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最大的臨床特征就是體內出血和體外出血,這也是造成病號們‘融化’的原因。
連日來,無數患者前來診堂就診,衙門門口這一大片地皮早已經被鮮血染就,每一塊泥土里,都潛伏著數以億計的病毒,陸云瑤走一步就往腳底撒一把生石灰,踩著一路雪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掛了。
她正專心撒石灰,前面突然響起混亂的尖叫,騷動了起來。
病人甲(瘋狂咆哮):“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們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大夫甲(手足無措,努力安撫):“這位小哥,請你冷靜一點!我們都在想辦法,我們會全力以赴的!好好配合治療,好好吃藥,一定會好的!”
病人甲(崩潰掀桌):“冷靜有什么用?喝藥有什么用?我家已經被我治窮了,我什么都沒有了,我想活著!我只想活著!嘔~(嘔血倒地)?!?p> 病人乙(憤怒):“你們這些大夫有什么用?十多天了,你們治好一個人沒有?”
病人?。ń^望):“治好我們?你們連自己都治不好,已經換了三批大夫了,死了三批大夫了,衙役也已經染病了那么多,你們自己都治不好,怎么治我們?!?p> ......
“¥%*!&*......”
“@#¥%%¥......”
只一會兒工夫,那邊已經開始暴亂,身邊刮過幾道勁風,陸云瑤抬頭一看,是幾個身著官服的衙役,他們拔出挎刀,扒拉開人群,不由分說便一刀捅向了剛才那鬧事的病人甲。
病人甲沒來得及說一個字,雙眼圓瞪,掛了。
衙役將刀收回鞘,把頭仰得高高的,俯視著那些因為病痛而直不腰的人們,呵道:“要看病,就好好排隊,滋事者,一律就地格殺!”
喧鬧的人群噤若寒蟬,人們驚恐瞪圓雙眼,恐懼非常。
這十多天來,這些衙役雖對他們態(tài)度不算好,但從來沒有動過刀,更沒有殺過人。
陸云瑤驚呆了。
我了個!!
古代zf真牛b,當街殺人?!
......
她要怎么執(zhí)行剩下的計劃?
別話還沒說一句,先吃上一刀子。
這可不是現(xiàn)代,她現(xiàn)在是舉目無親,不像以前那樣有硬氣的家族背景,還能跟zf對著干?
——不能夠。
純屬找死。
她很惜命。
可要一點兒都不管吧......等埃博拉爆發(fā)蔓延到整個大陸,她不一樣還是個死么?
......
算了,早死不如晚死,以現(xiàn)在這么落后的醫(yī)療條件,她能做的事兒最多比別人多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還要越過手段......稍、微有那么一點兒強勢的zf,難上加難。
來之前她知道這里跟現(xiàn)代完全不能比,可沒想到,這也差太遠了吧?怪不得秦壽臉基本的防護知識都不懂,原來不是他的智商有問題。
恕她直言,是大家的智商都有問題。
就這混亂的診療環(huán)境,不交叉感染,她叫這些人叫爸爸。
她不管可能還能多瀟灑幾個日子,現(xiàn)在插手,活不活得到明天都是兩說。
好糾結啊......
“陸姑娘!陸姑娘!”
陸云瑤糾結得快撞墻,身后有人在喊她。
這個世界她也只認識那個秦壽店小二,除了他,沒人會搭理她。
她回頭用眼神——干啥?
秦壽看她停在原地,以為是石灰桶太重她提不動了,于是猶豫好久,期期艾艾的朝她大聲道:“加二兩,我可以幫你提一下生石灰?!?p> 陸云瑤愣了一下,一手抓住石灰桶,干瘦的手臂往上一提,十公斤重的石灰桶在她手里看起來輕得不得了,她朝秦壽微微一笑,“知道什么叫大力出奇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