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來自武家的壓力
郝象義臉色鐵青,渾身充滿了一股戾氣。他目視著錢爾力等人離開的方向,眼冒火光。
郝健沉著眉頭,一雙眸子盯著郝象義。郝健的目光并不兇狠,卻無比銳利,仿佛能將人看透一般,郝象義竟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四郎,你與我說實(shí)話,殺人也好,沒殺人也好,三哥一定設(shè)法保你?!?p> 郝象義握緊拳頭,狠狠地跺了跺腳,“三哥,我真的沒殺人啊,我才回來兩天,連跟人結(jié)仇的機(jī)會都沒有,為何要?dú)⑷耍俊?p> “好,三哥信你,既然沒殺人,那就什么都不要怕。你記住,在案子沒了結(jié)之前,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清心樓,哪都不要去。大院那邊,就先別回了,免得老祖擔(dān)心?!?p> 拍拍郝象義的肩膀,郝健展顏一笑,“放心,這里是安州,只要三哥不點(diǎn)頭,沒人能動你?!?p> “三哥.....謝謝你.....以前,我們那般對你,你真的不怪么?”
“怪?怎么可能不怪呢?但你我都是郝家子弟,我們是兄弟,關(guān)起門來,家里人怎么著都行,但是打開門,面對外面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我們必須齊心協(xié)力才行。”
郝象義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有些感動。這一刻,他覺得三哥與另外兩位哥哥有很大的不同,三哥身上有種霸氣,或許多了幾分草莽氣息,但更有男兒氣概。
或許家里人都小瞧三哥了,他雖是私生子,卻是郝家?guī)仔值芾镞呑顬槌霰姷囊粋€(gè)。
回去的路上,郝象義依舊有些疑惑,“三哥,我明明沒殺人,為什么要躲著?好像怕了似的!”
“四郎,你剛回安州,有些事還不明白。說句不客氣的話,在安州地界上,三哥也算有些影響力,與刺史大人的關(guān)系也算不錯(cuò)。你可是郝家四公子,我的弟弟,就算你事涉案子,要找你問話,刺史大人也會派人提前知會一聲?!?p> 說到這里,郝健雙眼瞇起,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可是這次,事涉命案,刺史大人連招呼都沒打一下,便派人來抓人,著實(shí)有些說不過去了。想來,死的人應(yīng)該不是泛泛之輩,有人對刺史大人施壓,刺史大人無奈之下,才想到派錢爾力來拿人?!?p> “有人對齊長河施壓?”郝象義只覺得頭有點(diǎn)大,抬手撓了撓頭皮,“派錢爾力過來,可有什么說法?”
“四郎有所不知,安州捕頭有四個(gè),唯獨(dú)這位錢捕頭能力最差,偏偏他為人圓滑世故,誰也不得罪,各方關(guān)系大理的非常好。齊大人心里很明白,派錢爾力過來,有我在,錢爾力有所忌諱,定然帶不走你。齊大人是用這種方式,向我傳遞一個(gè)信息,死的人不簡單,上邊有人盯著齊大人,讓我想辦法保住你?!?p> 郝象義瞪著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搖起了頭,“這......這其中竟有這么多門道?”
“自然,齊大人若真想抓人,直接派司法軍曹領(lǐng)人過來,我還能攔得住?”
“哎,死的到底是誰?。康浆F(xiàn)在我們連案子的具體情況都不曉得!”
“莫急,先回清心樓,一會兒就會有消息的!”
........
巳時(shí)未到,郝健兄弟二人剛回到清心樓沒一會兒,一名中年男子便跟了進(jìn)來。
男子叫林楓,乃是齊長河身邊的幕僚,平日里也會替齊長河跑跑腿。
思幽本來想跟郝健談?wù)勓碌氖虑榈?,見他有正事,便暫時(shí)壓下了此事。林楓進(jìn)了屋,思幽想了想,也抬腿跟了進(jìn)去。只是思幽沒想到,她剛進(jìn)屋,就有一個(gè)倩影躡手躡腳的偷偷蹲在窗下。
房間里,郝健示意思幽關(guān)好門,方才對林楓說道:“屋中都是自己人,林先生有什么話可以放心說?!?p> 林楓拱拱手,輕聲道:“此次是東翁派林某前來,就是想告訴三郎一聲,死者名叫師翔,乃是武攸敏公子的家仆。師翔近日趕來安州,于昨夜大雨時(shí)死于東北黃杏林。概因?yàn)樗睦膳c武攸敏有過節(jié),再加上四郎昨夜也去過黃杏林,所以這才惹上嫌疑。眼下武攸寧與武攸敏正在府衙與刺史大人敘話,刺史大人能幫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還請三郎多費(fèi)心?!?p> 郝健神色凝重,心中不免有些沉重。已經(jīng)想到死的人不簡單了,沒想到竟然是武家的人。如今武家兄弟就在刺史府對齊長河施壓,事情相當(dāng)?shù)募职 ?p> 沉思片刻,郝健手指敲打著桌面,盯著林楓,一字一句說道:“林先生,請轉(zhuǎn)告齊大人,四郎不是兇手。本公子以清心小街作保,四郎絕非行兇之人?!?p> “這......”林楓貴為齊長河的幕僚師爺,心機(jī)自然很深。剛剛郝健這番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郝三郎是在用清心小街向刺史大人施壓呢,如果保不住郝四郎,那么清心小街就要鬧幺蛾子,到時(shí)候刺史大人別說靠著清心小街撈政績了,能不吃虧就不錯(cuò)了。
林楓苦笑一番,無奈的拱了拱手。
武家能施壓,郝三郎同樣也能施壓,倒是刺史大人夾在中間難做人。
......
林楓走后,郝健凝視著郝象義,苦笑道:“四郎,昨夜你去黃杏林了?你哪根筋兒搭錯(cuò)了,大晚上去黃杏林!”
“我.....三哥不是讓小弟操練那些護(hù)衛(wèi)么?小弟尋思著多弄些好木樁子,聽人說黃杏林那邊有上好的木料,便去尋木料,哪曾想剛尋了一會兒,便下起了雨,小弟就急匆匆的回來了。小弟對天發(fā)誓,只是去找木料,根本沒看到那個(gè)師翔,我有人證的,當(dāng)時(shí)有兩名大車行的兄弟跟著的。”
“人證?大車行的護(hù)衛(wèi)都是我的人,他們說出去的話別人會信?你呀你,找木料吩咐別人去不就行了,還自己去找!”郝健指了指郝象義,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
郝象義撓撓頭,有些郁悶的嘟噥道:“這不是怕下邊的人不知道找什么樣的木料么?”
“哎,你呀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段日子,你安心待在清心樓,沒事兒全就去后邊果園逛逛。哼,武家雖然勢大,但在這安州清心小街,還輪不到他們做話事人?!?p> 說著話,郝健突然轉(zhuǎn)頭看向窗口,表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