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這下急了,連忙說道:“哎哎!客官千萬別誤會!小店今日被一位公子包下了,真的只剩下一間房了?!?p> 塵笑影問:“既然已經(jīng)被包下了,怎又會還剩下一間?”
掌柜的雙目不離金元寶,發(fā)現(xiàn)塵笑影正一臉看奸商的模樣盯著自己,渾身一顫,瞬間回過神來:“兩位客官實不相瞞,江湖中總有一些脾氣古怪之人愛包下整個客棧,咱做生意的哪有有錢不賺的道理,但是同樣咱們考慮到開客棧就是與人方便,于是在隔壁茶樓造了兩間房,留給其他人住宿,就在剛才有一位客人住了進來,所以當(dāng)真只剩下最后一間了。”
塵笑影看了眼笑得有些猥瑣的秦竹,想著不如在林間過一夜得了。
“不過那邊的客房里都有兩張床,兩床之間有一屏風(fēng)可以將空間隔開?!闭乒竦恼f道。
“如此甚好,那本大爺就委屈一宿?!鼻刂裾f。
塵笑影頓時無語,心想你還委屈上了?不過她心里也有打算,便將沉甸甸的金元寶扔在掌柜的手中:“帶路?!?p> 掌柜的雙手接住,一臉財迷樣:“得令!”
掌柜腳步十分歡快,心想這么多錢,發(fā)達咯!同時絲毫不敢怠慢貴賓,他帶兩人進入后院,往東繞過水池木橋,偌大的水池中盛開了無數(shù)荷花,微風(fēng)徐來,淡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再走數(shù)十米便是兩間并排朝西的客房。掌柜的打開了靠北的一間,做了請的手勢。
兩人走進一看,房間出人意料十分寬敞,正中間是一張八仙桌,桌子正上方是一盞由十六只淡黃色小燈籠拼成的巨型燈花,八仙桌的后面有一道巨大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兩側(cè)分別有一張能夠容下三個人的大床,大床后面建有兩面高墻,高墻之后則是兩個沐浴如廁的小隔間。
如此布置,倒是頗有幾分閑情趣意。
見兩位客人都露出滿意的神色,掌柜的知趣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p> 待掌柜的離去,塵笑影隨便選了一張床就躺下了,閉目養(yǎng)神。
對塵笑影的舉動,秦竹感到意外,心想之前她還是滿肚子戒心,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隨意了?
“我說師座,您不怕我對你做點什么嗎?”秦竹十分自然地在塵笑影的床沿坐下了。
塵笑影微微睜眼,長而翹的如扇睫毛底下,是一雙透亮如星的眼睛,可能是忘憂亭那陣白霧藥效尚未完全消退的緣故,眼眸中透著別樣魅人風(fēng)情:“我還怕你對我不做點什么呢?!?p> 秦竹懷疑自己聽錯了,誰知塵笑影突然起身一把將他按在床上,并使出霧影飛花之術(shù),迅速封了秦竹的穴道。
秦竹頓時動彈不得,塵笑影俯下身去,單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在秦竹胸口慢慢劃圈,眼中露出如狼般綠油油的光:“本座一世孤傲清寒,不近男色,卻不知為何偏偏在今晚這個仲夏之夜,心底欲念騷動難忍,更是在見到秦先生后,渾身發(fā)熱如螢似火,不如秦先生今晚辛苦下,解了本座兩百年來的深閨寂寞。”
聽聞,秦竹打了個冷顫,看向塵笑影的眼中透著恐懼,他千算萬算,怎么沒算到塵笑影是這種人?心想這下完了,原本想偷摸占個武林盟主的便宜,卻沒想到自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這老家伙可憋了兩百年!萬一她真把自己給辦了,那自己豈不是會那啥盡人亡?
不過……雖說塵笑影已有兩百多歲的高齡,但身材容貌是真的沒話說,縱觀武林朝堂,都難尋如此風(fēng)華的女子,更關(guān)鍵的是她還是武林至尊,若是能夠在床第之間征服如此女子,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銷魂。
想著想著,秦竹的臉上露出了欲拒還迎的為難表情,又似乎在享受胸口酥癢的快意。
塵笑影自然是看出了秦竹的齷齪想法,于是一手刀帶著九成功力,打在了秦竹耳邊,秦竹瞬間失去了意識。
夜深人靜,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竄進了后院靠南的房間,正是塵笑影。
塵笑影記得掌柜的說過,在他們之前有一位客官住了進來,說明靠南間內(nèi)只有一人,只要把那個人拎出來扔進秦竹房內(nèi),自己便能鳩占鵲巢獨享一間,雖然不道德了些,但自己絕對會給足補償。
房中之人正在酣睡,感受到身邊有陌生人的氣息,立即掀開被子打算轉(zhuǎn)身:“什么人——唔?!?p> 聽出是男性聲音,塵笑影下手毫不留情,一記手刀干脆利落。
尚未看清對方的臉,男子便被打暈,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趁著夜色正濃,塵笑影也沒興趣去觀察一個陌生倒霉男子的長相,拎起男子的腰帶,以迅雷之速將他放入秦竹客房的床里。
塵笑影本人則混進男子的房里,挑了張沒睡過的床,掖了掖輕薄的被子長長舒了口氣,終于可以美美的睡一覺了。
破解忘憂亭的陣法消耗了太多精力,這一夜塵笑影睡得很沉,但是十分舒坦。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塵笑影就被一陣奇怪的酣睡聲吵醒了,這聲音并不遙遠,她睡眼惺忪,驚見一張陌生的男人臉放大在自己面前,那人正趴在自己床沿,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四條腿懸空了三條,只有一條腿跟隨男子的呼吸起伏不穩(wěn)定地搖晃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他單手撐著下巴,雙目緊閉陷入了沉睡,腦袋正往前一磕一磕,似乎潛意識強撐著不讓自己睡去。
塵笑影一怒,下意識地一腳踢在了這張陌生的臉上。
“哎喲!”男子睡得正香,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完全沒有任何防備,隨著一聲慘叫,咕嚕咕嚕往后滾了老遠,力道之大導(dǎo)致直接撞倒了屏風(fēng)。
塵笑影認出了聲音,更加氣憤,追上去往那人臉上又是一腳。
能夠如此悄無聲息接近塵笑影,除了秦竹還能是誰?
秦竹眼疾手快,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往后,他摸了摸臉上人皮面具,還完好如初,幸好沒有被毀。
塵笑影再次揮拳而上,秦竹四處閃躲,桌椅瓷器全都摔在了地上,乒呤乓啷的聲吵醒了住在隔壁的男子。
“陸飛兄弟住手!是我呀!陳小殷!”秦竹邊躲邊喊。
塵笑影心道打的就是你,閑著沒事用本座名字的諧音。
眼看塵笑影完全沒有收手的趨勢,秦竹欲哭無淚。
兩人追逐許久,此刻天已大亮,他們這屋動靜實在太大,屋外已聚集了不少人。
可能是累了,塵笑影不再追打,整理了下衣服悠悠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會在這里?你問我怎么會在這里?你昨晚吃干抹凈就不認帳了?”秦竹反問中帶著哭腔,夸張表情就像一個剛知道被欺騙了感情的怨婦,淚汪汪的雙眼寫滿了委屈。
塵笑影自然是想起了昨晚將他壓在床上故意威脅的玩笑話,此時想想不免有些尷尬。
“咚咚咚——”
房門適時被敲響,門外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請問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