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影寒潭。
清晨。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鮮甜。
樓緋月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翕動,她緩緩坐了起來。
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剩一層薄薄白色內(nèi)衣,領口一片白膩。
臉上瞬間爬滿紅暈,她抬頭四顧,尋找石川。
寒潭的定淵石上,赤足單腿站著背身站著一名男子,他身材頎長,只穿了一條練功褲,裸露著健壯的身軀,渾身散發(fā)著雄渾穩(wěn)重的氣息。
只見他雙臂平展,不時調(diào)整高度,在上面努力的尋找著平衡點。
樓緋月看著石川的背影,嘴角掛起一抹笑意。
石川似是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寒玉之床。
看到樓緋月正雙手抱膝,坐在那里怔怔的看著他出神。
石川小心的轉(zhuǎn)過身來,雙腿一彈,整個人在空中舒展開來,像一只從天而降的雄鷹。
這個像大鵬展翅一樣的身影,樓緋月依稀記得,在她年少時的記憶中出現(xiàn)過。
石川穩(wěn)穩(wěn)的落在樓緋月跟前。
樓緋月依舊赤足抱膝沒有動彈,仰臉看他。
石川見樓緋月深沉的眼神,心中一動,也盤腿坐了下來。
“好些了嗎?”石川問道。
不知為何,自從樓緋月施法陣救了自己后,便對她有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如多年的老友一樣。
“嗯。”樓緋月點點頭。
“謝謝你?!?p> 石川知道樓緋月為自己做的一切,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謝她。
樓緋月望了石川一眼:“你我之間本不該這樣說話?!?p> “那好吧,是我不對?!笔ㄒ恍?。
石川想起幾天前,樓緋月煉化金鼎時痛苦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
樓緋月為他煉化金鼎,最開始的時候,他只記得自己陷入無盡黑暗之中,感覺靈魂都要被燒成灰了。
后來就有一股股暖流入體內(nèi),讓他有了活下來的力量。
過了許久,他與金鼎產(chǎn)生了共鳴。
金鼎從那時起就像他身上的血肉一般,與他合二為一。
他知道,他與金鼎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契約關系,但到底如何使用金鼎他還不懂。
契約產(chǎn)生后,他能在鼎中感知到外界的一切,鼎就像是他的眼。
樓緋月為他施陣法,力竭倒地的樣子歷歷在目。
石川盯著樓緋月的眼睛道:“為我煉化金鼎,值得嗎?”
樓緋月燦然一笑:“你覺得呢?”
石川馬上知道自己又與她見外了,樓緋月記得他的前世,對他自然熟稔,如果說話見外會讓她很難受。
石川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女人能看穿他的一切想法,他都忘了,謝意何必說出口。
“你跟我說說那金鼎吧?!?p> “嗯?!睒蔷p月點點頭說道,“那方金鼎叫做天地熔爐,是亙界的東西,蘊藏著大奧妙。你現(xiàn)在能感受到,它認你為主了?!?p> “哦,確實,我能用意念掌控它的大小?!笔ㄓ值?,“對了,那天金鼎為何非要過來吸我呢,周圍那么多高手它不吸?!?p> 樓緋月嘆了口氣:“有些事,該讓你知道。”
樓緋月臉上認真起來:“你知道你眼中的黑色氤氳嗎?”
石川搖了搖頭。
“那是這個世界最本源的惡魔之息,我不知道你身上為何會有,但是那種氣息很可怕,一旦掌握不好,會侵蝕你的意志,無限放大你的邪惡本能,直至改變你的本性,將你塑造成惡魔!”
石川一臉震驚,他想到了自己展開殺戮時,時常陷入狂暴狀態(tài),那種狀態(tài)之下,殺戮的快感會將他支配,只有殺無可殺的時候,才會停下來,漸漸恢復常態(tài)。
上次他還擔心,這種狀態(tài)下,是不是連自己的戰(zhàn)友都分辨不出來。
“是,我感受到了那種噬殺的狂暴狀態(tài),整個人的攻擊力度和速度幾乎都翻倍了!而且一旦陷入,就會特別興奮,很難停下?!笔ǖ馈?p> 樓緋月:“那說明你還沒有迷失,被惡魔之息侵蝕了意志之后,就會完全喪失理性?!?p> 石川:“這個惡魔之息難道也是魔能?我知道魔能可以沾染邪化人類?!?p> “不,完全不一樣?!睒蔷p月道,“惡魔之息是入侵你的意志,喚醒人性中隱藏的惡念,并無限放大。而魔能,是摧毀人的意志,讓人變成智力低下的魔物?!?p> “但是,有人可以通過一種邪惡的啟靈法陣為智力低下魔物開啟靈智!”樓緋月:“石殿中你打碎的那塊紅寶石,你知道是什么嗎?”
石川又搖搖頭,啟靈法陣?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他完全不懂,但他知道那塊紅色寶石帶給他的恐懼,撕扯靈魂的恐懼!
“就是啟靈法陣的陣眼。”樓緋月接著道。
石川:“是誰布置的這個法陣?”
“這跟我有關!”
樓緋月一臉認真的道。
石川一愣,看著樓緋月,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那個試圖控制你的樓緋月,嚴格上說,她并不是我的惡面?!?p> “是我降臨橫界時,意志力虛弱,被一個邪惡強者強行分割出一絲靈識,然后邪惡強者化出一則道身附著在上面,那個女人,只是批著我外表的邪惡強者?!?p> 樓緋月說完后,怔怔的看著石川。
石川艱難的活動了一下喉結,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嬌媚柔弱的女子,一口一個相公的叫著,突然一股惡寒遍布全身,汗毛倒豎!
那個邪惡強者本尊若是個男人,那——
“嘔——”石川覺得胃中一陣翻滾。
樓緋月輕嘆道:“你放心,那則靈識上留有我部分記憶,他想控制你,也是按照我的記憶去行事,并沒有你想象那么不堪?!?p> 石川一聽,馬上感覺神清氣爽:“你是說,她叫我內(nèi)個,內(nèi)個——都是真的?”
石川是想說“相公”二字,可又覺得尷尬。
“嗯!”樓緋月小聲的應了一聲,略顯嬌羞。
“噗通——噗通——”石川用手捂住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極快,要窒息一樣。
幸福來的太突然。
“那我們之間——”石川忍不住又問。
“嗯。”樓緋月又是細若蚊蚋的回應。
石川臉上露出一幅無法抑制的傻笑,撓頭道:“我過了年也才16歲,這樣,這樣不太好吧?!?p> 樓緋月輕輕白了他一眼道:“你應該把你上輩子活那25年算上。”
石川一愣,16加25,我去,都41歲的中年油膩大叔了,瞬間心里找到了平衡,老牛啃嫩草的原來是自己啊。
溫酒斬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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