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于洋睜開朦朧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于洋從地上爬起來,“嘶~”于洋摸了摸后腦勺,那里長了一個大肉包,“媽的,真是見了鬼了?!庇谘罅R道。
然后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于一片森林當中,身邊除了樹就是草,“這又是什么鬼地方?”于洋就很郁悶,“我怎么突然跑到了這個鬼地方來了?!?p> 于洋沒有方向的游蕩在山林中,轉(zhuǎn)了一個上午,于洋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在原地打轉(zhuǎn),根本就走不出去,走了幾圈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于洋確認自己是真的迷路了。
轉(zhuǎn)了半天,于洋徹底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就在山里瞎轉(zhuǎn)悠,只能寄希望于看能不能遇到其他認識路的人,于洋一邊祈禱遇到人一邊繼續(xù)在山林中試圖辨別方向。
就在于洋快要崩潰的人,突然聽聞山林中傳來幾聲人語,于洋欣喜若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了幾步,終于看到了那兩道人影,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木亭,小木亭坐落在山林中,落葉緩緩飄落,小木亭中有兩個人相對而坐,在他們的中間擺著一副棋盤。
于洋心中欣喜,能在山中這般從容下棋的人一定知道出去的路,不如去找他們問個路,于洋懷著希望走進亭中,下棋的兩人皆是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慈眉善目,穿的是粗布麻衣,兩人身后背著一把柴刀,應(yīng)該是山中的樵夫。
此時兩人正在認真的下棋,于洋也知道一些下棋的規(guī)矩,下棋的人最煩被別人打擾,于是于洋坐在了一邊,打算等兩人下完了這盤棋再問路也不遲,兩人都在認真下棋,兩人好似都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于洋就在身邊,連看都不看于洋一眼,一句話也不說。
于洋左手邊的老頭手持著黑子,緊鎖著眉頭,眉目之中盡是思索之意,手中的子遲遲不敢下落,顯然這一步該他走了,他有些猶豫這一步該怎么走,不過更加神奇的是這老頭對面的老頭,這人一直在叫囂著。
“嘿嘿,小老頭你還在想什么呢?快下啊,反正你都是一個輸,你快點不行嗎?”
“老頭,你倒是快點啊,我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你就不能動一動嗎?”
“老頭,我臨死之前就想看到你落子,可以嗎?”
而對面的老頭好像并沒有聽到他的嘲諷,緊緊的盯著棋盤,不聽不說,但就是不落子。
對面那個老頭就一直在那逼逼叨叨,用盡了心思去嘲諷他。
于洋看著眼前奇葩的這一幕,沒想到這兩人性格相差這么多,一個人的嘴從于洋走進木亭之后就沒有停過,另一個人從他進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而且還能一直忍受著愛說話的老頭的嘲諷,像個沒事人一樣。
于洋對棋了解的不多,棋局的走勢也看不懂,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誰落入了下風,而且兩人下棋的風格也有很大的風格,愛說話的老頭輪到他落子的時候連想都不想,甚至于洋都覺得他沒有看棋盤,直接拿起棋子就落了來下,仿佛他下棋不需要贏,只想著如何去嘲諷對面,而對面不愛說話的老頭棋下的卻是非常的慢。
慢一點于洋倒也能接受,但這人下棋實在是太慢了,舉著棋子每次都要等到于洋快睡著了才落子,而這段時間內(nèi)對面的那個老頭就一直在嘲諷中,于是這副棋局的場面就變成了一個人的叨叨絮絮,另一個的慢到天荒地老。
但也不知道到底是愛說話的老頭棋術(shù)太高明,還是不愛說話的老頭棋術(shù)太淺顯,兩人偏偏僵持了下來,棋盤上的局勢不分上下,難分高低,于洋一邊佩服著愛說話的老頭可以連續(xù)三個小時一直說個不停,連氣都不換一下,一邊又佩服著不愛說話的老頭的沉穩(wěn),一步棋竟然可以考慮差不多二三十分鐘,而且還能將對面這人的嘲諷視之無物,完全屏蔽掉,于洋光是在旁邊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了。
于洋一直在做思想斗爭,是繼續(xù)留在這里等他們兩個把棋下完,還是離開自己的去尋找出路,若是繼續(xù)留在這里于洋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這個老頭吵到腦袋爆炸,或者不會被另一個老頭憋出氣喘病。
但若是離開自己去尋找出路,且不說自己已經(jīng)在亭中足足等了三個小時虧不虧,看了看天色,若是找不到出路,天色一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自己繼續(xù)留在山林中的話恐怕不安全。
于洋狠狠咬了咬牙,從地上揉了兩個草團,塞進耳朵里,并打算和這兩人死磕到底了,“我就不信,你們能不走?”于洋豁出去的說道,但于洋還是高看了自己的抵抗能力。
一個小時之后于洋就覺得自己胸口氣短,頭暈眼花,心中煩躁不安,于洋覺得自己這樣下去恐怕等不到出去就得先瘋了,他看向那個喋喋不休的老頭,頓時有了一個解悶的法子。
和他說相聲。
“老頭!”這是老頭說道。
“唉?”這是于洋回的。
“你這盤棋下得不怎么樣!”
“哦?怎么說?”
“我養(yǎng)條狗都比你會下?!?p> “喲喲喲!那不得了,你的狗怎么不讓它去上學(xué)啊?”
兩人一唱一和,枯燥的木亭中一下子變得好不快樂。
而且,等待的時間也過的很快,一會兒天色已經(jīng)將近黃昏,眼看著天色就要暗下來了,棋局也開始有了一些勝負的區(qū)分了,于洋看不懂棋,但他看到對面不愛說話的老頭眉頭開始舒展,臉上有了一些笑容。
就這樣,又走了兩步棋之后,不愛說話的老頭落下最后一子,并抬起頭笑道:“你輸了?!?p> 在聽到這句話之后,于洋的心中長長的松了口氣。
“不算不算,都是這個混小子一直在旁邊擾亂我的精神,害我下錯了好幾步,這盤棋不算?!睕]想到那個老頭指著于洋開始玩起了賴,于洋一陣錯愕,沒想到這兩人一直都有注意到自己的啊,還以為他們看不見自己呢。
于洋憤怒的盯著那個老頭,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于洋覺得明明就是他自己一直在那嘲諷得沒完沒了,輸了棋還怪我來了,原本于洋以為那個不愛說話的老頭會幫著自己說話。
但那個老頭嚴肅的看著于洋,說道:“小孩,你為什么要打擾我們下棋,你知不知道這盤棋的勝負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哈?”于洋張著嘴本想為自己辯護,但一想到自己剛才確實是在旁邊說了話,不管怎么說,自己確實搭了話,打擾了別人,他理虧的低著頭。
“算了算了,那就算我輸了吧?!蹦莻€不愛說話的老頭搖搖頭說道。
“什么叫算你輸了,本來就是你技不如人,如果這個混小子沒來,你本來就會輸?!睈壅f話的老頭爭論了一番,竟伸出手摸了摸于洋的頭,表示安慰。
“行吧行吧,不可理喻,這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辈粣壅f話的老頭說完便走出亭子,愛說話的老頭也跟了出去,于洋這時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連忙追了上去,問道:“兩位老先生,請問知道怎么下山嗎?能否指一條路?”
不愛說話的老頭站住腳步,回過頭來,只見他沒有說話,只是招了招手,于洋身后的木亭竟變成了一幅畫,自動飛到了老頭的手里,這一幕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于洋的心。
原來這兩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待了一整天的亭子只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于洋心中又驚又喜。
只見那個老頭將手中的畫卷再次拋向空中,平鋪在了地上,兩個老頭一前一后站了上去,愛說話的老頭回過頭來看向于洋,說道:“小子,你不是要下山嗎?還不上來?”
于洋從呆愣中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呆呆的跟著站了上去。
然后那個老頭右手再次一招,腳下的畫卷咻的一下升到了空中,這突然的升空讓于洋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連忙伸出手抓住了前面那個老頭的衣袖才站穩(wěn)了腳。
畫卷一下子就飛到了空中,那座山頭也在于洋的視線中慢慢變小。
畫卷開始向前方飛行,感受著身邊呼嘯而過的清風,還有眼中越來越小的山頭,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說明的感受。
“這就是騰云駕霧的感覺?”于洋在這種自由的感受中陶醉了,幻想著自己變成了鷹,原本觸不可及的白云就在自己的身邊,原本大自己幾十倍的房子此時此刻他連看都看不見。
于洋三人飛出了群山,于洋看到了萬家燈火就在自己的的腳下,“這種感覺真的太爽了!”于洋此時此刻很想大呼一聲,但他克制住了。
畫卷帶著于洋飛行了二十多分鐘,漸漸靠近了一座山頭,山頭上有兩三盞燈火。
等于洋降落,才看清那是一座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