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些許像我們在陸府所看到的那口井?”慕玨塵淡然看向顧昔君。
“你也有這種感覺?”
顧昔君從井上跳了下來,喚出玄戾,在井邊輕輕刮下些粉末,鼻子湊上前嗅了嗅。抬頭說道:
“這巖石的成分的確很像,用青花石子料砌井的,算上陸府那個,這口算是我第二次見!但是這口井明顯比陸府那個嶄新多了。最主要的是,這周圍環(huán)境根本不對!可為什么就是莫名覺得相似呢?”
慕玨塵點頭認同,“的確,這里周圍方圓十里之內(nèi),皆是樹木野花,別無他物。所以我一直在想他們之間能有什么聯(lián)系?!?p> 顧昔君蹲在井旁,仰視慕玨塵,“對了,我之前一直想問。我那日被帶到枯井之中,即刻就沒了意識,你是怎么救我回來得?”
慕玨塵目光飄向樹林,回答道:“我跳入井內(nèi)未等落地,眼前便出現(xiàn)一陣耀眼白光,根本視物不清,也一同暈了過去。待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你我二人皆躺在這井口的旁邊,于是先行帶你進草屋內(nèi)養(yǎng)傷。至于為什么會這樣,我暫時不清楚?!?p> 說完,他搖了搖頭,顯然對二人的經(jīng)歷也滿心疑惑。
“啊?那,那具骨架呢?就這么沒影了!”顧昔君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
“嗯?!蹦将k塵點頭。
顧昔君當(dāng)即就跳了起來,急忙問道:“哎,那他把玉玦也拿走了???”
“并未取走,那半塊恰好遺落在你身旁,我便一同撿了回來。”
“呼……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枉咱們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取回寶物,總算大功告成!”顧昔君雙手掐腰,長舒一口氣,打心眼兒里高興。
緊接著她說道:“我們也出來這么久了,趕緊回去?”
“如何回去?”
顧昔君看著慕絕塵,一臉不解。從褲兜里拿出了手機,高舉起來左搖搖右轉(zhuǎn)轉(zhuǎn)。
“這……”
這根本沒有信號!
她有點兒蒙比,對著慕玨塵眨巴兩下眼睛,“這怎么回事兒???乾坤大挪移?瞬時移動?傳送門?”
“能試的方法我都試過了。但這里應(yīng)該與陸府在同一個區(qū)域?!?p> “你怎么知道?”
“這幾日我晚上觀察過,天上星位分布幾乎同陸府無異?!?p> “臥……這也行?”
“等你能夠把壓制骨架的元氣的方法運用自如了。我們就試著出去!”
“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吧,你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鳖櫸艟匀欢坏乩狭四将k塵的袖子。
慕玨塵就這么任由她拉著,輕聲拒絕:“不可,這里時常有野獸出沒。到時若是有走獸攻擊,我們?nèi)菀鬃呱?。?p> “啊,有野獸?”聽到野獸的顧昔君,此刻臉上反倒興奮異常。
慕玨塵異樣的眼神看著她,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傷到了腦子,最后還是點頭答道:“有的。”
“那你不給我打一只來,天天喝那沒有味道的雞湯,我都要吐了。”
慕玨塵被噎的啞口無言。有時真懷疑她腦子裝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怎么可以什么情況都能想到吃!
顧昔君噘嘴說完,卻是靈機一動,“唉,不對,我想起來了!”
接著,她如變戲法一般,從褲兜里拿出來一個小小的油皮紙包。打開來看,竟然是鹽!
慕玨塵少有的流露出詫異的表情,挑眉看向她。
她缺抿嘴一笑,“嘿嘿,前幾天若早想起來,也不至于喝得索然無味?!?p> “你出門為什么會帶這個?”慕玨塵盯著鹽包,鄙視到極點。
“哦,有次我進山吃烤野雞,發(fā)現(xiàn)沒有咸味好難吃。打那以后,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以備不時之需。鹽,酒,凝氣丹,旅行三大件!”顧昔君隨即得意洋洋地又坐到井沿。
慕玨塵聽后帶著滿臉鄙夷之色,盡量平靜的問道:“不是還有棒棒糖么?”
“早不吃了,愛胖。但是不吃那個,本帥哥照樣可鹽可甜!”
不知道為什么,一提棒棒糖,她就想起來樓道里的那個噬魂小女孩,所以便再不愿意觸碰了。
顧昔君岔開話題,陡然問道:“對了,奇鑒軒里面那道鎖你是如何打開的?”
輕甩長袖,負手而立,慕絕塵娓娓道來:“因為那是一段亙古傳下的魂咒,以簫的音律表示出來??茨惝?dāng)時的指法應(yīng)該奏的是第二段,我就試著去按第三段,果然就打開了!”
“原來如此!我說呢,怪不得開鎖時如彈琴一般,原來那鎖本身就是一把古簫?!?p> “只是,這段咒語乃是幾段上古密咒,沒想到,陸氏后代竟然還有人知曉!這些可都是姬家祖?zhèn)髅丶喜庞杏涊d的!”慕玨塵聲音中帶著慍怒。
“那如此說來,此事姬家也參與進來了?哎,你在想什么?”見慕玨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顧昔君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慕玨塵微微側(cè)身躲開了她的騷擾,拂起長袖,也一同坐到了井沿,回答道:“你我切玉皆是臨時起意,他們怎么可能知道!”
顧昔君用她那古靈精怪的小腦瓜想了想,拄著下巴開口說道:“除非,有人對玉和你,都非常了解。但是,他們怎么么會料到,我能見到玉玦,并且傳遞消息給你呢?”
聞罷,慕玨塵心里“咯噔”一下,好看眉心微皺,薄唇輕啟:“難道……是她?”
“誰?。筷憢??”顧昔君疑惑的看慕玨塵的表情變化。
“不是,一個和我一般,如同活死人的人!”慕玨塵眼神變得驟然冰冷,如十月寒霜。他繼續(xù)幽幽開口解釋:“只有她才了解玉玦對我的意義。如此看來,她應(yīng)該是也已蘇醒!”
“那人,我見過么?”
慕玨塵卻沒有回答,看向顧昔君的肩膀,關(guān)心問道:“我們必須得盡快離開這里,你可以堅持么?”
“你,現(xiàn)在的眼神是在擔(dān)心我么?”顧昔君看出了他狹長的眼中蘊含情愫,不禁暗暗竊喜。
慕玨塵仿若被看穿般,慌亂扭過身去。
顧昔君笑嘻嘻地兩拽上他的雙袖,又給正了過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倒是可以,但是你口中的她,到底說的是誰???”
慕玨塵緩緩開口,“一個從千年前重新復(fù)活的人——姬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