手腳
會功夫的女子本就不如男子多,長相出眾的更是鳳毛麟角。岑智一副桃花臉,雙眼冒著精光,盯著鐵錚上下打量,下意識的舔嘴唇,心里的想法不用說,頓時顯露無疑
“嘿,你功夫不錯,咱們劃拉兩手”
“在下岑智,敢問姑娘芳名”
“待會兒把你打趴下了再告訴你”
“哦~哦~”臺下的看客聽的清楚,不遺余力的起哄。岑智又問:
“姑娘芳齡幾何,可否許配人家?在下尚未娶親,不知可否……”
“住口!瞧你人模人樣的,花花腸子還不少,回家找你二姨去”
“哇哦~哇哦~”臺下起哄的更厲害了。岑智半分不在乎,接著說:
“我不打女人,好妹妹,你還是下去吧”
“呸~誰是你妹妹,別亂叫”
“不是妹妹還是姐姐不成?”
“浪蕩子,非扯了你的舌頭墊馬鐙!看掌!”
其實也不能怪岑智出口‘調戲’,只能說一切都巧了。岑智從小被奶奶帶大,岑智的奶奶一身好功夫,對孫媳婦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有身手,岑智也喜歡會功夫的女子??上б恢睕]遇到合適的,今天可謂有緣千里來相會,一時激動,說話也沒注意措辭,該問的不該問的,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看客們越聚越多,二人在擂臺上的對話,送入他們耳中,自動轉換成葷段子,無不猥瑣發(fā)笑。對此,郁莊面色陰沉,半分笑意也沒有,對這些看熱鬧的市井之徒,滿腹嫌惡,可也沒辦法,總不能把他們都打一頓吧。索性不去想,專心看擂臺
殷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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